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剑三篇
“过来”
黑暗中突现耀眼光点,下意识用手挡在眼前,李纪眯眼,想努力看清,光点却一晃而过,重复黑暗。
“谁?”
紧攥枪杆,感觉后面有响动,转身挥枪,扎了个空。
面前飘过一片树叶穿身而过,李纪身一震,盯着树叶,满脸难以置信。
“过来吧”
妩媚的音线再度响起,妖惑又威严,宛如情人间低喃。
“你把我索到此处,有何用意?”
李纪立枪,喊声四处回荡,那人轻呵一声,似乎有些无奈。
“真是个好奇的孩子。。”
寻声而看,刺眼光芒洒在身上有点暖,眼前幻出大片火红的躯干,渐渐延伸,是棵梧桐树。
周围看,无数梧桐树紧接着凭空长出来,绵延无尽,如同漫天大火。李纪抬头,高处桐叶遮住烈阳,光柱是从叶缝漏来的。
没等李纪看明白,桐叶阵阵飘落,忽闻鸟鸣响过,梧叶沙沙,桐枝裂开一小块梢干,眼看要落到眼前。
李纪伸手,啪的一声,结实的触感,树枝已变成块血红的方形玉佩。
“砰”
“嘶哈”
脚撞床棱上,李纪噌高跳起,反射性摸枪,右手旁空的,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天是亮的,李纪这才发现,这红军帐子摆设不多,却很齐整,但最值钱的怕就是这张床。
这里有点似曾相识??
自己披散着半长头发,身上除了件开裳红内衬外,盔甲也不知去哪儿了。
正愣着
帐门撩开,走进一位红衣银甲的女将军,
“李校尉,昨夜友军在龙门休整,估计今晚能到洛阳,秦将军说的接待事宜你,嗯?”
女将军一抬头
“卧槽——有流氓————!”
“抱,抱歉。”
大清早这一闹差点把军帐掀了,慌乱中顺手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套军甲。
套上盔甲,绑上发冠翎羽,李纪又愣了,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穿了铁靴,踏地的步伐声仿佛叩在心上。
等等,撩帐帘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什么,李纪摸上腰间,玉佩还在,色泽倒暗淡许多。
左手捂着脸低声骂了句傻了吧唧。
这特么就是自己的老窝,联谊友军是三天前秦将军亲自来营里下的命令。
连忙抓着桌上的信纸去了帐外。
帐外女将军正跟人聊着,见李纪出来,也不介意刚才尴尬,抱拳叫了声师兄。
“拟定的行程安排前些天准备的差不多,今晚让火头军多加几个菜,友军虽不是第一次来,但也别失了咱们府的礼数。”
女将军点点头,李纪将信纸交给旁边跟女将军聊天的小将军。
“林子,去跟老和要二十车粮,军师批条他不会不给。领完的粮食一律装进酒缸。”
“是”
林子走远,渐渐模糊的跟那个魁梧的身影重叠。
微摇头,闭眼深吸一口气。
这样想来,原来那些金戈铁马田野布衣都只是梦境罢了。
只是梦境
李纪摸摸下巴稀嘘的胡渣子,听有人喊他。
回头,从旁边帐子里出来个半披散头发的将军,倚枪站着,左眼上横疤让人显得阴沉许多。
有东西抛来,接住看,一小提包子,温的,香味很淡,不知是什么馅。
“怎么魂不守舍的?”
“还惦记西湖边的阿秀姑娘?”
李纪也不客气,边拆包边道,
“不许造谣,阿秀有心上人。对了,先别扯我,曹将军调你长安护防,怎么提前回来?”
“切,想这就气。提前说明啊,这次不是我找的事。”
“得了吧,你豹子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你能不找别人事就算阿弥陀佛了。”
看他咧嘴嘿嘿就知道猜对了,李纪翻个白眼,这顿包子不是白食。空气中飘开一股肉香味儿。
听他又道,这次营里来了批新兵,个个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
“老大,反正闲来无事,去看看?”
