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是青春24
24
赵醒当晚就失眠了。
硬生生熬到了凌晨三点才浅浅睡着，持续半梦半醒的状态，满脑子都是林径霄捏她脸的动作，画面就像被定格然后再梦里循环播放，导致她睡了两个小时又醒了。
他什么意思？
赵醒自回家后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认识林径霄以来，她对他一直徘徊在一种“算朋友”和“挺不熟”的奇妙之间，林径霄对她也极少出现逾越朋友以外的态度。
像捏脸这样只会出现在情侣关系中的行为，属于意料之外的之外了，她至始至终都看不清这个人，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吧，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赵醒就没敢再深入想下去。
两天后，二测的成绩出来了。
赵醒发挥稳定占据年级第一，徐图志第二。
老师和同学对这个排名习以为常，难得引起一点小躁动的，是隔壁理科的排名，一班的谢艾三年稳居理科第一，数学天赋更是连杨校长都觉得这人天生是学数学的料。
可是这次第一居然换人了。
转来没多久的林径霄同学像只黑马突然冲到了第一。虽然只是个小测验，排名下来的时候，谢艾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二，像暗自较劲一般，一时接受不了躲厕所哭去了。
躁动就是这时候来的。
赵醒听张笛说的时候感觉还挺戏剧性，大概就是躲厕所里默默悲伤的谢艾听见宴婷跟朋友说的话，谢艾听了不服当面跟宴婷产生了口角，最后又以谢艾吵不过宴婷而告终。
“你说这小孔雀咋那么能骂呢？”
课间时，张笛靠着椅子转笔说：“我跟你说当时两人吵得可大声了，男厕所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宴婷还真把自己当林径霄女朋友了，那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长都见面了！”
赵醒问：“她说什么了？”
张笛把椅子坐正，咳了两声，捏着鼻子有模有样的学宴婷当时的语气：“你考不过他，是你自己没本事，跑我面前叫个屁啊，他以前成绩就好，他舅舅本来想让他去三中的，我爸说是杨叔争取来的，你应该感谢杨叔给你这么好的竞争对手！”
“……”
宴婷口中的杨叔应该就是杨校长了，看来杨校长早就知道林径霄是个尖子生，赵醒之前就有感觉他成绩应该不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好，难怪那次老王对林径霄那么客气。赵醒突然就明白了林径霄能三天两头翘晚自习还不用写假条的原因了。
忽然有点儿羡慕。
只是请个假，她的程序就要多得多了，要写假条跟老班唠一通后还得跟华春莲或者赵宽卫解释为什么要请假，虽然两人对她请假去哪无所谓，但老班会打电话问，她就得提前解释。
这种被所有人认可且无需经过家里的小事。
明明很简单，她却有点羡慕。
“诶，发什么呆呢你又？”张笛在她面前晃了晃，说：“一脸思春样。”他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跟林径霄很熟吗？”
赵醒看他一眼：“你熟吗？”
“不算熟吧，就那次打了球吃了饭，还给他丫跑了，不过要我说富二代就是阔气哈，走的时候还偷偷把钱先给了。”张笛说：“男生吧，在球场上都是不打不相识，要认识很容易。这两天我还准备约他去扫黄呢，套套近乎。”
又是扫黄，赵醒想也没想就说：“我看你是突然发现人家是个好学生看着好骗所以想叫去给你们当个垫背吧？”
张笛一听就笑：“骗他？怎么可能。”
好不好骗不知道，但这个话题就让她挺愉悦的。赵醒埋头把试卷收进抽屉，嗯哼一声，没想到还让张笛听茬了。
“我靠，他哪里看着好骗了？”张笛问：“意思你骗过他了？看吧，我一看你俩就挺熟的，周六早上还把宝贝狗给你了，关系不一般呐你俩？诶，我发现你藏得真深，一边说对帅哥没兴趣，一边又偷偷把人骗到手，你们学霸是不是都这样套路深？”
这话问的赵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没骗过林径霄，其次关系要说一般也一般，在学校碰见也不会打招呼，要说不一般也不一般，怎么说也是捏过她脸的人了。
这时上课铃声一响。
“就不告诉你。”赵醒故意逗他，说完转身。
“嘿？”张笛问章子修：“她以前会这样吗？”
章子修忙着抄赵醒的笔记，说：“会啊。”
张笛啧一声：“不太对劲。”
到了晚自习，差五分钟打铃，赵醒和杨嘉宝去食堂吃完晚饭回来在楼梯上遇到了一班的谢艾。谢艾走在她们前面，魂不守舍的，差点绊倒，赵醒及时伸手拉住才没摔个面朝地。
“小心点。”
