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遇顾慕涵
回到家里，顾慕涵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没有浴缸，她就这么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肆意冲洗自己无力的身子。
幽暗的夜里，除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外，顾慕涵的哭声更是清明，委屈，脆弱。
几乎是哭到断肠。直到眼里已然干涩，再流不出泪来。
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她也不是什么保守之人，但她一直坚守因爱而性，况且，她还在等着她的初恋，那个叫王涵的男子。
但是，生活依然要继续，不是吗？
最后，顾慕涵缩在被窝里，渐渐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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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宸并没有回B市的住所，宴会给他下药的，是B市冷氏的小开冷翀，趁他上洗手间时，悄悄动了手脚。
目的，呵，不过是要让他和冷氏唯一的千金冷馨发生关系，冷家和陆家好联姻。可他低估了他的决心。就算是死，他也不宁愿和冷家人有半毛钱关系。
于是，他开车出来，不知不觉开到了绿园小区，情欲正浓时却碰见了那只倔强娇人儿。
他把车开到了B市市区不远的一个半山腰上，开着天窗吹着夜风看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他幽深的瞳孔里，却比星光更亮。
可不知怎么的，就连漆黑的夜空里，都是刚刚那个女人委屈和倔强交织在一起的脸。他看过她工作服上面的胸牌，知道她叫顾慕涵。
于是，夜半三更，给A市的好兄弟初阳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五。”玩得好的几兄弟里，初阳最小，大家叫他老五。
初阳迷糊着嗓音，有些不悦：“嗯。”
陆璟宸知道他明天还要上课，肯定现在正是睡得深沉。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顾慕涵的资料。
他正声道：“初阳，起来给哥找一个人的资料。”
初阳紧闭着眼睛没好声地问：“谁啊，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
陆璟宸却不理会他的情绪，淡声道：“你只管找。快点起来。”
初阳这下不干了，让他帮忙，还敢这么有脾气。
初阳当下就说：“我不干，睡觉了。”
“老五，我听说你把哥上次从巴黎带回来没舍得喝的红酒打碎了，哥还不知道吧？”就连威胁人，都那么声线沉稳。
初阳这才昏沉着脑袋，忆起上次疯玩时，把杨望舒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打翻在地，至今不敢告诉杨望舒。
初阳咬声道：“三哥，你不厚道。”
陆璟宸却是言语轻快：“好了，顾慕涵，B市，二十岁左右。面相乖巧秀气，留着齐耳短发。”他一下子，把顾慕涵身上的特征说了个全乎。
“那我挂了。”初阳边说边起身开电脑。
“好了，我这也有那红酒，我回来给你，你再悄无声息给哥补回去就行了。”陆璟宸说完，就挂了电话。
果然，年轻人就要用点他需要的东西来激发，不到十分钟，初阳就给他发了最精确的资料过来。
资料简短，陆璟宸却陷入了沉思。
顾慕涵，女，二十岁，B大大三学生，父母早年离异，有一个哥哥，跟着爸爸。她跟着妈妈，只是她妈妈，一年前因重病离世。
所以，现在她是在哥哥和爸爸身边，还是一个人？
他又忆起了刚刚碰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而她却是一个人走路回到小区的。
那么，她是一个人在生活？想到这，陆璟宸心里像是装了千金石头那样沉重。资料被他放在刚刚顾慕涵睡过的副驾上，头枕着有力的双臂，看深夜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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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宸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顾慕涵，竟是在一个月之后。
除了忙手里的事，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甚至他把车停在那天晚上的大树下。但却是没有见过她一次。
A市逐渐进入了初冬，天气也变得骤冷。
这天正是周末，顾慕涵刚从隔壁家具店把需要复印的资料拿回门店里，外面就刮起了大风。窗边的风铃被吹得叮当作响。
雨也来势汹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原本沉静的街道上，因为这场大雨变得热闹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在喊：“雨好大，快点找个地方躲一躲。”
也有被淋湿了的人，估计家就在附近，缩着身子奔跑在大雨里。
门店对面的快餐店，咖啡店顷刻间变得人满为患。
陆璟宸就是从大雨里来到打印店的。
顾慕涵站在门店里，门大大开着，她看得极其清楚。
他的脸，轮廓分明，五官端正，眸子更是生得深邃。
外面刮着大风，可雨伞在他骨节分明，白皙有力的手里，却稳定不动。
等到了打印店门外时，顾慕涵才看到他神态淡然的脸变得惊奇起来。
是的，当他的面容和一个月前那个陌生男人在脑海里重合在一起时，顾慕涵自己也僵在了原地。
顾慕涵估摸着，他必定也是认出了自己。
片刻的惊讶之后，陆璟宸站在门店外闭伞，把伞放进门口的水桶里。动作优雅。
他踏进了门店里，一步一步向她的方向逼近。
越来越近，顾慕涵只觉得心跳无故加快起来，心被什么东西揪着不放。
她的脸，因为刚刚的紧张变得越发红润。原本就白皙的脸上，瞬间变得白里透红。
陆璟宸也看到了她的红润的脸色，怕她觉得尴尬，稳定嗓音问她：“请问，可以复印东西吗？”
办公室里的复印机突然坏了，又急着要用身份证复印件，正赶上是员工午休时间。他便自己下楼来找复印店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悉心找了一个月的人，居然就在和自己的办公室一条马路之隔的复印店里做事。
顾慕涵低着头已经走到了复印机旁边，声线也是沉静：“可以的，请问你需要复印什么呢？”
陆璟宸从宽大的毛呢大衣里面的衣袋里，掏出了黑色皮夹，把身份证拿出来走过去递给复印机旁边的顾慕涵。
“复印这个，两份。”他说。
顾慕涵接过去，竟真的开始认真复印起来。只是她换身份证正反面时，娇小白皙的双手落进了陆璟宸敏锐的双眸里。
她的手，细长白皙，摊开的时候，背面指节间还有浅浅的肉窝。只是，正面二指节处一直到与掌心的交界处，有好几个淡黄色的薄茧，且两只手都有。
陆璟宸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手上，会长出这么多的茧，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把他的心脏牵扯得生疼。
那天看到简短的资料，又联想到她太可能是一个人住，他不明心里的想法，只觉得有些不沉静。
可现在他看到她手上的薄茧，也更加确信了她过得不易，所以心里才会生疼吗？可世间太多疾苦之人，怎么偏偏为她一人心疼？
于是，他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打给我？”
顾慕涵刚给他复印好，听到他的问话，心里一震，口气依然很淡：“觉得没什么必要。”
她说，觉得没什么必要。
应该是恨死他了吧，所以才觉得没必要。
一般男人，碰上这样的事，巴不得是这样的结果吧？不受人纠缠。
可陆璟宸却偏偏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甘心。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只有她要求他负责，两人才有更多的交集。
只是，现在不是合宜的时间，接过她手里的复印件，付了钱陆璟宸就离开了。
他步伐轻快，因为刚刚在员工墙上，他看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十一个数字早已在他脑海里滚瓜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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