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变化
清晨，厄休拉醒来时头还有些晕，隐隐约约听到室友们的说话声和一些翻箱倒柜的声响。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去了？
顶着一头乱毛，她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昨天夜里尤其是去休息室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是很清了。大致印象就是喝了酒，和赫敏聊天，去到休息室，哈利来了，双胞胎回来，和双胞胎和好。
至于其它的，应该都不重要吧？厄休拉摸着鼻子想。
她的鼻梁边有两个红印，戴着眼镜睡觉的后果。明明之前还卡在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了回去。
哈利一早就神色萎靡地要回了眼镜，厄休拉猜测他可能一个晚上都在担心她把他的眼镜给压碎了。
好在到了中午已经没有醒来时那么不适。暂时抛开学得人脑袋发胀的课业，厄休拉兴冲冲抓起扫帚，跑到凯蒂、安吉利娜和艾丽娅的寝室去找她们。
等大家都拿好东西，四个人一起下到了一楼外一块没人的草坪上。安吉利娜从包里掏出一颗鬼飞球，娴熟地抛在空中。
“玩法很简单，计时制，”她又拿出一个模样古怪的喇叭形座钟，转了一下分针，指着上头黑色的按钮说，“随机时间，几分钟到十几分钟，时间一到这个就会发出喇叭声，那个时刻球在哪个队手里，她们队就积一分。”
“至于分组，剪刀石头布怎么样？出同一个手势的一组。”安吉利娜提议道。
然后她们就开始“一二三”地玩了起来。
直到第三轮她们才分出队伍——她和艾丽娅出的剪刀，安吉利娜和凯蒂出了布。
安吉利娜搂着凯蒂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哈哈，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们会赢！”
“我们俩可不这么觉得。”厄休拉和艾丽娅两人则靠近许多，气势十分高昂。
放完话，安吉利娜把钟放在草坪中间，另外三个女孩跨上飞天扫帚，准备起飞。
她按下按钮，大喊一声“开始！”然后跳到扫帚上，升空的同时用力将鬼飞球往上一扔——
几把飞天扫帚立刻朝目标呼啸而去，艾丽娅首先抢到了球，但还没抱稳就被跟得紧紧的凯蒂一把拍过，球变成了无主之球，飞速往下掉。
厄休拉调转方向往下冲，安吉利娜就贴在她旁边。她伸出手竭力想抓住鬼飞球，可惜安吉利娜是个比她还高挑一些的姑娘，手一伸就拿到了球，迅疾地旋转一圈朝凯蒂的方位上飞。
厄休拉跟在她后面，尝试通过转弯时的细小缝隙挤走她抱着的球。
“凯蒂！”安吉利娜高喊，在她和艾丽娅的前后夹击中把鬼飞球往凯蒂那使劲扔去。
两手一捞，凯蒂稳当地在空中接住球，然后攀岩一样向空中垂直冲去。
厄休拉正想追，底下就传来扰人的闹钟声，“哔哔哔哔”。
上面安吉利娜和凯蒂在哈哈大笑。艾丽娅飞到厄休拉旁边，额上冒出些汗，“不容易，对吧？”
“我连球都没摸到！”厄休拉抓着扫帚杆高喊，撇着嘴，眼中燃着好胜的火花，“不过下一轮不会了！”
她们相视而笑，抬手用力和对方“啪”地拍了一掌鼓劲。
一个小时后。
“不敢相信！这家伙就在我手里待了一秒！一秒钟！这是什么概念？”厄休拉抱怨着，脚步不停，手捧着那个鬼飞球举起又放下，像是在盯犯人。
几人正往格兰芬多塔楼走。
“好啦，毕竟你没进行过追球手的训练嘛。”艾丽娅和凯蒂安慰她。
在之前整整一个小时里，厄休拉能抓到球的机会屈指可数，而唯一一次碰到球，一秒之后，没有任何其它的因素，单纯是因为没拿稳，球就自己从她手中脱落掉了下去。
厄休拉眯起眼睛，还在持之不懈盯着手里的鬼飞球。安吉利娜仿佛都能看见鬼飞球“脑门”滴下的冷汗了。
下午的最后一节魔药课，她们在学如何制作活力滋补剂。
厄休拉很好奇这是不是使得一个人只要一直喝这种药剂就能连着几天不睡都没事。
当然她不会问出来——斯内普绝对会冷笑着叫她自己去试一试。活着就解答了她提出的问题，死了就算为提出问题浪费他的时间而舍身。
弗雷德和乔治倒是学得很认真，大概是把它当强效咖啡了，但厄休拉对他们是否真的需要这东西存疑。
他们知道昨天她自己一个人偷喝了酒（本来开学时三人决定找个好时机一起试试的），从早上开始就絮絮叨叨的。但于事无补，虽然变形咒大概能帮上忙，可对弗雷德、乔治来说，用魔法搞出来的麻瓜物品是没有灵魂的麻瓜物品。
在下一堂古代如尼文课之前，厄休拉勉强整理好了自己对塞德里克的心情——虽然和赫敏是那么说，但拒绝塞德里克真不是件容易事，他的长相、身材、性格都很有吸引力。
可是，朋友是更长久的。厄休拉下定决心，拂开心里的丝丝不舍，立誓要摆脱来自塞德里克的诱惑。
两人见面不免有些尴尬，好在之后正常了一些。直到下课，在厄休拉的示意下，她们到了这楼右边走廊的边角里。
旁边没窗，不过火把燃着发亮，照得周遭一片暖色。
