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坐庄
从大汗淋漓中解脱出来，两人洗漱完准备赶赴片场。
对于方言来说，今天又是探班的一天。
从记忆里得知，自从方言被亚视培训班开除后，他每天大多时间都在片场陪着章敏，偶尔给片场打打杂混个没有台词的小角色。
章敏倒不会说什么，她知道方言的打算，因为新秀歌唱大赛的报名是她帮忙报的。
但是片场那些熟的、不熟的同行就经常不怀好意了，或许出于嫉妒，或许只是嘲讽图个嘴快，反正经常拿两人的恋情说笑。
阴阳怪气的说一些方言配不上啦，阿敏你赶紧换个男朋友的话。
也正是这种情况下章敏才被向华圣注意到的，说不定就是有人背地里嚼了舌根。
“言仔，今天又送阿敏过来拍戏？”
方言听到熟悉的强调，眼前一亮，跟自己打招呼这人不是星爷周星星吗？
“是啊，星仔，今天就要杀青了吧？”
周星星开玩笑道:“是啊，所以今天就没有你的戏份了。”
方言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那算什么戏份，就演个乘公交车的路人甲。”
此时的周星星很好相处，待人接物都很和善，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方言不假颜色，方言猜测或许也是多年龙套养成的脾气。
“言仔，今天港姐就要决出总冠军了，昨天说的打赌还算不算数？”
方言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去年刚拿了金马奖提名意气风发的莫少葱。
方言眼神无奈道:“葱哥，你认为李嘉歆是冠军，我也一样认为，这怎么赌？”
“要不言仔你就不认为李嘉歆是冠军呗？”边上立刻有人帮衬道。
方言听声音就知道是徐剑，也是一个龙套，总是看他不顺眼还喜欢抢着拍他老婆马屁的死跑龙套的。
方言扫了眼人群，看到面露担忧的章敏，一个眼神示意过去，'放心看我表演。'
“徐剑是吧？要不咱俩赌一把，给几位角找个乐子，毕竟他们拍戏也辛苦嘛。”
方言心里默默补充道，主要还是老婆辛苦，挺着“大肚子”拍戏，恐怕腰都直不起来了，作为男人得让她为自己的男人挺起腰杆。
徐剑有些措手不及，他真没想到方言这么刚，直接来个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大招。
他硬着头皮上:“你先说说怎么赌？”
方言淡淡道:“就赌港姐前三名，我说出三甲名字，要是有一个出错或者不对应，就算我输。”
徐剑心中窃喜，这不给他送钱嘛，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先把赌约敲死:“你输了怎么办？”
方言不屑道:“你赌多少，我双倍赔你。”
徐剑大喜，见方言上套，连忙添把火刺激道:
“要不言仔你做个庄，让大家都下个注玩玩，你输了双倍赔偿我们所有下注的人。”
一旁看了很久的张学有忍不住皱眉道:“玩的太大了吧？”
方言是他比较看好的后辈，唱歌也不错，听说还报了新秀歌唱大赛，张学有不忍心看到方言吃亏才想要出声阻止的。
听到大佬发话，徐剑有些犹豫，又看了看方言偷偷露出挑衅的表情，他狠了狠心道:“有哥放心啦，大家随便玩玩，不压大的。”
方言对着神色担心的章敏招招手，道:“阿敏你来登记。”
又盯着徐剑道:“赌资放在星仔那里没意见吧？”
周星星和谁的关系都不远不近，和方言的关系也止于点头之交，徐剑当然放心。
过了十分钟，章敏将数据统计好，忧心道:“一共五万块，言哥是不是玩太大了？”
“什么？五万快，都快抵得上我的片酬了！”周星星惊呼出声。
徐剑皱着眉头，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多，看来这小子很招人恨啊，没办法不恨啊，凭什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能抱得美人归？
“你赔得起这些钱吗？别到时把你卖去做鸭子，做个十年八年都还不起钱。”
方言冷静道:“不会，这个你们放心，昨天我才送了向总一个剧本，向总很满意，谁有本事可以直接去找向总当面求证。”
