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宝公主
洛子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下的李龙。突然的反差,让父子两人心头同时“咯噔”一下。
李龙阅历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公主这是在怪罪我吗?
饭菜不好?
下人伺候不周?
还是在路上遇到平民喊冤?
啊!一定是我,是我在宴会上太放肆了,公主喊我大哥,我怎敢答应!是我该死,要连累我们一大家人了!
李司倒是不慌,觉得不过小姑娘学习帝王之术,恩威并施。手段太嫩了,也就吓吓人吧。
但是吧,突然来这么一下,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李司笑着接话:“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尽管交代,老臣必然安排周到。”
洛子瑰故意抑扬顿挫地说:“你们可听说过天宝公主?”
长公主,洛天宝!
皇后唯一的女儿,喜欢穿红衣服,用红色的物件。舞蹈一绝,同样是三年前的元宵宴。天宝公主,赤足撑伞。红袍纹麒麟,脚踩牡丹花。
献舞一支,举国喝彩。
那一夜,洛子瑰泼墨成画,洛天宝朱袍踏花,堪称绝代双骄。
只可惜这位绝世佳人,在元宵宴后不久,死在了自己婚礼的前一天。
驸马全族三百人,一起陪葬。
等等!
红色流星?
天宝公主?
两者联系在一起,李司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一代公主成为一方邪祟,屠杀百姓?纵然李司老成稳重,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脸上虚伪的笑容难看得像是死了人。
“长公主曾经泛舟游玩,那般英姿,老臣终生难忘,如今小公主的风采也是举世无双!”
洛子瑰貌似很受用,点了点头:“皇姐是天上的太阳,我不敢和她比。”
“不过她生前也和我提前过望海城,说想在洛城也能吃到新鲜的海鱼。但是据说你们周边的海域,有海妖邪祟?”
李龙出了一身冷汗:“都是我办事不力!”
李司恨铁不成钢,偷偷瞪了儿子一眼:没出息。
洛子瑰说:“开海路,望海城的渔业自然会扩大。但是如果邪祟不除,岂不是为了我的口腹之欲,害的无数渔民枉死?”
李司赶紧说:“公主放心,老臣这就让全城的修行者一起去除海妖!”
洛子瑰微微一笑:“李伯伯有心了,不过我来时,太师告诉我。。。”
话说一半,洛子瑰取出一份地图。上面是望海城周边海域,其中黑水海域的一片被画了一个红圈。
“太师说,黑水海域有一艘鬼船。那鬼船是一方秘境,只要杀了鬼船的船长,望海城的海妖之灾就结束了。”
那个鬼船船长……莫不是长公主?
李司:这个小公主是要借我的手,让长公主魂飞魄散!
李龙是被彻底唬住了:“望海城仙人境强者一人,道人境三十六人,武者境百千人,零散修行者无数,只要公主一声令下!”
洛子瑰摇了摇头说:“不,这个鬼船秘境,只有武者境的修行者才可以进入。”
所谓秘境,大部分都是修炼深渊道的强者陨落后,丹田的小世界演化而成。根据主人的残念,往往存在着各种禁忌。
“还请李大人在业果阁发杀妖令,为我集结一百位武者境的高手,随我一同斩妖除魔!”
……
胡小珏睁开眼睛,躺在一片荒凉的草地上,是不是还有凉风吹过。抬头不见日月星,低头大树七分叉,还有一条蟒蛇树上挂。
灵树是胡小珏丹田的化身,七分支象征着他的七条主经脉。
这次滥用了还没那掌握的神通,没有被征服净化的深渊戾气涌入经脉。出了象征着愤怒与温柔的分支,灵树的其余六分支枯了大半,还长了倒刺和藤蔓。
连胡小珏脚下的土地也是一片狼藉,好不容易长出的小花小草。如今坑坑洼洼,还有一地乌鸦秃鹫的尸体。
胡小珏:我的小世界会受到自身的印象,不知道我在这里种些东西会怎么样?
比如弄些土豆白菜什么的,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挨饿了?反正有方圆十里的荒地了,就一棵树也太寒酸了。
“这些是深渊戾气突破了封印,化成了孽兽,为了干掉它们,我差点脱层皮。”
怒开口,嘴巴只是张开吐了吐信子,就有声音在这片空间回荡。
比起温柔的善,胡小珏对这条大蟒蛇有些敬畏。四处看了看,被一阵歌声吸引。
才发现善正坐在灵树上,那些丑陋的藤蔓,尖刺缠绕在她莲藕般的手臂上,流下了纯白色的“血液”。
善疼得嘴唇乌紫,眉头紧皱。但她的歌声,就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赞美造物主一般。将那些污秽,一点点地净化。
一切都是因为我。
胡小珏心里酸酸的:“善,你休息吧,我……”
“她休息,难道你指望你的灵树,你的小世界会自己修复吗!”
怒伸长了身体,居高临下看着胡小珏,鳞片和灵树摩擦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胡小珏低着头,像是被大人训斥的孩子:“我以后会注意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除了孽火刃以外的神通。”
“哼!”
怒抬起了头,胡小珏这才发现。这条傲娇的蟒蛇,身体遍体鳞伤,鳞片大片脱落,露出有皱纹的嫩肉。
“你出去吧,身体养好了,善也能少吃些苦!”
胡小珏有些尴尬,在自己的世界被自己创造的人赶出去也是奇葩。
胡小珏:莫非,我是天生当孙子的命?
“深渊戾气的封印松动了,你的第二条经脉可能会提前激活……小心点。”
胡小珏微微一笑,这莫不是父爱如山,沉默又沉重:“你这最后一句话,莫不是在关心我?”
……
万年在胡小珏守了一晚上,就在确定了孩子平安后,黑色的小鸟带来了望海城的消息。
万年捋了捋胡子,眼神恍惚说:“该来的还是来了,呵呵,这小小的望海城,竟然同时来了泼墨成画和朱袍踏花,蓬荜生辉啊!”
“辉什么,蓬荜是谁?”
胡小珏睁开了眼睛,受了伤头还有些疼。
本以为至少要躺个两三天,胡小珏的恢复速度让万年有些咋舌:“是好吃的!”
万年又是一副古灵精怪,老不正经的态度。
胡小珏看着万年佝偻的身体,沉重的龟壳,心有些酸。再看看自己,已经换了一套新衣服,伸出手看看,也是干干净净:这人,莫非照顾了我一夜?
胡小珏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但是很多话说不出口。就像是刚才,他很想对着怒和善说一声“对不起,谢谢!”
就像是现在,胡小珏也想说一句:谢谢你,师父。
欲言又止,胡小珏看着万年。就这样看着,还握拳像是蓄力。
万年虽然可以运筹帷幄,但是这小子在想什么,他可半点都猜不透。
万年:再复杂的朝政,好歹有逻辑,有风吹草动。这小子,有时候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胡小珏突然下定决心:“你对我挺好的,还不错。”
万年突然有些受宠若惊:“哦,那你要不要改口?我看你喊我师傅的口气和喊村口干活的老大爷的语气一模一样。”
随后,胡小珏郑重其事的说:“你要不要和我结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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