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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整待发


她的小姐啊,骄横自傲之下是还未成熟的任性心性。

侍女没有出言反对靳繁霜的话,她只安静地站立,轻轻地抚拍着小姐的肩膀。

渐渐平复了心情,靳繁霜囧着脸从贴身侍女肩膀上抬起头,她顺了顺  一旁吐了几缕热气的马儿,慢慢转过来看侍女,脸上庄重非凡。

靳繁霜是能露出软弱一面的人吗?绝对不是!

侍女深知小姐在意的是什么,她缓慢地用手心挡在脸前,阻绝了靳繁霜的视线。

掌心之下,侍女嘴角微微勾起,“奴婢什么都没瞧见。”

“对了,昨日老夫人还特意交代小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小菜,咱们快些回去,说不定还赶得上!”

拿下手掌,侍女对着靳繁霜浅笑,靳繁霜觑了她一眼,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步行回将军府。

过了午时用膳,靳繁霜本已经往靳老夫人的院落方向走了大半,却又突然停下,侍女轻叹:小姐今日是与郡主的事情杠上了。

果不其然,靳繁霜又转脚来了阁楼。

阁楼内,从东苑拨过来的管事正在指挥侍女们添置华贵家具,听管事的言,大将军为郡主请的封号明日便会下来,就连阁楼也新制了一方门匾,用大红的上好绸布盖着。这等光滑正色的绸布,抵得上一平民百姓全家一个月的伙食银两了。

靳繁霜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她上前刷的一下掀开了大红绸布,所有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不小的讶异声中,那一方纯黑的木匾之上大大的金烫字在正午的阳光下闪耀刺目。

“宁、园?”靳繁霜冷冷吐字。

管事还小声嘟囔,“还未到吉时便掀了绸布,这……”

若不是靳繁霜的脸色太臭,担忧她暴脾气上来闹事,与大喜的日子犯冲,败了郡主的福气,管事的才不会止住埋怨,无奈望着霸王似的大小姐昂着头进了阁楼。

“靳菟苧呢?”

靳繁霜边上阁楼边询问其他侍女,侍女连忙回答,“回大小姐,郡主在隔间。”

脚步不停,靳繁霜直接往靳菟苧的闺房去,身后跟着的侍女想要阻止又不敢。郡主入寝的房间除了整理床铺外,她们都不能进的,可是大小姐……谁人敢拦大小姐?

隔间的门被推开,靳菟苧听到声响,抬头亮晶晶地看向门口,见着是靳繁霜,眼中的亮光散了些,温和一片如浩瀚星池。

她只是想到了另一个经常推开这扇门的绝世美人,斯人已离开去追寻自己的所念,真好。

“靳菟苧,你的闺房怎的这么、这么简单?”靳繁霜本想说简朴的,想想,还是给靳菟苧留了些面子。

靳繁霜不满地打量隔间,一张紫檀月洞门架子床,一低矮的软榻,角落放了两盏龙头灯笼,再无其他,家具中等,但过于简素了。

从架子床上坐起身,靳菟苧穿好鞋去把门合上,“大姐姐不用一直陪着我,祖母该埋怨没人与她逗乐了。”

“祖母巴不得我在你这儿住下来呢!”靳繁霜毫不客气地噎靳菟苧,她来到窗前,瞧见上面被养的翠绿鲜活的风铃草。郁闷了一天的心终于舒坦了些。

柔软的指腹抚过草叶,靳繁霜微叹,“真是憋屈……”

附过来的靳菟苧只听见小声,并没有听清靳繁霜在说什么,她也点了点风铃草,“大姐姐赠我的时候,还开着风铃花,很是养眼。我这一去,再归不知何年何月,大姐带回去养着吧。”

金秋盛典上,靳菟苧昏厥过去未能参与比赛,连宫中的太医也对此束手无策。靳繁霜眼见无数人影在阁楼进进出出,心烦之下去到外间散步。

那时还是晚夏之尾,满天繁星,吸人血的蚊虫在草丛间嗡鸣。靳繁霜正巧看见花解语亲自送医者从阁楼出来,她知晓,肯定是靳菟苧已经看诊好了。

一高兴,也不顾厌恶的蚊虫了,她将一株开的正盛的风铃花连根拔起,塞给回来的花解语,美其名曰赠给靳菟苧的。还跟着一起回阁楼,支吩下人将花移栽到合适的花盆之中,这且是她第一份主动送出、没有任何鄙夷意味在其中的礼物,她勾唇轻笑:

可不能让靳菟苧过于高兴,丢了自己高贵的姿态!

她执笔潦草写了字,让花解语一起放到靳菟苧的房间去。

纸条上书:三妹妹的顺势推舟,果然是精彩万分。

晚风从记忆中拂过,轻轻带动此刻站在窗边的姐妹花的墨发。

靳菟苧轻轻一笑,靳繁霜别过脸,“我送出的东西,你怎好意思要我拿回去!不要!”

