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挖坑埋人

　　左都御史明白过来，反问道：”老夫敢问小柱子，你是不是也如老夫这般光明磊落呢？”

　　梁柱呵呵一笑：“不如。”

　　梁柱此言一出全场轰动，文武百官吃惊得看着梁柱，难倒梁柱就这么轻易认输了？还是在左都御史的浩然正气之下无力辩解，缴械投降？

　　左都御史大感意外地看了一眼梁柱，冷笑一声：“那你是承认了？”

　　梁柱很认真地点点头，左都御史心里狂喜，只要能搞倒这个孽畜，他必将名垂青史，甚至还有机会把风闻奏事拿回来。

　　没有风闻奏事的御史衙门就好像没有车轮的车，只靠人力实在难以承受。

　　左都御史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顺利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生怕节外生枝，又起波澜，赶紧跪倒，冲着女帝说道：“陛下，小柱子自己已经承认，为了天下苍生计，请陛下严惩小柱子！”

　　“请陛下严惩小柱子！”

　　后面的御史们纷纷跪倒。

　　女帝端坐在龙椅上，没有太多的担心，小柱子绝对不会任人宰割，刚才承认肯定还有后文。

　　果然，梁柱朗声说道：“刚才下官承认不如左都御史，而不是承认自己目无国法藐视君王，至于贪赃枉法更是无稽之谈。”

　　大学士明白过来，面露喜色，他还真怕小柱子扛不住左都御史的连番炮击就此投降，如此一来下一个倒霉的恐怕就是他了。

　　此时听懂了梁柱的潜台词，充分担当起一个捧哏的职责，恰到好处的开口，说道：“小柱子公公不承认自己贪赃枉法，又说不如左都御史，那是不是意思是，左都御史才是贪赃枉法之辈？”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左都御史更是振臂高呼：“老夫一生清贫，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两朝为官为国为民，其心可昭日月，不容你等污蔑半分。”

　　他说着，慷慨激昂的脸上又落下泪来，悲戚道：“陛下！老臣至今记得前朝老皇帝曾抚着老臣的背说：‘你身为左都御史是朕的眼睛耳朵，朕相信你。此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如今大学士和小柱子堂而皇之的诬陷老臣，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音落，左都御史老泪纵横，白发苍苍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再也不起。

　　文武百官无不动容，就连大学士心里都有些不安，感觉自己有些冒失。

　　朝堂之上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各怀鬼胎地看着眼前一幕，其中当然有人想借机搞垮东厂，也有人暗暗皱眉，觉得小柱子公公今天发挥有失水准，准备树倒猢狲散。

　　梁柱面对女帝百官，坦然自若，说道：“左都御史弹劾微臣，微臣不服，微臣弹劾左都御史，左都御史又说微臣诬陷，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吵下去也没个结果，陛下，微臣倒有一个办法能证明孰是孰非。”

　　女帝扬了扬好看的眉头，说道：“什么办法？”

　　梁柱不急不缓地说道：“左都御史弹劾臣，说臣目无国法藐视君王这些实难辩解，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自古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老天怎么能为微臣辩解？但是微臣有无贪污受贿这就有据可查了，微臣平时住在东厂，臣恳请陛下下令御史衙门对微臣的住处和东厂进行抄家式的彻查，微臣有无贪污到时候不言自明。”

　　他不等众人说话，又继续开口：“同样的道理，左都御史如果真的如他所言君子坦荡荡，那也不会介意微臣派人到衙门查账，到府上搜一搜了。”

　　话音未落，左都御史沉声喝道：“胡闹！这是朝堂，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梁柱斜视左都御史，冷笑道：“左都御史不会不敢吧？”

　　“胡说！”左都御史终于抬起头，扭过来怒视梁柱，说道，“老夫乃是朝廷官员，尔等岂可说搜就搜？”

　　梁柱忽然跪倒，大声说道：“陛下，臣为证清白自愿御史搜府，为证左都御史贪墨请求搜左都御史府上，如左都御史果然清白，臣愿受凌迟之刑。”

　　“为求公允，微臣恳请陛下亲自监督！”

　　此语一出，大殿之上又是一片哗然。

　　小柱子太狠了，这简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大家互相之间心知肚明，千里为官只为钱，谁平时还不收个孝敬，这要是被查出来绝对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根本说不清楚。

　　不过要是拿这些孝敬来说事，恐怕女帝也不愿撕掉京官的这层遮羞布吧？

　　有人看着小柱子坚定的样子，不由得猜想，难道左都御史真的贪墨了？不能吧，这老头儿平时自诩百年清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说什么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平生志向更是立志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再说，左都御史平时扣扣搜搜，据说有次长子媳妇儿怀孕时想吃鸡，长子偷偷杀了一只给媳妇儿吃了，被左都御史知道后还动用了家法，这人能贪墨？

　　左都御史还要开口反驳，女帝开口了：“小柱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朕要说，小柱子你要是找不出左都御史的贪墨银子，朕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解散东厂，同时，恢复御史衙门的风闻奏事！”

　　她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当然朕也知道京官的苦处，有时候会收一些人情来往，只要没有因此徇私舞弊，倒也情有可原。”

　　听到女帝这么一说，文武百官都松了口气，女帝高高在上看到文武百官的表情，心里冷笑，嘴上说道：“不过，如果财物过大，朕绝不容情，左都御史，你看呢？”

　　左都御史被架在了火架上，如果自己不答应，那想要拿回风闻奏事的尚方宝剑绝无可能，那些眼巴巴指望着自己的御史们怕也要嘀嘀咕咕，要是答应了......

　　女帝方才一番话，打消了文武百官的担忧疑虑，同时又抛出御史们难以回绝的好处，目的当然是要左都御史亲口答应这场豪赌。

　　左都御史迟迟不说话，大学士暗中和一个御史交流了一个眼神，这个御史大声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一起跪倒，三呼万岁，这下容不得左都御史反驳，百官都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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