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古灵精怪
林景有点担心,又觉得好笑,担心的是万一那两个守卫跑过来驱赶猫怎么办?他们还在院内,虽然不至于被捉住,但被人发现听墙根总是不够光彩,尤其是张住儿在这里。
好笑的是杨秋寒真够古灵精怪的,想出这种馊主意,引蛇出洞,瞒天过海,这群人竟然还被蒙骗过去了。还好,那两位守卫没有过来,林景长出一口气。
他们现在确定那位男子便是与张住儿幽会的人,待这名男子与张住儿等人回房,守卫也散去,林景道:“你胆子真大,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妾胆子大是因为有郎君在侧,就算被发现,他们又能如何?若妾孤身前来,连院墙都不敢进。”
“你这是有恃无恐啊?”
“对啊!反正郎君这么能打,还怕他们几个不成?”
“所以你不和我商量,就给我惹祸?”
“那又怎样?妾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随便惹祸有爹娘兄长撑腰的小孩子。”
“我又不是你爹娘兄长!”
“才不管!”
“哎,小无赖,你刚才那声猫叫很好听,再学一遍呗!”
“大无赖,你听好!”杨秋寒说着附在林景耳边,轻轻“喵”了一声。江南女子特有的柔软娇媚在这声猫叫里淋漓尽致地流露出来,惹得林景心旌荡漾,一把把杨秋寒揽入怀内,捏着她的下巴,道:“小狸奴,我还想听!”
“想得美!”
“哎,说正事,这回你看清了吗?这男子究竟是谁?”林景转换了话题。
“虽然看不太清,但可以确定,不曾见过他。”
“他的口音不正,不像是中原口音。”
“嗯,似乎有些吴音。极有可能来自吴地,这应该就是住儿每天念叨的那个男子。”
“你们当初随姬胜仙在金陵学艺,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林景有些匪夷所思,一个人隐藏得再严密,时间久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来。
“男女之事,也没人教导,全靠自己领悟,人家醒悟得晚,住儿早熟嘛!”
“看来你很有慧根嘛!这也不算晚啊!”
“呸!郎君适才有没有注意到住儿的神情?”
“没有,我一直在看那个男子!”
“她好像不太高兴!这位年轻男子身边有好几位娘子,住儿或许吃醋了吧!吃醋又不离开,说明住儿爱得很深!一位小娘子如此痴情地爱一位男子,他们之间一定有刻骨铭心的故事。晚上,待住儿回去,一定要问个究竟。”
“你们姐妹情深,应该过问。我就别掺和了,一个男子打听一位小娘子的隐私,总归不好。走吧!”
二人越墙而出,择善坊的宅院内再次恢复平静,只余银辉满地,清寂而神秘。
杨秋寒回到了邸店,便去休息了,睡梦中突然感到有人在挪被子,原来是张住儿回来了,杨秋寒问道那位男的是谁?张住儿惊呆了。
“就是择善坊那位!”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担心你,所以才跟踪!”
张住儿叹了一口气,挨着杨秋寒坐下,良久,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张住儿扭头看着杨秋寒,语气平静,表情严肃。
杨秋寒感觉此事非同小可,看张住儿这神情似乎要宣布一件动地惊天的大事件。依照杨秋寒的经验,越是重大的事情,越是看上去波澜不惊。
“等等,”杨秋寒拦住张住儿,“这件事与我相关吗?”
“相关!”张住儿仍然面无表情,但杨秋寒看得出张住儿其实是故作平静,努力按压住内心的波澜。
“你说吧!别吓唬我!”
“高都护薨了!”
“什么?谁薨了?”杨秋寒以为听错了。
“高都护!”
杨秋寒半晌没说话,张住儿也陷入沉默。杨秋寒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如何面对高都护去世,她曾设想将来离开牡丹,离开之前,会向高仙芝告别,感谢他养育之恩。她们牡丹直接听命于高仙芝,如今高仙芝突然离开,她们又该何去何从呢?高仙芝有没有交代呢?
高仙芝一死,吴国怎么办?谁来继承王位,难道是李亨吗?她曾听说李亨在士林中评价并不好,军中将官也多有怨怼之言,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能继承吴国基业吗?
牡丹是不是要解散?她是不是不用必须回长安安家落地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毫无挂碍地随林景一起走南闯北了呢?
“什么时候薨的?”
“十一月二十六。”
杨秋寒掐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将近二十天。”
“怎么死的?”
“病重。”
“哎呀!住儿你把你知道都说出来吧!不要问一句答一句。”
“择善坊那位郎君便是李亨,他现在是淮南节度使、东南诸道行营都统、侍中、弘农郡王,继承了乃父遗业,高都护薨殁便出自李亨之口。”
“啊?他就是李亨,你的意中人?”
“对!”张住儿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怪道你拒绝韦宜成。”杨秋寒仿佛受到雷击一样,不敢相信张住儿的话是真的,但又不得不信。
“那年我们被选中成为牡丹,你十五岁,我十七岁,李亨十四岁,韦宜成十六岁。当时我们还没有去金陵,没见过韦宜成。所以我选择李亨而拒绝韦宜成,并非因为李亨是高都护之子,而是他是我第一个男人。”
“我们在长安时,你们就有了男女之好?为什么我没见过他?”
“对。记得当时我们在院中玩耍,有个俊秀少年趴在围墙上偷看我们,你没注意到他。到了晚上,那少年托一位仆人稍信,要我去王府的后花园六角亭候着他,我没多想,便去了,很快便在那里见到他。他带来一个精致的楠木盒,里面装着酒菜,我们就在那凉亭里有说有笑地喝了起来。他酒量很大,酒过三巡,我们恍恍惚惚地还喝了交杯酒。他趁机亲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和他之间便没了禁忌。”
“后来呢?”杨秋寒越听越着迷。
“后来自然是越来越亲密,也得知他就是高都护之子李亨。我们被送去金陵的前几日,我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我们随后去金陵,待了五年之久,他在前两年去过金陵两次,后来音空信渺。可是我相信,学艺结束后,回到长安,肯定还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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