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等乃星天外弟子,奉掌门命令拿尔等一拿!”弟子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这一举动引起周遭弟子的注意,纷纷笑出了声。
络腮胡子眼睛一翻,撇撇嘴道:“星天外的人就厉害了?能为所欲为?
老子一介散仙无拘无束,能来这里都是看在盟主的面子上,又不是你星天外的小喽啰,说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直言不讳几句话,将所有人积怨在心间的脾气都挑起来了,周遭人纷纷点头,拍手叫好。
络腮胡子见此更加神气了,下巴一抬,用眼角睥睨陈轩的亲信,哼哼道:“你们掌门想耍威风就回宗门去,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儿想怎么耍就怎么耍,脱衣服跳舞也无人干涉,但此处为玄修公会,在这儿闹什么闹?一把年纪丢不丢人?你们以为陈轩是谁呀?不知道的还以为玄修界公会是他家的,我呸——”
星天外的亲信离得近,被络腮胡子迎面喷了满脸口水泡泡,脸色土黄中略带铁青,气得牙痒痒:“玄修公会自然非掌门做主。但尔等口无遮拦,诋毁我家掌门,仅凭这一点——”
“吾之言皆非虚,何来的诋毁一说?世间立场和想法相悖大有人在,你焉能让所有人苟同你的想法?”络腮胡子以理力争,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睥睨远处的陈轩,振振有词道,“别说是区区一个废物陈轩,纵使是慕清离在场,她也得允许众人评价和批判,尔等言论纯属强词夺理,有悖论常无以服众,你若非抓我们,我们不依!”
星天外的亲信见此也犯了合计,回眸看一眼陈轩,见其眼神中已经满是不耐烦,不得已再次抽剑:“哼,老子们管你们相悖还是认同,区区散修,胆敢跟我星天外斗,当真不知好歹、自不量力!今天便让你知道何为强者为尊!给我把这几个闹事者抓起来带到掌门面前认罪伏诛!”
“强者为尊是吗?”络腮胡子听闻愣了一息,遂而没忍住笑出声,冲着身后的诸位散仙修眨眨眼,意有所指道,“他刚刚说能打的才是道理。”
陈轩这几个亲信就像他的人一样,刚愎自负而不够聪明,用慕南卿的话来说这叫被猪油蒙了心,愚不可及。
目前,在场的人足足有上百之多,有各大小仙门的首脑只占据了小小一部分,其余的都是散修。
星天外亲信这话一说,便得罪了大部分人,还没等他们的仙剑完全收回来,就已经被来自各方的散修按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这群人原本是忌惮星天外的,可余光突然看见白云间的慕鸳戟不知何时站到了陈轩背后,以手按住了他的脑门,面无表情冷道:“陈掌门,此事本就是你理亏在先,莫要轻举妄动,闹得太过难看。”
陈轩兀自咬紧了牙关,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用剑气制衡他。
双方境界相差太多,陈轩已经喘不过气来,慕鸳戟却还跟没事人似的,面无表情趁乱说了几句话。
人多眼杂,可大抵是慕鸳戟所言之事太过可怖,陈轩还是听得清楚。
这个女人说:“我的神明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她说‘但凡你们从萧宸玖身上拿走的、还有他的伤,不论是身还是心,她都会让你如期奉还’。”
末了,慕鸳戟状似不经意间收回手,提醒道:“慕盟主是个讲道理的人,归根究底不过不负‘公正’二字,该是她的,她必会讨回来,不该是她的,她一分亦不会多拿,你庆幸吧。”
留下这句话,慕鸳戟便又回到先前的位置,与洛子羽挤在一个屋檐下躲阳光。
连陈轩都被欺负得如此轻易,白云间冥殿主亲自下场给散修撑腰,众散修再也没了顾忌,想也不想凭借着人多将星天外的人一顿暴打。
也不能全怪散修棒打落水狗,谁让他们是平日里欺负散修欺负得最为严重一个门派呢?
正在混乱间,坐在一旁亭子中饮茶的虞磬城带着月均潭走了过来,盯着一副笑眯眯的面孔连连赔笑,算是姑且止住了这场闹剧。
“诸位!诸位听在下一言!莫要起冲突!”好不容易劝住了在场的人们,虞磬城也是倍感心力憔悴,“给在下个面子,也给山上的前辈们一个面子,这里是玄修公会,诸位来此无非是为了玄修界,窝里反使不得啊!”
