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人去牢空
阳光明媚,温暖,透过桑树绿枝嫩叶中的缝隙照射在土质的小房上,小蜘蛛为躲避阳光顺着墙壁爬行,拐进小土窗,躲过了壁虎的伏击,越过了蓬松的土壁,最终到达房梁之上。垂丝向下,便能寻找一片新的天地。
“啪”张璟觉的嘴上一阵痒痒,以为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嘴上,用手挠挠却什么都没有。
被窗外的阳光射的睁不开眼,张璟揉揉眼睛,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张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原本应该挂满全身的伤口已经全然消失。
张璟撇了撇嘴,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头脑很清楚,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经历,自己拜托了老头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璟问中年人,回应他的却是空空的囚牢。没有了中年人的身影,只有对面牢笼的大门在孤单的摇荡。
人怎么没了?
张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挤挤眼睛。再一次慢慢的回头…依然还是没有人。
张璟认为自己昨天的越狱行为牵连了中年男子,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声的呼喊牢头。牢头听到张璟呼喊,伸着懒腰从大牢的过道慢慢走来,“吼什么,吼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张璟隔着牢笼抓住了牢头的衣领,用尽最大的力气把牢头拉扯过来,牢头被双脚悬空的靠在了牢笼的木头上,因为压力过大无法呼吸,牢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张璟把的眉毛和鼻子竭力的拧在一起,瞪圆了眼睛,通红的脸仿佛要燃烧起来。
“人呢?”张璟咆哮这问道,喷泊的口水飞溅出去打在牢头的脸上。
“呸,呸。”张璟的口水差点把牢头呛着。
“谁?谁呀”牢头的脸被夹在牢笼的木头之间,勉强张嘴回答。
“旁边的!旁边的老头子呢?”张璟依旧咆哮,口水任然在源源不断的拍打牢头的脸。
“呸,呸,呸。昨天,昨天,昨天他越狱了!”牢头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喊。
“啥?”
“越狱了?”
张璟全速驰骋的思想马车来了个急刹车。瞬间的刹车让马车失去了平衡,随之倾覆,溃散,瓦解。
张璟呆如木鸡的站在原地,他曾经做过无数的设想却没想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样。
许久之后张璟轻轻的放下牢头,抓起袖子擦了擦牢头脸上的口水,双手不苟的整理牢头乱掉的衣领。
“越狱了?”
“怎么回事?”张璟一边用柔和的语气问一边双手继续帮牢头整理着衣服。
牢头松了松自己衣领,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他拍开张璟的手,“昨天就越狱了。”
牢头咽口口水继续说:“其实根本就不叫越狱,就是他自己走了。”
“走了?”张璟面露困惑。
“嗯,就是走了。他都不是我们抓回来的犯人。”
牢头的话让张璟更加困惑。
“三十多年前的一天,他自己进来把自己关在牢里,叫我们给他带上手铐脚镣。”
“然后,你们就照办了?”张璟说。
“当然不是,这里是大牢,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吗。”
“那他是怎么住进来的?”张璟接着问道。
“这事闹的很大,开始的时候只有我们一帮管监狱的弟兄…”牢头开始回忆。
三十年前
晚秋十月连绵细雨并不多见,阴霾的天空飞过几只稀拉的大雁,野菊花的花瓣散落一地,不停泛起涟漪的河塘已溢出河岸。水沟里的水不断向外宣泄,腥臭味到处弥漫。
几个狱卒和往常一样正在大牢里赌钱,连日的阴雨让他们都显的有些焦虑和烦躁。
“他妈的,又输了。”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手气,老子就不信赢不了。再来再来。”
“大哥我今天时来运转,你们等着把裤子都输掉吧。”
“咔~呲~~”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狱卒们的对话,狱卒们认得这个声音,每次开关院门都能听到这磨人的声响,可是现在远没到交接的时间,这伙儿会有谁来了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院门的方向看去,随着门渐渐打开一个白衣长发的中年男人慢慢的从门后出现在视野里。
中年人站在门口,雨滴顺着他乌黑整齐的长发滑落,打湿了他白纱制作的衣袍。可每当轻风拂过白纱任然倔强的随风轻摆,毫不受雨水影响。
用手搀扶着墙,中年人迈进院子,耷拉着脑袋,蹒跚前行,每迈出一步都要用手搀扶墙壁。
“走开!走开!那里来的酒鬼,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吗?”狱卒们挥手驱赶到。
“是大牢吗?”中年人喃喃的用模糊不轻的口齿说到。
“你知道是大牢还闯进来?”狱卒们提高了警惕,撰紧了手中的刀枪。
“我就是来找大牢的。”中年人声音依旧模糊,松开了搀扶墙壁的手,转而瘫倒在墙上。
“你敢劫狱?”一些狱卒们拔出手中的刀,另一些则用明晃晃的枪头对准了中年人。
“劫狱?”中年人显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哈哈哈,我要劫谁?”
