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原来是自私
清浅一笑,小娘子轻扭水蛇腰肢上前,“爷……”
韩君遇侧卧于软榻,内里的长腿曲起,丹凤眼中不见情愫也让面前的小娘子沉沦迷失,“看你本事。”
小娘子得了准许,会心一笑。
她并没有急于袒胸献吻,反而是极其柔和地探上贵人的脚踝,柔和轻按,软侬细语吐字,“今冬寒雪下了几靴,爷于风雪之中行走,凌风踏万沧,指点千山墨,奴只愿化为一尾雪狐圈在爷脚边……”
葱白十指有缓有急地箍住脚踝,借用巧劲按压收缩,小娘子的眼中再无他物,虔诚到一心伺奉此处。
“奴愿化为一团热棉,紧紧贴在爷的身上……”
一点点褪下雪袜,小娘子低身贴了上去,那强烈的颤抖给了她极大的鼓舞,“奴愿化为……”
小娘子伏着身子,直勾勾望进幽深丹凤眼中,樱桃小口中的香气扑向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盈泽粉舌刚刚露出尖尖小荷,下面的长腿猛然抽出将她踹倒。
“啊——”
由着力道翻滚两圈,小娘子嘤咛出声,叫人骨髓发痒,可怜地抬头看向软榻处,“爷,您弄疼奴了。”
软榻上已无人。
韩君遇竟是反应大到下榻,一只脚还穿有雪袜,另一只却是光着站立,他拧着眉轻甩脚腕,似乎在甩掉刚刚女子触摸时留下的感觉。
小娘子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样肥美的大肉,她楚楚可怜地伏地爬来,“爷~”
“滚!”
小娘子被这一声钉在原地,桃花眼中的晶莹泫然若泣,该露的、不该露的,全然展现在韩君遇面前。
韩君遇却转过身来,大手将将碰到摇铃的金丝,屏风后面传出朗笑。
“哈哈哈哈,二皇子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阿!”
韩君遇收回了手,“风月遥?”
风月遥摇着折扇走过来,地上的小娘子连忙拢好轻纱遮住风光,风月遥毫不避讳地赤裸裸看去,扶小娘子起身时还正大光明地摸了上去。小娘子听到贵人的身份,惊骇之下,心中更属意韩君遇,自然不愿意在韩君遇面前被其他人这般对待,只红了眼微微躲避,“望风大人怜惜。”
“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万般柔情讨好那个不解风情的,到后来还不是不得怜惜,被踹下软榻?”
风月遥连连摇头,那小娘子仍然选择往韩君遇身边去,倒也乖巧,只在一旁跪立着不愿离开房间。
“你怎会在此?”韩君遇淡然穿上雪袜,再简单不过的举动,旁边的小娘子看得如痴如醉,这让风月遥咂舌,感叹人皆好色,女子也是如此。
“自然是来寻欢作乐的。”
韩君遇挑挑眉,应是心中烦闷来此宣泄的吧?
谢梨云和安思危在一处的画面,明显是把风月遥刺激得不行,不然他也不会在茶馆门口就堵着人质问。即便风月遥收敛着情绪,那副模样俨然是捉住枕边人背着自己与旁人私会的愤懑。
无心纠结风月遥与谢梨云之间到底有几多真假,韩君遇瞥一眼脚边的小娘子,他还是迈不过去这道坎。
他从未想过专情长情,可是在刚刚那一刻,他对身上温香软玉的魅惑女子竟然一点都提不起性趣。
难道他真就非靳菟苧不可?
世上那么多男子在美人乡中寻欢作乐,今宵红罗帐、明夜轻纱卷,这才是常态呀。
“怎了?”
风月遥在贵妃椅上坐下,拿过一旁未启封的美人乡,砰地一声弹开酒塞,“我本来还想观摩一下您是有多生猛,弄得皇子妃来国都的一路上都是被您抱着的。啧,看了许久,直到腿脚都发酸了,您还没有进入正题,皇子妃怕是因过长的……”
“慎言。”韩君遇冷冷堵住风月遥的口,“我说过,少牵扯她。”
风月遥闭了口,讪笑着对韩君遇扬扬酒壶,仰头灌下醇香的美人乡,韩君遇这人呀,心口不一。
“女儿家可不是让人来捏捏脚,捶捶背的,二皇子头一次来青楼,应是不知怎么玩乐。”风月遥才不怕韩君遇,他乐得扰乱一切平静湖水,越乱越好,最好是能让留雁宫中的兔儿哭鼻子,要兔儿失了在韩君遇此处的偏爱,这样才有利于大业。
对地上的小娘子吩咐,“去唤上等房中的丑意来,叮嘱她装扮清纯些,本大人今日改口味了。”
小娘子再不舍,面对风月遥的命令也不得不退下。
韩君遇听到丑意,倒是想到了保她的谢梨云,“旧尚书嫡女已无甚用处。”
风月遥大不赞同,“此用处,彼用处,大不相同,却别有洞天。二皇子不若试试?”
没心没肺,薄情寡义,处处留情,恣意享乐。
这一刻,韩君遇有一丝疑惑,风月遥对谢梨云的不同和在乎是真的,可他又能毫无芥蒂地与沉迷与其他女子欢好,这才最是无情吧?
为何他不能对靳菟苧做到这样?
