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大结局
◎冰煮羊◎
醉坛子不光是坛子容器大，里面的菜量也很实诚。
光是蟹就有两只，虾也有十来只。
钱小杰将坛子里的醉虾醉蟹全吃干净，才擦干净手，抬起头，尴尬地朝镜头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忘了还在直播了，这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信了信了，主播都吃的忘记在直播了，能不好吃嘛？】
【这个量和价格，真的蛮良心，没看错的话里面放的是大闸蟹吧，这个个头要四两往上了，里面黄还不少。现在不是蟹季，有这个品质，很难得了！】
钱小杰赞同地点点头，“这个蟹特别好吃，有机会你们一定要来这里尝尝，比那些酱蟹什么的好吃多了！”
和粉丝们聊了一会儿，神仙鸭就上桌了。
服务员还拿来一把小餐刀，轻声问：“先生，用帮您切一下吗？”
“嗯？好的好的……”
钱小杰还以为，服务员是要帮他将鸭子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
结果就见服务员在鸭腹的部位，划了一刀，红褐色的鸭皮划开后，露出里面油润光泽的糯米饭。
钱小杰一下子惊讶地瞪大眼。
这鸭腹里竟别有洞天！
仔细看，除了糯米饭，里面还混杂着一些深褐色的小块。
“这是什么？”
服务员耐心介绍：“鸭肚内填充的是我们老板特意研制的榛蘑糯米饭，里面用了东北野生榛蘑、青豆和咸肉丁，口感醇香，我帮您盛一碗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您去忙吧。”钱小杰打发走服务员，将手机从支架上拆下来，调转镜头方向，对准砂锅里的神仙鸭。
“朋友们，我给你们看看，这个神仙鸭真的绝了，里面的糯米饭没有染上鸭肉酱汁的颜色诶，而且刚才服务员切的时候我有注意听，这个鸭皮竟然是脆的！”
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起小餐刀，在鸭皮上划了划，“你们听，是不是？”
【哇，我还以为是红烧鸭那种软的鸭皮，没想到是脆的！】
【这不是一家家常菜馆吗，做的菜这么讲究？真的有点颠覆我对家常菜的印象啊！”
“这个是镇店招牌菜嘛，我刚才翻菜单的时候，还是看到不少家常菜的，什么宫保鸡丁、糖醋里脊、溜肝尖、炒合菜，这里都有的，而且价格很实惠。”
钱小杰说着说着，鼻尖动了动。
砂锅上桌时还是热的，里面的酱汁还在滚动，神仙鸭的香味越发浓郁，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钱小杰深吸一口气，美味当前，实在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将手机往支架上一放，就拿起筷子对准刚刚服务员切下来的那块鸭肉夹了下去，“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开始吃了！”
【亲，注意镜头啊！】
【我们可以不看你，但请把镜头怼到碗里去！我们要看神仙鸭！】
…
楼上包间里，温敏如的爱人和几名同事，也正架好设备，围着几道刚上桌的菜拍个不停。
当然他们的设备，要比楼下的钱小杰专业得多，拍出来的画质更加清晰，在高倍镜头下，能够看到鱼鲜芙蓉羹里的鱼蓉在高温下起伏摆动，还能看到砂锅里八宝鸭表皮切开时脆嫩的样子。
甚至比肉眼看上去，更加诱人。
“拍完了吗？我们可以开动了吧？”
温敏如的爱人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向那只鸭子：“这菜太香了，我都快忍不住了。”
大家纷纷开动。
那位来自江南的同事，刚品尝了一块加鱼肉，就眼睛亮亮起来：“这个甲鱼没有一点腥味，裙边炖得特别软糯，甲鱼肉也入味了，最觉得就是这个炖甲鱼的卤汁……浓稠鲜香，还带着胶质感，真的太香了！”
他正好就坐在靠近包间门口的位置，说着站起身，朝门口的服务员说：“麻烦您帮我加一碗米饭。”
里面有人跟着说：“多加一碗。”
用这个甲鱼的卤汁拌饭，再配上一口软糯的裙边，一起送入口中，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温敏如对甲鱼没多大兴趣，她的目标是那只装得满满当当的坛子。
先从最上面捞了一块禽肉，比鸡肉看着颜色更偏粉嫩一些，块头也似乎更大。
尝了一口，是紧实鲜香的口感，她惊讶道：“是鹅肉，没想到醉鹅也这么好吃。”
她又从坛子里夹了块鸡肉，鸡肉的口感比鹅肉更滑嫩，这样美味的醉鸡，她已经很久没吃到过了。
接下去，醉虾、醉螺、醉蟹，每一样都令人惊艳，就连看上去最平平无奇的毛豆，也带着清甜的酒香，吃着格外有滋味。