“陈掌门也是一时心急,冒犯了诸位,在下替他赔不是了!都消消气,消消气——”
虞城主说着,真的抬起手轻得不能更轻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小心翼翼又唯唯诺诺的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虞磬城也跟着笑,边笑边嘀咕:“前辈们都睡过头了么?怎地还不来开门啊……再不出来事态就失控了呢,主人我也压不住啊…”
话到此处,虞磬城停止嘀咕,话锋一转,突然看向慕鸳戟和洛子羽:“在下目前走不开,陈掌门又腿脚不便,劳烦二位哪个能上去看看,前辈们是不是忘了咱们还在此等候啦?”
这话引得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目光聚集在了洛子羽和慕鸳戟的身上。
前者眨眨眼睛,摊开手:“虞城主说笑了,我乃区区家奴之身,哪里敢上去叨扰前辈们?不如我来替您陪各位聊天,城主亲自为大伙而走一遭?”
堂堂一水护城二当家,竟然说自己是“家奴”,还真是跟某些人一样不要脸!
虞磬城的目光又投向慕鸳戟:“白云间内编制不一样,您有慕姓又有字,身份辈分不次于一方仙首,您看可否——”
“不去。”慕鸳戟面对虞磬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捏死他坏了仙首的大计,“论身份,我与你旗鼓相当,论辈分,慕清离都得唤我一声‘婆婆’,黄口小儿使唤我?”
两个计划中的人都用不动,虞磬城暗自气得咬牙,最终还是一个小仙门的掌门人见势头凝重、水深火热,自告奋勇翻过篱笆,往山上去了。
闲暇之际,虞磬城去看那个长得蛮有意思的络腮胡子,却已经找不到他的踪影。
修仙的脚程都很快,纵使因为场合关系那位掌门为表尊重未御剑,也没耽误多大功夫便回来了。
只见他满脸苍白、跌跌撞撞从山上跑下来,一头撞在了栏杆上才停了下来。
“不…不好了诸位!不好了虞城主、慕殿主!”那位掌门人被绊倒,连续努力两次都未能如愿起身,满脸惶恐前言不搭后语,“慕殿主…虞城主死了!死了掌门人!”
虞磬城额角突突跳动,暗自记住了这个话都说不清楚的掌门,等着事后定要灭了他满门泄愤。
唯一一个“没死”的洛子羽挑挑眉,走过去弯腰将其从篱笆里拎到了篱笆外,脱下外衣安顿在地上,掏出一只香囊递给他:“你先冷静,想好了再说。”
他所掏出来的是城主亲赐的安神药,来自白云间雨殿,有平缓人情绪的作用。
借着药囊馨香的气味,快要崩溃的掌门终于冷静了些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洛子羽的手,像握着救命稻草一般:“玄修公会死人了!”
“什么?”在场人听得一头雾水,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这位掌门是不是癔症犯了。
洛子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所有人安静,接着问:“死的是谁?死了几个?”
“不…不知道是谁!有可能是门徒,也有可能是长老……死了多少我也不知道…我…我进去没见着活人。”
嘶……
所有人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冷气,全场噤声。
玄修公会的人死光了?不是说灭门狂徒只屠杀小股玄门势力吗?为何…连玄修公会的人都敢动了。
那掌门见众人迟迟不肯说话,连忙慌里慌张摇头道:“不…不是我!且不说我刚上去没工夫行凶…就算是有工夫,也得有本事才行啊…”
这番话说得在理,所有人都打消了这不符合实际的怀疑。
虞磬城站在人群后,头一遭收敛了脸上笑意,他冲月均潭的方向偏了偏头,低声问:“昨天你告诉叶东青了?”
月均潭诧异地眨眨眼睛:“我以为是你给他传信,导致玄修公会无一幸存。”
虞磬城摇摇头,沉思了半响,苦笑道:“兴许是那家伙自己赶在我们之后去收刮的人头也说不准,他素来去无踪来无影,主人我呀,也管他不得呢。罢了,杀干净了便不会再有人阻挠我,叶东青这疯子办事头回这般合主人我的心意。”
月均潭看了两眼有点喜不自胜的虞磬城,叹了口气:“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你幸灾乐祸过度明显,当心穿了帮导致盟主梦就此泡汤。”
说话间,众人已经自行打开了篱笆门儿,步伐匆匆往山上走。
昨夜山中降雨,导致青石台阶上有少许的泥泞,滑溜溜的不好走。
大抵是晚间山中空气凉,雨水将到凌晨,当中便混入了少量的冰雹,在两旁的作物叶片上留下不少小窟窿,甚至连边缘处的木扶手都已经被砸得掉了漆皮。
然而此时此刻,一心忧心山上情况的众人已经无暇注意这些,一个紧跟着一个,稀里糊涂往山上走。
确实是不对劲,整个山脉的亭台楼阁寂静得厉害,连鸟雀和虫儿的鸣叫都没有。
“怎么回事儿?长老们都会都遇害了吧?没道理啊,这可都是大前辈,谁有这个本事杀他们?”
