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留宿
“到了。”郭旭在房前停下，喊了一声发呆的章展。
“谢谢。”章展还说完，手已经放上了开门的把手上，被叫住了。
郭旭可怜兮兮的说道：“家里有水吗？吃完缓过劲来好渴。”
要走时顿了顿看了一眼郭旭，想着是他送自己回来出礼貌是要请他往家里坐坐。
“要进去喝杯茶吗？”他尽量微笑着说出场面话。
“好啊。”郭旭痛快的答应了。
“啊好，我开门。”章展先是愣住了，想着家里是不是乱糟糟的，门口好像没拖鞋
打开了门，看着门口等待的说道：“直接进来吧。”
章展拉开门，先让郭旭进了去，后自己跨入，把钥匙顺手放下了鞋柜上。
“你要喝什么茶？”
他安排好郭旭坐下停歇，就去了厨房烧水，等水开的时间正好可以问郭旭要喝什么，这样节约时间。
郭旭：“菊花茶，有吗？”
“没有，有绿茶和红茶。”
“那绿茶。”
大家没了话，章展呆在了厨房一步不挪移，郭旭倚靠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
烧水壶发出：滋滋滋
“好了，正好刮刮油。”章展把茶放在了郭旭的面前。
“嗯，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挨着他边上膈出一个人的程度坐下。
“你喜欢喝什么？”郭旭呼气吹凉，喝了一口没话找话问道。
章展放下捧在手上的水杯，抬起头，带些迷茫的看着他随后笑了一下：“柠檬茶吧，喝了美白。”调笑的说完，继续低头努力的吹着气，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美白？那我喝的柠檬都挺孬蛋，没给我整白反倒越喝越黑了。”
“黑？你这样煤炭它爷爷的会生气。”章展笑了一声。
“是吗？”郭旭配合着瞪着双眼。
“嗯，煤炭它爷爷的真的很凶，啧！嗷呜嗷呜的。”章展模仿出了老虎的样子，得意的说到。
“呦呵！好害怕，到时候可要保护我！”
“啊！也不是不行，煤炭他爷爷我可熟。”
“哈哈哈”他突然开怀敞开的笑。
章展拿起遥控边赔笑边问道：“看电视吗？大白鹅。”
“随便，大白鹅任人鱼肉。”说完，就调整坐好了舒服的姿势。
“有指定看什么台吗？”
“没有。”
有他这话，章展打开转到一个看起来还有些质感的电视剧上。
“这个可以吗？”
“当然。”
两个人随后看电视沉默好一会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郭旭突然开口说道：“我能抽支烟吗？”
章展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于是他嘴叼着烟，点着了火，看着边电视剧边把打火机往口袋里放，慢悠悠的说道：“哎你说罪恶可以被分散吗？这小孩要报仇该找谁啊！”
电视剧里的主角是一个被霸凌的少女，那个少女正在准备自杀的工具
章展迟疑的说道：“不知道。”
“唉！你觉得女孩死了，可惜吗？”郭旭抬眼看着他。
“对于她应该算解脱。”
“那就，该死吗？”郭旭眼神垂眼掩盖愈发的狠厉，烟雾从口中呼出，语气上也有了不平稳的表现。
“正常人都会觉得可惜吧。”
“原来正常人都明白，是不是只要伤害的不是自己那就是无罪，受害者就该像是沙漏的底部，成为最后承担责任的人。”
章展的情绪有了变化，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沉浸在了什么地方无法自拔，像沙漠中独行的人。他有些窒息，抬眼看向电视里女孩的眼恍惚间印出了另一个女孩绝望的目光。
“你还好？”郭旭抬起眼以俯视姿态，看似无情绪的看着他。现在眼里的她像只是一个手上水杯的存在。
“啊没事。”章展感到奇怪，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发慌的厉害，心头的气喘不过，堵得慌，像是幼时被父母发现私藏的糖。
郭旭上下扫了一下他，闭上了嘴。
回过神的他们再次看向电视屏幕，那里的女主角正拿着刀含着绝望，玄然欲泣，眼被窗口照射进的光吸引，看痴迷
郭旭：“我们赌一赌女孩会不会落下刀子。”
“你好幼稚。”
“哦！你累了吗。”
“没有！”
“看来我很重要，你眼都要闭上了。还想着陪我。”
女主角垂下眼睛，眼里仅剩迷茫，突然惨淡一笑，看着自己把手中的刀移开，迟疑一秒放下抬眼，眼里没了怨，没了恨，没了迷茫，什么都没有剩下，仅剩平静。
郭旭：“你猜的会是什么？”
“嗯。杀了自己。”
“啧！我预言家觉得就得放下。”
“你为什么会选这答案。”
“你呢？”
“你还没回答。”
他撵着香烟尾低头沉思，随后说道：“因为什么呢大概是人在死前多会有求生欲，总会挣扎一会。这样死了也可惜，死啊！得死死的安生才舒坦。”
章展突然感受到了丝丝的潮湿，他转头看向未关紧的窗户，雨飘进来了沙发紧挨着窗户，雨丝从外面漂了进来。
“呀！外面怎么下雨了。”章展大呼一声上前去，关上窗子后拿一些纸巾，擦拭上了被雨弄湿的窗台又惋惜的拿纸巾擦拭窗帘。
郭旭和章展并排站着看向窗外愈来愈大的雨，郭旭说道：“雨大了。”
章展淡淡回道：“嗯。”
“你这里有伞吗？”
“有吧。”章展带着手上收拾过留下的脏纸，顺路带到垃圾桶里，往门口去，“伞哪呢？”往左看后往在右，前后看了也没有，“惨了。”他拍上脑门，对着郭旭无辜的说道：“没伞。”
“车子可在那，怎么办呢。”章展拿手指着对面的街道。
“啊？”
