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在蓝天里游荡的白云,天空赤红一片,晚霞将它的柔光布满整个房间,窗边的程逸景在晚霞的柔光里褪去生人勿近的气场,给人以温柔。让人不自觉沉沦在他那迷离恍惚的眼神中。
两人默契地欣赏此刻的宁静。
许是注意到徐晓敏停留在他身上的灼热的目光,程逸景微微侧头,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相交于淡黄的暮色中。
徐晓敏还来不及收回目光,只见程逸景宛如春风般让人无法抗拒的笑意从他嘴角荡漾开来,那笑容里面包含了自信,温柔,似乎还有一丝邪魅。能勾芡人的心。
他起身,慢慢靠近,然后拿起放于徐晓敏身旁的手机。
徐晓敏只觉得心里有只小鹿在乱撞,撞出她对他的所有情意。
这样的距离让她呼吸急促。
“喏,风景让给你”程逸景一副若无其事,拿起手机,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徐晓敏便走开了。
眼里似乎还得意洋洋。
调戏完别人还装无辜?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徐晓敏莫名有点失落,可惜了这么美的晚霞。
不过他真的疲惫到极点了吧,自她手术以来,他不分白天黑夜照顾她,而她有时有事没事跟他对着干,要不是他这脾气,没人能受得了这样敏感自卑的自己吧?
窗外的晚霞逐渐被黑夜所吞噬。
还好屋内灯火通明。
要是平常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徐晓敏倒不怕一个待着,可在医院却异常怕黑,更何况她旁边的床位空荡荡。
徐晓敏已经想不起来刚手术那天晚上是怎么入睡的,今晚可能是一晚不眠之夜吧。
徐晓敏正酝酿如何快速睡去,只见程逸景提着一个桶再次进来,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徐晓敏诧异地问道“这么早就睡了?”
“不是,太无聊了。你不是去休息了?
“我又不是鸡。”
徐晓敏看着他手里提着的桶嘲笑道“你打算在医院安家?”
程逸景白了她一眼,径自走向厕所,接了一大桶温水“还不睡的话起来洗头”
洗头?
徐晓敏一激动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这头隔了一个星期,已经不再是油的问题,又痒又沉重,还影响心情。
程逸景眼疾手快,先她一步制止了她的行为。“你躺着,起来干嘛,不要命了?”
“不是洗头吗?”徐晓敏狐疑。
“好好躺着,把头伸过床沿。”
他要给她洗头?
“不用不用,你帮我把水抬到洗手间的台子上,我自己可以洗的。”
程逸景似乎没听到徐晓敏的话,将买来的洗发露护发素一一摆在床旁柜子上。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好好躺着我给你洗,一个是别洗了,过一个星期可以出院了再洗。”
这头已经够她难受了,哪里能再等一个星期,徐晓敏立马安安静静躺下。
看着如此听话的徐晓敏,程逸景嘴里扬起一抹不易察觉微笑。似乎得意于拿捏了眼前人的软处。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她发丝间摩擦,手掌间的温暖传至发间直底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徐晓敏从先前的不自在到最后的享受,她闭着双眼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
徐晓敏感叹这样生人勿近的人也会有这么耐心温暖的一面。
程逸景并没有找到吹风机,直接拿了本书轻轻地帮她吹头发,整个过程从未说过一句话,专心致志。
“谢…谢谢”
程逸景见怪般瞥了徐晓敏一眼,故做嫌弃状“心口不一”
他仍然记得刚见面那天徐晓敏机械般艰难说出的谢谢两字,那时的他还没认出徐晓敏更没意识到旁边戴着耳机闭目养神她是母亲为自己娶的妻子。
他被一群初高中女孩团团包围问东问西,刚回故乡的他又不好发作,小声应付着各种幼稚的小问题。而她好似心无旁骛,一上车戴上耳机,一路没睁眼,给人的感觉是不符合她年纪的冷漠,当时的她跟旁边几位女生年纪相仿,却没有她们那么活泼。
所到之处都吸引女孩目光的程逸景对眼前的对自己冷漠的徐晓敏倒有了不少好感,他坐了一整天的车实属疲倦,不想像美猴王一样刚从花果洞出来还被小猴子们团团围住将里面的情形。最后还得鼓励别人去跳,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不一样,他从未将出国留学当做一种值得炫耀的事,当时出国不免有些幼稚,不敢面对毫无感情的妻子,难得的叛逆心作怪。
看了几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徐晓敏,他终于也明白了过来,看着她艰难拖着沉重的袋子走在他后面,他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可看着木楞楞的徐晓敏,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拿过她手里袋子。措不及防听到机械的谢谢两字,程逸景只觉全身一阵鸡皮疙瘩。
等吹干头发,程逸景拿来办公室里的毯子简单盖在自己身上便和衣而睡了,不一会便传来他低沉的呼吸声。
他这么快睡着了?