“兴许是熟人。”
“我猜是九逍尊上,或者是慕清离。”一位身穿玄修公会制服的修者面沉似水,冷冷说道,“能同时对付这诸多前辈者,除了他二人,整个玄修界也找不出旁人。”
“你谁啊?没有证据莫要胡诌,诬陷盟主要烂嘴的!”
“就是就是,萧宸玖也就罢了,那是个臭名昭著的家伙,慕清离可是公正廉明的盟主,并无动机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哼,她早就同九逍蛇鼠一窝,哪里还是个盟主?说不准就是意识到盟主之位即将不保,才动了这般歪心思!”身穿玄修公会门徒衣裳的人冷冷哼道,握拳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微微发抖,“她不是什么好人,若我爹爹真的没了,我绝不会放过她!”
周边与他喋喋不休争辩的人顿时噤声。
虽然他不认为这个门徒说得对,可眼下人家心急如焚,再去计较那些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这个小股仙门势力的护法,垂目看了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屋里哇啦说了几句什么,没人能够听得清。
慕鸳戟一边走,一边好整以暇看着,见那护法没了再继续争论不休的意思,才抽回手,又扯出帕子仔细将每一根手指头擦拭干净,才走过去拍了拍那门徒的肩膀,随之加快步伐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玄修公会的门徒看着那缕远去的背影,终是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其实他知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所有人一切怀疑皆为癔测,是登不得台面的。
即便如此,刻骨的悲痛之意还是让他想发泄出来。
本是几句无人在乎的口舌之快,却得传说中冷面无情的冥殿主如此包容。
这般面冷心热、沉默寡言却又极其温柔之人,想必她的眼光不会差,她效忠的人,必定有可取之处。
折这段漫长的山路,压抑得仿佛能够拉长时光。
众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是筋疲力尽到了诸位长老的居所,推门进去,果真见室内无人,地板上皆是道道血痕。
“这…人呢?玉长老人去了何处?!”
“这里有被雨水冲刷开的血迹!”
“朱长老房里也没人!墙壁上都是血迹!”
“还有这边……”
众人七手八脚将房门一扇接着一扇推开,里头的情形无一例外,有血,却无人。
换个院子继续喊人,结果仍旧一样。
个别人开始害怕起来,不太敢独自行动。
——连玄修公会的长老都能悄无声息杀死、并藏尸,他们这种靠坑蒙拐骗吃饭的小喽啰能有什么本事?行凶者岂不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的小命收走?
这群人里早属洛子羽最平易近人,故而他的身后逐渐聚集了不少小股仙门势力的掌门或者护法和散修,前呼后拥令其寸步难行,逼不得已只得停下来向慕鸳戟求助:“慕前辈!”
慕鸳戟靠在一旁湿漉漉的墙壁上,状似闭目养神,似乎对这种环境感到极为不适应。
听到洛子羽地喊声,困倦地睁开双眸,见他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叹了口气,随即再度阖上双眼,权当自己没听到。
她能够来此处跟着瞎胡闹,完全是因为自家仙首的命令,除此之外,她断不会做半点儿多余的事情。
求助无果,洛子羽生无可恋,诧异地眨巴半响眼睛,叹了口气问周遭人群:“诸位想去何处?”
“这…”一个散修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挠了挠后脑勺,讪讪道,“就…想四处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找找前辈们什么的……洛当家,请问前辈们是否…真的出事了?”
“我也不知。”洛子羽叹了口气,心说也怨不得这群人会害怕,毕竟依照这地方儿的种种迹象来看,住在里头的人实在是凶多吉少,“不过目前并未发现尸体,先莫要妄下定论。”
“好…好的二当家!”
洛子羽无语望青天艳阳。
他堂堂一水护城二城主,被叫二当家可还行?是他太久未出城、城中的名声被人毁坏,成了草寇不成!?
“我得去帮忙了,你们若怕的话,就待在这里,慕前辈在此处,她会护好你们的。”洛子羽半响才缓过口气儿,看着身边的人群彬彬有礼道,“青天白日,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在,想来定会无事的。”
“哎哎哎——洛当家别走呀!”
“谁说我们怕了?我等不过是想帮当家的忙罢了!”