中年人任然耷拉着头,对着狱卒们挥挥手,“我。。我是要住进去。”
狱卒们面面相觑,在大牢做狱卒这么久了,从没听过有人自己想蹲大牢。这又不是什么好山水的地方,除了几块干草和几根烂木头就啥都没了。相反的每年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不计其数。站着进来,出不去的也大有人在。
“你说什么?”狱卒们眯着眼睛问道,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中年人指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狱卒后面的大牢,“要住进去。”
狱卒们又互相看了看,笑呵呵的收起了手中的刀。“走走走。这里不是你装疯的地方。”其中一个狱卒一边说,一边不耐烦的走上前想将中年人轰出院子。
可还没走到跟前,这才发现中年人异常的高大,虽说中年人靠在墙上,也没挺直身子,可还没走到跟前自己已经矮了一头有余,体形也要大出自己一圈。到这里狱卒有点后悔了,可是毕竟出来了,狱卒便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向中年人走去。
“去去去。”狱卒仰着头眯着眼睛,意图推散中年人,但当手碰到中年男子时,触摸到的是男子身上一块一块如钢贴拼接起的肌肉,又是一咽口水。最让人他惊讶的却是面前的这个人好像跟墙连成了一体,无论如何用力都一动不动。
招招手示意另一个狱卒也来帮忙,两个狱卒卯足了劲涨红了脸,一个拉一个推,中年人依然犹如磐石。
中年人慢慢抬起头,这才看清,他苍白的脸久未修饰布满青色的胡碴,深深凹陷的眼睛忧郁而深邃,眼神绝望而空洞,好像在祈求拯救和解脱。坚毅的五官这时让他显的更加无助和憔悴,从脸夹滑落下来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让开,都让开。”中年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沙哑的好像要裂开。手随便一挥,两个狱卒当即横飞出去,一前一后的撞在了院子对面的墙上。虽然力量看似很大,但飞出的速度并不快,只是摔在墙上后口吐白沫,两眼发白。
一看中年人动手了,其它狱卒马上行动起来,在中年人和大牢的中间形成了一道两层的人墙。可是在看见前面两个狱卒的下场,谁也不敢上前动手,只要中年人向前,狱卒们的人墙就后退。
就这么一进一退,中年人已经走入了大牢里,狱卒们互相张望一下,都觉得不能在退了,这才有个胆大的狱卒,瞪圆了眼睛,往自己脑门上狠狠拍了两下,朝两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拎起手上的大刀,哇哇大叫的冲了上来。
晃晃悠悠的中年人心想这是那里的邪教。又是随便一指,脑门通红的狱卒也飞了出去,任然是口吐白沫,两眼泛白,只是这一次是挂在了天花板上。
“来来来,你们一起上。”中年人用含糊的口齿说道,说完右手对着狱卒们一捞。
狱卒们一见中年人手又动了,慌忙四散逃窜躲藏。大牢这时显得格外肃静,“哒”“哒”“哒”能听到蚂蚁在笼木上攀爬。过了一伙才有大胆的人慢慢的探出头来。啥事都没发生?
“哈哈哈。”中年人仰天长啸,“你们怕什么。快来杀了我呀。”的声音沙哑而凄厉。
“大侠,您一定要住这里干嘛。这么庙太小装不下您呀。”大胆的狱卒以恳求的语气说到。
“大牢不是关有罪之人的地方吗?”中年人仰头看天。“我有罪,我就有罪!”中年人凄厉的大笑,笑中的却是苦,笑中的尽是沧桑。
就在这时,大牢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县令带着援兵赶来了。一声令下三百多人把大牢的小土房团团围住。
“大侠,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狱卒小心的说道。“要不,您跟他们说说?”
中年人手指轻轻一挑,说话的狱卒又飞了出去。
手掌一翻,中年人手中唤出一道青光,青光有型,幻化为剑若隐若现,剑身宽三四寸长三尺有余,
中年人微闭双眼,将剑缓缓插入地下,一时光华大作,大地微颤,无数剑光从地下射出,剑光化为剑气,亮彻天际。
“三百人全死了?”张璟紧接着狱卒的话问。
“没,就死了一个。”狱卒清清喉咙。
“谁?”张璟疑惑的问。
“县令,”狱卒小声对张璟说,“从惊马上摔下来摔死了。”狱卒拧着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其他人呢?”
“三百多人甲胄兵器尽毁。”
“就再没人受伤?”张静问。
“没人受伤。”狱卒回到。
张璟愕然心想:原来老头子是个神仙呀。
“后来怎么样了?就住下了?”张璟闻道。
“这件事情后来上报到州牧那,州牧知道了这事也觉得辣手,索性就放下话来让我们自行处理,我们一个小县城,那惹得起这么大尊佛,只得随了他,谁敢得罪他呀。”
“你这么说,那老头子进来的时候没有疯?”
“谁知道他是进来的时候疯还是关在这里疯的,我们都不敢去搭理他。”
牢头苦哈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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