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画心仙阁
画心阁坐落在落息山山顶。落息山乃画皮门历代修习之山,学习画皮法讲究顺应天性,道法自然。
因此山上之人平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息山由此得名。山中人生活倒也悠闲自得。
赵悟能带着安圆沿着水路一路顺势而下,不多时他们的小船就停靠在了落息山脚。
落息山种满了枫树,此时正值秋季,枫叶值秋季时情意最重,绯红一片,染满山间。
赵悟能带安圆踏入山间,落下枫叶在脚下“沙沙”作响,颇具自然野趣。
“师傅,这里好美啊。”安圆欢快的在林间跑起,清脆笑声洒满山间。
“徒儿喜欢就好,这里是师傅以前的家,现在也是徒儿的新家了。”
赵悟能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这里同多年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连那枫树枝头的黄鹂窝都还在原处。
只是重游故地,往事伤人罢了。
……
当年五岁的赵悟能死里逃生之后,昏死在一小河边,那小河便是这落息山半山腰的落息河。
赵悟能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终是被当时画皮门门主,谢诡瞑发现的。
谢诡瞑将他带回画心阁中,
只道:“一切自是天意啊。”
从此便收赵悟能为徒。
这画皮术虽一师只传一人,但碍于觊觎这画皮门五大奇门之首位置的人不在少数,画皮门为求自保,依旧会挑选一些资质不错之人拜师门中学得一些画皮术皮毛,以此扩充门派。
但真正能得门主真传的人,只能有一个。
检验真传弟子的方法说难也不难,就是取人指尖血和那落息河水混在一块儿。
若水呈黑色,则说明此人心中恶念缠身,断不能习得画皮法,避免日后借这画皮术为非作歹。
若水呈红色,则说明此人心中无欲无求,但资质平庸,可收入门中习得画皮术皮毛,日后也可以此为生计。
若水血混在一块儿无色,则说明此人资质不凡,但仍不是天选之人,可入门中习得画皮法傀儡术,但终不可绘出人心。
最终若水呈金色,则说明此人乃天选之人,习画皮法可绘皮绘骨绘人心,有让人得重生之能。
天选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画皮门主历代传习都需靠天意指引寻得真正的画皮之人。
赵悟能他爹赵奇,就是那画皮门中的资质不凡之人,只气运造化弄人,不想他的儿子最终竟和他师承同门,成了他赵奇做梦都想成为的谢诡瞑唯一真传弟子。
当日那谢诡瞑感知到落息河边有异样气息,前往查看,竟在冬日距河边方圆三里内,见枯草复活,百花绽放。
到河边一看,只见赵悟能半躺河中,胸口流出汩汩鲜血同那河水染在一块儿,变成金色,让万物得复苏。
谢诡瞑看着赵悟能那同宋慈茉极为相似的眉眼,心中对他的身份明白了大概。
待他醒来时也不多作询问,只潜心教授他画皮技法。
赵悟能走在山间,回忆起这山中往事,心中也有些许温存。
当初师傅对他这唯一弟子虽严厉却也极为疼爱,同门师长也对年幼的他很是照顾。总体说来,虽无父无母,他过得倒也快活。
这低头回忆的时间,赵悟能带着安圆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
熟悉的“画心阁”沐浴在阳光之下,似乎正在俯视着赵悟能。
赵悟能上前细细的看着这些未曾变过的白墙黑瓦,深吸一口气,叩响了那约两米高的红漆大门。
很快来了一穿着灰色大襟窄袖长袍,简单绾髻的少年开门,看清来人,瞬间眼前一亮,
“悟能师叔!”
“鹳儿,多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赵悟能拍拍少年的肩,认出了这个多年前就资质不凡的小小少年,陈鹳儿。
“快进来快进来!”陈鹳儿看起来很是激动,上前拉着赵悟能就往门中走,又注意到他身旁的安圆,好奇的说:“咦?哪里来个小娃娃。”
赵悟能转身将安圆抱进门中,说:“这是我的小徒儿,安圆。”
“诶!真好玩儿!”陈鹳儿有趣的捏了捏安圆的脸,瞬间引来安圆嗔怪的表情。
赵悟能看着画心阁,仍不改昔日模样。
只见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内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院落正中放着一张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密林一般。
众人听闻传言中谢诡瞑门主当年唯一弟子归门,纷纷围上来想要一睹真容。
众人瞬间叽叽喳喳围成一片,还有人好奇的对安圆捏脸捏手的,看她仿佛一个精致的小玩偶一般新奇。
“安静!”突然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
众人纷纷安静退立一旁,让赵悟能终于得了一丝喘息。
赵悟能看向那院落正中站在石阶上的方头阔耳的中年男人,放下安圆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行礼道:“陵耳师兄,悟能回来了。”
张陵耳,画皮门现任门主,当初赵悟能的师傅谢诡瞑仙逝之后,赵悟能婉拒了门主之位,选择出阁游历,这门主之位,自然就落在了当时功力仅次赵悟能之下的张陵耳身上。
“嗯。”张陵耳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冲赵悟能摆摆手道:“进来聊。”然后转身走进主房中。
赵悟能俯身对安圆说道:“徒儿先去玩儿一玩儿,师傅去和你陵耳师叔聊一聊。”
安圆乖巧的点点头,自己转身就在院内乱跑,没有一点怕生的样子。
赵悟能跟着张陵耳进入主房内檀香木桌边坐下,张陵耳静静倒了两杯酒。
两人相顾无言,举杯对饮。
几杯酒下肚,张陵耳才缓缓开口:“悟能师弟游历多年,感觉如何啊?”
赵悟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才答到:“不错。”
两人像是在打什么哑谜,张陵耳又说:“师弟游历多年,如今归阁,我也该还你这门主之位了。”
闻言,赵悟能倒酒的手顿了顿,又是一杯酒下肚,“还是师兄来吧……师兄比悟能,更适合这门主之位。”
张陵耳面色似乎变得捉摸不透起来,却又未多言语,也自顾自的倒起酒来。
两人各怀心事的面对而饮,不知过了多久,都趴在桌上,昏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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