“你若无事围营地磨鞋底去,凑什么热闹。”
李纪转身往训练场走,
“老大你这口不对心的,等等我。”
豹子看撺掇成了,扛着枪笑呵呵跟上,李纪步子一顿。
“把牙捂上,这样笑会吓到新人”
“卧槽,老大你又嫌弃我。”
“快快快,那傻大个又跟人打起来了”
“走,瞧瞧去。”
有好热闹的士兵还往北去,
李纪去训练场,发现训练场空无一人,营门口倒围个里三圈外三圈。
李纪一皱眉,拨开凑热闹人群看去。
里面两大汉赤手空拳打的不可开交,左边那位是教官里出了名的暴脾气,陈爽。
至于另一位。。
个高板壮,宽肩长腿,身挂汉唐甲,站在那与半截黑塔相仿。
此时看陈爽拳头使空,嗤笑一声,伸手拽住陈爽腕甲,被震开也不急,头上红绒球微抖,是一百二十个神气。
这般精神,除了吕布还能有谁?
李纪看罢,嘴角上扬,进圈立掌分劲,两人跳开,李纪走到吕布身前,反看陈爽还想再打。
“陈四刀,若你就只有骂人和打架的能耐,何必欺负新人?”
“放屁,我教育人还轮不到你来管闲事。”
“这么傲气?还是被新人打了嫌失面子?”
闪过陈爽的拳头,一个侧踢,陈爽因为怒上心头打的根本没有章法,来不及防御被踹倒。
“豹子,领两个人将他送还总教头,我们无忌营还不需要这种败类教人。”
“是”
陈爽还想争些什么,被豹子掴了好几巴掌架着走了,隐隐约约还能听的到谩骂声。
后来听说拎到杨宁面前时五花大绑外加猪头脸,讲明缘由还被拉去打军棍,也是憋屈。
“散了,散了”
“新兵营全体都有,”
剩下看热闹的被一哄而跑,大撮新兵在原地小声议论,不知如何是好。
李纪一喊,赶紧列队站好。
“这件事虽然是陈教官做的过分,但你们也有责任。”
李纪手一背,新兵们精神就是一紧,静等听训。
还有几个偷着在后面眼神交流,被李纪刀子般的目光扫过,毛骨悚然,吓出一身冷汗。
这下不光那哥们惨球了,我们也惨球了。
李纪在队列前踱了两步,
“你们既然被编在一个营,就是一个团体,逞个人英雄那叫匹夫,而你们却连匹夫都不是。”
“匹者,独也,好斗而单一。夫者,人也,若一人能敌千军万军,还要你们做什么?”
“这…”
新兵们面面相觑,
“两军交战,靠谋略取胜虽为上策,但有谋而无勇,何谈为军?”
“东都狼之所以是东都狼,因为狼成群作队团结而成势,你们若连这点都不明白又为何参军天策府?”
“为军饷为名号?为虚荣为面子?”
“那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们,天策非常穷,没军粮没月俸也没妹子,但是天策也很富,因为我们有骨气有同袍有责任,肩上抗的是国家,心里装的是百姓。”
“要想当天策,那必须先当个好匹夫。”
“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能当合格的匹夫吗?”
“能”
新兵里只有小部分应和,李纪突然非常小声的来了句。
“大点声我听不见”
“能!能!能!”
