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黑色接近透明的纱窗上,冷色调的房间格局,干净整洁的地板。
橘黄色阳光透进来,洒在少年脸上,细小微不可见的绒毛变成温和的金色。
靠近床侧那边,可以看到细白的小腿肚绷着,流畅好看的肌肤附在薄薄的肌肤下,视线上移,骨翎紧张到喘气,他调整画板好几次,也没能摆正。
“其实…”骨翎睫毛颤了下,视线盯着画板上沿,小幅度望着正要脱上衣的渚辞,“你要不愿意,我正常画也行。”
要是真的脱了,他还不一定保持得住,脸颊透着粉的少年张开嘴小口小口喘息,试图平静内心。
渚辞深深看了眼骨翎,放下撩起衣服边角的手,坐在沙发上,黑色真皮沙发显得他更加像尊精雕细琢的雕像。
“嗯。”喉腔里的闷哼,低哑而迷人。
除了偶尔眨眼,安静的空间里面谁也没有说话,骨翎认真到手上不小心蹭到的红色水彩也没发现。
那抹艳色异常吸引渚辞的神经,宛如发酵过的酒甘醇冒着水嘟嘟的气泡,正等待品尝。
平坐在沙发上的渚辞,换了下腿,细微的上翘的眉衬托出脸型不失英气而俊美。
“你喜欢我。”
平地一声雷,渚大少爷不按寻常路出牌。
“什么…我、我…”
手里面拿着的画笔不受控加重刚才画好的一撇,少年坐在宽大红色木椅上,显得娇小不少。
骨翎耳朵是粉的,脸颊也是粉,好看的黑眸染上几分羞赧。
[身为你的监督者,我不建议早恋。]脑海里面的生物突然提醒,冰冷机械音没来由的沉了下去,一张比往日更加巨大的代码图出现。
就像长辈一样,试图将少年拉回正道。
骨翎对于系统的存在适应程度很好了,没有被吓到,而是轻声说,“我没有早恋,按照上辈子的年龄来说,我…应该是成年了。”
机械音没有罢休,只是沉着声道,[我会时刻监督你,不准发生任何过分的事情。]
“哪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啊…”指尖沁着不寻常的粉,骨翎脑海闪过不可言说的画面,瞬间脸颊红的快要冒出血丝。
发烫的心房疯狂暗示自己,要勇敢点头。
骨翎因为太紧张,润色宛如玫瑰花瓣的唇咬破皮,翻出里面的红肉,是酥麻的刺痛感。
少年脸颊上带着红色的水彩,是手腕上的颜料蹭上气的,洁白无瑕的下巴微抬,像只害羞的小猫咪收起要露不露的粉肉垫,“喜欢你。”
来源于上辈子车祸现场的悸动,也来源于这辈子飞蛾扑火般黏着渚辞带来的幸福感。
“那你会喜欢我吗?”
骨翎遇到不确定的事情,瓷白肌肤微绷紧,不由自由伪装好自己,只敢伸出一点小爪子去试探。
会有那么一点吧?少年圆瞳偷偷观察对面的人,手心握着的画笔上那因为重力坠下来到画盘里面的颜料,晕开成一小滴。
黄色的小方格正中央的红色侵蚀原本的色彩,宛如骨翎此时逐渐变得潮湿的眼眶。
渚辞看着自己,但还没给出答复。
“所以…是…”骨翎心里面形成了答案,委屈垂下睫毛,难过到想要回到小窝里面缩起来,泪珠砸在地板上。
渚辞没想到自己思考答案的空隙,少年已经快要哭成泪人了,听到轻微的抽泣声那刻,心里面没来由的烦躁感。
仿佛是为自己把人惹哭这件事,感到那么丝愧疚。
白色板鞋出现在骨翎视线内,平日高冷的渚大少爷弯下腰,曲着腿,伸出手摸了摸骨翎柔软的黑发,“很抱歉,将你弄|哭了。”
渚辞的手背上沾有少年的眼泪,轻微洁癖者渚大少爷只是眉头一皱,却没有说出什么。
要是让上次不小心弄脏渚辞衣服反而被打的刘鑫知道,绝对要哭晕在厕所。
刘鑫幽怨路过:嗯,我就是一炮灰。
找来纸巾递过去,渚辞等待少年接过去,可是陷入悲伤情绪的骨翎仿佛没有看到,反而带着点哭腔,软乎的声线微颤,“你不可以帮我擦下吗,渚辞,呜…”
蹲在地上,黑色衣服的渚辞望着椅子上的少年,冷到骨子里里面的东西慢慢融化,变成轻轻的力道。
他第一次伺候人,不太熟练的擦拭干净骨翎红红的眼眶,渚大少爷对待少年的态度仿佛对方是尊精致脆弱的瓷器。
“好了。”
指腹停留在那抹少年发红的眼尾,渚辞克制自己想要重重按上去的欲|念。
不可以。
他必须克制住。
香甜气息的少年顺势倒下来,抱住半蹲在地上的渚辞,雪白接近透明的肌肤上面浮着粉,是桃子上面那不经意吸引人目光的嫩粉。
骨翎手腕上的红色水彩干涸,白色的手背搂住渚辞的脖子,整个人看起来很软,“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可我好喜欢你。”
想把你带回家藏起来那种。
“渚辞,你有吗?”少年粉白脸蛋鼓鼓的,有委屈有生气,脑袋挨着渚辞的脖子,小声嘀咕,比往日更加娇气。
骨翎注意到抱着的躯体僵硬起来,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听到轻微动静。
“有,不是一点。”比少年高一个头的渚大少爷,撕破脸皮,压着不明情绪,声音低哑道。
当柔软的少年靠近自己,那颗冰冷禁锢自我的心早已经出现裂缝,渚辞抱起少年,俊美的面容凑近,很轻的一声笑,“祝愿早日成年。”
下一秒,骨翎就被迫安置在黑色沙发上,接受渚辞让人准备好的热牛奶。
这是个不能动的法则,渚辞恢复往常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梳开的刘海挡住眼底快要冒出来的欲|念。
“画得很好。”
洁白纸张跃然而出的形象,是渚辞不曾见过的,他当时看着少年的眼神是这样的吗?
