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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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失去意识，她就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等挨过那一阵白光，寒伊渐渐思绪清晰，然后察觉到自己陷入一片浩渺无边的奇怪空间。
纯黑的背景色之下，星星点点的亮光闪闪烁烁，亮光构成了梦幻的星空。
但寒伊知道这里不是星空。
回忆刚才那一阵怒意，总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似乎过于易怒？
思考了自己所处的境遇，寒伊了然：【系统，你在吗？】
【只要你的思维在，我就永远存在。】
寒伊：【我的‘理智’多少了？】
【目前‘理智’数值89。】
寒伊：【所以跌出了‘90’，我的言行受到了影响？】
【是的，‘理智’表示你的理智，当你跌下固定范围，情绪会受到一定影响。90以下，你会易怒；70以下，你会恐惧；50以下，你将癫狂。】
寒伊不解：【我看其他人都挺好的，他们‘理智’都那么高吗？】
聂柔柔也许“理智”在线，但其他人，她就不那么相信了。
【他们原本的性格或易怒、或胆小，受到‘理智’下降的影响后，表现出来也不那么显眼。】
寒伊明了，然后环顾四周，仿佛置身在星空宇宙，十分好奇，便问：【这里是哪里？】
【你的意识世界。】
寒伊：【所以，我现在是昏迷状态？】
【你看见了‘秘密’。】
寒伊不解：【秘密？】
【我也不知道‘秘密’是什么，这很玄妙，也很神奇。】
寒伊若有所思：【我觉得你很奇怪。】
【嗯？】
正在此时，“繁星”点缀的天幕，撕开一道口子，闪电状的裂缝刺破黑暗，光亮投射进来，寒伊双眼刺痛，还来不及挣扎，身子猛地下坠，紧接着听见一声惊呼，她坠到地上，怀里跌入一团软绵绵的小东西。
白色尽收，一切又恢复到了一片昏暗。
“寒伊！”聂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寒伊应声坐起，怀里的小团子“嘤”了一声。她抬眼四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大楼，人正躺在603的客厅地上。
怀里的鬼崽挣扎着探出脑袋，一双眼灵动地乱看。
“嚯，你到哪儿偷了个奶娃娃回来？”聂柔柔原本只注意着寒伊，看见她怀里的小团子动了动，那柔顺的短发有些杂乱，仿佛刚刚睡醒。
寒伊听后低下头，看着小崽子：“你没事吧？”
在离开剧情世界前，这小东西正拖着虚弱的绳子救人。
“呀——”小崽子抬了抬手，双眼虽然明亮，但脸上以及含有疲惫之色。
寒伊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胳膊：“辛苦你了。”
在剧情世界里，多亏了鬼崽，她才能活着出来。小崽子大概听懂了她的话，嘿嘿笑起来，眼睛因笑意弯成了月牙。
“她是就是那个鬼婴，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正常婴儿的样子，系统提醒说她是道具，被称为‘鬼崽’。”
寒伊对着聂柔柔解释，目光扫视屋内，没有见到女鬼瑶瑶和鬼母，只留下一屋子的狼藉。
“鬼婴？”聂柔柔眼中微震，再看向小崽子时，目光都变了，“这小家伙是鬼婴？”
见她反应这么大，寒伊才想起聂柔柔的手臂就是被鬼婴拧断，只不过那是五楼的鬼婴。
五楼鬼婴犯了错，关六楼什么事呢？
“女鬼和鬼母呢？”寒伊转开话题。
聂柔柔努力平息自己心里的诧异：“刚才地上突然列出一条缝隙，你跌落进去，我担心恶鬼反扑，转头提防，就发现那几个恶鬼都不见了。”她顿了顿，“然后你就从半空落下。”
“从我消失到出现，过了多久？”寒伊询问。
聂柔柔回忆：“不过一分钟。”
“我刚才跌入了一个‘剧情世界’”寒伊简略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选择恶鬼？”聂柔柔轻声说，“这确实新鲜，那我们之前一路打下来”
寒伊不以为意：“剧情世界和真实大楼是存在差异的，在这幢大楼，从一开始，直播员以外都是恶鬼，而剧情世界里，他们出场时还是人。”
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犹豫，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了。
聂柔柔不是会纠结这个的性子：“你看这个。”她握着桃木剑的独臂指了指一侧的餐桌，上面正摆着一瓶红药水，只是瓶身比她们之前看见的更大一些。
寒伊爬起身，走近餐桌，看着圆底烧瓶，然后抬眼扫视周围，又在墙角发现了一瓶蓝药水。
“大战之前，必有补给。”寒伊指了指墙角，笑着看向聂柔柔。
怀里的小崽子也应和着“呀”了一声。
聂柔柔：“”
你先把你那一脸的兴奋劲儿收起来好吗？
红药水是聂柔柔发现的，当然由她收着。
寒伊捡起墙角的蓝药水，小崽子饶有兴趣地盯着药水看。寒伊以为小崽子想要，就试探着将药水递给她，小崽子却又后缩了一下，然后转身指了指红药水的位置。
“你还挑嘴？”寒伊就笑。
她收起了药水，想着下次要是能捡到红的，可以给小崽子试一试。
——
大楼紧紧伫立在迷雾里，墙面斑驳，隐隐有裂缝自墙根延伸出来，一副破败飘摇的样子。
在4楼的楼梯出口，寒伊和聂柔柔藏在转角，看着走廊上无意识游荡的两“人”。之前被当做盗贼而驱逐惨死的冯睦，以及被临时改换目标的房东追逐的封萱。
冯睦脸色干瘦，皮肤也是焦黄，宛如一张干皮披在了骷髅架子上。而不远处的封萱，四肢扭曲，手腕上隐隐约约有伤痕淤青，脸上也是血迹斑斑，应该在死前遭受了一顿暴打。
直播员死后会顶替被超度的恶鬼，可为什么他俩没有变？
寒伊不解，他们和郭恒有什么区别？
郭恒似乎也没有立刻变成原有的恶鬼，而是在原本的“房东”被超度之后，原地变异成了新“房东”。
所以，直播员在直播间死去，直接变成了鬼屋的恶鬼。然后boss级别的恶鬼死了，就近挑选普通恶鬼顶上？
这个解释，寒伊自认为还算合理。
聂柔柔转头看着她，意思很明显，这两人虽然与她们不熟，但到底是一起来的直播员，和鬼屋里原本的恶鬼还是有些区别的她下不了手。
寒伊一眼看出聂柔柔的犹豫，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而她脚边的鬼崽已经窜出去。
看着小崽子速度奇快的爬出，聂柔柔倒吸一口气，又不敢出声阻拦，急忙看向寒伊，谁知道寒伊转身就往走廊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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