连吼三声,士气是高了,震得耳朵发痒。
李纪满意了,
“所以,以后再碰到这种鸟人,一个不准落,全都上,有啥能耐就使啥能耐。我们无忌营的规矩就是,怂包一概不收,谁损揍谁。”
“让我看见有那种只会在旁边摇旗呐喊挑事捡漏的,趁早滚蛋。”
“这次先罚个热身运动,只围天策府跑100圈,讲清规矩若还犯,杖一百五,全养马去。”
新兵们听完傻眼了,
“等等,将军,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李纪早转身走了,吕布默默跟在他后面也走了。
在进营帐以前,两人静静的走着,听身后急急的脚步一迟,又慢了下来。
背后热切的视线逐渐带上失落,李纪掀帘入帐。
身后人一愣,急忙掀帘跟上,没等看清帐里情况,大腿和腰上横来手臂,整个人腾空了。
身侧多了个毛绒脑袋,在脖子上咔哧就是一口,血腥气弥散帐中,传来轻轻声。
“川子”
吕布惊到,
“别动”
将军命令似的语气中夹杂着忍耐和激动,
脚着不了地,没重心,手扶将军肩甲,身上一抖,如触电般浑身发麻,又上前搂的紧了紧。
感觉能用的力气越来越少,仿佛被将军吸掉,嘴边叹息溢出。
将军已经踱到床边,还觉不够,去咬那喉结,湿漉漉的,直到两人微微带喘,才被放过。
“这毛球太艳不适合你。”
头上的红绒球被将军摘下,换了颗旧的,吕布躺坐在李纪身上,浑身放松。
“不问我怎么来的?”
“不问”
拽出胸前红绳穿的两颗狼牙,拨着,把李纪当躺椅,李纪也由着。
“有空请岳鹏举和墨子渊吃顿饭,我欠他们的。”
“好”
任李纪在头上捣来捣去,吕布无端笑了。
“之前你还说我痞,你训起兵来比我还痞。”
“是么”
防吕布掉地上,双臂圈着,感觉自己翎羽被撸上前脸,默默凑到脖颈上又啃了口才道。
“当然是宝贝儿你教的好。”
反手一扯李纪脸皮,是真厚,只能啧啧两声。
“活了多少岁还这么不正经。”
“胡说,本军爷年芳二十二,不喝醉酒不遛鸟,不去秦楼不沾胭脂气,就是至今没媳妇儿。。”
吕布一听,好似警铃,转过来,面对面,眼瞪溜圆,
“你不准在房事上动脑筋。”
“……”
吕布咬牙切齿
堂堂七尺汉子,你特么跟我卖个鸡儿萌!
进帐不过半个多时辰,两人因这个问题已经躺床上商量去了。
以至于林铠还没掀帐,听着床板吱嘎,顶巨大压力,生无可恋。
“将军,苍云燕将军到东城门了。”
!!!
“不是说今晚才到么?”
“唔”
一愣间被反压身下差点憋没气的李纪幽幽听在上面二百多斤还在使千斤坠的毛球嘿嘿一笑,
“川子,你的雏我今天破定了。”
吕布虽这样说着,但千斤坠不能动,动就不管用,所以两人只能脸对脸干瞪眼。
被压的不能动弹de李纪:……
帐外急得团团转又感觉会被灭口de小林子:……
用唯一能挪动的左手,把吕布大带点点解了,眼神中却带了松动,眸微敛,一副隐含期待的表情。
吕布忍不住诱惑脸凑过来时,李纪狡黠一笑,自己脑袋猛撞吕布脑袋。
“梆”
额头一疼,震得刚松劲就被掀到床里边。
“哎我去,李子川,你他娘的诈我”
看李纪已经跑门口了,刚准备追,裤子腰带噼里啪啦掉了一床,甲裙两页间顶的像个帐篷。
“……”
“将军!”
“快走”
“是”
出了帐,整盔甲,揉揉通红的额头,唤了沙沙飞驰城门,城门两队白毛毛排列整齐,听前排将军讲话,看来也是刚到。
讲话的将军听到马蹄声,一转身,看见李纪甩蹬下马,向他走来,万古不变的表情竟有一丝柔和。
吓得前面左侧队列里有个白毛毛偷偷揉了揉眼。
“燕将军,好久不见。”
“嗯”
只是客套的互锤一下,李纪让林凯领着两队先走。
“贵军一路风尘,府里已经准备好帐篷热水和午饭,请跟我来。”
李纪在后面给燕将军讲一下换防的区域。
安顿好友军已经中午,给沙沙喂了点马草,回营路上遇到巡防回来的徐将军,聊了一会,徐长海突然问,
“你这跟宠哪儿领的,怎么盯人瘆得慌?”
