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结局
恍惚间，佐倾听见耳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哽咽着说：“可可，妈妈真的好想你。”
可可？好……好熟悉的名字。
坠入漩涡中被撕成碎片的刻骨痛意还残留在脑中。
身体好似有千斤重，意识也向下浮沉，她费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睛。
空白的墙、冰冷的仪器、手上扎着的点滴。
“可可！”坐在她身边的女人猛然站起身，动作之剧烈甚至踢翻了身边的椅子。
“可可！医生！医生快来！”
佐倾迟钝的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过去的记忆从脑海中逐渐复苏，闻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儿，她回忆起了更久远的事情。
眼泪从她眼角缓缓溢出。
她终于明白了夏垣的话。原来……原来她不是佐倾。她是有家、有父母宠爱、可以哭、可以撒娇的司可可啊。
在陌生的病房中，她无声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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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穿刺佐倾的胸口，清璃看着狼狈的她，心中竟有了几分怜悯：‘你从没被人爱过。’”
司可可‘啪’的合上手中的书，深吸了口气。
“可可，还在看剧本啊。”母亲往茶几上放了杯牛奶：“早点睡觉。明早还要去试镜呢。”
母亲带着笑意：“陈导演要求很高的。你自己吵着要演的角色，可不能马虎了。”
“好。”司可可点头。她盯着茶几上那杯牛奶，一时间陷入了恍惚。
偶尔，她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那一切是真的吗？那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哪个又是真实的她呢？是一生颠沛流离、受尽苦难、心狠手辣的佐倾，还是现在这个满身宠爱、幸福美满的司可可？
她在那个世界的时间，比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要长。
道沅应该还好好活着吧，在那个世界里。
希望他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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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最后一笔，他耗尽功德而死。
风将纸刮的满天都是。
满天飞舞的纸张中，他伸手抚摸着风。
是你吗？
愿你是一缕幸福的风。
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可再睁开眼时，他却看见了熟悉的现代环境和姐姐激动的泪眼。
他并没有如那道声音所说一般死去，而是又回来了。
一切就好像黄粱一梦。
可他已在梦中过完漫长的一生。
沉默良久，他说：“姐，我做了个好长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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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晕倒前说的话，快把我吓死了！”姐姐边为他削苹果，边抱怨：“我还以为你要不行了，但是医生说你只是睡过去了。”
“姐，别削了。”他摇摇头，指着旁边那几个削好的苹果：“吃不完。”
病床对面的电视上播着娱乐新闻，上面漂亮的女主持人含笑说道：“……目前，司可可经纪人受采访时透露，可可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已经开始在接触新的剧本了。”
看着电视上少女的照片，道沅猛然坐起。手中的苹果掉在地上，他盯着电视上的少女，哆嗦着问：“她……她……”
“激动什么？”姐姐也看向电视：“谁？司可可？你不知道她吗？害，你不追星，她在小花里面很火的。”
姐姐一边捡起地上的苹果，一边说：“说来也巧，司可可大半年前出了车祸，和你一样成了植物人，粉丝都要哭死了。三个月前，她竟然醒了。”
姐姐叹气道：“才醒三个月就接剧本，她好拼命啊。”
她回头看向道沅，顿时惊讶道：“你……你哭什么啊？”
道沅擦掉脸上的泪，笑道：“我只是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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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拯救了这个位面。”坐在咖啡桌对面的女人喝了口咖啡，道：“我本来以为我输了，这一点我确实要感谢你。”
