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这次的案子并不太复杂，但被媒体渲染得声势浩大。自警局宣布抓到真凶后，匡提科接近一半的记者扛着□□短炮堵在警局门口，而另一半的记者则在疯狂猜测托尼·斯塔克的去向。
是的，这位钢铁侠先生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躲开了所有镜头，消失了。
他的私人飞机还停在匡提科机场，但谁也不能确定斯塔克是否还在匡提科，毕竟钢铁侠一时兴起穿着自己的钢铁战衣就这么跨越大半个州飞回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行行不容易。
蹲在机场的记者朋友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对此深有感悟。
殊不知钢铁侠本人就在被堵住的警察局里，一脸世界真奇妙的表情听着小男孩讲述他父亲被抓走的全过程。按照原定行程托尼现在都该回到纽约了，但在上飞机之前他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这彻底改变了他的主意。
托尼屈起腿缩在椅子上，没有办法，隔间太狭小了。他冷静地理清整个事件，脸上没露出什么端倪，心中却是真实感叹了一句戏剧来源于生活。
他把视线放在对面的孩子身上，黑发男孩坐得端正，没有焦距的眼神落在空气中，表情还算得上镇定，只有手中被攥得皱巴巴的名片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马特尽量简洁地概括完了，抿了抿唇，终于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他再怎么成熟稳重，说到底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唯一的亲人被警察带走之后莫名其妙就定了罪，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加倍的听觉和嗅觉反馈给他的信息只让他越来越焦躁，强撑到托尼过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不可能会做这些事的，斯塔克先生。”他咽了一口唾沫，这将是他最郑重的一次申辩，尽管那些证据在任何一个人眼中看起来都无比牵强，“您可以说服警长再多调查一阵么？”
他听见了那个叫瑞德的青年说的话，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托尼没有说话。
问题的关键是老默克多是否有罪。
他不轻信警察的调查结果，也不会只听马特的叙述，如果他的父亲真的是连环纵火犯……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到这孩子身上。
“well，孩子。”他开口，几乎有些不忍了，绷着脸半响还是改口了“你知道么？我会去看看我能做什么的。”
顶着马特感激的目光，托尼走出隔间，无视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说:“贾维斯，帮我发信息给佩普，今天晚上的新闻发布会我赶不回去了。”
【好的，先生。我想佩普小姐会杀了您的。】
蓝牙耳机里传出人工智能没有起伏的声音。
棕发男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之后翻了一个白眼:“我应该说闭嘴么？？”
贾维斯果然没有出声。
佩普踩着十一厘米的高跟鞋咬牙切齿地杀入办公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托尼沉默了一下，补充:“跟她说我还在处理马特的事。”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所以瑞德想摆脱拐杖还早得很。他每个星期都会遵照医嘱回去复查，平日案子他都在室内负责分析数据，出外勤的工作都被其他人心照不宣地揽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素质的问题，他的腿伤恢复得很慢，最后就连远在拉斯维加斯疗养院的母亲都知道了这件事，忧心忡忡地写满了一封信。
他习惯把生活中的小事和案子都细细写在信里，每隔一段时间给母亲寄去。但自上次受伤之后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以至于他被信件提醒才突然发现上次寄信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
棕发男人在洗手台洗了把脸，因为头发过长，末端也有些湿漉漉的。镜子中的男人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存在感突出，他不甚在意地抓了两把头发，勉强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在解决手头的案子前，他还不能安心写信。
走出卫生间，瑞德发现警员们隐隐有些骚动，没几个人还在做手头的工作。霍奇和艾米丽出去打包夜宵，罗西在休息室，他举目望去，一时半会竟找不到可以询问情况的人。
jj刚刚结束新闻发布会，出来看见的就是小天才拄着拐杖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与人群格格不入的一幕。
她忍笑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么？”瑞德皱着眉头不解地发问。
“当然，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好消息。”
“呃？”
她不再卖关子:“托尼·斯塔克来了。”
瑞德:“……？”
瑞德:“！！！”
众所周知瑞德一直以来都是钢铁侠的忠实粉丝，对其平生事迹简直能倒背如流，各种模型收集了一个柜子。上次因为案件错过了斯塔克出席的工业展，他郁闷了好几天，没想到今天竟然误打误撞地遇上了。
他挣扎万分。
“这个案子还有疑点，我打算去找老默克多的孩子谈谈……”
孩子对于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的变化总是最敏感的，他拜托加西亚重新排除unsub的名单，这需要一段时间，于是他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来取得突破。
jj耸了耸肩，说:“斯塔克先生好像与那个孩子认识，他就是为此而来的。”
“我去找他谈谈。”
如果热情能量化的话，瑞德此时的激情简直能淹平整个警局，他的动作甚至都轻快了几分。jj不由得感叹偶像的力量真伟大。
加西亚按马特所说查了医院的监控，发现果然老默克多换了一个打火机，但这也不能成为证明他无罪的证据。
她本以为在机场抓到人这个案子就算了结了，今晚还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听到瑞德的解释，她半张着嘴，为自己流失的假期发出一声哀叹，最后还是坐在转椅上敲敲打打键盘。
杰克·默克多是一个拳击手，人际关系网错综复杂，尽管侧写师们尽可能缩小范围，挨个排除也需要一点时间。
但他们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虽说正常收监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但那是最长期限。上头盯着这起案子很久了，对于这块烫手山芋警长恨不得越早脱手越好，重新追捕带来双倍风险，想也知道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除非有什么确凿证据。
艾米丽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了。他们去的那家中餐馆并不远，往返时间绝对要不了这么久。jj注意到艾米丽少提了一杯咖啡，挑眉:“看来路上是遇见什么小状况了。霍奇呢？”
“遇见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陪她等了一会巡警。”艾米丽放下外卖，“霍奇他说想再去跟杰克聊聊。我也没看到瑞德，他和加西亚在一起么？”
jj失笑:“他去找小默克多了，顺便见见自己的偶像。”
罗西闻言有些惊讶:“斯塔克？”
罗西也是对这位特立独行的超级英雄有所耳闻的。
艾米丽哇哦了一声，接着说:“加西亚知道么？”
众所周知bau里有两个超英狂热爱好者，一个是瑞德，一个是加西亚。她要是知道错过了这难得的机会，可能会唉声叹气好几天。
“已经知道了，估计她打电话给瑞德了。”jj抿嘴一笑。
两位女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然后同时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罗西向来是不参与这种对话的。他在研究监控录像，心想，女士们啊。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所有人才集中在休息室。他们没有说要走，警局也就装作没看见。摩根才去跟警长扯完皮，脸色不是很好，而瑞德和霍奇似乎有了些新发现。他们并不忌讳在吃饭时交流，时间紧迫的情况在他们的案子中并不少见，能节省多少时间是多少时间。
“我和老默克多谈过了。他列了一个可能会陷害他的人的名单，几乎都是以前频繁找他麻烦的人。”
“惯性欺凌的发展……”
“也有可能跟欺凌无关。既然老默克多是被陷害的，极有可能……”
“但是从犯案手法上推断，unsub是一个偏执的人，轻微强迫症，他不可能会突然选择一个不相关的人。”
“为什么是老默克多？”
“能够有计划地执行这一系列事情，并不惜为之杀人，他的目标很明显。”
“那他很有可能就在这份名单上。我发给加西亚。”
罗西还在看监控录像，他按下暂停键，皱着眉头，缓缓开口:“但，如果这是嫉妒造成的突然起意呢？”
嫉妒。那不会是欺凌者对被欺凌者的，而是……
休息室里安静了一瞬间。
瑞德喃喃自语:“……那么排除的条件就彻底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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