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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本该安静酣睡的夜,却陡然间在一片嘶喊声中惊醒,索性不知不觉中,谢清时一行人已经将战场拉远了去,此处是远隔了住宅区几条街的地方,倒不至于惊扰到酣睡的百姓。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谢清时一袭黑袍随风轻舞着,像胜利的旗帜般招摇。

        他负手而立,落下的剑刃上沾着些许血迹,其上的毒,见血封喉,药石无解。

        眨眼间,那十余个乾门的人就那么丧生在他的剑下。

        那些人直到咽气前都还大大地瞪着双目,他们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在这个看似羸弱的男人面前竟然连一丝一毫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谢清时眸间满是睥睨万千的杀意,他冷笑着望向之前挑衅他的男人,“你说,你拿什么威胁我?”

        陆远之垂眸看着直逼他脖颈的长剑,他相信,此时,如果谢清时有杀他的心,他只有死路一条。

        良久,他眼中满是动摇,“你放开我,我什么也不做。”

        谢清时冷冷回头,凌厉地眉头斜飞如鬓,“放心,今天不是你的死期。”

        陆远之看着丧身在自己靴边的十余个精锐的手下,他的声音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喃喃道,“你要放我走?”

        “别动谢檀儿和陆呦。”

        谢清时嗤笑了一声,望着那一地的血迹,再对上那张早已褪去了血色的脸庞,“别再耍花样,对付我,你还差点。”

        脖间的长剑被谢清时收回,他随意地一抛,堇色立马窜出来接住,将剑抱在怀中。

        谢清时目光复杂的看着陆远之一眼,不轻不重的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靖安王府去。

        抓个小喽喽,没什么意思,他不屑抓,也懒得抓,毕竟他还没有过早打破乾门和皇家的之间的平衡。

        随着他的离去,暗处窜出了几个暗卫开始收尸,地面很快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夜色恢复寂静。

        看着谢清时离去的背影,陆远之只觉得浑身冰凉,耳边嗡嗡地响。

        他低下头去,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借以平复胸腔内汹涌的情绪。原以为他隐藏的够深,却不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来谢清时不只是会用权势压人的废物。

        该如何向主上交代呢陆家往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说起乾门,在上京城几乎是个极其隐晦的话题,他们为权贵做事,心狠手辣,什么时候都敢做,且每次做都会将事情处理的看不出痕迹。

        朝廷一直想方设法得想要控制乾门,可这十年抓的也只是抓了几个吃相太难看露出马脚的底层人员。

        原来,不是乾门藏的够深,而是谢清时不想抓枉费乾门里的一堆门主天天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呵,原来在谢清时眼中,这些老家伙只是掌中的蝼蚁罢了。

        谢清时先回了一趟靖安王府,沐浴换了身衣裳,洗去一身的血腥之气,旋即一刻不曾停歇又往宫中去。

        此时已是五更天,皎白如纱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泻进来。

        御书房。

        谢清时一手支在额角,正闭着眼假寐。凌乱的发丝微微地遮盖住了几分容颜,发丝漆黑如墨,衬得脸庞愈发的莹白如玉。

        宇文州拿着奏折愣神,脑海中思虑着的是方才谢清时同他讲到乾门的事,原来陆家竟然也有乾门的人。

        事关乾门,其实当年他也是问过谢清时,为何不将乾门早日剔除以绝后患。

        当时谢清时说的是什么?

        “制衡。”

        谢清时同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后,方才13岁,正是舞勺之年,比他还小两岁。

        那时他尚年幼,先帝驾崩,太子哥哥被人暗算毒发身亡。皇位被人觊觎岌岌可危,皇长姐去的早,皇弟想谋权篡位,当时场面一度焦灼,母后为助他站稳脚跟,便让太子哥哥原先的伴读来陪他。

        稚气未脱的少年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没了乾门会有下一个坤门、巽门、震门。”

        “只要有人,便会有千千万万个变数,不如抓住其中一个变数将它变成定数,皇上以为如何?”

        这几句话,是他坐上皇位后学到的第一个权术,制衡。

        可他不敢,他胆怯,他做不到将人名玩弄于股掌,他害怕放虎归山。

        谢清时又是如何说的?他犹记当年少年眼中满是无奈,字字铿锵,“皇上,帝师曾言,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不可软弱,不可胆怯。”

        少年眼中注满了正气,果决。

        可偏偏,千古帝王中唯他宇文州最软弱无能,拿不起又放不下。他年幼时所期待的日子,便是得一封地,取一良妻,游山玩水写文弄墨。

        他时时想,若不是宇文家的皇位,让给谢清时坐也不错不过以他的秉性,未必会愿意。

        谢清时悠悠转醒时看到的就是宇文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皇上?”他轻唤了一声。

        “哦,谢爱卿醒了?”宇文州回过神来,笑了笑,“朕在想,朕的外甥女和你的婚事。”

        婚事?谢清时不由皱眉,怎么突然提这一茬了?

        宇文州又笑的和蔼,“你说,乾门的人会对芃芃有所不利。那么朕以为,索性嫁去你府上,你好庇护她。”

        谢清时听着听着,整理衣袖的手一顿,只觉得甚是无理,“依皇上所言,陆呦进宫跟在皇太后身侧岂非更好?”