洛子羽对此等言论,抱以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遂而倾尽毕生之力在这群人反应过来之前溜了。
众人回头朝着墙边望去,那处还哪里有白云间的慕鸳戟?
两人在一处僻静之处碰了面儿,互相看了彼此几眼后,慕鸳戟率先垂下眸子,一言不发向着树下的一位络腮胡子的人所在的方向走过去,恭敬站定。
洛子羽只看了一眼,便火烧眉毛般移开了目光,嘴角抽搐着要笑。
身后靠过来一个影子,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两只闪烁着冷光的桃花眸恶狠狠瞪了他两眼,生生将他顶到脑门儿上的笑意给瞪了回去。
“他想笑,你就让他笑呗。”络腮胡子的人开口,竟然是违和地清甜寡淡语气,悠悠道,“莫要说是他,这身装扮连我自己都不敢去照镜子,这老鬼当真正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白瞎了本尊的盛世美颜!”
没错,这个带着满脸假胡子、装扮成邋遢散修去煽动众人集体欺负星天外的,是“绝色佳人”慕仙尊本人。
洛子羽惊世骇俗,听到她的声音更想笑了,这下彻底成了“红脸关公”。
偏生慕鸳戟不解风情,围着慕南卿左左右右转了两圈,由衷赞扬道:“不错。这般伪装当真以假乱真。”
“是吧!”慕南卿得意地扯了扯满脸假胡子,冲慕鸳戟眨眨眼睛,笑得幼稚而不怀好意,“真正的大胡子被我关起来了哈哈——”
“敢问仙首,何时收网?”慕鸳戟拧着眉头,一字一句道,“用得着的证据和人已经都备好了。”
“不着急,不着急。”慕南卿伸出食指,故作神秘莫测摇了摇,弯着一双眼睛卖关子,“好戏还在后头呢,我说了要请个别仙首看戏以尽地主之谊,身为一盟之主,本尊一言九鼎,怎么能够食言呢?”
“哦…”慕鸳戟眨眨眼睛,用你终于记起自己是盟主了的眼神看她,“可你现在看上去是散修大胡子。”
末了,她又眨眨眼睛:“这大胡子姓甚名谁?”
“我怎么知道啊?”慕南卿耸耸肩,示意慕鸳戟自己去问,“我是盟主又不是给散修记录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只是不愿意为大胡子所驱策!”慕鸳戟拧着眉毛说道。
“肤浅!”
看着慕鸳戟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嫌弃,慕仙尊说着,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出其不意伸手挎住慕鸳戟的脖子,故意娇声笑道:“婆婆~既然您这般嫌弃清离,不如我们一起丑吧?”
“松手!”慕鸳戟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
慕南卿怎么可能听呢,秉持脸皮奇厚无比的“优点”,二话不说舔着脸挂在慕鸳戟身上,死活不肯松手。
看着树袋熊似的自家仙首,慕鸳戟最终动了恻隐之心,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摒弃条条框框的规矩,再开口时说起了正事:“属下本以为您要等几天才能回到往引城,事实证明您比属下预料得要快许多。”
“要的表示出其不意。”慕南卿顶着满脸胡子,整个人惨不忍睹而不自知,极度不靠谱地挥挥手,嬉皮笑脸道,“我可是习得了白云间所有秘术的女人,在风殿各种秘术中挑一个可以瞬间回来的阵法,可花费了本尊一番功夫呢。”
“依属下的了解,风殿并无可不用了灵息就能催动的秘术。”意识到慕南卿又坏了规矩,慕婆婆脸色不可避免再次黑了下来,“仙首,嫡传秘法不可外传。”
“不算外传啊。”慕南卿无辜地努努嘴,“笑玖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怎么能算作外人?”
“自古以来,秘法唯有师传徒,从无妻传夫之说。”
“事急从权嘛!我没灵息的,不把秘法传给他我现在回不来…而且我近来身子抱恙,可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慕南卿眨眨眼睛,挤出两颗黄豆大小的晶莹泪珠。
慕鸳戟沉默良久,用尽了毕生的好脾气,再度将底线往后挪了挪,不跟熊孩子一般见识:“你把玄修公会的人都弄到哪里去了?我怎的只看到了一个?”
“啊?不能吧——难道我漏掉了一个?”慕南卿听闻此语颇为诧异,也顾不得假哭了,干脆利落耸耸肩,一脸无辜和率真,“其实我只是让他们提前留心、别一把年纪在地狱之鸟手中丧了命。至于他们这一晚都做了那些打算、躲去了何处本尊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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