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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蹊跷的管事


瘦伯感受到了张璟的惊诧,他微微一笑,“你还想着要练功呢?你再运功试试。”

看出瘦伯笑中的蹊跷,张璟有点犹豫,可要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练功,也只能自己亲历试试,想到这里,张璟口念纵阳真诀,尝试调动体内的灵气,当他试图引导体内灵气的时候,只觉浑身一股剧痛袭来,这疼痛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猛烈,让张璟痛不欲生,在床上打起滚来。

“哈哈哈。”瘦伯大笑起来,“人与人本元各异,你也知道玄天宗年年要选拔那些资质高的弟子加入宗派吧。”

张璟蜷缩在床上没有回答。

瘦伯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觉得这些资质高的弟子是看什么?看人品?看悟性?都不是,那些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就是人的本元条件,本元就在每个人的身体之中,只是每个人所在之处不同,本元既是身体对道法的亲和性,本元强者使用同样的道法威力越强,修炼更快,而你的本元,一般的功法根本不适合你。”

“瘦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璟依然疼痛,他咬着牙艰难的问。

“如果一般人测你的体质,一定会以为你是空本元,既是无本元,可我跟你相处已久,才慢慢感到你实则是一种很特殊的本元,又加上你确实能练纵阳诀,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你的本元是‘虚本元’。这种本元,可以在体内汇集灵气,无法调度。所以以你的本元,如果一直强练纵阳诀最终也会灵逆,现在只不过是把发生的时间提前了。”

“可我在毕华会的那天晚上还打出过一掌,我记得,体内的灵气的确和我的掌劲一起发出。”张璟感觉好了一些,坐了起来,不解的问。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也是凑巧有灵气游走到了你的掌心,又或者也许跟你体内的那股及其霸道的灵气有关。”瘦伯摇摇头十分肯定的说。

“那就是说我不能再修炼了吗?”张璟愁眉,显得有些沮丧。

“那倒也未必,这世间之大,道法有千万种之多,就算你是虚本元,也未必就找不到一种功法适合你。”瘦伯微笑的回答。

“您说的是,可世间之大,我一个小杂役,又去那找适合我的功法。”张璟也跟着笑了笑,自嘲的说。

“那也未必,倘若你工作表现够好,并能将这里的工作一并扛下,我老瞎子也未必不能给你想想办法。”瘦伯漫不经心的说。

听了瘦伯的话,原本心情低落的张璟又打起了精神,可张璟又想了想,面前的瘦伯只是玄天宗的一个管事,能在玄天宗照料失踪多年的神兽庇安,又能看出自己虚本元的体质,还能给自己想办法找能练的功法,张璟盯着瘦伯,只觉的面前这双眼失明的老头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

“瘦伯,我一定听从您的教诲,好好的努力工作。”张璟双手一礼说。

瘦伯敲了敲手上的烟杆,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又说:“我还有两个问题要问,你能不能回答我?”

“瘦伯您请说,只要我能回答一定知无不答。”

“第一,为什么那么多玄天宗弟子都和你有仇,你们之间都有什么恩怨?”

张璟点点头,按照瘦伯的吩咐,将孙志,行存一如何杀害了胡婶,到山门和玄天宗弟子不期而遇,纠缠,如何结仇都统统告诉了瘦伯。

“你让宗里的弟子学狗叫?”听完张璟的描述,瘦伯颇有些不信的问道。

瘦伯会如此关切这事是张璟没想到的,他盯着瘦伯犹豫的点了点头,不知道瘦伯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反应。

瘦伯先是拍了拍手上的烟斗残灰,又点上了一些新的烟丝,最后笑着点点头说:“干得不错。”

张璟有点愣神,原本以为瘦伯会怪罪自己,没想到自己却得到了瘦伯的首肯。

“这些个‘师兄’呀,平时都蛮狠惯了,都是一些傲娇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又有玄天宗修仙第一宗门的威名在身,平时趾高气昂不知天高地厚,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次还无辜伤人性命,是应该给点教训。”

瘦伯皱着眉头,面色严厉的说。

“好,下面是第二个问题,你也要好好回答我。”

张璟点了点头,以示知晓。

“你和宋余是怎么认识的?”

说出有关宋余的事情,就一定会牵连出掌教和自己的关系,经过了一番挣扎,反复考量,张璟还是如实说了出来,他将宋余是如何在大牢里认识,道诠与自己怎么达成协议一并告诉了瘦伯。

瘦伯满意的点点头,“原来你和宋余有这么多的关系,难怪他能将纵阳诀交给你。这事情就说的通了,我还想呢,你一个乡下穷小子,怎么会认识惠州宋家的大少爷。”

“惠州宋家的大少爷?”

