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颗糖：初进实验室渡劫
在班主任激动人心的讲说之后，几个热衷实验的同学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新潮澎拜，感觉在过几年就能在化学上颇有一番成就一般，激动极了。
反观我跟宋舟舟之类对化学没有什么兴趣的打酱油人，恨不得早早溜回去洗澡睡觉，而不是继续待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继续听着这长达两个半小时的“会议”。
在这绵绵不断地输出之中，唯一有效的几句发言大概是——班主任让我们这些报名了的认真考虑，去参观实验室之后自己再好好想想。
毕竟待在实验室要牺牲大量的个人时间，对于那些向往丰富多彩大学生活的人，早早地去实验室简直可以说是早早地断送了自己美好的大学生活。
宋舟舟觉得没什么，反正她确实没什么事情可以干。而我，说实话还有些犹豫，因为我本来是打算利用下学期周末的时间去报个驾校学车什么的，如果进实验室的话，可能还要留到暑假的时候学车了。
想想暑假，想想w市高高挂在天上的大太阳，想想那如雨般挥洒下来的汗水……真的有人愿意再暑假学车吗？有吗？有吗？
反正我是觉得宁可不学，不可暑假学。
美白攻略对我的观点也深表赞同。
第一次参观实验室安排在周三的上午，我跟宋舟舟刚好被分在了一组，不过是一个等待分成两个小组的大组——催化组。
宋舟舟毕竟是来过一次的，颇有些经验，对我们介绍道：“我们班主任的实验室就这几个分组，一个合成，一个分析计算，还有一个催化。催化分为电催化和光催化，电催化比光催化难一些，但具有相似性，班主任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个大组分成两个小组，到时候再换着学……”
话音刚落，我觉得我的脑子也晕乎乎的，对于这一系列的名词表示接受不能，只能机械地点点头表示还在听，还没下线。
刚说完，班主任就进来了实验室，看了一眼我们几个等着分小组的人，然后指了两个人，让他们跟着做电催化，我、宋舟舟和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男生做光催化。
宋舟舟在我耳边悄悄地对我说：“他选的都是成绩好的，按照上学期的评分，估计都是班上前三。”
“那确实是成绩好的，可能电催化比光催化更难吧。”
我们不由自主地因为我们的成绩一般而相视一笑。
“你们几个是做光催化吗？”
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地男生走了过来，大概一米八左右，脸上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应该是桃花眼，眼睫毛很长。
他用他那十分赏心悦目的眼睛认真地看了我们一眼，说道。
我应该是条件反射的立刻站好，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我叫池连雨，你们这段时间的实验应该都是跟着我熟悉。光催化这部分比较简单，我们实验室里的操作也都比较完备了。你们今天第一天来，就先跟着把基本流程过一遍吧。”
眼前这位学长，就露出的眉眼上来看还是比较显年轻的，而且不像其他的研究生学长学姐们一样穿着实验服。他要是自己不介绍，还真看不出来他已经是这个实验室里的研究生了。要我说的话，更像是也来参观的跟我们差不多的同龄人。
不过虽然长得年轻，池学长在知识储备这方面确实是甩了我们不知道几条街，单单是走一趟光催化的流程，就输出了不知道多少专业知识。
他先是带我们称量一会儿要用到的药品试剂，不知道从哪儿捞出来了一双蓝色的手套，十分熟练地戴在手上。随后又拿出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小管粉末，用勺子缓缓把药品敲到天平上称量。
他站在天平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药品和天平的示数，一丁点的粉末落在天平上都可能引起示数发生巨大的变化。
我们三个围着他站着，也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操作。
实验室里不是很安静，起码我的耳边还传来其他组学长学姐介绍的声音。但是我们这一片的空气却是凝结的。
正在我默默走神的时候，听见池学长突然说话了，又把我已经飞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他交代道：“称量药品的操作比较基础，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就是称量的时候稍微慢一点，别把药品洒在天平上就行。”
池学长把称了两份药品，然后称好的药品放进容器之中。
“如果不小心洒了的话，是要重新称的，在此之前，可以拿那个小刷子刷一下天平里面，把洒在天平上的药品扫出去，免得影响示数。”
“下次你们过来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称量试试，反正称量也没有什么别的技巧，多称几次，找找手感，示数对了就行了。”
我们三个乖巧地点了点头。