厄休拉靠向墙，抬头看他：“塞德里克……”
“塞德，”他忽然说，对她笑了一下，“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这么叫我吧。”
“好吧，塞德。”厄休拉点点头。
她深呼吸一下，把之前就想好的话径直说出来：“你很好，正是因为你很好，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以为，两个人不能作为恋人在一起是因为彼此并不喜欢？”塞德里克微微拧眉，面色极其疑惑。
厄休拉把头发捋到耳后，没看他的眼睛，“我只是觉得比起恋爱关系，我更想和你做朋友。”
他低垂着头，问：“所以，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时间厄休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不想骗你塞德，我对你是有男女间的好感的，甚至于很有好感，”厄休拉犹豫着说道，“但是，朋友更长久。”
塞德里克怔了下，而后忽然开始笑，笑声越发开朗，还笑了好一会儿。厄休拉不禁拿奇怪的眼神瞧他。
“我之前最忧虑的事就是你对我没有除朋友外的感情，”他的眼瞳闪闪发亮，好像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你不会知道刚刚听见你的话，我有多开心！”
塞德里克将双手搭到她肩上，握紧，语气昂扬：“别担心这么多！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我在很久以前也想过朋友这件事，但我无法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看着你和别人交往，我宁愿不当你的朋友——”
他的眼神带着十分的诚挚：“我只想做你的恋人。”
厄休拉蒙了：“但是——”
塞德里克凝视着她：“你没有理由让我退缩了。”
“……即便我有喜欢的人？”
“即便……嗯？”
“我有其他喜欢的人。真正喜欢的人。”厄休拉神色不明，复杂地看向他。
火光仿佛一下就冻结成冰。
塞德里克呼吸一窒，瞳孔瞬间扩大。放在她肩上的手略微抖了抖，缓缓挪开，然后自然地垂落。
“我可以问问……是谁吗？”他轻声问。
“奥利弗，奥利弗·伍德。”厄休拉抱着双臂，望向地面说。
“是他……”塞德里克喃喃。
“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他强扯出笑。
“他知道吗？”
“不。不知道。”厄休拉微微摇头。
两人一下陷入了沉默。
过了不久，塞德里克小心地看着她问：“你喜欢他的同时，也对我很有好感？”
厄休拉“嗯”了一声。
“怎么会呢？”他不是以质问的口吻问她，而是迷惑和探寻。
“这有些难解释……我不知道你的状况，但我是这样的人，”厄休拉又把脑袋抵到坚硬的墙上，“我容易被分散，所以……”
塞德里克望着地面石砖的浅纹，深思片刻，然后看向她，表情一下明亮得耀眼起来，“那么，我还有机会对吗？”
“什么？”厄休拉把目光投到他脸上，对他说出的话有些没意料到的惊讶。
“一个追求你，直到你对我的喜欢超过对他的机会。”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配着雾蒙蒙的双眼，仿佛念出了什么魅惑人心的魔咒，即使她用力抵抗，也不由陷入其中片刻。
坚持住！别被诱惑到！
脑袋轻轻碰撞了几下墙面，厄休拉想用最后的理智划出界限，然而，她的话还没出口——
塞德里克的手忽然抬起，缓缓伸过来，在离她面庞很近的地方停下。他修长的手虚握，像是想以指背抚摸她的眉眼，但又碍于她的想法而没有往前。
大约两英寸的距离。温和、克制。似乎对他来说即使是这样虚虚描绘就已足够。
一种轻微的酥麻感涌上面庞。厄休拉重重呼出一口气，怀疑几天前的酒精是不是还存留在身体里正在搅乱她的大脑。
她忍不住闭眼，一下后又睁开，作最后决定一般望进塞德里克的灰眸。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
最终，厄休拉阖上眼，叹息一声，“我放弃抵抗了。”
脸往前倾了倾，眉峰触到他的指节。不带凉意的手指似乎被惊了一下，僵在空中不敢动弹。
她垂着眼，轻轻昂头，指背慢慢滑过她的额间、鼻梁，两两相触。
手指颤抖着。
心跳得极快，呼吸也变得很深，好像这时塞德里克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却仍一副不确定的样子问：“你是说……”
“啊，笨蛋塞德，”厄休拉笑笑，整个往后一靠，头靠到墙，忽然之间便从那种暧昧不清的氛围里脱出，勾起唇角瞧他，“给我看看吧，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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