只可惜这坛子里的食材给的都是硬货，毛豆作为点缀，份量还不及醉虾多，不然像这样子的毛豆，温敏如觉得她一口气能吃一盆！
温敏如的爱人正在品尝神仙鸭，他已经完全被这只鸭子征服，用鸭肉拌着榛蘑饭，一小碗吃完，满嘴都是鸭油和榛蘑混合的香味，放下碗便感慨道：“我觉得，只在节目里剪辑半分钟时长，都对不起这家店。”
他的同事也说：“咱能不能给台里领导提提建议，单独来拍一期这家餐厅，这味道和价格，绝对良心，值得推荐给观众！”
店里正在拍视频或是拍照的，远不止钱小杰和温敏如两拨人。
还没到十二点，店里就已经坐满了人，这其中有一部分，是特意来捧场的亲朋好友。
舅爷爷、舅奶奶也带着星星阳阳来了，星星阳阳的爸妈最近又出差了，送他们过来的，是开农家乐的胡阿姨两口子。
丁兴海本来是要给他们留个包间的，但舅爷爷说就在大厅吃挺好，丁兴海便把他们安排在了二层大厅的圆桌，正好是靠近窗边的位置，顺着窗户往楼下看，还能看见门口排队的盛况。
丁兴海过来招呼他们时，舅爷爷便说：“你这里让我想起了你爷爷当年那个餐厅，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条件，但他在的饭馆，生意总是很好。”
“刚开业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一口肯定越来越红火。”舅奶奶也跟着说。
“那就借舅舅舅妈吉言。”
丁兴海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老丁家常菜开业以后，他就像是找到了当初在胡同里经营小饭馆的感觉，越发觉得自在。
在他招呼亲朋的时候，丁灵也上了楼，和舅爷爷舅奶奶打过招呼，就来到二楼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包间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宋熙和清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丁灵心里不由有点紧张，刚刚在下面人多还没觉得，这会儿想到一推开门，就要见到宋家的长辈，心里颇有些忐忑。
就在她准备开门时，包间门先从里面打开了，宋熙和已经起身迎到了门口。
一见丁灵，脸上便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我一猜就是你过来了。”
包间里就只有三个人，除了宋熙和，便是宋嘉乐和宋爷爷。
刚才在外面时，宋嘉乐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这会儿已经都摘下来了。
一见丁灵，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嗨，嫂子，早就知道你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自我介绍一下哈，我是宋嘉乐。”
宋嘉乐其实比丁灵还要大上两岁，但他这句“嫂子”喊得特别顺口。
可见私下里没少这么喊。
“你好，我也认得你的，我同学里好几个人都是你的粉丝。”丁灵。
宋嘉乐咧嘴一笑，“那嫂子回头要是帮同学要签名啥的，尽管找我，等下我们加个V信哈。”
“好，谢谢你。”
丁灵向他道了句谢，接着便看向宋爷爷那边，问候道，“爷爷您好。”
“好好好。”宋爷爷一连说了三个好，拍拍身边的位置，“丫头，快坐下，咱们坐着聊。”
丁灵看了看餐桌上，只上了一壶梨汤和两道凉菜，“我先去催催菜吧？”
宋爷爷却摆头道，“不用催，正好咱们坐下聊聊天，吃饭嘛不着急的。”
他赶在开业这天来凑热闹，其实也不是为了吃饭，就是想趁机见见大孙子的女朋友。
他这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旁的宋嘉乐，却是纯纯为了“吃”来的。
距离上次他在宋熙和那蹭吃醉坛子，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那酒香醇厚的味道，还是时常能够回忆起。
宋爷爷在那和丁灵聊着天，他那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眼巴巴地看着。
终于，包间门又敲响了，服务员在门外轻声说，“您好，上菜。”
宋嘉乐赶紧开口应道，“进吧。”
不负他的期盼，这回上来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醉坛子。
还有一条鱼头和鱼尾高高翘起，鱼身上还带着“吱吱”响声的松鼠桂鱼。
“嚯，这菜可做的真漂亮。”宋爷爷的目光被松鼠桂鱼吸引，这菜一要观其形，二要听其声，滚烫的酱汁浇到酥脆的鱼肉上，会发出如松鼠般“吱吱”的声响。