郭旭不要脸的说道：“我住这会打扰到你吧，应该不方便吧？”
“啊？方便啊方便，哪能让客人淋雨走。”它想了一会拒绝的话，想不出来，这房子好像就是他的。
“嗯？那麻烦。”
“嗯”章展思考了一会，“我房间，马上能腾出来。”
“那你睡哪？”
“沙发。”
“要不一起睡吧？”
“不不什么？”章展还未思考什么本能替他做出决定，但思考回想竟觉得不真实，两男人一起躺床上聊什么？合适吗？
“两个大老爷们怕什么，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特别乐意一个人一张大床。”
“不是”想反驳找不出话语，章展卡了壳。
“放心不会做什么，淋浴间可以使用吗？”
“那。”
“谢谢。”
“不客气。”章展低头小声的说道，显然一副愣态。
“有衣服吗？”
“有，可能给你会小。”
“干净的就好，没事。”
郭旭洗完澡出来，章展已经把枕头被子什么的，都整理整理到了沙发上。
他擦着头说道：“穷麻烦了哦。”声音不小也不大，听见的章展看了他一眼，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
“你家吹风机在哪？”
章展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头发长了些，要睡觉总不好湿着睡。
“那，已经插上了。”
“谢谢。”
吹风机的声音起来了，郭旭时不时会看章展几眼，毕竟无聊时人总得给自己找些事做或找个焦点他想自己的眼睛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章展自然有察觉到，他没有转过身去确认什么，只觉得郭旭的眼神有些许的窥探性，心里估摸应该是他原有气场的缘故。
前后跑动，卧室整理出来，沙发腾出来，累的他是满头大汗。
吹完头的郭旭反客为主给章展递来了一杯水，章展看见后，把弯着的腰支楞起来笑了一声说道：“麻烦。”
郭旭听闻后笑了笑：“要帮忙吗？”
“不用了。”章展把东西了抱入怀里，踉跄的前行，大约怀里有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这是换下洗好的。章展想着正好这次要换，那就把那些一并给洗了也好省事，反正总得洗。
没走几步，身上的担子竟轻了不少，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你这留宿，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呃”没给反应的时间，前前头突然轻了，章展差点把郭旭的要做好事的心给掐了，人连被子差点一起摔，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们把东西给晒好了，他们的眼对到了一起，情急之下章展首先从尴尬中苏醒说道：“休息吧。”
“嗯。”郭旭在章展离开后门关上轻声的自语。
早晨，章展的铃声惊动了自己和房间里的那位。章展起来后到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仅剩一个都土鸡蛋和吐司，蔬菜。
郭旭其实已经醒了但就是不想早起，他没想到换一个环境可以睡的这么毫无防备和香甜，心里有些不可思议。煎蛋的香味穿进门缝，蹿到鼻腔，他起身了。
出来房间门，香味更加的浓郁了，看到章展在厨房忙碌他看的入了魔。郭旭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一看，这两人又对上视了，郭旭先行移开了眼，章展带着予郭旭熟悉的笑容说道：“早，洗漱的东西在浴室。”
“谢谢。”郭旭低头说了句谢谢后，洗了漱，捯饬完了，出来就有了早点。
章展问道：“怎么样。”
郭旭还没吃呢，只喝了口水，一时答不上来，看了眼手上完整的三明治，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吃。”
章展听到后淡淡一笑说道：“今天雨还在下，我去买了一个雨伞，你带上。还有明天后天估计都有雨，伞是必要带的。”
“会的。”章展的话语打的他措手不及，于是主动避开了他的眼，冰冷不堪的他犹如被一把滚烫的剑刺进了结冰的湖面。
章展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有工作那先走一步。”
郭旭恢复了自己的笑容，微笑的说道：“再见！”
章展疑惑的看向郭旭显得像个呆子，结巴的说道：“啊再见。”
郭旭笑了笑，表安心的意思。
‘砰’门被章展关上后，郭旭的电话随后响起，电话铃的响动扰到了他，觉得厌烦，看了一眼，是无关紧要的便挂了。
又一串的铃声接踵而来，他反复操作，在明白对方锲而不舍的精神后，终于接通了电话。
“哥，人呢！。”一股京腔闯入耳。
“死人了，这么急。”
“不是，哥，你叔撤资了。”
平复一阵章展说道：“…我马上回来。”
“李文？”在离上班店面不远处，李文插着口袋靠着墙一脸的生人勿近。“你怎么在门口，老板今天没来吗？”
李文嫌弃的看了一眼章展，恢复了正常的站姿，说道：“没来。”
“早饭吃了吗。”
李文没说话转过身自顾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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