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确定了这样的方针之后,他们将案件从头梳理了一遍,仔细查找有没有被他们遗漏的地方。
最后他们决定从王玉波身上入手,所以再次提审了王玉波。
但是王玉波只说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可说的,再怎么问也不肯回答。
再追问,就说自己忘记了。
王玉波的反应让他们感觉不对劲,他们将他的证词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王玉波不肯配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说谎。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刘勇急和王树仁又重新来了一趟三河镇,对那天晚上和王玉波一起喝酒的几个人重新问了一遍,尤其是主人家,问他们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人还是像上一次那样的回答,只知道中间出去大概十分钟,然后就回来了。隐约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但是没见到人也不能确定是谁。
“王玉波说他那天晚上去撒尿,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众人摇头,随便一个地方就能解决了,还要专门去哪里。
这时候,一个人说道:“应该是往东去了,村里到处都是旱厕,家家户户都有厕所,我隐约记得他好像是出门往左就是往东去了。”
出门往东……
刘勇急从大门往左拐,往东走去,仔细看了看,主人家的厕所确实是在东面,靠近马路的位置。
刘勇急又退回去往西走,西边那户人家的厕所离得更近,他心念一动,问主人家:“你们跟隔壁邻居关系如何?”
“还可以,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关系还不错。”
刘勇急又问:“那王玉波和隔壁那家人关系如何?”
“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一般般。”
刘勇急站在主人家门口左右张望,又问最开始提供消息的那个人:“王玉波那天晚上是不是先朝西面走,后面才往东去的?”
那人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不过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他有没有他打电话?”
“没。”
“没有。”
“没看到。”
“真的没有?”刘勇急问。
有人想了想说道:“他出去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不过出去之前没有,回来之后倒是有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他没有接,说是骚扰电话。”
“那天晚上他是开车来的?”
其中一人说道:“是,不过离开的时候好像没开车。”
另外一人笑道:“你傻啊,他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
刘勇急点了点头:“他的车那天停在哪?你们后面有见到他的车吗?”
“据说停在村委会门口,喝完酒我们就各自回家了,天太黑,也没有注意。”
“是啊,我们都喝的醉醺醺的,村委会门口又没有灯,谁会在意这个。”
“对啊,我老婆不停打电话催我回家,我也没注意。”
那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刘勇急又问:“你们散场的时候,将近晚上十点?”
有人说道:“是啊,我当时还看了一下手机,差两分钟不到十点。”
“如果从这里出发,开车到木河,最近的是哪一条路?需要多久?”
有人指了指东边的那条路:“最快的是那条大路,从这边往南直通木河,不过白天车多,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如果是晚上的话,不堵车的情况下半小时就够了。”
“对,就是那条大路,我们以前一般都从那条路去县城。”
“不过近年来这条路年久失修,加上西边的大路也修了起来,路拓宽了,大部分人都会从那边走。”
刘勇急笑笑:“好了,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多谢你们的配合,麻烦你们了。”
等人散去,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你去查查三河村东边的那条主干路,直通县城的,看看那天晚上有多少车辆去了木河,里面有没有王树仁的车子。”
王树仁凑过头来:“刘队,你这是发现了什么?”
刘勇急想了想说道:“你去东边的厕所。”
“啊?”王树仁张大嘴巴,好端端的怎么提到厕所了?
“算了,”只见刘勇急又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吧。”
刘勇急想象着王玉波那天晚上走的路,他自己跟着走了一遍。
先是去厕所,他走的很慢,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地面,王树仁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目光中有一丝不解。
刘勇急围着厕所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他又朝外走,最后上了马路。
三河村的马路早就修上了水泥,只是这马路并不平整,两旁仍然是泥土地。
刘勇急就在马路上来回转悠着,目光像是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刘队,你在找什么?”王树仁终于开口询问,刘勇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找找看地上有没有类似血迹的东西。”
听到这话,王树仁立刻来了干劲:“明白,我这就来找。”
两人在马路周围,仔细的查找,却一无所获。
这时,刘勇急的目光被几只苍蝇给吸引住了,确定那几只苍蝇正围在一棵草上,嗡嗡的响个不停。
会有苍蝇出现,而且密度频繁,说明那个地方不寻常!
刘勇急下意识的走了过去,蹲下身体,用一旁的一节小树枝拨开草丛,只见那个草上有一些红色的印记,像是血迹。
刘勇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当即拿出从法医那要过的塑料袋,想要动手,随即停了下来,对蹲在旁边的王树仁说:“你去问老乡借个铲子。”
王树仁迅速站起身,朝西跑去,没多时,借来了一把巨大的铁铲。
刘勇急:“……其实小铲子就够了。”
王树仁:“他家没有小铲子,我还借了一个大塑料袋过来,生怕你手中那个装不下。”
刘勇急手中那个袋子还真的装不下,因为除了草上,土地上还有一些血迹,他们要把这些血迹全部带回去,给法医做检验。
“刘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王树仁双手撑着大塑料袋口,让刘勇急能顺利的把泥土和草装进去。
“也只是猜想,具体还需要证据辅助,希望这检测结果不让我失望。”
两人回了县城之后,将证据交给了法医,就安心等待。
期间,王树仁建议提审王玉波:“刘队,这王玉波显然没说实话,我要不再去问问,给他点压力。”
刘勇急摇了摇头:“王玉波现在对我们有防备,不可能说实话。等证据出来,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法医加班加点,第一时间把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检验出来了,的确是血迹,这个血迹属于杨自立。
而让人查的道路信息也出来了结果,那条路上虽然有监控,但是年久失修,再加上那天晚上天色黑暗,后面又隐约下起了雨。这条主干路上一共有两个监控,一个坏了,另一个模糊不清,根本就看不到车牌号以及车内的状况。
“该死!”王树仁狠狠的锤了下桌子,“这些证据太少,光有血迹报告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是那天晚上,有人开了王玉波的车,带着杨自立去了木河,只要王玉波死不承认,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王树仁一脸懊恼:“等等……车,王玉波的车现在在哪?刘队,我们要不要去王玉波家走一趟?看看车子在什么地方?”
“我上次已经去他家看过了,车子不在家,他家里人也不清楚在哪。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车子已经被转卖了好几手,想要查清楚现在在何处有点困难。”
上一次,刘勇急有点私事要办,经过了三河镇,顺道去了王玉波家看看。
他家人都在,说是王玉波经常不归家,不是像王策伟那种隔三差五回家一次的,王玉波离开是几个月回家一次,或者是一年回家一次。因为他经常打钱给家里,所以家人倒是也无所谓,甚至连他在外面做什么都不知道。
刘勇急在有一次审问当中问王玉波车去哪了,王玉波想了想说车停在邻居家门口,刘勇急让他好好想想,王玉波后面说不记得了。
刘勇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让人去车管所查了,这才发现王玉波换了新车,旧车已经让他卖了。
那时候的刘勇急尚未想清楚,他为什么要卖车,但是也知道车子上一定有什么,才让他急着卖的,是以当即就让人追查了。不巧的是,车子被转手了一次又一次,到现在都没查出下落来。
刘勇急十分担心,车里如果有线索的话,只怕也被弄没了。
王树仁试探的问:“刘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如我再去提审一次王玉波?威胁恐吓一番?像对待赵春雨那样,说不定管用。”
王玉波不是赵春雨能比的,赵春雨最多算是小混混,可是王玉波,那可是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当中,为人狡猾多变,局子也是常进,想让他松口,可不是恐吓就能做到的。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刘勇急点点头:“你去吧。”
他自是没指望,王玉波就此开口,但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大伙心中烦躁,也该找个地方泄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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