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是青春7（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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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昨天林径霄就想让黄子贺带他去趟宠物店，给冲冲洗澡顺便打个疫苗，再买点狗粮和一些必备的像牵引绳之类的用品回家，结果被黄青山的“地主之谊”给堵在了家门口。
最后是黄子贺独自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却唯独忘了买牵引绳。
听林径霄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这玩意。
他一拍脑门：“我说总感觉忘东西了，原来是这个。”
为了防止冲冲老吓到别人，他很需要牵引绳。
林径霄懒懒应了声：“走吧。”
“哥，你家以前那只狗，我记得是叫德桑吧？”黄子贺突然问。
“嗯。”他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我之前老记不住它名字。”黄子贺边走边说：“直到有次梦见我去长宁找你玩，德桑把我扑倒，你和姑姑在旁边笑，醒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它叫德桑，姑姑说名字是你取的。”
“我很少梦见它。”林径霄想了想说。
“它肯定都去看姑姑了。”黄子贺说。
“或许吧。”林径霄轻笑了下。
“没事儿，以后咱们有冲冲了。”黄子贺也笑。
林径霄又“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黄青山的妹妹叫黄青灵，是林径霄的妈妈。
德桑是只德牧，是黄青灵养了八年的狗。
黄青山知道妹妹最喜欢狗，所以当林径霄突然抱着只狗回家，他也没说什么。不过那时林径霄看出了舅妈的强颜欢笑，舅妈不喜欢宠物。来东禾是一时兴起，养狗也是，他没想让舅舅为难，寄人篱下，他也不自在，他早有去外租房子的打算。
但这些他没打算跟黄子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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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赵醒在家补了一天觉。
中午吃完饭，晚上上了个厕所就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华春莲突然来敲门问她赵秋元去哪儿了，她才迷迷糊糊醒来，按下那股起床气，应了声：“不知道啊——”
话音未落，华春莲已经把门唰一下打开了，连带晃进来一瞬风，赵醒蒙在被子里皱了皱眉，有预感般往里边滚了半圈，很快没被子被人掀开，华春莲站在床边指着她说：“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会不知道弟弟去哪？！快起来，你弟弟找不到了！”
赵醒：“…………”
华春莲：“天天就知道睡觉，快点起来！”
赵醒不太想起，伸手去摸手机：“我打个电话。”
华春莲二话不说把她电话抢走：“打什么电话？啊？打电话有用吗！你爸打了好几个没接通，你以为你弟只接你电话？起床！赶紧的！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家里人着急！”
这么大的人了你们还怕丢。
“……”赵醒无动于衷的继续躺着，手伸朝华春莲：“你们问过黄子贺了吗？我问问黄子贺。”东禾并不大，但让她没头绪的出去找人，不就是浪费时间么。她不想跟华春莲解释这些。
华春莲把手机还给她，也没离开，等着她打电话。
赵醒半眯着眼找到黄子贺的微信，无奈地拨通语音，没一会儿黄子贺就接起来欸了声，声音带着茫然：“姐，你找我？”
赵醒懒洋洋的问：“知道赵秋元在哪么？我妈找他。”
黄子贺：“啥？我周五放学就和他散了。”
“散了？”赵醒看了眼华春莲：“那他周五有说去哪么？”
华春莲听见前两个字，眉头快能夹死一只蚊子。
黄子贺想起来：“他去网吧了。”
赵醒：“谢了，我先挂了啊。”
“姐！你等会儿！”
黄子贺突然问：“六中边新开的那家鱼馆你还记得吗？我带我哥来吃酸菜鱼，来两次了都没酸菜，也是服了。喝了茶现在走也不好意思走，赵秋元说你来过，给推荐推荐？”
赵醒回想了下：“水煮活鱼吧。”
“得嘞，姐你先忙。”
挂了电话，黄子贺指指不远处菜单左下角的水煮活鱼，“我朋友的姐打来的，她推荐水煮活鱼，要不就吃这个吧？”
虽然不明白黄子贺最近为什么对吃鱼这么执着，林径霄也还是很客气的没扫他的兴，只是在听见水煮活鱼的时候往菜单上瞥了一眼，没任何表情的拒绝了：“不要，换一个。”
黄子贺说：“没吃过试试呗。”
“吃过了。”林径霄说：“太咸。”
