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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推波助澜


二伯父一家被父亲安置在城北濯衣巷的一处宅子里。

        我和母亲赶到时,二伯母正哭天抢地,二伯父在一旁呵斥道:

        “成什么体统!那衙门不长眼睛,认不得这是都察院老爷的亲侄儿——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说罢拂袖出门,也不顾客人在场。

        母亲见状,忙上前劝慰。二伯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再没有往日的长辈姿态,拽着母亲的衣摆扑通一跪,嚎道:

        “弟妹你可得救救佑川,他还是个孩子啊!”

        母亲素来软弱,登时慌了神,忙伸手扶她。

        “二嫂,你别——你先起来!”

        我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与母亲一道将二伯母扶起来坐下。

        “今日皇上赐宴,老爷进宫去了。等他回来,咱们再想法子,如何?”母亲出言,柔声道。

        二伯母只是低头啜泣,没有言语。

        “衙门夜里拿人,只是为了维护年节时的治安而已。就算是要审讯定罪,也会等白天升堂再说。”我耐着性子解释道。

        二伯母这才抬眼看了看我,又转向母亲。

        “这就是文鸳吧!”她上下打量了我,尖声细气地评价道,“出落得倒挺利落,可惜是个福薄的主儿,偏生在选秀前病了!”

        我不知该笑她蠢不自知,还是真就狂妄到如此地步。

        母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碍着几十年的教养没有当场发作。又坐了半盏茶的工夫,客套两句便要离开。

        “二嫂且宽心吧。我家那位官小言轻,就算要救,也得费些时日。”

        夜色中,马车行进吱吱呀呀,马夫的甩鞭声倒也不失悦耳,总算得清净一刻。

        母亲尤在生气,我在一旁侍奉,垂首道:

        “母亲莫为这种人生气,只是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怕有损阿玛的官声。”

        母亲叹息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宗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帮他,他也是顶着瓜尔佳氏的脸面,顶着你父亲的脸面。”

        “与其被别人牵扯出咱们家来,不如我们自剜腐肉。”我垂下眼眸,小心藏下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之色。“待阿玛回来,母亲可提议让阿玛出面审这案子,让那起子亲戚吃点教训,也全了官声。阿玛是言官,清白是立身之本。”

        “可是这样得罪了族人,日后如何在族中行走?”母亲一脸担忧。

        瓜尔佳氏以战功发家,可到了父亲这一脉,天下承平日久,族人早已弃了弯刀和弓箭。如今京中只有父亲一人,官虽三品,可手中无实权,不过风闻言事而已。这大概也是父亲为何极力想送我入宫的原因。

        “阖族若想长久,需得执法以严。少了约束,迟早生乱。”我沉声道,“即使今日侥幸,来日大清律法在上,谁也逃不过去。”

        “等你父亲回来我劝劝他。”母亲点头,秋水一般的眸子转向我,像是起了层层涟漪。

        “鸳儿,你好像……与从前不一样了。”

        我迎上母亲的目光,轻声道:

        “女儿没变。为父母亲分忧,是女儿的本分。”

        晚间,我让景泰叫那报信的小厮来问些情况。

        据那小厮所说,佑川打的是善济堂的王五,是个和眉善目的坐诊大夫。他常年扶贫济困,常给穷苦人家义诊,在民间声望很高,人称“仁五爷”。

        那时他正陪夫人买了宵夜回去,正好被佑川撞见。佑川见他夫人貌美,就上前调戏,王五自然不干,阻拦推搡间,谁知道佑川反手便是一拳,直打得他口鼻出血仰倒在地。路人大多认识这善济堂的大夫,赶紧上前施救,绑了佑川扭送衙门。

        调戏□□不成,当街行凶?真是出息得很!

        按照大清律,故意伤人的罪罚需根据伤者情况而定。

        “你去善济堂打听一下,看王五情形如何!”

        “是!”那小厮领命而去。

        眼下想要惩戒佑川并不是难事,只是得看父亲的态度。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何尝不是父亲纵容太过的缘故?

        “也不知道咱们老爷会怎么解决这事。”景泰在一旁叹气。

        “八成是使着银子息事宁人,在伤情鉴定上做些手脚,逼苦主撤诉。”我心道。

        既然你想遮掩,那我便把事情闹大,闹到谁都遮掩不了。

        我提笔,临窗而写。窗外挂着一弯寒月,将地上几株红梅斑驳的枝干印在窗上。我呵呵手,将纸上的新墨吹干。

        “景泰,你悄悄随那人出去,把这封信塞进清谈居门前左数第四块条砖的缝隙里。”我仔细叮嘱,“多加小心!”

        这是我和刘善生早就商量好的传信方法。

        果然,第二天一早衙门前就鼓声雷动,有人聚众鸣冤。旁边的担架上躺着“重伤”的王五爷。

        茶馆里传扬着瓜尔佳氏族人的“光辉事迹”,不到半天,大街小巷都知道瓜尔佳氏出了个行为不检、当街行凶的不肖子弟。

        更有甚者,已经有人顺藤摸瓜调查出二伯父他们暂居之地,不少百姓聚在濯衣巷口咒骂,扔了早上出门沽酒的二伯父一身烂菜叶。

        “老爷一大早换了官服,匆匆去了京兆衙门!”景泰进屋服侍我洗漱时,附在我耳边悄声说,“刘掌柜那边传了信来,说小姐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我知道了。”

        父亲一贯圆滑世故,见民意沸腾至此,必然弃卒保车。此时现身去京兆衙门,既是防止佑川胡乱攀扯可以当堂对证,又是向所有人表态自己不会以权徇私。

        我心情大好,此次刘善生的造势,既能整饬宗族,也好给父亲提个醒。

        “小姐今天这么高兴呀,”景泰见我喜浮于色,歪头道,“只是景泰不明白,这事闹大若是皇上知道了,会连累老爷吧。”

        我笑笑,摇头不语。

        在彻底铲除年羹尧党羽之前,皇上必然不会动瓜尔佳氏一族。如今族中生乱,正好传出日渐衰颓的讯息,加上族内无掌兵权之人,不会对皇权造成威胁,皇帝只怕——更加信任父亲。

        果然,天黑时父亲就接到了上谕,口头嘉奖了父亲大义灭亲之举,并勒令父亲整治宗族内目无法纪之人。

        至于佑川如何,为了撇清关系,以父亲的手段,大抵判个流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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