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于尘土
“烦人的家伙来了。”埃迪不自觉抖了一下，想到讨厌的杀人鬼被关在墙另一边，又莫名得意起来。
他手撑墙壁，绿眼睛透过椰子壳深情注视瑞依：“你就这么喜欢他？他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
“我……”
“瑞吉儿，对我说「yes」吧！你明明也说不出不是吗？不要被神父蛊惑了，相信我。”
“我会让你以最美丽的姿态陷入长眠。”
瑞依咬着唇。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札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天使。
可是。
这一切都和埃迪无关。
“喂！！！”札克在墙壁另一端咆哮：
“臭挖坟的，你所谓的美学可有够粗糙的！”
“就顶着这张无趣的表情被杀吗？！”
“你这货是白痴吗！！！”
瑞依：Σ(-；)
埃迪：“你真的好烦啊，我正在和瑞吉儿说……”
“臭挖坟的你滚一边去！”札克吼道：“你听见了吧，我说你呢！喂！”
瑞依：“我？”
札克：“对！这么容易就想被杀，你想都别想！这栋楼里想杀你的人多了去了，但最后能杀了你的人一定是我！”
“——我向神起誓。”
瑞依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向神……”
“没错。”札克嘴角勾起：“所以不准被我之外的人杀死！”
哐！
“呼……我知道了……”瑞依低垂眼睛神色莫名。
哐！哐！
本就松动的墙壁在摇晃。
哐！哐！哐！
瑞依抬高音调道：“就这样用力把墙砸了！”
轰！！！
光线从裂缝里透过来。
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迎面走近。
“哟～”
札克好笑地看着这个女孩和自己嘴唇过不去，她这样子倒不像个人偶了。
裂缝漏过的微弱的光照亮了女孩的眼眸，金发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而更深的黑暗仍然看不见人影，只听见男孩颤抖的声音：
“为什么，瑞吉儿……”
“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是天使啊……”
札克根本不想听他讲话，直接打断：“闭嘴！你这种东西算什么天使，滚出来，看我不杀了你！”
“嘻嘻嘻……”黑暗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就算再崩溃，埃迪不会傻到和杀人鬼单挑。
这一刻他出奇的平静，黑暗中传来他的决心：
“瑞吉儿，我会杀了你的。”
“所以……”
“札克！右边！”
没有思考，女孩大吼的瞬间札克的身体自己动起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砍去！
咻！
“你！”埃迪惊魂未定。
“哈哈哈哈哈哈，小兔崽子，等死吧！”札克笑得很痛快，刚刚镰刀的触感明明是划破什么东西了。
他看不见黑暗里的人，但是那小鬼居然看得到！
札克回头注视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喂！成为我的眼睛吧！看我砍了他！”
没有指名道姓，瑞依却知道这是对她说的，重重“嗯”了一声，蓝月中是从来没有的神采。
“他在左前方，三步。”
“右后方！”
“后面！”
“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挥刀，一下又一下，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丝毫没有恐惧。
最后那一下明显是砍中什么，温热的铁锈味液体溅在脸上，这下，即便没有瑞依指路他也能准确找到目标。
杀人鬼蹬地疾驰而上，在对方以为他会砍一刀的时候，一脚踹过去！
男孩还未彻底长开的身体被踢了个结实，倒飞直撞墙壁。
“呜哇——”埃迪一口血混着内脏吐出，破布娃娃似的任由札克掐着脖子提起来。
他用尽全部力气只为了回头，已经看不清的眼睛无神看向瑞依原本所在的方向。
“瑞吉儿，你真的……”
“抱歉。”
听到这里，埃迪彻底明白了，苦笑着，眼泪便落下：“哈哈哈……原来我……一直是在自作多情呢……”
“札克，杀了我吧。”
“……不要命令我。”札克低吼道，却有没真的如他所愿。
“那好吧，札克，请你不要杀了我。”埃迪嘲讽道。
札克气得手一紧，眼看就要捏断手里的脖子，瑞依赶快阻止。
“等等，还没问出来出口在哪里！”
“遥控器在我口袋里。”
埃迪闭着眼，祈求道：“让我休息一下吧。”
……
果然找到遥控器，瑞依把灯打开时，札克就扭断了男孩的脖子。
随手将他抛在一个墓穴，札克冷冷道：“他你挖的坟还是你自己住吧。”
“……你还看着我干嘛？”
札克一回头，就发现那小鬼直勾勾盯着他。
那眼神看得他浑身发毛。
“怎么了？吓傻了？”
瑞依好像真的傻了，揪住他衣角，茫然地开口：“你刚才说了……”
“神！”
“你说了「神」……”
“你向神明大人起誓……”
“没错，你向神明大人起誓了！”
“你说了「向神明起誓」！”
札克：“………………”这家伙说一句「神」就朝他走一步，这家伙……
不会又得了失心疯来撕我衣服吧……？！
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瑞依一把扑过来，可后面就是水池，札克要是让开了，她就会掉进水里！
札克：“……”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抓了个正着，瑞依被拎着后领提起来，茫然地抱住男人手臂。
“……你真的会向神发誓吗？”
“你真的会向神发誓……杀了我吗？”
瑞依小手用力，捏得札克生疼。
“嘁，你很烦啊。”
札克晃了晃这家伙，让她清醒一点，然后掐着脸，恶狠狠说：
“我啊！最讨厌！撒谎了啊！”
“你一遍遍强调还挺烦啊！啊！”
“唔唔…”
“不过，你也太弱了吧！”
“就算没被我杀了，你也会马上翘辫子。我刚才也说了，要死也要等派上用场再去死！”
瑞依从那魔爪中挣脱，反而将它抱在怀里说：“那我刚刚帮到你了吗？”
“额……勉勉强强，你也很想杀了他不是吗。”
“嗯，那我会努力帮上札克的。”
——“你叫什么？”
瑞依看他几秒，确认这家伙是真的不记得自己名字了。
他又问了一遍。
女孩闷闷说：“瑞吉儿加德纳。”
“我是觉得你还有用，才留你一命的。”札克别过脸，想把手抽出来：
“其实你挺麻烦的，嗯。”
……
……
“那啥……你要对我的手干什么？”
“瑞吉儿加德纳。”
“哦，瑞依，快点松手。”
瑞依：“……”
瑞依松开一点，却没让那只手跑掉，把它捉在手里。
札克也不发火，饶有兴趣地看她想做什么
“你的手受伤了。”
瑞依呆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
“哈？这点小伤早就愈合了吧？！”
瑞依：“可是、可是……”
还是好香啊qvq
我怎么就饿了呢□□q
而且，不知道怎么，还有点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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