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旧友重逢
“什么?你说永宁病重了?前几日她才告知本宫只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怎么今儿个就病情加重了?”杨皇后见赵婳一脸焦急的模样,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皇后娘娘,婳儿可不敢拿此事说笑,今日上午我差小莊拿了些补品送去静心寺,永宁的丫头却说三王妃病重,旁人谁也瞧不得呀!”
杨皇后转念一想,莫不是永宁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见客,倘若贸然前去见不到永宁,岂不正中了这婳丫头的意。
“既然瞧不得,便让三王妃好生歇着,你也别再去叨扰人家。”杨皇后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赵婳见杨皇后如此冷淡顿时心生不悦,就不信她知道那温永宁做了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后,还会这般袒护她!
“皇后娘娘,说到底这温姑娘也是三殿下的正妻,若是三殿下知道了他不在临都之时,我们对他病重的正妃不闻不问,恐怕会伤了三殿下的心。” 不知何时宋贵妃也来了瑞仪宫,语气虽是忧愁万分,杨皇后却总觉着这婆媳二人正是来看热闹的。
眼下这二人一唱一和,杨皇后固然不能继续推拖,只好随二人一同仪驾精心寺。
“皇后娘娘驾到。”
寺庙里众人听闻皇后前来,全都齐聚院里恭候。
宋贵妃迅速扫视在场每一个人,温永宁果真如赵婳所说不在此处,没想到这赵将军之女竟有如此心机,当真是旻儿的贤内助。
若是挑拨了老三与镇北侯府的关系,便能大大削弱靖南王府势力,于旻儿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丁香拜见皇后娘娘、宋贵妃、二王妃。”听闻杨皇后等人前来,丁香便知道宁姑娘外出之事已然暴露,如今只有从容面对,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三王妃现在身在何处,起身带路吧。”杨皇后见这丫头面不改色,莫非永宁就在这精心寺中,当真病重了。
“三王妃听闻皇后娘娘前来心里满是欢喜,执意要梳洗一番亲自接见娘娘,无奈重病缠身行动不便,还请皇后娘娘、宋贵妃、二王妃随领路的小僧到别院稍作休息,婢女这就去扶三王妃出来。”
赵婳早已迫不及待揭穿事实,装模作样道:“皇后娘娘,婳儿实在担心永宁的身子,多一个人帮扶着总归要快些......”
“永宁有下人照顾着便好,你不如来陪陪本宫和宋贵妃聊聊天。”杨皇后看出这婢女无非是在拖延时间,而自己能做的便是一同牵制住宋贵妃婆媳二人,只盼阿宁那丫头快些回来,切勿被这二人发现端倪。
赵婳偷看一眼宋贵妃的脸色,宋贵妃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心急,二人便跟着杨皇后到别院坐下歇息。
别院里满是赵婳说笑的声音,她倒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她的婢女小莊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个精致漂亮的食盒。
“刚刚婳儿让小莊前去新开张的迎客楼为皇后娘娘和母后买了些特色小食,这些都是宫里见不着的,还请皇后娘娘和母后不要嫌弃。”
杨皇后莞尔一笑,接过赵婳递来的糕点,却瞧见一旁的婢女跑得气喘吁吁,神色紧张。
宋贵妃倒直接问出了口,“你这丫头毛毛躁躁,不过是让你去买些糕点,为何这般着急?”
只见那小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吞吐道:“刚刚婢女到迎客楼去买糕点时,却瞧见三王妃也在那处吃茶,身旁还跟着一名男子。兴许是婢女眼拙看错了人,这才不知当不当说。”
赵婳故作生气,指着小莊道:“休要胡说八道!三王妃这几日都在静心寺养病,哪有力气到迎客楼同男子吃茶?定是你眼花了罢!”
宋贵妃瞧着这惺惺作态的主仆二人,顺势说道:“婳儿不必再与一个丫头争执,直接上屋内瞧瞧便知一二,若三王妃当真假借养病之名勾三搭四,还请皇后娘娘亲自定夺。”
这宋贵妃如此出言不逊,杨皇后已是怒火中烧,正欲对其说教一番,身后传来女子虚弱的说话声:“永宁来迟了,还请母后、宋贵妃和二嫂嫂见谅。”
眼前的永宁虽梳着工整的发髻,衣着精美端庄,脸上却无半分血色,步伐飘忽,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般憔悴。
杨皇后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眼里满是怜爱,“好姑娘快些过来坐下,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了呢。”
“永宁听闻母后要来,便想着收拾一番让自己得体些,想必各位久等了,莫要怪罪永宁才是。”
宋贵妃见此计不成只得先行退让,慈爱地牵起永宁的手安抚道:“三王妃这是哪里话,如今见着你无恙我们便心安了,本宫给你带了些补品,还望三王妃早日康复才是。”
“劳烦贵妃娘娘挂念,待到他日永宁得以痊愈,必当亲自登门拜访贵妃娘娘。”
永宁的出现令赵婳出乎意料,竟不知是谁报了信才让这不守妇道的温永宁逃过一劫。
赵婳心有不甘,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弟妹这几日一直都在静心寺吃斋礼佛未曾离开?”
永宁先是一丝诧异,又无辜道:“这些天永宁从未离开过静心寺,二嫂嫂这般询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永宁话音刚落,丁香便拿着一沓抄写好的心经递到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这是我家姑娘为您祈福抄写的心经。”
“这心经字迹工整,笔锋细腻,倘若没有个三五天倒也抄不了这么多。”杨皇后这话便是故意说给赵婳听的,赵婳欲要追问却被宋贵妃的一个眼神拦住,令她休要胡搅蛮缠。
“阿宁你且在此好生休养,本宫为你唤来了宫里的御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直接开口吩咐便是。”杨皇后同永宁道别后,带着众人离开了静心寺。
出了静心寺,杨皇后勃然大怒道:“倘若今后再有人出言不逊,说出有辱我皇家颜面的话,本宫就地责罚!”