说话的是杨嘉宝，谢艾惊呼，险些吓到，抱的书落了一地，回头见拉她的是赵醒，她把碎发撩到耳后，说：“谢谢。”
赵醒弯腰，帮她捡书。
“听说你跟宴婷吵架了？”
杨嘉宝突然发问，赵醒和谢艾同时一愣。赵醒知道谢艾这事杨嘉宝听的比他们都晚，这会遇见正主，杨嘉宝没忍住就借机说了句：“你也是，跟她有什么好争的。”
谢艾接过赵醒递来的书，对杨嘉宝说：“我看不惯她那副天天巴不得拿鼻孔看人的样子，这次考过我的又不是她，她凭什么拿我跟别人比来比去，我就是一时气不过。”
杨嘉宝说：“拿你跟谁比？”
谢艾：“我们班新来的那个，他这次理科第一。”
杨嘉宝：“难怪宴婷会喜欢他。”
谢艾叹了口气，看了眼赵醒，说：“你还不知道吧？上次情书那事，就是她让她们班的男生代写的，想在跑操的时候扔给林径霄，结果扔你那去了，好像还写了两封呢。”
不爽似的，她又补了句：“也是没脑子才会找个差生代写，我是她直接来找你，反正她人傻钱多，好骗。”
杨嘉宝：“……”
赵醒：“……”
谢艾其实跟徐图志很像，基本除了上厕所就是在教室刷题。虽然在隔壁班，但谢艾这人脸上没什么笑脸，看着也不像是自来熟的性格，三年下来跟她们就没说过两句话，互相碰见也仅仅只是在知道对方名字但也算不上认识的陌生关系中。
谢艾会跟她说这些，赵醒其实挺意外的，毕竟之前不熟。也许是这次成绩的事和宴婷吵架的事刺激到她了，平常也没见身边有个说话的朋友，看见有人帮她，才忍不住吐槽起来。
杨嘉宝也有点懵，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文静的学霸开口竟然是这种风格，再没敢继续八卦下去了，给赵醒使了个眼色，说：“你说的对，不找咱文科第一是她的损失，谢学霸，要打铃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也别气，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就拉着赵醒走了。回到班，杨嘉宝才说：“我算是知道交换生那会儿她为什么没去成了，你听听她刚刚那话，那眼神，分分钟能射死一个人，所以她为什么会吵不过宴婷？”
赵醒：“你要不再去问问她？”
“不了不了，我发现读书好的就没一个正常的。”杨嘉宝想想不对，“哦，除了你，就没一个正常的。”
赵醒轻笑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声。
果然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铃声一响，张笛从后门掐着点火风火燎的进来，气还没喘匀，忙着跟章子修说：“你输了，我刚去问了，他说去！”
章子修：“靠，行吧，说好就一个包子。”
张笛：“顺带再来杯豆浆。”
章子修：“得寸进尺！”
张笛又问杨嘉宝：“明晚扫黄，去不去？”
杨嘉宝摆摆手，“下回，我罚抄的都还没抄完。”
张笛看了眼赵醒，心想这问都不用问，肯定不去。谁知下秒赵醒难得扭头看他一眼，视线在空气中尴尬一碰，这让张笛不问也不行了，“学霸，你去不去？”
赵醒：“你确定这回扫到的不是老王我就去。”
张笛：“肯定不是啊，我打听过了，老王明天请假。”
赵醒：“那行。”说完回头又继续刷题去了。
张笛眉头皱皱，心里那股子不对劲又腾腾冒起了烟。今儿这人居然答应的这么快？刚才他也没提某个人的名字啊。张笛懒得多想，找几本书摆好位置倒头就趴着睡了。
第二天晚自习前两节是老班来守。
张笛选这天扫黄不是没理由的，按照张象钟以往的习惯，因为两节晚自习连着上，他通常会把第一节晚自习的休息连并到第二节，说连上能让他们集中注意力，还能提早去抢夜宵。
吸取上次的教训，张笛看准这次时机，不信还逮不到那些早恋的学弟学妹，等赵醒反应过来，问他：“我们能提前走，那一班的呢？他们也能提前走？”
“管他们干什么，到时候下了课再来就是。”张笛一开始还没所谓，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直瞪瞪的看着赵醒：“你怎么知道一班的会去？学霸，你该不会也是因为林径霄才去的吧？”
张笛说话向来都这么直接。
但这次赵醒很会抓重点，看他一眼，“也？”
张笛说：“等会不止一班，六班也去。”
赵醒眼皮一跳：“六班？”
“是啊，也不知道谁把林径霄卖了，宴婷知道林径霄在，怎么都要来，靠，这次队伍太壮大了，还好老王不在。”张笛说着又愣了下，问：“宴婷去的话，那你还去吗？”
赵醒舔了舔下牙，“她去就去呗。”
张笛想想也是，跟宴婷吵架的是谢艾又不是她，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那就行，你不吃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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