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怀疑与推测
玄天宗东,建有一座泰和殿,此殿楼分三层,朴实庄重,与玄天宗西的奉心殿相辅相成,泰和殿原是玄天宗掌教平日里会务道友,接待亲客之所,也是壁垒森严的重地,今天却十分安静,平日的护卫都已撤去,只有掌教和紫阳殿首座殷断在此商会。
“你大概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吧。”掌教身穿白袍正坐于堂上,问堂下殷断。
“禀告掌教,殷断并无事情要问,殷断相信,掌教的安排一定有合理之处。”
说完殷断深深施以一礼。
“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不好奇?老夫为何会将瘦伯这么一人安置在玄天宗内。”道诠耐心的问。
“不曾好奇,只是此人用的道法新奇,殷断见识浅薄,看不出路数。”
殷断依然不动声色。
道诠叹了口气,“瘦伯的确不是我们常说的仙门正统。”
“并非仙门正统,那便是鬼修。”殷断眯着眼睛,语速不快,却十分扎耳。
道诠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确如你所说,瘦伯原是鬼修。我将他安置在宗内,是因为瘦伯关系到几十年前仙门中发生的一件大事。”
殷断抬头看着道诠,想了想说:“仙门百年安定.并无灾祸,只有…,”想到这里殷断顿了顿,“掌教难道是说这瘦伯和当年灵虚门之事有关?”
“你说的对。”道诠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道诠肯定,平日里不露声色的殷断也为之一惊,他原以为几十年前的灵虚门之事早已成了悬案,而后山的干瘦老头,既然是灵虚门之事的线索。
“你现在知道了,瘦伯是一把钥匙,只有他才能解开几十年前的那个谜。瘦伯今后还会留在宗内,所以今天的事,你必须要保密,你的弟子也不能说出去,并且要保证瘦伯的安全。”
“是掌教。可是掌教,倘若这瘦伯真和灵虚门的事情有关,那把他和姓张的小子安置在一起…。”
“由他们去吧,他们相处的不错,张璟这小子对人忠厚,虽然有些市井陋习,却也不是什么恶人。而瘦伯已经久居宗内,从来都是深居简出,从未做过什么过激之举,你无需担心。”
听罢殷断低头不语。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没事就下去吧。”
殷断又深深一礼,可未到出门又返了回来。
“掌教,我还有事,不知道应不应讲。”
道诠点点头,以示殷断直言。
“这段时间宗内发生很多事情,毕华会有人闯入,九莲寒髓至今还未寻回,诡欲仙子之徒又被人劫走,这些事情虽然各异,却都在这段时间里集中发生,殷断怕几件事暗里有相通之处。”
“你是要说什么?”
“殷断从徒儿口中得知那改扮陆缺之人道法低微,不可能通过层层防备救走诡欲仙子之徒,还有那姓张的小子逃跑的时候,行存一竟说凌剑阁的宋余是他的眼线。如今凌剑阁聂苍未归,无人打理,我怀疑凌剑阁里出了问题。”
听了殷断的话道诠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道:“陆缺自小便在凌剑阁修行,宋余虽然来玄天宗不久,可源自惠州名门宋家嫡系,更没理由败坏他家名声,你若怀疑,不能只凭一人之言,需证据确凿。”
“殷断明白,殷断会加紧调查事件,寻回九莲寒髓,并将贼人抓获。”
道诠又考虑了一会儿,对殷断说:“殷断,你觉的掌教我平日做事可有公正,对待弟子可有徇私之处?”
“掌教行事公允,深得宗内弟子爱戴。”
道诠点了点头,“殷断你可知,这仙门俗世,未必就有真的对错,讨论对错,无非是角度不同,立场有异,倘若能抛去成见,固律,也许能看到一片新的天地。”
殷断抬头望向道诠,他不知道诠为何会有此言,更加不懂道诠话中的含义,他只是默默无声不做言语。
在玄天宗后山的小木屋,张璟打扫着一地的狼藉,瘦伯让张璟尽量打扫如故,不要被人看出打斗的痕迹。
紫阳殿熟睡的弟子在掌教和殷断走后已经被人领走,只有瘦伯受伤躺在小木屋里的床头上。
没过多久,宋余也走出了茅草屋,已经没了大碍,宋余见瘦伯躺在床上,便问在自己失神之后的事情,当张璟告诉宋余紫阳殿首座殷断来过之后,宋余显得十分震惊。此前宋余从来没想过瘦伯会用道法,这才知道瘦伯不仅道法高超,而且能与殷断首座一争高下。
张璟碎嘴问宋余究竟产生了何种幻想,宋余避而不答,当知道自己大哭如婴孩,宋余便显羞涩,威胁张璟,不让他把茅草屋里的事情说出去。
就在张璟和宋余俩人打闹的时候,又一干人来到了小木屋,他们被道法的异像吸引而来,询问张璟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璟便找了不知情的借口劝返了这些玄天宗弟子,此时小木屋的后院已经被张璟打理妥当,弟子们找不到什么可疑线索,只能归反。
可是事情并没算完,之后又有人爆出紫阳殿弟子衣冠不整被人抬回宗内,后山异像之事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很快事情传遍了整个玄天宗,成了弟子们私下论述的话题,好事者不依不饶,他们推敲道法的特点,既然得出了当时殷断首座在跟一个同等高手比试的结论,可又因为苦无证据无法证实,此后玄天宗便又有了一个传说:宗内有隐而不出的高手。
