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清晨,天还未亮,一个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在马市挑马。
孤成双这次是为了白实的婚事才回来的,参加完婚礼又见了见各位老友,一晃几个月就过去,孤成双在城里呆的有些无聊,觉得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去去去,哪来的要饭的,别影响我做生意。”
孤成双认真挑选着马匹,将腰间的钱袋扔给马贩子,马贩子打开一看立马换了副嘴脸:“爷您慢慢挑,您慢慢挑。”
此时天还早,马市上的人也不多,一个长相秀气身型瘦小的小女孩正在一旁租马车,孤成双打量了她一眼,这女孩虽穿着破旧的衣裙,但她的鞋子暴露了她,锦缎绣花的料子,一看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这小姑娘独自一人出远门恐怕是凶多吉少……可这关他什么事呢。
孤成双牵着马,付了银子便离开了。
沈未池租完了马车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驾车,只好又问老板可不可以再租一个车夫。
老板有些为难:“我们这儿只租马租车,没有人手给你用啊。”
一旁的一个瘦高个凑过来:“姑娘我会驾车,我可以帮你驾车啊。”
老板一看是侯三,这人天天正事不干就在街上游手好闲,没事还喜欢去赌两把,他家祖上留下来的那点田地全叫他给败完了。
“侯三,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还会驾车了,我这马车可是新的,蹭着刮着你赔不起。”
“嘿,你瞧不起谁呢,你侯爷我会骑马的时候,你这店还没开呢!”侯三白了老板一眼,一转脸又对沈未池弓着腰殷勤的笑着说,“姑娘您就雇我吧,我要价也不高,随便给俩子就行。”
沈未池看看侯三一时也找不到别人便答应了,一旁的老板欲言又止,可最终却也什么没说,看着二人离开。
侯三坐在前面驾着车问沈未池道:“姑娘,咱们出了城要往哪边走啊?”
往哪边走呢?沈未池从来没出过远门,实际上她连外面有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江南。”沈未池报出一个她仅知道的一个地名。
“江南?那可离我们这儿远着呢,没个把月到不了,加上这一路上的吃喝花销。”侯三回头看看沈未池,“姑娘你能付得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工钱吗?”
沈未池打开包袱看看里面的盘缠有些无措,她逃的匆忙哪里能考虑这么周全,她连去哪都不知道……
侯三见沈未池手里拿着钱袋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不过姑娘放心,我侯三这人啊就是心肠好,就算您钱不够,我也保证送您到地方。”
沈未池听侯三这么说,不禁心中充满了感激,她抬起头冲侯三笑笑:“多谢侯大哥了。”
侯三看着沈未池弯弯的眉眼,没有再说话转过头接着驾车。
马车走到一片荒地突然停了下来,沈未池在车里问道:“怎么了?”
“车轱辘好像坏了,我下去看看。”
可侯三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沈未池试探的喊了一声:“侯大哥?”没有人回答她,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沈未池不禁忍不住起身准备下车看看。
刚一下车,侯三便从后面用胳膊勒住沈未池的脖子将她往一旁拖去,沈未池尖叫着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她力气太小了。
侯三将沈未池扔到一旁的草地上,沈未池踉跄的想爬起来,侯三摁住她用膝盖抵住她的胸口,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沈未池想掰开侯三的手可怎么掰也掰不动:“我……我有钱,都给你,就在马车里。”
侯三笑了手上力道不减:“不是我要杀你,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有人要杀她!是二爷吗?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她吗,自己就这么该死吗?