“嗯,你心里应该早就有数吧,宋余可不是一般人呀,他是惠州宋家的嫡系后人,他会使用纵阳诀就是最好的证明,纵阳诀是惠州宋家的家传功法,他能这么轻易的将纵阳诀交于你,说明你在他眼中是不一般的存在。”

听了瘦伯的话,张璟这才知道原来宋余交给自己的纵阳诀还有这般特殊的意义,而自己之前还怀疑过宋余知不知道自己是“虚本元”的事情。

张璟想到这里,忽见瘦伯站了起来,他收起烟杆,拿起他的那根绿竹杖敲敲打打的往门外走,“你跟我来。”

张璟穿上衣服,迅速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木屋后面的茅草房外。瘦伯从怀中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进了平日紧锁的朽门。

“跟我进来吧。”

两人一起进入了茅草房,这平时充满神秘的小房中,曾经暗藏张璟无数的遐想,可真正进到里面,才知道之前自己的空想有多可笑。

茅草房并不大,跟张璟之前以为里面挂满了往昔杂役的尸体不同,并没有什么让人意外或者惊讶的地方,房中除了地上墙上的瓶瓶罐罐,和早已知道存在的药炉,便是一张供人休息的小凳,一眼便已看的真切。

“这茅屋是不是跟你想的有些不同?”瘦伯仿佛知道张璟的心思有意问道。

被瘦伯猜中,张璟挠了挠头,腼腆的笑了笑。

“这里就是我和你说的炼药房了,你把这药炉打开,往里面添些材,再把火点上。”

张璟按照瘦伯所说打开了药炉在地上捡了些材放进炉内,将炉火点燃,两人就这么默默等着,直到火已烧旺,从药炉中散发出来甜腻,又有些馊味,就像是多种腐烂的水果在一起乱炖的味道。

“你闻到了什么味道?”这时瘦伯才悠悠的问张璟。

“闻到了,像是秋天果树落果时的味道。”

“这味道便是这炉中所制之药的发出的。你可感到有其他异样?”

“什么异样?没有呀。”张璟又仔细分辨一下,“其他的到没有,就是这味道太臭让人想吐。”

瘦伯屡了屡胡子,“看来你没有骗我,这老头子算是给我送了个宝贝。”

张璟不知道瘦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的看着瘦伯。

“小娃娃,你可听说过,毒药只要控制妥当,就可以成为治病的良药。”

张璟点点头,“听过。”

“好,那你可知,这炉中之药又是用何药材炼制的?”

“晚辈不懂药理,请瘦伯明说。”

“这炉中之药内含黑鳞花,七尾草。这些都是剧毒的药材,因为黑鳞花在炼制时会散发一种有毒的气味。这个气味虽然挥发极快,可在窑炉周围毒性还是很大的,如果普通人闻过之后就会狂躁,不安,产生幻觉,如果大量吸入更会因此发疯。”瘦伯又敲了敲药炉,“虽然这药会让人发疯,可却是治疗庇安腐蚀的唯一办法,你现在明白了吗?”

“这些我已经在以前听您说过,依然铭记于心。”

“那你现在应该明白无论是失踪和发疯的人都不关我的事了吧。”

张璟点了点头。

“好了,那都是你知道的,现在说说你不知道的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后山砍那如铁的黑竹吗?”

“不是为了给炉子加柴吗?”

瘦伯笑了笑,“砍柴只是一个方面,另外就是为以后做准备。人的体质各有不同,闻到毒烟的反应也是各异。如果你能砍断那黑竹,便说明你体质过关,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借助其他药草的辅助,尝试吸入一点黑鳞花的毒烟,如果你能承受这黑鳞花的毒烟,你才算合格,才能接过我的工作,可直到刚刚我才听你说,你能不受香味之惑,试了试果然不假,这药味也对你无效。”

瘦伯向张璟靠过来,用手鼓励一般的拍了拍张璟的胳膊。“你能教训玄天宗弟子学狗叫,又能免疫黑鳞花的花毒。那个老家伙这次真是没看走眼。”

瘦伯的对自己更有好感,张璟也附和的笑了笑,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瘦伯口中的老家伙究竟是谁,于是他向瘦伯询问。

“当然是你的道诠掌教,不然还会有谁,你是他故意送过来的,你还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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