虽然玄天宗内讨论的一片火热,可小屋内的却没有一点消息。瘦伯受伤后,所有的工作自然落到了张璟的身上,张璟原本以为会过的异常辛苦,却不知为何,瘦伯第一件让他做的,竟是去宗内领一车牛肉。
张璟正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走在玄天宗内,他眼睛不停搜索,耳朵不断聆听,不放过任何有点意思或者让他感兴趣的事情,这些所见的弟子大多是穿梭在宗内办事的,也有一些交头接耳在讨论八卦,张璟这才知道后山之事,已经传遍,原本他还颇为担心,怕众人知了真相,可听完这些讨论都是一些毫无证据的糊乱推断,便也不放在心上。
就在张璟悠哉的时候,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警告你,你不要在缠着我师姐了。”
张璟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白衣书生样貌的人正挡在一女子身前,像是正在保护那名女子。而他所对的男子高大,一头卷发。
“我跟着的是你师姐,跟你有什么关系?”卷发男子也不示弱反驳到。
“当然关我的事,这是我师姐。”白衣男子提高声量说。
“我才不管你是谁呢,我想走那就走那。”卷发男子话语中透着强硬和蛮横。
大概是听到卷发男子态度糟糕,怕多生事端,女子便对白衣男子说:“好了,白辰,我们不去管他了,我们走我们的就好了。”
女子说话细柔声脆,张璟觉得好像在那儿听过,再仔细一看,这女子既是个熟人,他便是宋余的师妹,月霜。
“月霜!”张璟向月霜打招呼道。
月霜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转头一看是张璟,就也打起了招呼。
张璟乐呵呵的朝月霜走来,可还没走到月霜身边,却被那卷发男子上前栏了下来。
张璟上下大量面前的男子,此时男子身型比先前还显高大,茂密卷曲的头发依附在脑袋上,显得蓬松又厚重,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胡渣子,还有一双好像打不开的眼睛。
高大的男子盯着张璟,眼中充满了幽怨,这感觉就像张璟雨天上房揭了他家的瓦,又或者在他喝的粥里放下了几颗老鼠代谢下来的条状物。
虽然脸皮不薄,可是有人这样盯着自己,张璟还是不适应的,便有意朝旁跨出一步,要绕开挡路之人。可男人却没放弃的意思,又一步跨在了张璟的前面。
“怎么了?”张璟问。
那知这卷发男子并不友善,他指着张璟的胸部说:“你这杂役,你刚才叫什么。”
张璟不明原委的抬头望着卷发男人,“月霜?”
“月霜是你叫的吗?”卷发男人恶狠狠的说。
张璟挠挠头反问道:“不叫月霜?那叫什么?”
卷毛男子想了想,“不知道,反正不能叫月霜。”
就在张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月霜走了上来,将他拉到了一旁说:“张璟,别理他,他是个疯子。”
“张璟?这个名字很耳熟呀。”卷毛男子自言自语到,他思考了片刻叫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与怪物为伍的人类。”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一次张璟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出了名的自己不仅没得到好处,还处处都被这虚名拖累。
“你敢让我们玄天宗的弟子趴地上学狗叫?我才不信什么安抚招慰呢。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们玄天宗的厉害。”只见卷发男子空手一抓,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十字长枪,长枪人高,枪头闪着明晃晃的寒光。
见到此景,张璟可算是傻眼了,玄天宗弟子虽然有好有坏,可大多都畏惧掌教嘱咐,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即使真的要动手也是暗地里使绊子,可眼前之人完全我行我素,大白天的就要动干戈,这种直接又莽撞的方式张璟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说这样的做法让张璟鄙视,可却是真的吓到张璟了,张璟自知不敌,赶忙躲到月霜身后。
“你敢不敢别躲在女人后面。”卷发男子挥动长枪,直指张璟。
“你要干什么?”再看月霜这时候已经面上无色,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卷发男子。
“教训教训他呀。”卷发男子说的轻松。
“你敢,他可是我师叔!”月霜对卷发男子吼道。
听到这个称呼,张璟心中一阵飘然,此时“师叔”二字让他心中无比舒畅,犹如点心上最甜蜜的蜜糖,又如人生低落时最渴望的祝福。听到了这两个字,张璟就知道自己有了依仗,面前这卷毛男子伤不了自己啦。
“师叔?”这一次卷发男子和白衣书生出奇一致,他们俩一口同声的喊起来。
月霜目光坚定,丝毫没让这两个大惊小怪的人影响。他点点头对白衣书生说:“白辰,张璟和聂苍师傅是结义兄弟,自然就是我们凌剑阁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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