一滴泪从沈未池的眼角滑落,沈未池渐渐放弃了挣扎。可侯三却松开了手,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沈未池把脸伸过去贴在她耳旁说道:“不过我觉得在你死前,我还可以帮你最后快活快活。”
沈未池听了一惊,转过头一口咬住侯三的下巴,侯三惨叫一声推开她,双手捂住下巴,血从他的手指间流下,沈未池趁侯三惨叫的功夫,拼命的往前跑,突然看到前面一个人骑着马,正朝他们走过来。
沈未池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侯三追上来,赶紧捂住沈未池的嘴把她按到草丛里,看向骑马而来的孤成双赔笑道:“这是我自家的媳妇,与我拌了几句嘴,正在闹别扭,惊扰到这位爷了。”
可孤成双只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不紧不慢的骑着他的马慢悠悠的走过,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模样。
侯三看着渐渐走远的孤成双放下心来,他松开捂住沈未池的手,解下衣带绑住她的手脚,沈未池此时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喊,可舌头因为过于害怕已经僵直,她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绝望在她的全身蔓延开。
侯三脱下裤子,看着沈未池猥琐的一笑,恶心?害怕?愤怒?沈未池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所有感知能力。就在沈未池万念俱灰之时,咚!的一声,侯三突然直直的在她面前跪下,身子一歪倒了下来,露出他身后剑还未归鞘的孤成双。
沈未池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终于承受不住,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孤成双将沈未池提起来放在马上,心想:真倒霉,刚出城就遇到这样的麻烦事……
孤成双回到城里,将沈未池安置到客栈,又叫了大夫来给沈未池诊脉。
“这位夫人年纪尚小,需要好好休息,否则恐怕腹中胎儿不保。”
孤成双听到大夫的话不禁挑了下眉,嘴上却礼貌的说道:“多谢大夫,我知道了。”
送走大夫,孤成双拿了药方跑去药店抓药,然后拿了药回来交给店小二去煎药。再回到房间时,沈未池已经醒了,此时她正缩在床角,警惕的看着孤成双,眼睛湿漉漉的,一看就刚哭过了。
孤成双不禁觉得这小姑娘好笑,就这么点胆量还敢逃出来。
孤成双将手里的药递过去,可沈未池不接,依旧防备的盯着他。孤成双也懒得劝她,将药放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说道:“大着个肚子跑出来,不是死了男人,就是偷了汉子,不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未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来,越想越生气,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诶诶,怎么,还真被我说中了啊,哎,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孤成双此生最怕两件事,第一是对女人许下承诺,第二便是看到女人哭。
可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沈未池哭的更厉害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孤成双看傻了,他赶紧摆摆手:“好了好了,姑奶奶别哭了,再哭就要把官府的人招来了。”
但沈未池已经停不下来,最近的压力和恐惧一下子被释放出来,像泄了洪的江水怎么也收不住。
孤成双捂着耳朵走出来,喘了口气,呼~女人真是惹不得,一惹准有麻烦。
门口好奇的人们见孤成双从里面出来,都看向他,孤成双指指门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男人刚死了。”
众人听后了然的点点头纷纷散去,难怪这女人哭的这么惨。
一旁的店小二凑过来问孤成双:“诶?你不是他男人吗?”
孤成双清咳一声:“我是她爹。”
店小二怀疑的看眼孤成双,这人胡子拉碴皮肤被晒得黝黑,一时也分辨出他的年龄,小二拍拍他的肩:“节哀节哀。”
小二想了想,好像屋里的女人生的美丽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又接着说道:“如果你女儿要找下家,不如您老人家考虑一下我?”
孤成双一脚踹开小二:“滚啊!居然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
折腾了一天,孤成双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临走前对沈未池说:“我已经交代过这里的掌柜,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直到你想离开。”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孤成双皱眉,不要吧,他可不想带着这个麻烦。
“这……”
沈未池跪坐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她看向孤成双的眼睛像鹿的眼睛般温润。
“有人要杀我。”
“谁……”
“如果我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与其等死,不如你现在就了结我吧。”
“你你你……”孤成双指着沈未池一时语塞,好家伙这女人是讹上他了吗,“我告诉你小姑娘,你不要威胁我,我这个人可不经激。”
沈未池扬起脖子,她在赌,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冷酷无情,否则今天也不会救她。
“好,那我就成全你。”孤成双拔出剑,指向沈未池。
沈未池感受到剑身散发出的寒气,闭上眼。
唰!的一声,孤成双将剑收回鞘里,不停的抽自己的右手,小声嘟囔道:“叫你多管闲事,多管闲事……”
黄昏古道,一个身材纤弱的女子坐在马上,一个胡子拉碴背着剑的侠客牵着马,孤成双心里苦,自己潇洒半生如今竟沦落到给人牵马,还是给一个丫头片子牵马!
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
前路艰险,唯勇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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