本来要离去的脚顿住,韩君遇坐回软榻,旁边的碟子是刚刚被小娘子捡起来的蜜枣,耳边是风月遥不上台面的风流话。
少顷,丑意姑娘来了,风月遥似有意引着韩君遇玩乐,越发没有正经。当着韩君遇的面,风月遥压制着丑意调欢,更是在贵妃椅上鸳鸯交颈。
丑意乃尚书嫡女,自小都是接受贵女教养,如何受的下这份屈辱,偏风月遥憋着心里的怒意和不顺发作。
“二皇子,女子都是一样的,丑意是,宁纾也是!您今儿便是治我的罪,我也得说,莫要靳菟苧坏了大事!您对靳菟苧,太过了!”
靡乱的声音和气息就在几步的地方,活色生香的画面刺激着韩君遇,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子,自然也会起反应,可他怎么也无法摇响铃铛,唤来小娘子。
刚刚在软榻上任由小娘子作为,已经是韩君遇的极限了,他深知自己放不开,更接纳不来其他人。
韩君遇退后,他正要往房门方向去,水乳中交融的两人发出极致响声,风月遥一下子推倒丑意在地,靡乱脏人眼。
“二皇子,你真要顶着棍子出去?”
韩君遇,你真的要陷进靳菟苧这条不归路吗?
韩君遇嫌弃地看一眼地上的丑意,他对风月遥道,“风大人这样将真爱和假意混为一谈,全身无一处弱点,要人伤无可伤。即便如此,你还不是心里挨着刀,流着血?”
风月遥不可置信,他邪邪地笑了,“风某向来乱花中欢意,片叶不留身,如何会心伤?”
“是吗?”
韩君遇站在门口回头,他不想说的,一来他无意与参和别人的爱恨,二来他根本就不在乎风月遥如何,可是风月遥一直往他心口上戳。即便是从大业上来说,风月遥的担忧和他的忧心是一样的,他也十分看不爽风月遥插一杠子进来。
想起风月遥曾经张口就来,道他与靳菟苧在灼坊内寻欢作乐,韩君遇露出惋惜的笑,“你若是早几分去茶楼,便也能亲眼见到谢姑娘与安思危是何等默契,连话语都不用讲,只一个眼神,他们就能读懂彼此。”
风月遥依旧笑着,他伸手去摸折扇未果,又淡然收回,“二皇子讲的什么话?便是我再不满您收了安思危做左膀,我这个右臂也不会吃味到在女子一事上耿耿于怀。”
点到为止,人皆是看他人清楚,到自己却怎么也堪不破。
韩君遇推门出去,他特意在门口稍站,果不其然,内里传出东西被摔地的声响。
风月遥不也是如此?
谁人能摆脱一个情字?
韩君遇和风月遥都是一类人,起码在感情上有一致的认可,绝不能让女子左右自己。不仅仅是出于自身的极度不信任和自大,还有对所谋之权势需绝对的理智和狠辣,他们害怕交付和束缚。
若是没有遇到命中惊艳的女子倒也罢了,可巧的是遇上了,便成了一场磨难。
风月遥已在难中却不愿自救,也无法自救,只能磋磨下去。
韩君遇意识到了,他试着放弃靳菟苧,试着不要再陷入,可他竟然无法做到?
马车上,车夫询问韩君遇去哪儿,韩君遇默了默,“回留雁宫。”
不管如何,一味躲避不去面对,只会让其问题更加糟糕,韩君遇向来是出手狠辣,在靳菟苧身上,他已经犹豫太久了。
才是下午,天已经阴沉一片。
留雁宫中点起了灯笼,韩君遇洗漱过后才询问靳菟苧在做什么。
宫女回禀,今日林夫子进宫,来留雁宫中和皇子妃一同用点心,下午还带着皇子妃去到书阁。
韩君遇没有刻意阻止靳菟苧找到书阁,但是那地方隐蔽,且在地下,任凭靳菟苧寻找,不花上四五日一点点排查,不可能寻到此处。
可是谁人会料到林羽止进宫来,还热心地带靳菟苧去到书阁?
这是他和靳菟苧之间的命中注定吧。
从长长的木梯一阶阶走下去,昏黄的烛火晃出几分阑珊感。
韩君遇想起书桌右边匣子里放着所有关于靳菟苧日常的记录,还有南红国时,她送他的那个花瓣木雕。
如果靳菟苧问他,你是不是韩夫子?
他要怎么回答?
认下,揭开了这一层,那么关于女装‘花解语’又该怎么办?
否认,可那些是美好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被扭曲?
走下木梯,韩君遇在主房中看到坐在大椅上、撑额看情报的靳菟苧,她的面前赫然是那块丑丑的花瓣木雕。
不敢再上前,韩君遇叫她,“靳菟苧。”
抬头,眼中泛光,靳菟苧唤他,“韩夫子。”
这一刻,看到风雨中飘零一般的靳菟苧,韩君遇终于悟了,原来是自私。
是他从一开始就欺骗利用靳菟苧,把自己搭进去了,反而怪靳菟苧不爱他。
那些纯真笑容没错,那些手拉着衣襟走过的大街小巷,风吹过的流云湖面,臭臭的臭豆腐和甜腻齁鼻的甜点,都没错。
是他的自私,让一切变得扭曲和痛苦。
她问不问,他否认或是再编出一个谎言来,又如何?只要他放不开靳菟苧,还是会伤害到她。
“是,我是你的便宜七日夫子。”
韩君遇一步步上前,“是那个想要用忘尘云袖灌醉你的韩公子,是借着拾荒小店故意圈住你的商人韩某,也是那个想要护你不被京城流言蜚语中伤的韩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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