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买猪肉
这月初七，北风吹日远，雨漫凄零久。王雪仪强迫祝意去喝花酒。祝王双方就此问题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祝方赞赏王方，但就其性质而言，祝方尊重但持保留意见。双方坦率交谈，会谈过程很不愉快。王方对祝方阻挠本国进行文艺复兴、弘扬人文主义精神的这一举措表示极大的愤慨，并表示由此引起的后果将由祝方承担。祝方严重关切并将重新考虑这一问题的立场。
第一回合:王雪仪败；祝意胜。最后两个人去了县东街的屠宰场，打算宰两斤猪肉回去试试做美食博主。他两个宰了猪肉，觉得羊肉也不错，也顺带挑了点。
走到街道口，一个小脚老妪正跪在路边行乞，她发白衣褛，形容枯槁，王雪仪一见马上就动了恻隐之心，“老婆婆，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那妇人道:“两位菩萨行行好，给点钱吧，老身已经五天没吃饭了。”
王雪仪立马心疼得不得了，对祝意道:“多少给她点吧，这么大年纪了也是可怜。”
祝意默默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那妇人。
“多谢两位活菩萨了，老身多日没吃过东西，不如行行好把肉送给老身吧。”
祝意心中微微有些不岔，刚想发作被王雪仪拦下了，看了王雪仪一眼，暂且忍过，刚想把肉给出去就被一人回手拦下，这人道:“我瞧你衣衫破损却不是日月磨出来的，而是像被利器划开，头发凌乱也无尘垢，双手倒也细致。老人家，怎的混在街上讨饭来。”
祝意，王雪仪两人定眼一瞧，只见这不是祝意的天敌——武松吗。祝意看见武松条件反射就想跑，被王雪仪扯住袖子，横了他一眼，骂道:“瞧你这点出息。”
祝意怂怂地站在原地，六神无主的呆瓜似的。
那老妪心虚地瞥了他们三个一眼，装强硬道:“这两位菩萨好心要舍我钱，跟你这闲汉又有什么干系，休要像个懒汉婆娘似的专管闲事。”
“嘿，你骂起人倒不像是吃不起饭的样子嘛。”祝意见状忍不住怼了一句，他早就觉得这个老太婆怪怪的。哪有别人给了钱还主动要肉的，这不道德绑架吗。
“你你……你们，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个老妇，你……们……一行三个，一女二男，定是在耍见不得人的姘头罢，不愿舍钱就离远些，老身懒得与你等废话则个。”
好了，这下连王雪仪都被气到气血滞留了。
祝意正想跟这个老太婆对骂三百回合时，被武松拦下，道:“罢了，都是些讨生活的。”
“嘿～好你个武松，不是你揭穿她的真面目的吗，现在又替她说话，你到底哪头的呀！”祝意气道。
“我当然是你这头的。”武松搂着祝意移到他处说道。王雪仪见状也只能跟在他俩屁股后头。待三人寻了一地站定，武松又道:“祝意兄弟不必与我在意，这年头生意难做，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讨要也在情理之中。”
祝意疑惑不已:“那你揭穿她干嘛？”
“有比她更不如的。”
“？”
“跟我来。”武松领着两人来到一处破屋，茅草搭就的屋顶已被狂风卷走一半，正是，房梁见光裸，草叶久飘零。
一个老奶奶正在坐在房前编竹篾，青白的竹条早已把双手磨起老茧来，手上上的细纹有如山涧沟壑，指甲缝隙浸满黑尘污垢。瘦骨嶙峋宛如孩童。
祝意两个温室花朵很少见过这样的老人家，在二十一世纪，就算是农村老人大多都是慈祥的，瘦的精壮，老的丰腴。
武松道:“你两个先去看看吧。”
祝意两人慢慢踱步进去，远远喊道:“老人家，给你送点东西。”说完便把身上所有银子放在老奶奶脚边。
而这老奶奶见了他两个的银子反倒怒骂起来:“你们是哪来的烂货闲人，竟用钱来侮辱我则个。”
祝意两个已经蒙了，他们想不通怎么又被骂了。
那奶奶仿佛更加气不顺了，大喊:“还不给我滚出去。”
他俩被吓得往后躲，武松听见动静，忙向前道:“婆婆莫急，我领着朋友来看你来了。”
大声嚷着的孙婆婆这才停下了，看着武松告状道:“你这两个狗友忒不懂规矩，无故用钱打发老身，这不是凭白折辱人吗。”
武松抱拳施礼道:“他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婆婆宽量则个。”又对祝意说道:“还不把钱收好。”
祝意忙不迭把钱捡起来揣进怀里，做贼似的。
“武都头，见请拜茶。”
“婆婆，不消生受。”
说是茶，不过就是烧开的热水罢了。
武松道:“婆婆见谅，这是青石街的西门大官人，家中开生药铺子。晒药需要篾子。从我处知您会编篾子，特意托了我来用两斤猪肉换你十个篾子。”
“对对对，我家需要篾子，所以用肉跟您老换。”祝意道。
孙婆婆这才应了，脸色好转起来。几番生意后，执意留三人吃饭，武松心知她老人家囊中羞涩，不过硬撑礼节罢了，便寻个由头领着祝意二人告辞了。
回家路上，祝意害怕道:“这个老太太好凶啊。我差点没被她骂死。”
武松道:“婆婆先头嫁的是个秀才书生，生了个儿子也是个做学问的，他们一家人最是识礼不过了。只是后头相公儿子一一跟着去了，她也就无依无靠了。”
“可是名声哪有吃饱饭重要啊。”
“那是你，旁的人可不一定。”
“你！”祝意咬牙切齿。
“哈哈，祝意兄弟不必气苦，俺也最痛恨那些个虚头礼数，不过这孙婆婆的秀才官人曾体恤过我和哥哥，故我也多看待她些。”
“哼。”
武松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反而笑得更肆意了。
一行三人，一人无依，两人相闹。
走着走着，祝意突然停下脚步，道:“武二郎，我求你个事呗。”
“贤弟请讲。”
“我……想……让王雪仪住你家去，行吗？”
武松迟疑道:“这……怕是于理不合。姑娘家家，名节为重。”
“那我也去呢？”
“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过几日我要去东京办差，恐怕无法亲自招待你两个了。”
“东京！你要去东京！是那个有着‘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的开封汴京吗？”
“是开封府，没想到祝意兄弟身子虽软弱，文采却是一等一的好啊。”
祝意心想这夸人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那么不中听呢。抢话道:“不行，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王雪仪不解道。
“东京诶，这可是东京诶。八朝古都的东京诶，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王雪仪眉毛一跳，心想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况且，你不是想找你男朋友吗？我们可以去东京找啊。”祝意附耳偷偷对王雪仪说。
“那……行吧，”王雪仪道，“那咱俩现在接着去哪儿去？”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回西门庆家。我宁可被武松折磨，嘤嘤嘤……”
“咦……别恶心人好吗。不过说实话，我也是……”
祝意头一转，一副欲哭无泪地样子对武松说:“武二郎，我们能今天就去你家住吗，我可以心甘情愿被你折磨。”
“弟弟说笑了，若你肯赏光，我必奉为上宾。如何会折磨你。”
王雪仪心中呐喊，那老娘呢。不过她也懒得跟这对奸夫计较。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祝意说完抬脚就走，马上又站住道，“不过，我还是想去买点猪肉吃。”
武松，王雪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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