只要这声儿对了，菜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宋爷爷口腹之欲不是很强，但毕竟年纪和经历摆在这里，也算是吃遍国内外，有一定美食鉴赏能力的。
在他的印象里，能把这道菜做好的餐厅，无一不是人均消费偏高的中高档餐厅，但这里就是一家家常菜馆，竟然也能将松鼠桂鱼做的这么好。
丁灵注意到，宋爷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松鼠桂鱼上，“宋爷爷，这道菜要趁热吃，您先吃饭吧，我们等下再聊？”
宋熙和坐在丁灵的另一侧，刚刚丁灵过来后，他已经让服务员多上了一套餐具。
这会儿也不用丁灵忙碌，他主动用公筷夹起两大块鱼肉，送入爷爷和丁灵的盘中。
宋爷爷刚才就判断，这鱼做的不错，一尝味道，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
宋嘉乐没吃鱼肉，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醉坛子，从里面夹出一块醉鸡啃了起来。
宋爷爷的嗅觉比年轻人迟钝一些，后知后觉才闻到坛子里弥漫出的酒香。
丁灵帮他捞了一块蟹、一只虾。
老爷子嗦了一口蟹黄，当即便露出陶醉的表情，这里没有提供专业的吃蟹工具，他也不介意，就直接用手剥开蟹壳，一丝不苟地吃干净每一丝蟹肉。
接着又剥好虾肉，送入口中。
不用人招呼，自己就用小漏勺，又从坛子里捞出一勺食材，吃得不亦乐乎。
现在他可一点都不觉得，吃饭只是顺带的次要任务，这么好吃的菜，就算没有未来孙媳妇在，他也愿意跑上一趟，专程为美味而来！
醉坛子还仅仅是“开胃小菜”，之后的独占鳌头、鱼鲜芙蓉羹和神仙鸭，更令宋爷爷刮目相看。
老爷子吃完神仙鸭后直感慨，“这菜创新的好啊，我看比那个刚评上米其林二星的中餐馆里做的鸭子，好吃多了。”
他甚至想投资丁兴海，让这餐厅多开几家连锁，相信这样的美味，无论是在哪个城市，都会受到食客欢迎。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没好意思说这话，只是在心里想想。
他现在已经想好回去要怎么跟老友吹了。
他的未来孙媳妇，外貌出众、才华横溢、礼貌懂事！
就连未来孙媳妇的爸爸都不得了，研发的菜品，堪比国宴水准！
…
吃过饭，宋爷爷就带着宋嘉乐走了，宋熙和则被留了下来。
老爷子临走前特意耳提面命的嘱咐他，“有眼力见儿一点，多帮帮忙，在人家小姑娘家长面前多刷刷印象分。”
送走老爷子，已经快到下午闭餐的时间了，服务员早就算好了位置，提前告知还没有等到位的顾客下次再来。
这会儿门口人散的差不多，餐厅里也一切运转正常。
丁灵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要帮忙的呀。”
宋熙和想了一下，“要不我回去拿相机，等下拍一些菜品的视频，剪辑一条短宣传片，放在餐厅的公众号和大厅电视上？”
“这个主意好，我和你一起吧。”
两人接着忙碌起来。
在他们制作宣传片的时候，第一拨品尝到老丁家常菜的食客，已经将用餐感受分享到了网上。
【我家就在老丁家常菜附近，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拍“食在华夏”的那个铃铛吃不饱家的餐厅，还是后来看到有粉丝找她合影才知道的。
有一说一，这个馆子的味道真不错，性价比也高，我带着爸妈和妹妹一起吃的，四个人花了不到五百，不光吃到了鱼、虾、螃蟹，还吃到了甲鱼你敢信？】
【先声明一下，我不是铃铛吃不饱的粉丝。但我想当铃铛爸爸的粉丝！老丁家常菜真的神了，那个神仙鸭太太太好吃了，我觉得让我一周七天都吃它，我也吃不腻！】
【本来我妈拿传单回来，说有开业优惠，要去薅羊毛的时候我还挺不屑的，寻思家常菜馆能有啥好吃的？
事实证明，是我无知了，别的家常菜馆好不好吃不知道，但老丁家常菜是真好吃！不光是那几道镇店招牌菜好吃，里面的家常菜也都特别合我口味，尤其是那个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吃起来特开胃，我就差连盘子一起舔干净了！】
越来越多的网友，被这些评论吸引，前来品尝老丁家常菜，绝大多数人尝过一次以后，就成了这里的忠实食客。
除了离得太远的以外，几乎所有食客，都成了这里的回头客。
丁兴海明明没有花钱做宣传，老丁家常菜的生意却越来越火爆，开业短短数日，就已将口碑打了出去。
而在这时，丁灵和宋熙和，已经再次踏上旅途。
…
“食在华夏”的拍摄周期很长。
隔年盛夏，才来到最后一站。
他们几乎踏遍了华国的每一片土地。八大菜系已经拍摄完毕，最近正在补充八大菜系里遗漏的华国美食。
这回要拍的是蒙菜。