李纪回头见友军的燕将军笔直在他身后十米门边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自己罚立正。
见两人都看过来,燕北表情僵了一下,举举手里的酒坛子。
“喝酒”
徐长海看看燕北又看看李纪,清咳一声,
“咳,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
“……”
怎么总觉得徐将军误会啥了…
好不容易和他讲明白天策军中不能像雁门可以饮酒暖身子,将一脸失望的燕北送走,又被杨宁叫去。
正好府主也在,会散,李纪索性留下来将从墨子渊那里得来的情报一说,将花哥给他的唐史交给李承恩,再出来天都黑透了。
李纪搓了搓脸,至于之后会有什么行动,听安排吧。
回营见帐篷灯都熄了,巡逻小队迎面走来,见李纪立正行军礼。
“辛苦了”
李纪点点头。继续走,弦月朦胧,能照个大概,如同身处梦海,一片汪洋,太过不真实,以至于手碰军帐时有丝迟疑。
“呼”
紧接听帐里呼噜声将他思绪拉回,李纪掀帐,见吕布一身红衬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子都蹬脚底了。
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摘了盔甲,点着脚到床边把被拉过来给两人盖上。
向里侧身躺着,黑夜里的眸子亮晶晶的,时不时轻来两声傻笑,没有丝毫睡意,也不知在想什么。
“川子,你吸得好紧,我舍不得…”
吕布咂咂嘴,嘟囔着翻身,将手搭在李纪腰间,腿上碰到一根铁柱,李纪笑一顿,等等,吕布这是在做什么梦?
嗯??
心下好笑,起身朝着半张嘴上狠狠咬了一口,见吕布睡沉根本没反应,指腹轻摸吕布眉梢。
算了,让他做一回美梦又何妨?
清早起床不见李纪踪影,不过被子在自己身上盖的严严实实,想是回来过。
排队围府外跑了十圈,去领早饭,只有一个馒头?
吕布嘴角一抽,半口咬剩个底,听其他新兵议论。
“今天有新教官要来,听说是府里有名的冷面煞星,不知道是不是曹将军。”
“瞎寻思啥,曹将军可不是煞星嘞。上次路过天杀营看曹将军训兵,亲传亲教,哎呦,那个温柔,真叫人羡慕啊。”
溜着步回训练场,训练场中间站着一位将军,面朝东,看不见正脸。黑衣银甲,须须带刺,脸侧有护甲,背影飒飒。
男的啊,看来是新教官没的跑了,新兵们赶紧排队站好,两百双眼睛干盯着,却没人敢说话。
日出映的云都似着了火,在橙色的天空里,却一点也不突兀。
将军也不说话,就跟稻草人一样,这么静静立了一个时辰都不带动的。
直到有好多人撑不住,摇摇晃晃,开始小声议论。
老这么站着也不是法,吕布动动酸胀的腿,出列行礼。
“教官,时辰不早了,兄弟们都在等你训…川…川子?”
将军转过身,头上黑色棱形抹额显得人越发冷厉,不过眼里的温柔却一点没变。
锁骨半遮半漏,胸前开的缝里,一条深沟,两侧胸肌腹肌若隐若现,再往下看不到但能想到,吕布鼻头一热。
“怎么,撑不住了?”