“哪个向总？”徐剑脸上满是鄙视，就差没直接指着方言说骗子。
“还有几个向总？当然是向华圣总。”方言悠然道。
徐剑有些相信了，前段时间正是他跟向总透露章敏存在的，特别添油加醋了一番，比如方言怎么怎么废物，章敏怎么怎么人间绝色。
最近他也一直关注着方言两人，知道昨天正是方言和向总“谈判”的日子。
“向总付了你多少钱？”
“你耳朵聋吗？还是智商欠费？我说了送的，付钱能叫送吗？我既然能送出一个，就能卖出十个。”
或许是被方言的气势压住，没人再怀疑方言赔不起赌资。
而且接下来张学有的举动也让他们更加信了三分。
张学有掏出两万块钱放在方言面前，笑道:“我可以压吗？输赢你都不用给我钱，给我写个剧本就可以。”
他不是很相信方言说的话，虽然他确实看到向华圣拿着剧本亲自去请周闰发出演主角，但他还是不认为原因是在方言。
至于让方言写剧本，他真的完全没想过。
他只是想帮帮这个比较合心意的后辈，赌局肯定阻止不了了，虽然他可以利用大牌权力直接将赌局作废，但保不准这些人会变本加厉私下再开一局。
张学有心想，到时大不了方言输了赌局，也让他拿走自己的两万块钱还赌债，解一时燃眉之急。
“那我也压两万。”
方言闻声望去，看到一张大眼娃娃脸。
他意味深重的看了眼将两沓钱摆上桌面的莫少葱，心道你们也特娘的好意思说自己是当红明星？
随身带着一垒垒钞票，黑社会还差不多。
“星仔要不压着玩玩？”
方言没落下唯一一位观众，也是赌资保有者周星星。
周星星摇摇头无奈笑道:“我就不玩了，认真当个好裁判就好。”
方言默不作声，低头写下三个名字，冠军:李嘉歆，亚军:陈姝兰，季军:张毓蕾。
接下来一天，整个片场充斥着导演的咒骂声，当然多数火力都被方言吸收了。
谁让他是赌局的坐庄者，而赌局事件又恰好被徐剑故意捅到导演耳里。
这下好了，主角配角都没心思演戏，就等着港姐选拔出结果呢！
“今天不拍了，明天再拍，解散！”
导演终于泄气了，骂方言又有什么用？人家合同工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个赖在片场的搅屎棍。
“哦耶！”
章敏欢呼出声，结果被导演一个眼神瞪得缩了脖子，方言看了直发笑，老婆也太可爱了吧。
章敏这一天算是五味杂陈，幸福、担心、埋怨、期待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压得她“孕肚”都瘪了许多。
导演一检查，原来少放了个垫子，又是方言吸收了所有破口大骂。
垫子自然是方言藏起来的，方言心里盘算一下，今天被骂了这么多次，魔力值应该不会少吧？
明天就是月末结算日了，魔力值每个月结算一次，期待ing。
等导演带着拍摄人员走后，张学有高声道:“我请大家唱歌，刚好可以等港姐总决赛结果出炉，我想大家今晚恐怕也吃不下睡不着了。”
所有人抛开不快欢呼起来，方言心道，下一次我也可以试试，
撒币应该也能得魔力值吧？
……
新界，爱神夜总会。
“方言来一首，方言来一首……”
章敏眼含期待，充满无数小星星。
龙套徐剑跟着起哄，不过是想看那个小男人出丑。
“言仔来一首吧，就当玩。”张学有将话筒递给方言。
他是真的想看看方言深浅。
“那我就唱一首吧，拙作《一生不变》送给章敏小姐。”
“一幽风飞散发披肩
眼里散发一丝恨怨
像要告诉我你此生不变
眉宇间刺痛匆匆暗闪……”
一曲毕，包厢万籁无声，章敏泪眼朦胧无声抽泣。
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昨天一切都差点成真了，
所以他才一晚噩梦，夜间盗汗吗？
方言搂着不停哆嗦的章敏，心中纳闷道，小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方言张了张口想要说话，章敏垫脚将方言脑袋往下拉，伸嘴堵住，“吻我！唔”
“哇～呦，哦哦哦！”众人起哄。
龙套徐剑不甘大吼:“快来看，港姐冠军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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