道沅勉强笑笑，没有说话。
“我是位面守护者，而血心则是被邪恶组织派来毁灭位面的任务者。而司可可是本位面的气运之子。想要毁灭这个位面，必须要司可可变疯。”
“然而司可可从小受宠爱长大，内心阳光健康，血心尝试后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她，便干脆将她拉进了更低一层的位面——那本虐文书里。血心抹掉她的记忆，让她成为反派佐倾，并给了她受尽虐待的凄苦一生。”
“所以最大的反派，其实是血心？”
“是的，如果你们去的那个位面被缝隙毁掉，那现在这个位面也会随之崩塌。”
那个女人叹气：“一个下层位面里只能存在两个异界灵魂，过多就容易崩塌。血心为了阻碍我，随机将这个世界的你也拉进了书里。”她表情愤恨：“那个恶毒的女人！”
道沅没有说话。
“等我找到办法进入下层位面，已经太晚了，我只好夺舍了书中最强大的男主夏垣的身体。本以为能改变什么，没想到还是没算计过血心。如果没有你，我就输了。”
女人对他眨眨眼：“怎么样，想想你也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了。”
道沅将面前的咖啡喝完，平淡道：“我喝完了。”
女人笑道：“为了报答你，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我……”道沅笑笑：“我没什么想要的，司可可幸福就可以了。”
“她是气运之子，当然会幸福了。”
“那就够了。”道沅站起身：“我还有课。”
女人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配合的说：“再见。”
道沅戴上围巾，走出了咖啡店。
咖啡店对面广告牌上印着的欧可可照片正对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他也对照片上的她露出微笑。
苏醒后的世界没什么不同，他复学回到了医学院，每天上课、学习、写报告。
只是多了一件事。
他开始追星。
因为成绩优异突出，他被中医院破格录取，成为实习医生。
下班后，道沅回到家，家里，姐姐正在边吃薯片边看电视剧。
“回来了？”
“嗯。”道沅换好拖鞋，走进屋里，问：“在看什么？”
“圣神在上。”姐姐往嘴里扔了片薯片：“这小说我以前可爱看了，听说是被司可可买下了版权拍的。不过司可可也挺怪的，她买了版权不演女主，去演了反派女二佐倾。”
姐姐对他招手：“你也来看啊，还挺好看的。”
道沅看向电视屏幕里一身红衣满身是伤的司可可，像被刺痛一样移开眼睛：“我还有事。”
“你不挺喜欢司可可的吗？”姐姐切了一声：“贴了一墙海报，还买了一堆杂志。”
道沅摇头，走回自己的屋子里，盯着墙上贴着的司可可发呆。
司可可的生命奇迹传遍娱乐圈，经过修养后，她开始演戏，买下了那本书的版权，在其中饰演反派女二。
她的演技惊艳，频频冲上热搜话题。
也因此，她更火了。
戏约不断，广告不断，商场铺天盖地都是她的照片。
除了那部《圣神在上》，道沅看了她所有的作品。他也曾在深夜包场电影院，静静地看着她在大屏幕里的爱恨情仇。
他混在她的粉丝群里，知道她每一部新的戏约，看过她每一部综艺，听过她每一次绯闻。
他和她之间再次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是家世良好，前途无量，风头无两的青年演员。
而他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书中他无法给她的，现实中也无法给她。
她会记得书中发生的一切吗？她会记得他吗？
她的生活很精彩，很精彩，这就够了。
司可可，愿你今生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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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实习医生小张看见道沅医书里印着司可可头像的书签，笑道：“道沅，你喜欢司可可啊？”
“嗯。”
小张嬉笑道：“虽然我们道医生已经是黄金单身汉了，但是司可可，你还是别想了。你们俩，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道沅的眼神落在书签上笑的灿烂的司可可脸上，半晌，说：“我知道。”
小张本来只是打趣开玩笑，没想到道沅的表情如此黯然，吓了一跳。
这时，新来的医助菲菲凑过来，激动道：“道医生！你也喜欢司可可！！”
“啊，”道沅看向一脸稚气的菲菲：“嗯。”
菲菲的眼睛亮起来：“我是司可可的死忠fans！我的天啊！没想到我领导竟是我的同担！”
她激动道：“我是她的女友粉+妈粉，你呢？”
道沅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应该算男友粉吧。”
“切，”旁边的小张说：“你可省省吧，司可可不是和那个秦理在一起了嘛。”
“才不是！”道沅下意识反驳：“那只是绯闻，工作室都澄清了。”
