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顺应天命
司命一直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进来的举动。大概是,与其让她误会,倒不如趁现在斩断。
她轻叹,替殷素素感到不值。一番痴情错付,奈何情深缘浅,注定没有结局,还不如早早放下。
当殷子荆听到殷素素自残的消息,情绪激动,捂着胸口咳嗽。
一旁的徐韵怡见状,连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皇上。”她有些担忧。
“本皇无碍。”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许福金见他身子未愈,眼底带着一抹担忧,随后便离开了。
苏霁月坐在屋檐上望着昭阳宫的方向,见他正在喝着闷酒,突然有些心疼殷素素。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
他明知道她不肯去和亲与他有关,为何他不去看她呢?
司命不语,喝了一口闷酒,望着她缓缓说道:“丫头,你糊涂了吗?”
旁人不知道,她难道不知道吗?
苏霁月吃了瘪,直接喝了一大口酒,缓缓道:“听御医说,她现在没有意识,你说若是你在,她会不会醒来?”
大概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所以不肯醒来。
“……”司命总觉得她这是话里有话,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他觉得她就是故意,明知道他现在身份特殊,若是真的和她扯上什么关系,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我昨夜看了她的命薄,你猜怎么样了?”她故作神秘地看着司命缓缓道。
“怎么样了?”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他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他含在嘴里的酒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我发现她的命薄多了一条姻缘线。”
“姻缘线。”他轻声低喃了一句,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后知后觉,眼底闪过一抹震惊。此事,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要知道殷素素的命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这一世注定不得善终,又怎么会生出姻缘线?
“你没有看错?”
她摇了摇头,轻声叹道:“那线的另一端是个死结,这姻缘不如不要。”
死结?他彻底被震住了,久久不能回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便离开了,他还是觉得有些玄乎,毕竟这事一点征兆都没有。
他回到屋里将命薄拿出来,看着上面突然出现的死结,眼底陷入了沉思。
这事已经超出他预算的范围,他直接收拾东西去了九重天。
他直接去了姻缘殿找月老,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老。”
月老是个满头白发,留着白胡须的老人家,见到司命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星君,怎么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怎么慌张,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如此焦急。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他将殷素素的命薄拿给月老,有些疑惑地问道。
月老看着上面的死结,又拿出姻缘簿细细翻看,摇了摇头,道:“星君,有所不知,这女子注定不能善终,但因为星君的介入,天道生出了一条姻缘线。可这线偏偏是个死结,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即便是逆天而行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逃不了天道惩罚,注定不能善终。
他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命薄,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星君,不如放手一搏。”
“此话怎讲?”他有些不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无法改变这天道,为何不选择接受呢?”左右都逃不过,倒不如选择接受,或许就不会留下遗憾。
既然天命不可违,为何不选择顺应天命呢?
他神情呆滞,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情恍惚,随后匆匆离开了姻缘殿。
月老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身影,叹息。
一连好几天,苏霁月都没有见到司命,估摸着他是去找个地方舔伤口。
真是难为他了,明知道结局,却还是无能为力。
殷子荆命人将百年老参熬成汤给殷素素续命,命人好好照看她。
只是殷素素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识,嘴里不断低喃着某个人的名字。
这一刻,殷子荆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毕竟宿命这种东西,又不是不能改变。
既然他委身于他的身上,为何就不能拼搏一次呢?逆天改命,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结果。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望着身边的徐韵怡问道。
他一直以为不要干涉凡人的命格,就不会改变原来的轨道。
只是当他听到殷素素自残的消息,他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为何要抹杀掉别人的想法呢?
那他跟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
她摇了摇头,回答:“皇上这样做是为了东篱国的百姓,而公主只是想要做自己,立场不同考虑的问题自然不同,又怎么会错呢?终有一天,公主会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他们都没有恶意,一个为了黎民百姓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属于大义。而另一个则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这是小爱。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他们出生在帝王之家,注定是要做出牺牲。
他不语,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也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能醒来。
或许他真的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而不是将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徐韵怡见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悲伤,顿时有些心疼,直接将他抱住,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一直在。”
他望着环在腰间的双手,眼神复杂,良久他伸出手覆上她的手臂上。
昭阳宫。
司命坐在床边望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眉毛。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彼时,宫女枫叶端着汤汁走了进来,见到床边的司命,愣是被吓了一跳。
“公子?”她朝他行礼,喊道。
“将东西给我吧。”司命没有理会她诧异的目光,直接伸出手,说道。
她望着他僵在半空中的手,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碗递给他,随后便离开了。
她昏昏沉沉,汤药都喂不进去,司命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他猛地想起了月老的话,或许他说得没错,天命难违,为何他还要执着呢?