这几天他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哪怕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扔能观察到她的所需,这样细心温柔的男孩谁会不爱,每次她想要放弃,他的一个举动会打破她所有的原则,这是意外还是天意!
静静的夜,淡淡的月光。月亮将它的柔光洒下大地,将漆黑的夜布满金黄的柔光,透过窗户照在程逸景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轻抚着他的脸庞。月明如昼月笼轻纱皎皎明月,令人们心旷神怡--月光似水,月色迷人。月光下的他显得那样温柔,没有平日里给人的距离感。
徐晓敏明目张胆的欣赏着睡梦中的程逸景,不再担心他会毫无预兆的醒来,嘲笑她小小的心思。
长夜漫漫,月色柔美,徐晓敏的心安稳踏实,如这一屋宁静的月光。
早上徐晓敏醒来时程逸景已经去上班,她身上盖着程逸景为她买的新毯子,枕头下枕着的是他从办公室里拿来的毯子。而她正无比乖巧的平躺在床上,这可能是二十多年来她睡姿最好的一次。
这睡姿可能也多亏了程逸景。她喜欢侧睡,没有意识时会忍不住翻身蜷缩成一团,他怕碰到伤口,昨晚应该花了不少努力。
几次隐隐约约醒来,都能感受到有人为自己整理被子,而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香味让徐晓敏无比安心,几次想努力睁开眼睛,只觉脑里一片混沌,便安心睡过去了。
徐晓敏心虚,还好她昨晚前半夜一直明目张胆偷看某人的俊脸,后半夜才睡着。不然程逸景又没得休息的片刻,心里暗下决定,以后还是白天睡觉,伤口没好之前别在晚上睡着。
程逸景似乎很忙,有时一上午或一下午见不到一次面,汪海洋和周烨还来给她送过几次饭,几人也就在乡下时短暂接触过几天,徐晓敏深知自己没那么大本事让有一面之缘的两人来看望自己,更何况,在乡下她更种别扭,更没好好接待别人,如今在别人地盘还得麻烦别人,让她刚开始面对他朋友时有些许尴尬。
“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生病这种大事居然瞒天过海瞒过他一整个晚上”周烨第二天在医院见到徐晓敏便调侃道。
汪海洋连忙帮忙解释“他没有恶意的,就想说生病毕竟是大事,况且我们都在医院可以有个照应,你不用一个人硬抗。”
徐晓敏莞尔一笑“人就喜欢作,看来我离作死的边缘越来越近了。”
两人或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楞了几秒随即哈哈大笑“这是你对自己的定位?”
“不是,从你们表情中得出的定位。”徐晓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两人和徐晓敏一来二去倒熟络了不少。这不刚进门,周烨便捧着饭盒笑眯眯道“跑腿的又来送某人的爱心便当了”
“我也觉得挺屈才的,还没看过你工作的模样,跑腿的时候倒见过不少次了”徐晓敏取笑道。
“你还好意思提?我好歹一个人人尊敬的医生,天天给你们俩跑腿,每次还都被你呛上那么几句。”周烨狐疑“你该不会还记仇吧?”
“嗯?”
“这些年我和程逸景一起在外三年,也算是过硬的交情了吧。对你们俩的事也了解那么一点,所以刚开始可能对你抱有一些偏见,刚见面时难免有不妥的语言或行为让你不爽,这不来赎罪的。”
程逸景的朋友个个给人犀利,骄傲之感,相处久了倒也觉得真诚有趣,大家有事说事,不并小心翼翼顾及此次感受,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关系是最舒适的了吧,起码对徐晓敏说那样的关系最使她舒适。
她长这么大,很难走进别人心里也很少有人真正走进她的心里,她的生活里除了罗秀娟,王梅芳,黎曼便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大家几乎和和气气维持着表面关系,可一旦分离,有无这个人都不会改变一样。
徐晓敏扬了扬周烨带来的饭盒,笑道“那要不抵消了?”
她倒没有觉得人家有什么不妥的言语,就算有,也是自己太过敏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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