众人行礼领命,恭送二位娘娘回宫。
赵婳俯身作揖不敢抬头,生怕对上杨皇后怒颜或是宋贵妃的冷眼。
此次办事不利必然会遭到宋贵妃嫌隙,可明明是温永宁欺瞒在先,到头来受骂的却是她。
赵婳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双手紧紧攥拳,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查出是谁人走漏了风声,必要将此人碎尸万断。
静心寺内,永宁变脸般收起刚刚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瞬间又活力四射起来。
咒骂这赵婳尽如此多管闲事,刚刚若是再晚回来一刻,早就被那两个不安好心的妇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了。
永宁暂时松了口气,却瞧见一旁的丁香撅着嘴闷闷不乐,便打趣她道:“几日不见,丁香的墨宝是愈发成熟了。”
丁香瞥了永宁一眼,背过身去,“下次宁姑娘若还要不告而别,直接赐死丁香得了,免得我在这儿担惊受怕,你倒好,笑得合不拢嘴。”
永宁悄悄走上前去直挠丁香的腰,打小怕痒的丁香笑着直求饶。
永宁虽在外人面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私底下却是个上跳下窜的野丫头。丁香年长永宁两岁,自幼陪着永宁一起长大,小永宁常常因为调皮被镇北侯教训,丁香可替她挨了不少棍子。
从小到大每次惹恼了丁香,她总会趁其不备挠人家痒痒,二人心存彼此从未不合,早已相伴相依十年有余。
收拾完了搁在静心寺的东西,永宁便吩咐丁香先行回府,自己还要再去会会那多年未见的朋友。
听雨茶馆,香茗悠扬。
上次来此处还是一年前为她践行的时候,时间当真过得飞快啊。
“事情可都处理完了?”女子见永宁来了便起身相迎,刚才匆匆一见二人都未来得及叙旧,这才约定了老地方相见。
永宁寻一处窗边坐下,斟一杯清筠泡好的花茶一饮而尽,“今日要不是清筠相助,静心寺那儿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看着永宁神色轻松,想必这赵婳并没有为难到她。
“一年未见,你倒是开朗了不少。”清筠见永宁笑容满面,心里也替她欢喜。
当年因为侯府夫人突然离世,永宁遭受了不小的打击,整日郁郁寡欢,忧心忡忡。今日一见却是犹乐陶陶,神采奕奕,倒像是儿时认识的永宁了。
清筠依旧未变,还是一副端庄秀气的模样,总爱身着白衣,宛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知清筠此番前去颂州,可否有些进展?”永宁搁下茶杯,脸上写满好奇。
“要说这颂州,水利当真四通八达,这河道深浅也大不相同......”每当清筠提及修筑建造之事总是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将自己研发出来的新玩意儿四处展示。
永宁此生难忘那年清筠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一支两寸长的小火炮差点将她屋子给点燃了,此事还被爹爹和林太傅指责了许久。
永宁见其滔滔不绝,无奈叹了口气,趁其喝茶之机打断道:“本小姐可对这些不感兴趣,我说的是那个跟屁虫!”
清筠一听,瞬间收起了笑容,眼神不自然地向下望去,避开永宁满是期待的目光。“我与周公子能有什么进展,不过是志同道合的好友罢,你莫再胡说了。”
瞧清筠这脸都红到耳根后了,永宁一面举起茶杯递到嘴边,一面露出满意的神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清筠对那大傻子心存好感,看来大傻子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劲。
既然话题引到此处,清筠倒想起来件重要事儿。
“瞧我这记性,还真把你当那没长大的侯府千金,如今咱温姑娘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应该稳重些,是吧三王妃?”
清筠此话一出倒反将一军,脸红的那位又另有其人了。
“瞧你说得!不过是圣上赐婚罢,哪有什么情谊可言。”永宁嘴上说着嫌弃,脑海里却满是与陈景相伴的画面。
清筠细细回想上午的相遇,她早已顺着赵婳的目光发现乔装打扮的永宁。这才趁其离开之时,将赵婳的计谋全盘相告。永宁身旁的那位男子虽衣着素衫,眉宇间却英气不凡,就算一言不发却也令人生畏,想必这便是当今靖南王陈景。
“这三殿下久居南岭,我倒也是第一次见他。不过当他得知你深陷困境时,神情那般焦急,想必倒不似你说的那般绝情。”
清筠这么一说,永宁更是有些半羞半喜,回想出城这些天来,虽然陈景总是捉弄于她,却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二人畅所欲言,直至暮色降至。
为了掩人耳目,永宁只好先行回府,待到明日再寻机会同陈景汇合。
从听雨楼到靖南王府并不算太远,但背后总传来一阵阵诡异的目光。
永宁为了查证是否有人跟踪自己,故意绕道而行进入一条小巷之中。跟踪之人忽近忽远,又穿梭在前巷后院,着实令人摸不透位置。
天色渐暗,那脚步声愈发清晰,可又未曾见到过一人的身影。
永宁突然加快脚步飞檐而上,那脚步声竟能跟上永宁直到靖南王府后院。
要知道她的轻功可是师承碧波真人,世上并无几个人能追上她的步伐,莫非遇上高人了。
永宁静立在院中欲要听清那人动向,不知何时那人却突然出现在其身后。
只见永宁一个侧身,将其反手擒获在地。
“你可是闲来无事了?周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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