最后一站，他们来到蒙市。
丁灵和宋熙和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
和上次不同，这回他们队伍壮大，一行人带着设备，租了三辆越野车才将将坐下。
丁灵坐在打头这辆越野车的副驾，拿iPad看着地图，“我们这次要拍冰煮羊的地方，就在上次那个粉丝大伯家附近，只隔了十几公里。”
“那晚上就住那边吧，打电话订几个蒙古包，省得晚上再折腾回市里。”宋熙和建议道。
他们今天要拍的，是一种蒙市特色的羊肉做法。
相传是成吉思汗率兵征战时发明的做法。
用冰煮出来的羊肉异常鲜美，且久煮不烂，比正常方法煮的羊肉滋味更佳。
冰煮羊的做法，就和字面意思一样简单。
在锅里铺上一层冰，然后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羊肉，店家还往里加入了一些切成小块的白萝卜，盖盖焖煮之后，便形成一锅香味浓郁的羊肉汤。
往里撒些葱花香菜，抿上一口，就是羊肉汤最原始淳朴的味道。
这个汤可以直接喝，也可以当做锅底。
店家端来一盘盘鲜切羊肉和羊肉卷，还有新鲜脆嫩的白菜心、萝卜苗和茼蒿苗。
这些羊肉涮起来，带着股不一样的风味。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涮肉选用的，是吃着沙葱长大的沙葱羔羊，肉质比一般的羊肉更加鲜嫩，哪怕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烹调方法，也吃不出羊膻味。是这片辽阔草原上，专用来招待贵客的极品羊肉。
丁灵也在京市的一些餐厅里吃过沙葱羊肉，但都没有在这羊肉原产地吃到的这么鲜美。
拍摄部分结束，大家开始专心享受美食。
除了冰煮羊火锅，店家还为他们准备了烤羊排、羊肉串和铜锅羊杂。
下午没有别的安排，拍摄完冰煮羊时候，一行人便开车前往今晚要入住的蒙古包，将行李放下。
现在正值夏季，当初邀请他们的那位粉丝不在，这回还是粉丝的大伯和大伯母接待的他们。
“自家做的奶嚼口，你们要不要尝尝？”粉丝大伯母端来一托盘拌着炒米的奶嚼口。
“谢谢。”宋熙和道谢后，拿起两碗，将其中一碗递给丁灵。
丁灵尝了几勺，笑着说，“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味道。”
他们要在这里住几天，拍摄羊肉从饲养到走上餐桌的过程，团队里的其余人还在整理行李，丁灵和宋熙和吃完奶嚼口，沿着蒙古包往远处溜达。
这里对于丁灵和宋熙和而言，是个有着不同意义的地方。
上次来时，还是一年多以前。
那时正值冬季，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苍茫的白。
如今却是盛夏，满目青葱翠绿，生机盎然。
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仿佛心情都变得好了。
两人迎着夕阳，手牵手在草原上漫步。
忽然宋熙和顿住脚步，“灵灵，你等我一下。”
离开片刻，再回来时候他骑着一匹马，丁灵依稀认出，就是当初那匹载着她格外温顺的马。
宋熙和在距离丁灵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翻身下马，牵起丁灵的手，扶着她坐上马背。接着踩住脚蹬，长腿一扫，便坐到了丁灵身后。
“要不要跑两圈？”他轻声问。
丁灵隐约觉得，相同的一句话她好像听过，当初在这里，他也是这么问她的。
“好。”她点点头。
宋熙和的双臂环绕在她身侧，马儿开始小跑起来，回头望去，背后那片蒙古包的影子正在逐渐缩小。
夕阳缓缓降下，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让时间都慢了下来。
草原上，马儿的步伐也逐渐放慢。
回首看，身后的蒙古包已完全消失不见。
草原茫茫，天地辽阔，四周只有望不尽的绿意，和微风拂过青草的窸窸窣窣。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低头看，马背上的两道身影，几乎已经交融在一起。
忽然想起，当初就是在同样的地方，她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
“其实那句话，我说的不对。”丁灵忽然开口说。
“嗯？”宋熙和眼中浮现疑惑。
接着便听，怀里的人开口道。
“不是我喜欢你。”
“是……我爱你。”
丁灵的后背紧贴在宋熙和胸前。
微风将他的声音带到耳边，温柔缱绻。
“我也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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