黄子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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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另一边，打完电话的赵醒正向华春莲报备赵秋元最近动向，“黄子贺说他周五放学去了网吧，应该八成直接在那儿睡了。”一抬眼，差点没被华春莲那直冷冷的眼神怵一跳。
华春莲：“你弟去的是哪个网吧？”
赵醒闭上眼：“不知道。”
“你刚刚怎么不一起问问？”华春莲彻底没了耐心：“从刚才到现在，十分钟过去了，让你起床怎么这么难？亏外人天天在我面前夸你听话，也是她们没来家里看看你这幅德行！”
“起床！把你弟找回来！”
“……知道了。”
五分钟后，赵醒换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华春莲和赵宽卫坐在沙发上，华春莲拿着手机食指在屏幕一上一下地划着。赵宽卫大概是听见之前房间里的动静，见她出来，意示她餐桌上有面包，“吃了再去。”
华春莲：“厨房垃圾顺便带下去扔了。”
赵醒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她洗漱完，拎了垃圾便出了门。
下楼找到垃圾桶，她把垃圾扔进去，随即身后冒出了黄爷爷的声音。她当时背对着黄爷爷，没看见身后有人，直到她把垃圾桶盖子盖上，身后的黄爷爷才出声：“等等！别盖！”
赵醒回头，黄爷爷今天梳了个老油头，清晰可数的几戳白发被整齐的向后梳，发蜡的效果使头发在阳光下十分亮眼。赵醒见他就笑了：“爷爷，您今天真精神。”
黄爷爷也跟着笑：“那可不，我大外孙送的。”
爷爷指的应该是发蜡。
赵醒抿唇笑着，替他打开垃圾桶盖，帮他把垃圾扔进去，重新盖上后拍了拍手灰，“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散步？”
“想去市场转转。”黄爷爷手里没了垃圾，习惯把手背在身后，像个老神在在的资深教授，“人老了，闲不住，去那儿看看有没有活儿，找点事做做，天天躺在家里，迟早躺出毛病。”
黄爷爷闲不住她是知道的，有时候市场那边会有些特卖活动，黄爷爷也会去帮忙凑个热闹搭把手。
赵醒说：“要我送您过去不？”
“不用。”黄爷爷摆了下手，怕她真送，自己朝前走，边走边回头：“送什么，我还没到坐轮椅的年纪呢！你自个儿玩去吧！”
赵醒“哎”了声，看着他离开。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她拿出来，是费凝发来的信息，问她在哪，她回复网吧。不知道费凝这么早找她有什么事，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先把赵秋元找到带回家交差。
鬼使神差地，赵醒先去了“卓越”。
“卓越”网吧里依旧乌烟瘴气，前台还是之前那个小哥。
小哥一眼便认出她，露出标准笑容：“嗨~”
出于礼貌，她也对小哥笑了笑：“嗨。”
前台小哥问：“又来上网？”
赵醒站着往里看，“我来找人。”
小哥问：“找男朋友？”
“我弟。”赵醒看向他：“你这里方便帮我找一下吗？”
小哥义不容辞，但问：“成年了吗？”
赵醒才反应过来，说：“你搜试试，赵宽卫。”
小哥找了下：“有这人，在255号机。”
他凑近电脑，眯了眯眼：“你弟……多大了？”
“黑卡吧。”赵醒有些尴尬的看他一眼：“谢谢啊。”
小哥抬起眼：“为美女服务，应该的。”
等赵醒走后，另外一个上班的黄毛小哥收拾完桌子回来，路过前台时瞥了一眼电脑，看见上面的信息，惊呆了：“我艹，这赵宽卫有点东西，连续通宵两晚？老当益壮啊。”
要不是他手里抬着东西，现实就想给这位大叔竖大拇指。
前台小哥一脚把他踹开：“洗你的杯子去。”
-
赵秋元果然把老爸的身份证偷了。
前段时间赵宽卫吃饭时提过一嘴，谁都没当回事。
赵醒找到255号机，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赵秋元的年轻气盛，从刚才前台小哥问年龄的眼神里她都能猜到赵秋元在网吧坐了多久，赵秋元却一脸不显疲惫的，还坐在那儿打游戏。
不困么。
她当时很想问他。
但她没问。
感觉到身后有人，赵秋元头也没回就知道来人是谁，他打了个哈欠，没等赵醒出声，先对她说：“一会儿，等这把结束。”
赵醒没说话，对他突然这么配合有些意外。
小时候，她和赵秋元之间便存在着一种心里默契，每次华春莲找她，多半又因为赵秋元的事，而只要她出现，赵秋元就知道是华春莲在找他。她甚至不用多说那句“是妈让我来的”。
之前找赵秋元，他都是一副不服管教牛逼轰轰的态度对她置之不理，今天倒像太阳从西边出来，混小子都变乖了。
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拖了个旁边的沙发出来坐着，拿出手机，费凝十分钟前回了她：【明天晚自习放学等我。】
她回了个【好。】
没一会儿，华春莲打来电话。
赵醒接起来，对着手机嗯两声又挂了。
赵秋元盯着电脑屏幕问：“老妈？”
赵醒又“嗯”一声，“喊我早点带你回去。”