犹如浓烈的波兰酒,对上了就会醉。
—
因为骨翎房子里面的监控器屡次失灵,庄程铭退而求次选择在走廊外面安装细小的微型针孔摄像机。
只不过,今天格外奇怪,小家伙早上出门到现在快下午了,还没有回来。
莫名让人担心。
庄程铭甚至无法专注于文件上面的文字,心里面堵着一口气,金丝眼镜框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小翎。”
不久后,得到准确地点的庄程铭,板着张脸,上了车子,为了更好的拱火,他拨通渚老爷子的电话,“我家小弟在渚辞的私人宅子里面,渚老,一起过去吧,不然我怕人要不回来。”
表面乐呵呵的渚老爷子刚挂掉电话,就暗骂庄程铭那个冷面虎,不是威胁是什么,他刚才派人去查了,天哪,那个小娃还没成年。
“渚辞不会犯错误,可保证不了别人的那张嘴,我得去一趟。”
渚夫人吃着草莓,完全不担心,还贴心的让司机别开太急,“路上小心点,渚辞那孩子心里有数,你着什么急。”
渚老爷子执意要去,还带上个小胖墩渚述,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去玩乐呢。
—
骨翎踩在草地上,赤着脚感受,干净无瑕透着美感的足背,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逼问渚辞出答案那瞬间,他要飘了,那人竟然真的对自己有感觉,男色果然是勇气的重要来源。
“好香!”遇到一大片薰衣草,骨翎脑海闪过它的话语,等待爱情。
沁着粉的肌肤呈现润泽,少年跑回去,来到洁白的圆桌附近,想要和渚辞分享喜悦。
可是,看到的是庄程铭。
骨翎感到失望。
“渚辞人呢?”
画好的作品原本是放在树藤下晾干,不知道是谁移动了位置,还是风吹的,快要到边缘差点掉下去。
庄程铭看过那副画,就连下面的署名都不放过,说不出来的嫉妒,他比骨翎先一步抢到画。
手腕上的手表露出来,庄程铭低头看了眼,他想起自己至今为止都没有送出去的定位定制手表,多么可笑,自己血缘上的亲弟,对待外人要比自己好上一千倍,“我不知道。”
他知道,但是不想告诉骨翎,嫉妒也好,愤怒也罢。
庄程铭今天势在必行,他,要将这只不听话的白眼狼抓回去,再也不让人出来。
“我来找你回去,这次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了,不是每一个都有任性的权利,身为庄家人,你该承担的责任来了。”风吹动庄程铭的衣服,脸上的神情严肃,仿佛没有一丝可以扭转局面的机会。
骨翎笑了,眼睛里面流淌着悲伤情绪,乐衷于折断鸟儿翅膀是庄家的“优秀”传统吗?
“回去,当然可以,庄程铭。”不似妥协更像威胁,骨翎的面容和眼前的庄程铭几乎没有几分相似,但披露相同的狼性。
渚辞在另外一边,渚老爷子缠着他絮叨很久,小胖墩渚述坐在一旁吃着零食,等他出去到达那个圆桌旁边。
没有骨翎,只有一副撕碎的画。
渚老爷子跟过来,看到渚辞收好地上的碎片,让人拿来胶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渚大少爷变得像个人,他感到伤心。
“我会问他的。”没有听任何人劝,渚辞拨通骨翎的电话。
那头拒绝接听,反而发来信息。
[抱歉,我不喜欢你,突然觉得你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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