旁边的菲菲立刻一脸感动：“领导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她的男友颜粉，原来你还是她的死忠粉！太对了！工作室都澄清了！我姐姐才没有和那个丑男人谈恋爱！”
小张嬉笑道：“拉倒吧，秦理那么帅的男人，哪个女人和他拍戏能不动心。”
菲菲和小张打闹起来，道沅没说话，看着书签上的司可可，许久，笑了一下。
第二年，凭借佐倾这个角色，司可可拿奖了。
拿奖时，对着镜头，她依次感谢了粉丝、家人、团队和剧方。沉默片刻后，她认真的说：“感谢佐倾，感谢道沅。”
道沅看着直播里致辞的她，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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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这次姐姐的生日，大家都要写信给她，你写不写？写吧写吧！”
“不写。”
“为什么啊？我记得你写字很好看的。”
菲菲塞给他一张漂亮的信纸：“正好我信纸买多了，分你。”
拿着那张纸，犹豫许久，道沅在纸上面写下了‘愿你幸福平安’。
但是写完后，他又后悔了。
如果她看到了呢？她会认得他的字迹吗？无论怎样，他都不想打扰司可可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
他摇摇头，将信纸夹在医书中，对菲菲摇了摇头：“我不写了。”
“啊……”菲菲有点失望：“你明明那么喜欢姐姐，上次午休时，你看姐姐拿奖的直播回放你都看哭了。”
道沅还是摇摇头，勉强笑道：“我不送了，谢谢你。”
“好吧。”
道沅拿起材料起身：“走吧，去开会。”
“好。”菲菲乖乖的答应着，却在道沅走后，将他书中那张信纸抽出来，夹在自己的书中。嘴中默念着：“阿弥陀佛，别怪我多事，我这是在做善事。”
她撇撇嘴：“那么落寞的表情，明明就很想给姐姐写信嘛！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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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被采访的欧可可一脸笑意：“今年的生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主持人八卦道：“什么事情？方便透露吗？”
“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道沅将手机按灭，想起近日欧可可和秦理沸沸扬扬的绯闻，胸口有些闷。
刚走到楼道门口，一个雪球就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他被砸的一愣，第一反应是隔壁楼那个小孩又在和他闹，他刚回过身，又一个大雪球精准的砸在他脸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雪：“臭小子，今天我不……”
他愣住了。
不远处的女孩穿了件红色的毛绒大衣，站在白雪中突出又亮眼，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冷冷的瞪着他。
她脚下堆着一堆团好的雪球，手中正拿着一个大的，见他看过来，又一个雪球砸在他身上。
许久，她皱起眉，说：“你不会是被我砸哭了吧。”
道沅被她说笑了，白色羽绒服上满是散落的雪，脸上融化的雪混着热泪滑落，脏兮兮的。
“怎么还是像小狗一样……”司可可无奈，看着他这幅委屈的样子，气消了大半。
“我……”道沅才说了一个字，就哽咽起来，哭的惨兮兮的说：“对不起……我、对不起……很多……”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光停滞在这一刻，事实上，时光好像真的停滞了，两人站在雪中隔着久远的时光对视，往日情景恍若隔世。
“嗯。”司可可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全文完
小小番外
以前围着他转一脸崇拜的菲菲如今看着他一脸敌意。
“你怎么配得上我姐姐啊？你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你！”
他：？
菲菲哭丧着脸：“我的女友梦碎了，道沅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耽误我姐姐的事业！我绕不了你！”
“……”
“要不你回家相妻教子吧，我姐养你没问题。”
“……”道沅缓缓说：“下个月的考核……”
“我只是以同担的身份和您沟通，如果您非要以领导身份压我，那我只能说，对不起！”
道沅对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我有可可的多张独家签名照，想要吗？”
“尊贵的道大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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