        宇文州:

        -

        翌日一早,陆呦迷迷糊糊的被元宝压醒了。

        她满是困倦地抬了抬眼皮,手上也没忘记一把拨开压在身上的肉团子。

        这条小狗崽不知道怎么回事,与人特别亲昵,连睡觉也要挨着她睡,好在秋云把它洗的香喷喷的,不然也太脏了!

        卫远侯府李公子是被人寻仇害死的消息不胫而走,眼下杀害李月之人已经去衙门自首认罪了,听说还是刑部尚书陆大人查出来的,这件事儿就这么成了早上茶楼中看官嘴里的谈资。

        但这事儿说来蹊跷,也不乏有人生疑。

        除了这李月这一桩事儿,另一个消息却更叫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镇国公嫡女陆呦所系在树上的祈愿红绳落了下来,这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那落下的红绳竟然勾勒出了一张人脸,模样肖似当今的摄政王!

        这几日市井间都在传,原本大家是不信的,但这事儿据说是庆春街传出来的,那地界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有一座姻缘楼和一颗姻缘树。

        那姻缘树和姻缘楼自立国起就在庆春街,那数百年来一直四季葱绿枝繁叶茂,上头挂满了红线,而姻缘楼说的媒也是一说一个准,说成的还都是百年好合的好姻缘。

        姻缘树上掉下来的红绳勾画出了摄政王的脸,这事儿怎么看怎么稀奇!

        后来,姻缘楼掌柜的月娘问了姻缘神,说是这是月老牵线,天降有福女,嫁与有福人!

        陆呦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天降有福女月娘这颠倒黑白的本领可练得炉火纯青了。”

        她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眼睛都弯的看不见了。

        春日的天忽暖忽凉的,今日的风吹着倒是有些萧瑟,瞧着又是降了温。

        陆朝朝睨了眼窗外桃树的几片嫩叶,掐指算着日子,半晌才开口道:“将那日买的鹦鹉取来,今日送去给清时哥哥!还有将我那套自己描花样做出来的衣裳和头面带着~”

        “嗷呜——”

        见主人又要出门,元宝皱了皱鼻子,用脑袋蹭了蹭陆呦的指尖,咧着嘴撒欢。

        陆呦笑了一声,拨开元宝胖乎乎的小爪子,又命秋云寻了几两肉给它吃,瞧它吃的那撒欢的模样,陆呦叉着腰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好爹爹有钱,不然可是养不起你的!”

        晌午用了膳,陆呦小憩了一会儿就就带着黄雀和一箱衣裳首饰往靖安王府去。

        去之前她还先向谢檀儿递了一封拜帖,得了应允她才坐上马车前往的,毕竟她可不想被靖安王府的暗卫关在门外吃闭门羹。

        这一趟又是顺利的进了王府,不过这次是直接去的谢檀儿所在的西苑,许是谢清时下了令,南苑被人看的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只是在南苑门口逗留了一下,就快被那些护卫盯出个洞。

        谢檀儿所在的西苑和那日所见的水云间又有大不同,水云间是雅致,西苑就是粗糙,粗糙至极。

        倒不是缺少摆件装饰,而且屋主实在缺少品味,闺房里挂了红色和蓝色的沙曼,玛瑙琉璃的小摆件层层叠叠摆满了一整个博古架,四开的绣屏也是红绿的孔雀纹样。

        在加上谢檀儿的一身红衣,陆呦只觉得被压的喘不过气儿来!这哪是闺房,这简直是妖精洞!

        陆呦站在门口强忍着要皱眉的冲动,谢檀儿倒是不明所以的挠挠头,“愣着做什么,进来啊,我闺房如何你可是头一个进来的啊!”

        “还还挺好的,红色,喜庆嘛!”陆呦忙跟着进去,硬着头皮颔首,有些不知所措。

        等陆呦缓过神儿来的时候,谢檀儿已经蹲在鸟笼子前逗笼子里的鹦鹉了,她拿着柳条逗弄着,忍不住回头看她,“你这鹦鹉不错,挺漂亮啊。”

        陆呦这才想到自己带的衣裳和头面,忙掏出来递过去,“这个,送给你~”

        谢檀儿接过的时候,陆呦还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衣裳和头面都是新的,我自个儿描的花样子,上京城独一份儿,你别嫌弃。”

        嫌弃?

        谢檀儿抱着衣裳和头面听到嫌弃这两个字眼的时候险些想给陆呦磕个头。

        自她母亲去世后,她就没见过有人这般用心地送她衣裳和首饰!

        再说了这衣裳未免也太精致了些,她伸手在绸缎上抚过,触手丝滑柔软,竟然是绫罗缎做的!鹅黄色的上衣搭上水绿色的襦裙瞧着就叫人心生喜意!上头还用黄色丝线绣了迎春,深浅不一的色调搭配的那叫一个别出心裁!

        衣裳就够体面的了,那副头面更是镶嵌了足足十五颗圆润的南海珍珠这才叫大家闺秀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可不是谢清时叫人送来的那些能比的!

        谢檀儿直接开心的合不拢嘴,“喜欢!谢谢芃芃!”

        如果可以,她随时可以改口喊嫂嫂!

        瞧见谢檀儿难掩雀跃的模样,陆呦也笑的眉眼弯弯,她脸颊泛着淡淡的桃红,心里也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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