下一步的操作是配置溶液，池学长走到称量地方的对面，我们也赶快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三个矮一截的贴身保镖似的，一刻也不远离。
他倒了一个棕色的瓶子里的试剂，然后又在另一个量筒里称量了四十毫升的去离子水。
池学长身高很高，我和宋舟舟在女生里面不算高，但也算是标准的。他把量筒举起，将液面的最低处和视线对齐的时候，我和宋舟舟都要把脖子仰起来看才能看到。
“取溶液的时候就只需要注意最后定容，不过我们一般没这么细致，差不多就行。”
我们三个继续机械地点头。
将溶液都配置好之后，要把容器放进超声波清洗机里超声。
整个实验室里，我第一眼就注意到水池旁边的超声机了。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块头比较大，更是因为每次启用的时候都能不小的声音。
学长在把溶液超声的时候，我在旁边小声地对宋舟舟说：“这是不是首饰店里面洗涤的东西？我记得小时候听到的跟这个声音差不多。”
“大概吧？我没去洗过，不是很了解。”
“超声波清洗机可以用来洗银饰，一般的金银首饰店、珠宝维修店里面都会配有。我们实验室里的这一台……因该是没有用来洗过银饰的，反正实验室有的，你们可以试试。”池连雨说道。
他这一开口给我吓了一跳。
我跟宋舟舟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估计他在用超声，应该是听不到的。在这样有些嘈杂的环境下，没想到池学长的耳朵还挺好，悄悄话都能听见。
我像是上课说小话被班主任当场抓包的学生，本来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池学长回答的还挺认真的。我嘿嘿一笑，望着池学长的背影，决定好好听讲，尽量不说小话了，免得又被学长听到。
一趟流程下来之后，基本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是什么都没有记住的。
能简单的记住称量药品和量取溶液这两个步骤就已经很费我的脑细胞了。
隐隐约约地能想起来……后面好像还要对那个看起来很复杂的仪器动手动脚的。出了实验室之后，我还问宋舟舟能不能再给我复述一边流程，她也痛苦地摇了摇头表示没记住。
我不禁扼腕叹息，痛恨着脑到用时笨。
池学长也没多为难我们，不知道是察觉到我们挺笨的还是别的什么，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就行，反正我们才大一，也不着急，且慢慢熟悉着吧。
我深表赞同。
中午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学长让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会儿。
我一回到寝室之后就和亲爱的异地闺蜜，也就是因为待在老家读大学被克扣不少零花钱的祁月同志打起了语音电话。
当然必不可少地吐槽了今天上午在实验室里的跟班经历。
“今天从八点多就去了，一直到十二点才从实验室里出来，双腿绷得直直的，现在刚碰到凳子就已经瘫软了。”我一边心疼地锤着自己的腿，一边控诉道。
祁月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省会城市就是不一样，卷也要把你们卷的心力交瘁的。那你现在还没去吃饭啊？”
“没呢，我的腿是撑不到走去食堂了，幸好宿舍近，先来宿舍歇一会儿。”
祁月道：“不会吧？怎么搞得跟军训似的。带你们的学长真的这么狠？跟我们当时军训的教官差不多啊……”
这话可算是诬陷人家池学长了，我们站了一早上，池学长也站了一早上，而且还边操作边给我们讲解，这一上午下来，估计这会儿嗓子都干了。
“倒也不是。”我的良心召唤着我给池学长辩白一下，“学长不嫌我们笨的跟佩奇一样就不错了。生化环材四大天坑啊，这可能就是待在实验室必过的劫数吧……”
“那你们那学长长得帅不帅啊？池连雨……听名字就觉得又艺术有文化的，所以应该长得也很有艺术和文化吧？嗯？”
“……”
我思考了一下长得有艺术和文化是个什么形容词，然后将池学长与我的感觉匹配了一下。
细想，今天上午学长全程戴着口罩，头发也挺长的，额头都遮住了大半，本来就没露多少出来的脸更看不见了。
“挺高的，不过没看到脸，从眼睛来看……应该长得还算不错？”我这么回答道。
祁月一听到这就来劲儿了，像是给她安排相亲一样，明明是今年才会满十八的妙龄少女，搞得跟几辈子出家的女菩萨似的。要不是隔着电话，我估计都能看见她现在眉飞色舞的脸。
祁月十分激动道：“苏晓棠！记得给我拍个照片看看长啥样，万一长得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妥妥的是我的菜！你这近水楼台的，到时候记得给我俩牵红线啊！”
“行行行，保证按照祁月小姐的要求，尽早完成任务。”我敷衍道，“不说了，我现在去食堂吃饭去的，下午还要再去实验室一趟呢。”
“还去？上午不是都忙活了那么长时间了吗？下午干啥啊？”
我痛苦地望向寝室的天花板，感到我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无奈道：“换样品继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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