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开窍
极乐坊中歌舞升平,烟香缭绕。
扶鄂与谢惊澜皆瞪大了眼,只见堂中设有一台,台上好些个女子踏着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曼舞。
艳色罗裙镶流苏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飘然转旋,宛若一朵朵明艳的芙蓉。
只是那衣裳不知何种材质,衣袂飘飞下,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扶鄂只听得心中怦怦狂跳,喉咙亦是干涩,恨不得寻一壶水猛灌下去。他四处看去,台下落座好些男人抱着娇滴滴的姑娘,一亲芳泽。
扶鄂脸都红了,从小生活在循规蹈矩里,他对这些事并不了解,只知道这等事应当是极亲密极隐晦的。
谢惊澜比扶鄂更傻,呆头呆脑地问:“他们在做什么?”
扶鄂瞬间想捂住他嘴,内心第一反应便是这事应是难以启齿的,不好的。但很快又茫然起来,哪里不好?
正拉着他们二人上楼的姑娘们都乐得不行,“小郎君读书读傻了吧!”
扶鄂眉尖轻蹙,正色道:“书中有颜如玉,怎会读傻?”
极乐坊的姑娘们见惯了这种书呆子,平日一口一个非礼勿视,清心寡欲得很。可一旦陷入温柔乡,所有的清贵矜持统统抛出脑后。
越是正经,便越是禽兽。
她们盈盈笑着,双瞳剪水,不再言语。一直把二人拉上楼,又分别拉进不同的雅间。
两人一直处于大脑一片空白中,甚至被人分开了也不知晓。
关门的一声砰响才使得扶鄂回神,扶鄂有些紧张道:“关门做什么?”
姑娘来解他腰带,轻柔地在他耳边呵气,气息打在红透的皮肤上,带起阵阵酥麻,一股电流直冲脑门。
扶鄂没受过这等刺激,当即惊得一把推开女子。“做…做甚?”
女子莞尔轻笑,自顾自的解下衣衫。
扶鄂顿时只觉一股火气倏然下窜,眸子里所映,唯有那白皙娇美又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
而另一边的谢惊澜却在姑娘扒他衣裳时扼住姑娘手腕,心中焦躁得很,好似有一股浊气憋在身体中,无处发泄。
雅间里烧着香,味道香甜粘腻,却叫人陷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觉那口浊气更加浓烈。
那姑娘被他握得手腕生疼,呼声喊疼。
谢惊澜脑子陡然闪过师尊唤他名的温柔,一瞬间他无比的想见师尊,想让师尊叫他。
这个念头如疯狂扎根生长的藤蔓缠绕住整颗心。
他甩开人,径直离开。但在匆匆跨出门槛那一刻,听见隔间异动。
修习者向来耳力不同寻常,女子娇吟,男子粗重喘息全一声不落入耳里。
他这才想起来,扶鄂在里头。
不知为何,听着声,他鬼使神差地掐了隐身诀,穿进门里,迅速跳上房梁。
定眼看去时,他陡然瞪大眼睛。
扶鄂与女子滚在榻上,女子白晃晃的腿挂在扶鄂腰间。
鬓乱钗横,香腮染赤,娇喘连连。
谢惊澜茫然地看着两个人从衣衫不整到一丝不挂,看女子温声细语引导扶鄂寻觅极乐,最后看扶鄂撕去矜贵傲然,变成另一副他不曾认识的模样。
扶鄂清醒理智后,无措地抱着衣物,女子娇笑,“小郎君可不像表面这般正经。”
这话说得扶鄂面红耳赤,他小声问道:“姑娘叫什么?”
女子慵懒地撑起头,被吻得发肿的红唇轻轻吐出两字:“盈盈。”
扶鄂失神一般喃喃念着盈盈二字,念的女子笑个不停,书呆子她见过不少,这么呆的头一个。她笑道:“小郎君,你该付银子了。”
扶鄂短促的啊了一声,不解道:“付银子?”
盈盈伸出手,“二两银子。”
扶鄂足足懵了半响,直至盈盈僵硬住笑容,“你是个穷书生?”
扶鄂虽不懂为什么要付银子,但一看见盈盈皱眉,便心疼起来,掏出身上所有银子交给她。
盈盈望着满满一袋银钱,不由得莞尔。她取出二两银子道:“我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只值二两。”
扶鄂出门时,隔壁却是空的,他着急寻谢惊澜身影,在极乐坊外头见着了等着他的人。
这时他尴尬起来,不知该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谢师弟也跟他一样。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绕过这事,闭口不谈。一路上扶鄂都是精神恍惚的,一颗心全挂在盈盈那里。
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谢惊澜的异常。
回到县令府都已入夜,姜羽不知打哪出现,问道:“你们去哪玩了?居然不带我?”