明明是一句疑问,低沉嗓子偏偏最后轻扬鼻音,挠的心痒,吕布捂着鼻子,这特么是故意刺激我的吧。
“不,怎么可能…我…那个……”
一直退回队里,听李纪冷声道,
“入门科目都不合格,丢人。”
“所有人,一炷香之内青骓牧场集合,快。”
无忌营离青骓牧场最远,最近的一条道要横穿天弓和天盾的营盘,走着怎么说也要一个时辰,至于跑。。
还等什么,跑呗,新官上任三把火,谁惹谁倒霉啊。看新兵们一瘸一拐跑远。
吕布刚欲跑,被股大力向上一拉,就上了马。
“驾”
身后轻喝,马慢悠悠跑着,蹄声清脆,是匹好马。摸摸马鬃,肩甲上压来一个下巴,
“你这私心也太过明显,小心半夜被套麻袋。”
“我的媳妇儿我不护着谁护着?”
“至于麻袋,”
李纪声音里带着笑意,
“想让我怎么进套都随你,其他人还没那个能耐。”
见吕布不说话,带手套的黑爪子勒上腰甲,颇为委屈的喊了声,
“媳妇儿~”
“干嘛”
“要亲亲”
吕布一抖肩,
“好好骑马,别发骚”
“哦”
“等等…让我摸摸你这身新皮。”
“这不过是作训服,训完后要收回。若你喜欢,我今晚穿着做可好?”
“蹬鼻子上脸,我看你是欠唔…”
“嘿嘿”
“嗷”
被踹下马,还好脸着草丛,只感受一下泥土的芳香。
原来不知不觉已到青骓,吕布下了马,四处看看。
沙沙跑过来亲昵的蹭蹭自己,李纪抱着马头老泪纵横,好儿子,爹爹没白疼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除了你们手中的长|枪以外,就是战马。”
“它们不仅是用来骑乘的工具,更是你们的战友,是你们的第二生命。”
顺着李纪指向的方向,新兵们满含希望看过去,只有一片草球??
“咳,只不过,由于府里资源紧张,新兵训练统一用草球代替,现在开始分球。”
一脸卧槽的领完球,看着从近到远两排稻草人,又看吕布骑着里飞沙轻而易举的砍了一圈遛马回来。
李教官非常正经的点点头,
“动作标准,角度到位,下一个。”
新兵们表示身心疲惫,刚来吃不饱军粮领不到马也就罢了,还要踩球吃狗粮。
就这样一直被虐了两个月,眼看解放就在面前,李纪宣布,月末考核新增了个文科项目。
啥,文科?大字不识箩筐的汉子们摸着枪杆两眼一抹黑。
“为了让府中弟子出门有个生存技能,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任远其一,会有专门教官负责教授。”
“那教官你教啥啊?”
不知谁提出的,两百双眼睛唰就亮了。
“……”
李纪左眼皮一跳,挺直腰背着手,非常平静的来了句
“跳舞”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跳舞?哈哈哈哈”
吕布最先笑出声,新兵更是笑躺一片,丧心病狂的笑声传出多老远。
“笑什么笑,全体都有,负重越野五十公里。”
“啊啊啊啊啊”
营里立即一片怨声载道,这次轮到李纪笑了。
最后分科教文的时候,李纪负责的训练场上挤挤的装了六百三十一人,今年新兵总共七百人,差几十个全齐了。
无忌营新兵更是全体到位。
做完动员后,从林子手里拿来考核曲目,上面明晃晃四个大字《极乐净土》。
“这是什么玩意儿?”
林凯挠挠头,也形容不出来,
“大概就是一只很牛逼舞,是参考墨先生的提议改编的。”
“哪个墨先生?”
“就是军医墨子渊啊。”
“啪”
把本合上,李纪脸色有些奇怪。
“你先教他们一些基本步子…就按友军的秧歌步来,我去去就回。”
等李纪真正教起来后,曲目就变成《精忠报国》这个样子。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全场六百多汉子,人手小红扇,扎着马步跳舞,全场响着激愤洪亮歌声。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歌声由墨子渊带着大喇叭赞助播出。
事后李纪回忆,这场面真他妈喜(羞)感(耻)。
过了训练期就是正式士兵,训练需要分心法。
李纪换回破军套,看场上二百人一个不少,考核全过,很欣慰。
天策心法分为傲血战意和铁牢律,原本以为来无忌营的一般都会主修傲血,结果分完一看,想修铁牢这边就孤零站着一个人。
是吕布。
“豹子,他们交给你了,轻点折腾。”
“明白,放心吧老大。”
豹子信誓旦旦,李纪跳下高台,拉吕布在训练场边上。
“怎么想着修铁牢?”
