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遭遇刺杀
“不知某身犯何罪,法犯哪条?”
“哦,本县接到举报,尔等在归仁坊有异行,是以本县易装查访,现要带你回廨内问话,烦请跟本县走一趟!”
“休想!”
“这由不得你!上!”旁边一个官差搭腔。
不良人听到命令就往前冲。厨师不知从哪里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微微弓腰,护在胸前,随时准备反击。
不良人并不退缩,手持横刀继续向厨师步步紧逼。厨师不肯坐以待毙,率先发难,他突然单手抄起地上的半麻袋蔬菜,顺手丢向前方的不良人,同时匕首跟进,直刺对方的胸口。
不良人见麻袋飞来,举刀就砍。同时周围其他不良人纷纷举刀劈向厨师,一时间气氛骤然紧张。
不良人将麻袋劈为两半,里面绿油油的韭菜、荠菜及芸苔等散落一地。且刀势不减,险些劈中迎面而来的厨师的手腕。厨师第一次攻击失败,转而攻向另一个方。不良人人多势众,且兵器长度方面,匕首远不及横刀,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无论哪个方面,厨师都处于下风。
眼看即将被抓,厨师不肯就范,匕首一挥,划向自己的脖子,只一瞬间,厨师便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浆奔涌如泉,四肢抽搐,两眼瞪得溜圆,很快便咽气。
卢导命人清理现场,尸体带回衙门。他感到这伙人确实非同一般,绝不是普通居民,于是一方面令不良人立即堵住归仁坊,且勿打草惊蛇;一方面亲自前往不远处的临阛坊河南府府廨,请示河南尹萧俊臣。
萧俊臣恰好在府廨内,没有外出。卢导脚底生风,大步流星来到府廨门口,仆人通报,卢导见到萧俊臣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禀报,说鴃舌南蛮,形迹可疑。
来到坊前,卢导手下的不良人还死守着坊门,百姓们见这阵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尽量避开。
卢导来到手下面前,问:“有没有异常情况?”
“没有!”
萧俊臣在马上点点头,让卢导和不良人头前带路,他则骑在马上率领手下一百名军士紧随其后。卢导来到东南角宅子面前,停驻脚步,转身来到萧俊臣面前,指着深闭的黑色木宅门,道:“明公,就是这处宅子,宅内之人,行为诡异,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卢导说这话自然是有根据的,一是有人举报,再者宅内的一个厨师因为被喊去问话而自杀,这不合情理,只能说明他们心中有鬼。
萧俊臣跳下马来,来到宅门面前,左右打量,问道:“这宅内有多少人?”
“据举报人说,大概有十余人。”
就在弹指之间,突听萧俊臣身旁有军士大喊,道:“小心!”说着重重地推了萧俊臣一把,萧俊臣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饶是如此,萧俊臣也没有完全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只带三棱箭镞的羽箭从宅门缝隙中射出来,正中萧俊臣肩胛骨上。若非身边军士及时发现,恐怕非要射在脖子上不可。
萧俊臣痛叫一身,急忙用手捂住伤口,往后急退。卢导见萧俊臣受伤,命令大家后撤,弓箭手做好准备。
“明公,请速速离开此地,下官可代为指挥,不知明公意下如何?”卢导和萧俊臣退到安全地带后,卢导向萧俊臣请示。
“你先带人在此守候,切勿擅自进攻。某且回去,请杨少均杨将军前来相助,杨将军身经百战,勇冠三军,驰骋疆场多年,比我等更擅长用兵攻城。”
“是,下官遵命。”
萧俊臣率领七八个随从骑马回到府廨,立即派人去请杨少均。杨少均自汴州来灵州府后就住在绥福坊,与萧俊臣府廨距离不远。
平日两人经常来往,萧俊臣希望杨少均能在李琮面前多多美言,他看得出李琮迟早代唐自立,故而经常在杨少均面前夸赞李琮雄韬伟略,麾下尽是金戈铁甲。这招不可谓不高,在夸李琮的同时,还连同夸奖了杨少均。
二人关系虽谈不上亲密,但至少面子上过得去。杨少均来灵州府最初乃是帮助萧俊臣查案,实际上史太案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不得不说林景在策划此案时,心思缜密,没有给官府留下任何线索。
杨少均听说萧俊臣负伤,且欲请他主持歼匪事宜,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即从家中匆匆赶来。见到萧俊臣时,萧俊臣躺在罗汉床上,医生正在为萧俊臣拔除箭镞。
“寇某来迟,令张尹负伤,贼首现在何处?寇某愿为张尹报一箭之仇!”杨少均气冲斗牛,怒不可遏,没想到灵州府城竟然有贼人公然射伤朝廷命官,京兆尹,简直无法无天。另外,他也很想做一件大事,证明下自己,不然来到灵州府后,未建寸功,实在说不过去。
“杨将军速去督战,卢县令正在归仁坊候将军助阵,十万火急!”萧俊臣脸色苍白,说话都有些气弱,转身一指旁边一个军士,道:“你速带杨将军去归仁坊!”
“是!”
杨少均不再答话,按着肋下钢刀随军士疾步而去。他们快马加鞭来到归仁坊,卢导还在前方坐镇。杨少均来到近前,从马上下来。卢导立即赶过来,道:“多谢杨将军拨冗助阵,现各位军士立即交由杨将军指挥。”
杨少均道:“卢县令,且为寇某观敌瞭阵,待寇某与贼人一战。”
杨少均到底是在久经沙场,身上带着一种统御者的王霸之气,指挥若定。他迅速将现场所有军士分为两队,一队守住宅门,随时准备往里冲。
第二队为部分弓箭手,他们需要寻找制高点。有的人爬到旁边一家宅子的围墙上,有的爬到院子中的树上,很快便各自找到合适的放箭之所。
“放箭!”待军士准备好后,杨少均下令在高处的军士向宅内射箭,一时箭矢如雨。
一通乱箭过后,杨少均下令第一队迅速冲入宅内,同时第二队负责在高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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