谢惊澜置若罔闻一般回屋,扶鄂则被吓一跳,想到白日之景,支支吾吾道了句随意走走便也疾步甩开姜羽。
这夜,谁都睡不安稳。
扶鄂一闭眼皆是盈盈的一颦一笑,再一想到明日就离开,更是…
他突然起身,着急忙慌出门。
夜间又下起雨,一携细雨,满衫凉风。
他突兀闯进盈盈闺房,却被眼前场景当头一棒。盈盈被一高大肥胖的男子揽在怀中,二人正要宽衣解带。
男子被扰了兴质,一脸横肉,恶狠狠地便要把扶鄂打出去。
扶鄂反手擒拿住他的胳膊,而后更是将他一脚踹出门外。
盈盈拢好衣衫,惊讶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个书生的小郎君却有这般好功夫,刚要说什么,就听那呆呆的小郎君问她为什么。
她也没恼,依旧浅笑,“我们青楼女子,便是以服侍你们男人为生。”
扶鄂恍然想起白日盈盈跟他要银子之事,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跟他们…就跟我…一样?你也跟他们要二两银子?”
“是的。”
扶鄂呆愣原地,双腿仿佛钉在地上,老鸨气冲冲带着人冲上来,“你他娘砸我场子呢!”
那男子惊骇地爬起来,大声道:“老鸨,你们不讲信用!”
但老鸨一看扶鄂气度不凡,语气迅速变了个调。
“公子可是看上了盈盈?不过这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不如这样公子,环玉今夜可空着,她可是我们极乐坊头牌,让她伺候你如何?”
扶鄂心乱如麻,只盯着盈盈。盈盈也万没有想到这小郎君如此执着且愣。
老鸨见状掐媚道:“盈盈也不是不行,只是公子你这插队,让我们生意不好做啊。”
扶鄂听不懂她这言下之意,盈盈顿了顿,道:“你要先给银子。”
扶鄂仍是掏出白日那袋银钱,慢慢走过去交给盈盈。盈盈这个时候才清晰地认知到,小郎君竟是对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子一点概念都没有。
老鸨见到那么多钱,眼睛都亮了,哪还管肥胖男子的叫屈。她一拍手心,“公子,你这都可以为盈盈赎身了啊!”
扶鄂道:“赎身?”
对于老鸨来说,盈盈姿色算不得上乘,平时也就只能赚几个钱,还要养她吃喝,实在没什么油水,现有个不识货的败家子看上盈盈,她自然巴不得。
当下扶鄂便半梦半懵地把盈盈带出了极乐坊。盈盈背着包袱,撑着一把伞默默跟在他身侧,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
扶鄂思来想去,最后说:“我五岁练气,十岁闭关,三年出关后便被送去拜师。”
盈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便没说话。
扶鄂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颇为急躁,“那名叫老鸨的人说,你以后是我的人,可我明日便要离开,暂且不能带着你。”
盈盈心一凉,内心只叹,原来小郎君不是这里的人,而她连妾都做不得。她轻轻说:“外室吗?”
被她一打断,扶鄂想不起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反问道:“外室是什么?”
盈盈敛下眸子,温和道:“小郎君会来看妾吗?”
如果来,她才是外室,如果不来,那她一个孤身女子,最好的去处还是极乐坊。
扶鄂没听出盈盈的细微发颤,也不懂妾何意,只说:“你等等我,我回去向父母请命,然后便来接你。”
随后扶鄂把盈盈送到一家客栈,大抵是想起白日之欢,便缠着盈盈索取许久。
次日清晨临走时,他把剩余的半袋银子交给盈盈,又取出一枚通体润白的玉佩。
“这是我族信物,不出一月,我必来接你。”
盈盈珍重地将玉佩放在心口,眸子含着流动的光芒。“妾会等着郎君。”
……
云岚宗。
许鹤卿发现自从历练归来后,他这徒弟越发不对劲,睡觉不贴着自己了,现在更是以长大为由,要挪屋睡。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澜儿一见他就跑,委实让他不解。
“师尊。”谢惊澜在门外扣门,正好把昏昏欲睡的许鹤卿唤醒。
倒更奇怪了,这般守规矩了。
“进来。”
谢惊澜推门而入,恰一抬眸,便呼吸一滞,天地间唯有心如擂鼓。
许鹤卿内着单衣,外披薄衫,一身萧萧白衫,让他看起来纤尘不染。
外加他本身生得绝俊雅,绝秀美,更如皑皑白雪清贵至极。
但…
但是那宽松泛皱的衣领下,泄出的一小片肩颈如玉塑冰雕般漂亮,无端端让人生出施虐欲来。
很想…
在上面啃噬、掐上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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