看吕布新换的汉唐甲就知道这家伙在多努力,李纪心情有些复杂。
“别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两手扯扯李纪脸皮,吕布咧嘴笑,笑着笑着却又皱眉,
“你一向懂我,我也知道你一心守大唐,让我来当你的盾,守着你。”
“你这家伙,什么都在乎,就不在乎你自己。”
“不管你去哪儿都别想甩掉某家。”
李纪沉默许久,吕布感觉自己腰带被拽住,李纪特意往前带了带,
“为什么不赢我?”
“嗯?”
“比了那么多你不擅长的…明明拿起戟…别忘了当初我怎么决定跟你打天下的。”
“我那是不想胜之不武,你别想歪。”
看吕布气势一滞,支支吾吾表情奇怪,李纪抿了笑意,
“不必说了,我已知你心意。来打一架吧,赢了随你,输了便乖乖修傲血。”
“毕竟我也希望,我的渊更有用处。”
“战便战,某家戟下可不留情,输了别哭鼻子。”
吕布从背囊里拿出铁戟,李纪站到离他不远处,甩了甩枪杆,见吕布向他勾勾手,李纪清喝一声。
“来了”
叮叮当当打开,舞枪成火,舞戟成冰,针芒相对,只见戟杆不见戟。
不到一百回合
歪头躲过三枪,掌中戟一转,骗过回防,趁戟被挑飞的功夫,抓住枪杆,戟落,上挑,李纪肩甲少了一个。
李纪枪杆别戟,大转身,吕布架戟弹开,却疏了蓄力,被李纪反背抡枪砸个实。
当的一声,戟杆大震,吕布后退两步,两眼放光,
“这招不错,再来。”
旁边林凯有些担心,
“将军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大自有分寸,你瞎操什么心。”
看了一会又道。
“不过,咱们府里能让老大全力以赴的人不多,老大这媳妇儿是个角色。就不知道能不能让老大别那么固执。”
“听营里兄弟说,将军是不愿离开无忌营才当了五年宣节校尉。”
“嗯,大概吧。”
豹子盘腿坐下,后边练枪的新兵们也在偷眼瞧,时不时有一两个被带偏的。
豹子感叹,
“要知道,老大刚进府的时候,还是个擦鼻抹泪的软蛋子呢。”
又过三十回合
大弯腰躲过锋利一戟,顺便翻身踢戟杆,枪尖猛攻下盘,吕布踩住枪杆。
刚要回戟,李纪一挑,吕布换招借力腾空而起双臂蓄力,呜呜风声而下。
想躲已经晚了,咬牙横担一抗。枪杆被嘣飞,李纪躺在地上,耳侧是戟,身上压了个吕奉先。
脸上划出一条血丝,有血珠流下。
“阁下武学还有待磨炼”
吕布得意洋洋收了戟,刚欲起身,被李纪拉倒,嘬了一口,
“奉先真棒”
“怎不叫媳妇儿了?”
“媳妇儿真厉害”
李纪笑的春暖花开,仿佛能看见灰狼在摇尾巴,吕布翻了个白眼。
“瞧你傻样,输了还这么高兴”
“高兴是应该的,输给媳妇儿又不丢人”
“…别高兴太早,早晚有一天某家能压回来,到时应该改口叫夫君。”
“第两百六十五次”
“什么?”
问出口吕布才反应过来,哼哼两声,
“川子,今晚帐外跪戟去。”
!!!
起身抗人跑路一气呵成,
“李子川你做什么?”
“回去跪鸡儿”
“……”
李纪&吕布:今晚一定让你下/上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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