赵秋元没说话。赵醒低头又玩了几分钟手机，旁边的人动了动，她抬头，看见游戏还没结束，赵秋元却直接强行关了机子，她奇怪：“怎么了，不是打完这把？”
赵秋元站起来：“回家吧。”
赵醒一边打量，将信将疑地跟他回到家。
在赵秋元进门前，赵醒叫住他，赵秋元回头：“？”
赵醒还是没忍住问：“你去长宁，有遇什么事吗？”
赵秋元蹙眉，斜她一眼：“关你屁事。”
“……”行。
回到家，心系儿子的华春莲和赵宽卫不知道又去哪了，赵醒回到房间补完作业也没见两人回来，赵醒叫了两份外卖，独自吃完回房间找了部新剧，一看看到凌晨两点，导致第二天又起晚。
到二班时班里正闹哄着。
赵醒还没坐下，就被人往后扯住书包。
“赵学霸，留步！”张笛手往她面前一摊：“作业！”
赵醒一脸哀怨地盯着他：“……”
“sorry。”张笛被盯的秒怂，立马松手。
没消停一会儿，又戳她背：“赵学霸，学霸，霸霸……”
最后两个字让旁边的章子修听笑了，“你咋不喊麻麻呢？”
张笛：“也不是不行。”
张笛正要张口，赵醒立马转身：“叫姑奶奶。”
“……”张笛犹豫：“这辈分大了点儿。”
赵醒笑不停，把作业给他。
刚要转回身，张笛又说：“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赵醒：“你嘴里能吐出什么好消息。”
张笛想了想，说也是：“对你可能不是好消息。”
他又去跟杨嘉宝说：“杨嘉宝，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杨嘉宝忙着吃早点，鼓着腮帮问：“什么好消息？”
张笛：“听说隔壁班转来个帅哥。”
“哇哦。”杨嘉宝惊喜一秒，又回头继续吃早点。
张笛对她们的反应非常不解：“不是，你们到底是不是个女的？！听见有帅哥就这点反应？不正常啊你们！赵醒，你读书读傻了？杨嘉宝，你再吃就成死肥猪了！”
杨嘉宝：“醒儿，他说我们是死肥猪。”
赵醒假装没听清，回头：“你再说一遍？”
张笛瞬间按住桌上的作业：“你字写得真好看。”
早读下课，各组组长从前到后开始收周末作业。赵醒他们这组的组长叫简思书，是数学课代表，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个子跟赵醒差不多高，长得还算清秀，是个话不多的男生。
简思书收完赵醒的作业，突然想起什么，站在课桌边，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对了，刚才老班让你下课去一趟他办公室。”
赵醒看了眼时间问：“现在？”
简思书：“嗯。”
“……”都快上课了。
二班在二楼，科任教师的办公室在五楼。
趁没多少人，赵醒去了三楼水房接了瓶水，才去五楼，办公室门掖着，她礼貌性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老班，你找我？”
赵醒打开门，往老班办公桌那儿看。
却被一个瘦高的男生背影挡着了。
“怎么来这么慢。”老班的头从男生身侧伸出来，说完又把头缩回去，温柔地对男生说：“大概就是这些，你先回一班，今天贺老师请假，其他事情等她来了亲自跟你说。”
“好。”
赵醒走过去，男生正好转身，两人面对面对了个正着。
“你怎么……”赵醒脚步挺住，呆楞楞地。
你怎么在这儿！
老班这时又说话了：“赵醒，你过来。”
赵醒看着他，应着老班：“来了……”
与她的反应相比，林径霄看见她并不意外，之前在小区门口，她穿着六中校服，心想遇见也是迟早的事。他没有明确跟她打招呼，只轻挑了半边眉，然后越过了她离开了办公室。
赵醒心不在焉的来到老班面前。
桌面上层层叠叠放了许多作业和书籍，而书籍上面那张科作业纸最为显眼，纸面的字迹清秀，简单且工整，赵醒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在班会上写的目标和梦想。
老班低头忙着批改作业说：“解释一下这张纸吧。”
赵醒一开始没听明白：“纸？”
她写的还不够简洁明了吗。
老班叹了声，抬头看着她：“装什么糊涂，就你这个做武则天的梦想，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意思，你是想像她一样当皇帝，还是有别的想法？豢养男宠？”
赵醒倒真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问出来，不过就是华春莲最近在看武则天的电视连续剧，每次回房间她也看了两眼，哪天她要有梦想可能也跟武则天没多大关系，顶多算武则天把她洗脑了。
她说：“我也就随便写写。”
老班一猜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低头继续批作业，也没让她走，过了两三分钟，他又问：“如果非让你选一个呢？”
赵醒茫然一瞬，武则天丰功伟绩这么多您怎么就非拿这俩说事？何况什么皇帝什么男宠，写之前她哪会想这么多。但既然老班都这么问了，她也只能老实回答。
“朝政我肯定不行，所以我可能比较适合……”
“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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