或许,他真的该选择接受,而不是逃避现实。
那汤汁顺着她的嘴唇流了下来,他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随后便继续喂她喝药。
倾盆大雨,将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她望着那抹渐行渐远渐的身影,氤氲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掉。
“不……要……走……”
她跑得太急,狠狠摔在地上,声嘶力竭喊道。
只是那白色的身影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无情地从她的视线消失。
她为何不肯等她呢?
他发现她的身子很冷,甚至微微颤抖,他紧紧握着她的双手不断地给她哈气。
大概是熟悉的温度,令她原本焦虑不安的心得到了丝丝安慰,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
他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只觉得一股暖流划过心口。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情根早已深种。
这大概是他的劫数,亦是上天对他的考验。
他守了她整整一宿,直到天方吐白,他才起身离开。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
昏迷了三天的殷素素终于醒了,枫叶见状,连忙跪在地上握着她的手焦急道:“谢天谢地,公主你可算是醒了。”
要知道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都要吓死了。
殷素素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只是扫了一圈之后,眼底闪过一抹落寞,或许那是一场梦吧!
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呢?
她伸出手摸了摸脖子的痕迹,想起那一日的绝望,眼中带着悲痛。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
“公主,可是在找什么东西?”枫叶见她这模样,以为她在找东西,有些疑惑问道。
她摇头不语,只是望着手中的帕子,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一个个都太忙了,苏霁月只好自己去找鲛珠的下落。
她还真的发现了一个秘密,她昨夜睡不着出来闲逛,竟然遇到了一个年老的嬷嬷鬼鬼祟祟地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她跟着过去,发现她进了一个山洞,紧接着里面传来女子的惨叫声。
等她走进去的时候,便发现里面关着很多年轻的女子,有一个被四肢被绑在木板上,那嬷嬷直接拿着匕首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鲜红色的血顺着血液流了下来。
有一个穿着黑衣服人拿着碗接住那血液,紧接着便将它端给坐在高台上的全身裹着黑色袍子的人。
那是一双八十岁老妇的手,她颤抖地接过碗,一口饮尽。
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那双老妇的手变得白皙纤长,宛若十八岁少女的手指。
她紧紧捂着嘴巴,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紧接着,她便运用灵力将体内的珠子吐了出来运功,她那白发苍苍的青丝变得乌黑亮丽,脸上的皱纹全都消失不见。那肌肤变得吹弹可破,宛若春天里的苹果诱人,让人忍不住掐一下。
她瞧着这珠子有些眼熟,定眼一看才知道殷子荆遗失的鲛珠。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她能夺走鲛珠呢?
大概是有些心急,她竟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脸色变得阴沉,直接让旁边的随从将人给找出来。
随后,盯着不远处的嬷嬷问道:“你被人跟踪了?”
嬷嬷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娘娘饶命,老奴不是故意的。”
她冷哼一声,挥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只见她身子退了十步远,身子狠狠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下不为例。”若不是看在她是她身边的老人,她定然不会饶了她。
那人追到门口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望着地上的猫,直接抓起猫便朝里面走去。
“娘娘。”她将手中的猫递给她,恭敬喊道。
黑衣人直接隔空取物,望着手中的猫直接将它掐死,看着它在自己手中挣扎,最后无能为力窒息。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她急匆匆回到宫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喝了一口,想起刚刚那一幕心有余悸。
若是她被发现,那只猫的下场恐怕是她。
她倒是有些奇怪,究竟是谁竟敢在宫中修炼邪术。
她将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和司命说了一遍,只是当他带着司命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压根就找不到那个地方。
“这不可能啊?”她记得就是这里,为何现在找不到呢?
司命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问道:“你被人发现了。”
她想起那只猫,脸上露出一丝丝害怕,随即点了点头。
“这事你暂时不要管了。”幸好她没事,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洛河交代。
“不如,你将我身上的禁锢解除?”她自然知道他在关心她,但是她觉得自己堂堂一介上神,活得甚是狼狈,竟然一点法力也没有,传出去她还有何颜面?
“上神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
他若是真的将她身上的禁锢解开,恐怕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是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敢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要知道上一次洛河上神为了找她,差点将整个三界翻过来,若不是后来找到了,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觉得自己白费口舌。
罢了,既然他那么喜欢当保镖,那她就成全他。
苏霁月将那一日看到嬷嬷容颜让洛河描了下来,随后拿着画像去承乾殿找殷子荆。
她刚踏进门口,便看到殷子荆在批阅奏折,瞧着气色不错,想来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苏大神,你来了?”见到苏霁月,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放下,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苏霁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他,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他接过画像看着上面的人,眉峰紧蹙,抬起头来望着她,眼底带着不解。
她将那一日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见他神情逐渐凝重,她便知道他一定认识上面这个人。
“你先回去吧!”
此事,他自有分寸。
她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他和这个人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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