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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祸根始端


这一夜对于祁楚洵和谢蕴都不好熬,谢蕴在卯时左右就发觉自己的腿已经没了知觉,因为诏狱的烛火点的很暗,温甫山没怎么注意谢蕴那苍白的有些透的脸色。

        谢蕴撑着有些重的眼皮看着窗外,外面好像又开始飘雪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机会出去看看雪吗?

        祁楚洵一夜未归。

        今早的朝,所有人都格外的安静。

        可要是有心人能发现,三皇子今早没来,陈将军也没来,就连祁楚洵和凉王也没来上朝。

        安诚帝盯着下面的一众朝臣,没有说话。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常乐的声音依旧那么有辨识。

        没有人出声儿。

        安诚帝看了一眼常乐,他还有事儿要忙,姚丞相最近抱恙告假,也不知身体好些了嘛。

        常乐甩了一下手里的浮尘,作势要张嘴时。

        殿外有声音。

        “臣有事要奏!”声音很大,但因为离的远又在外面传进殿中的几乎听不到。

        祁楚洵穿着昨晚的衣服,整个人有些狼狈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手里握着一件衣服。

        安诚帝示意常乐再等等。

        祁楚洵跪在殿中,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他昨晚找到谢燃,让谢燃用宫中的探子查一查谢蕴为何没有回府。这不查没事,一查他的心都跟着揪在一起了。

        他的含远被打入诏狱了。

        这么冷的天,他的腿怎么受的了啊!

        陈皇后的事儿到现在还没有被朝臣知道,但他知道,这事儿需要一个人捅出来。

        安诚帝换了一个姿势看着祁楚洵,问道:“峄城这是出了何事啊!怎么连朝服都没穿?”

        祁楚洵举着手里的衣服对着安诚帝,说道:“陛下,臣查到昨晚是何人刺伤了皇后,谢蕴他是无辜的。”他知道这事他应该从长计议,可谢蕴的身子不允许他从长计议。

        “哦?你是从何处得知昨晚皇后她遇刺了呢?”安诚帝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可祁楚洵知道安诚帝生气了,答道:“臣昨晚在外城巡逻。”意思是他可以知道昨晚宫中的事儿。

        安诚帝点了点头,看向朝臣,发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挥了挥手,说道:“其他人散了吧!”昨晚的事儿,他们还是适合私下说。朝中肯定有璋儿的人,他需要的是让那人知道陈皇后出事儿了,只需要将消息传给璋儿就行,至于其它的细节,他处理就行。

        祁楚洵跪的板直,耳边窸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才归于平静。

        安诚帝让常乐也下去,等人走干净后,看着祁楚洵问道:“你说含远是冤枉的,可有证据?”

        祁楚洵抓着手里内侍的衣服,往前跪着移了两步,说道:“陛下,这是昨晚来唤谢蕴的安德穿着的衣物。”

        安诚帝盯着那有些湿漉漉的衣物,问道:“你又如何证明这是安德的衣物?”

        祁楚洵:“臣不敢谎报。安德此时躺在府衙里,已经死了。臣怕陛下不信,就擅自拿着他的衣物来面见陛下,替谢蕴求个清白。”

        本来谢燃想着即便暴露了宫里的几个探子也要洗清谢蕴身上的污水,可他们都还没有行动就接到下面人的消息,说从护城河里捞出了一具尸体,穿着内侍的衣物看着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就让他们过去看看。那时候正好赶上柳轩锗抱着他的朝服来找他,就认出躺着的那人是昨晚来他们府中的安德公公,再然后他就不顾换衣服直接来宫中面见安诚帝了。

        安诚帝眉头皱了一下。他可以理解陈辉义用完人将其杀掉以绝后患,可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做的彻底呢?“朕知道了。只是此事还需要查证,含远有冤朕知道,你先去诏狱看看他,等查证结束后再将人领回去。”

        祁楚洵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忙说道:“谢陛下。”

        等祁楚洵离开之后,安诚帝这才离开大殿。其实只要陈辉义做的够干净,那么这次谢蕴就真的走到头了。

        但也幸好他做的不够干净。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祁楚洵竟然为了谢蕴可以不顾礼法,既然这样他就先借着谢蕴和祁楚洵的手将陈辉义这个内患解决后,再思量西楚。

        陈辉义接到消息后黑着脸追到敬合宫,将还在睡着的谢晟浩一脚踹醒。

        谢晟浩一看是陈辉义忙起身,说道:“舅舅,你发这么大火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陈辉义没有多说什么,就狠狠的瞪了两眼谢晟浩,他是不是该夸谢晟浩聪明呢!既然想着利用安德做最后的事儿,那又为何杀他!既然要杀他,为何不做的干净。现在好了,安诚帝肯定会借着这个放谢蕴出来。

        也不知道安诚帝会不会因为安德的死联想到那下毒之人。

        谢晟浩被陈辉义瞪的有些发毛,可又因为处在皇宫也不好多问,就止了声儿。

        祁楚洵见到谢蕴时,发现谢蕴整个人蔫儿的不行,他抱着一堆东西站在外面,声音有些抖的说道:“你再等等,马上就可以出来了。”他不敢看谢蕴,可又想看看谢蕴。

        谢蕴扯着嘴笑道:“好,到时候你来接我。”

        祁楚洵将东西给温甫山后就被狱卒给赶了出来。

        谢蕴晃了晃有些重的头,坚持等到祁楚洵消失在视线里脖子一歪就晕了。

        温甫山被吓到了,他将手里的大袄裹在谢蕴身上然后冲着不远处喝酒的狱卒嘶吼着,可是没有人理他们。

        第二日,陈辉义被安诚帝叫到了御书房,他进去看到安诚帝在练字,他还没说什么安诚帝倒先出了声儿。

        “将军觉得真是含远要杀他的母后吗?”这是安诚帝问陈辉义的第一个问题。

        “将军觉得含远要杀他母后的原因是什么?”这是安诚帝问陈辉义的第二个问题。

        “将军觉得含远那残破不堪的身子是如何刺杀皇后的?”这是安诚帝问陈辉义的第三个问题。

        陈辉义算是知道安诚帝叫他来的原因了。

        陈辉义垂着头,沉声说道:“臣觉凉王没有刺杀皇后的理由。”

        安诚帝这才看向陈辉义,说道:“所以你也觉得含远是冤枉的?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给你去查,定要给含远一个清白。”说完将手里握着的狼毫笔扔在了桌子上,背着手从陈辉义的,面前走过。

        陈辉义点了点头,答道:“臣遵旨。”

        祁楚洵抱着谢蕴没有回府,先是去了谢燃的府邸。谢燃经常生病,他府中有一位比太医署还要神的大夫。

        谢蕴整个人发着高烧,本来没什么重量眼下更轻了。祁楚洵候在外面和谢燃一起等着大夫给谢蕴检查,可直觉告诉他,谢蕴的情况很不好。

        温甫山也因为将披风给谢蕴也有些着凉了,此时被臻亦轩新招的几个伙计带去看病了。

        而谭怿在谢蕴出事儿前就跟着商船去江南了,他不仅去进货验货还替谢蕴去见一个人,一切的祸端从他替谢蕴去见的这人开始生根。

        谢晟璋在知道他母后出事儿后就扔下灵州的事儿往回赶,他眼里父皇母后弟弟比什么都重要,温鸿羽也跟着回来了。

        陈辉义在得知谢晟璋要回来的消息后总算是心里顺坦了些,这一切也算是没白折腾。

        翻起的潭水,又一次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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