“此去山高水长,这株小草可经不起折腾,我也不想,可是带不走的。”

靳菟苧无限宽慰的话语反倒激起靳繁霜的怒气,她赌气道,“那就不要走!”

她抓住靳菟苧的手,语气激动,“靳菟苧,出走吧!”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从容,从前你奋力挣扎苦求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甘愿落得一个远嫁他国的意外收场?任命服输可不是我们靳家儿女的气概!”

“我帮你,只要避开这场和亲,管他天家塞什么人去到玄月,管他什么世家名利纠缠,本小姐还不信这么多能人武将什么都做不了、非得你一名弱女子和亲才可稳固两国交情?”

靳菟苧摇头。

“你怕什么!天下每日都发生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浅水中没有牙齿的鱼儿能将大汉咬到痛呼,前街痴傻了十几年的呆子忽然就能满口之乎者也,和亲之前郡主被贼人掳走、不慎失踪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详尽规划,避开府中的明线暗线,外间的天地这么大,还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你?”

靳繁霜的士气越来越高涨,靳菟苧却一直安静着,见此,靳繁霜慢慢放开了靳菟苧的手,“你也不敢?”

靳菟苧并没有留心到她话语中的一个‘也’字,她温和地又去拉住了靳繁霜的手,“不是不敢,是不能。”

她自小本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敏感孩子,大人对她的不喜和异样眼光她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即便是如祖母那样掌控大局的一家之主,也未能完完全全掩饰住早些年她对靳菟苧的极度看不惯。从那时起,靳菟苧就铸起了心墙。

她不甘,如靳繁霜所说的奋力挣扎,就连出逃,她也干了两次了,最后还不是都被捉了回来?

认命?

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她坦然接受了。

从被断荞送回来,府内一切如常,所有人都不知晓这几日住在阁楼的郡主,去过千里之外寻求最后的生机。她在书房内,一点点读着从东苑传过来的信息,手指间的纸张写满了字,靳菟苧却满眼都只是那两个字:

和亲。

这一次,是真的一锤定音,将她的归宿钉在了石板之上。

就当她不敢了吧。

靳繁霜却甩开了她的手。

霍寅客说走不了、不能走,靳菟苧也说不是不敢,是不能。

怎就显得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在无理取闹?

“行,行!”

到嘴边的戳人的话,因看到靳菟苧那张温和的面容而硬生生咽回去,靳繁霜冷下脸往外走,“你就安心出嫁!红红火火,风风光光的,我看着你笑!”

虽说收敛了些,她的话还是有些伤人,好在靳菟苧知晓她的刀子嘴,跟在她身后也不恼,“午膳时,祖母以为你在我处用膳,派人送了你爱吃的小菜来,我未曾多言收下了,你带回去吧。”

“你!靳菟苧,你巴不得我回去!”

都不知道开口留人吗?靳繁霜跺脚,堵在门口又不走了。

靳菟苧笑,“可我不想绣红衣了,大姐姐。”

她也想有暖心的小菜送来给自己,却一直没有。

她不闹不吵,安心备嫁,本以为她听话,可以去见母亲一面,可是大将军却派暗卫将她困在阁楼里,“郡主,大将军有令,在和亲之前,您不得无故踏出阁楼半步,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她让人给东苑送信儿,道想见言念,日日送信,没有一次回应。

靳繁霜一脸郁色地走了,靳菟苧在隔间的软榻躺了一下午。

不是了无事碌,是她实在打不起精神。

入睡前,靳菟苧安慰自己,最近发生的变故太多了,就先休憩停歇一段时间吧。

不会消沉太久的,靳家的教养不许,母亲的希望不许,她自己也不会纵容着一直消沉,她只是在重整待发。

次日清晨,还未用膳,便有下人满脸红光,喜气洋洋地过来给靳菟苧报喜,“郡主,前厅来了贵人,各房的人都到了,就等着您过去好接下滔天尊荣呢!”

坐在圆桌上正拿起玉著的手顿住,靳菟苧已然没有了胃口,她平淡起身,一路慢步去前厅。

所有的下人面上都带着笑容,见着靳菟苧了,笑着行礼,亲切地道一声,“郡主安。”

前厅里,黑压压的人跪了一地,从宫中来的公公一身宫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见着靳菟苧,堆起满脸的笑容,褶子一层层砌积,尖细的嗓音尽量柔和着道:

“郡主,接旨吧。”

靳菟苧看向跪在首位的祖母,她的身后是整个将军府繁荣的枝干,所有人都微微笑着,还有小不点的堂弟有模有样地跪地,见靳菟苧望向他,高兴的手舞足蹈。

这些都是与她一脉相承的血亲啊。

迎着晨光,靳菟苧在祖母身侧跪下,身旁的靳繁霜面上不露,掩在衣裙下的手狠狠地拧了一下靳菟苧的腿肉。

靳菟苧依旧温和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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