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乔雨把有三种字迹的纸条展开，仔细研究一遍，顺带联想一下肖清煦写小纸条时的心理路程。
……嗯，很好，这小孩心思深沉，有点难猜。
乔雨传了个新的小纸条到隔壁。
少年眸子微动，定定的看着女孩光明正大递到桌子上的小纸条。
他摁住纸条，女孩的手嗖的一下缩回去，重新端坐好。
肖清煦展开纸条。
乔雨：【可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
肖清煦眼底漾起波澜，他写下一串数字，同样光明正大的递到隔壁桌上。
乔雨承认，自己是在一点点试探校草同学的底线。
想看看凶名在外的他，能容忍自己到哪一步。
结果，她看到了一串号码。
嗯，值得骄傲的是，号码下面还有三个字——【你的呢】。
这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
乔雨却被触动了神经一般，脸倏地就红了。
她这种无惧老师的插班生，玩手机向来都是敞亮的。
这回给肖清煦回短信，却偷偷摸摸，像做贼。
她看到少年低头查看短信，而后噼里啪啦又回复了条短信。
与此同时，乔雨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
点开，果然是肖清煦。
【微信通过一下。】
乔雨抬头看他一眼，有点不敢相信这种坐了火箭般的速度。
微信“新的朋友”果然冒了红点——对方是个猫咪头像。
乔雨立马认出，灰色不太纯种的英短，那是肖清煦家的猫咪。
她又开始飘飘然的冒出、自己打入肖清煦内部的错误念头。
正走神，她手机震了一下。
退回消息界面，猫咪头像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遇到奇怪的人，记得联系我。】
这到底是什么执念啊？
乔雨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在是早读，没多引人注意。
乔雨右侧一直偷摸打量他俩的徐阳，瞥一眼肖清煦，挑了挑眉。
肖清煦桌子上摊着语文书，才翻到目录页，很不走心。
乔雨憋住笑意，回复：【联系你，你真的会来吗？】
肖清煦：【当然。】
她有些得寸进尺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信任我。】
她诧异的望向窗边少年。
她信不信任不好说，这家伙莫名自信倒是真的。
他也恰好在看她。
目光灼灼，在清晨的阳光下，十分耀眼。
乔雨手机震了一下。
【我可以叫你乔乔吧？】
乔雨脸颊开始发烫。
她一动不动，没回应。
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哥哥们都那么叫你，是小名吗？】
乔雨脸颊开始冒热气。
她死死盯着猫咪头像。
肖清煦：【乔乔】
这没头没尾的一个亲昵称呼。
乔雨还以为下面接踵而至的是什么暴击。
结果……只有一片寂静。
她不信邪，回到手机主页面，关掉微信后台，重新进入。
没有新消息。
她刷新了三遍消息界面。
还是没有新消息。
不是吧不是吧，现在小孩都那么会吊人胃口的吗？
乔雨哀怨的扭头看向肖清煦，结果人家目不斜视的盯着语文课本，一副认真早读的模样。
老阿姨被小孩玩儿的团团转，现在抓心挠肝，根本坐不住。
她一眼瞄到隔壁手机玩正嗨的徐阳。
乔雨一个纸条飞过去。
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手机号】。
徐阳狐疑，没怎么犹豫就把纸条回给乔雨。
乔雨飞快加了徐阳的微信，看到徐阳头像也是一只猫咪，她心底腾起异样。
乔雨：【现在男生都怎么了，那么喜欢猫咪？】
徐阳：【这是我妹妹养的，非逼着我换成头像。】
乔雨沉默了一下，又问他：【你知道肖清煦家养猫吗？】
徐阳抬头看她一眼，像是很吃惊。
【这你都知道？】
乔雨：【就无意间看到了。】
这么说也不算骗人。
她跟徐阳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没办法交心到那种地步。
徐阳：【偷偷告诉你，肖清煦养猫是因为……】
乔雨看他讲一半留一半，呼吸跟着放缓。
徐阳：【因为他怕老鼠，哈哈哈哈哈哈】
徐阳一连甩了五个“哈哈哈”的表情包，有狗头，有猫头，还有皮卡丘。
嗯，猫狗鼠齐活。
乔雨第一次觉得徐阳不太靠谱。
说肖清煦喜欢猫咪，是因为怕老鼠。
这得跟肖清煦有多大仇啊？
她看徐阳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没好意思骂他。
算了，他还是个孩子。
等他高考结束，如果自己还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趁他入社会前好好教训一番。
乔雨决定避开猫咪话题。
况且，以一个女生精准的直觉而言，徐阳的妹妹一定也见过肖清煦，在意识到有如此神颜的同龄人后，哪个女生还能淡定啊？
如果肖清煦是真的喜欢猫咪。
那么徐阳妹妹养猫，就有投其所好的嫌疑了……
乔雨默默在心底阴谋论的记下——
徐阳妹妹，疑似喜欢肖清煦。
乔雨问徐阳另外一个问题：【你真觉得，肖清煦喜欢一个人？】
徐阳：【他大多都是这个状态，连生日会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死相。要不是有张脸，估计他这辈子都要光棍下去了。】
乔雨第二次有理由怀疑，徐阳在借机报复肖清煦。
别说脸不脸的，肖清煦没有身材吗？
他住的星海湾不是学校方圆五里最贵的房产吗？
乔雨：【以你的经验判断，他会因为一个女孩子的信任，而对那个女孩另眼相看吗？】
虽然她还没搞懂，肖清煦所谓的“信任”，究竟体现在哪里。
是她的花痴，还是她的死皮赖脸，还是她的装傻充愣？
乔雨摸不住，肖清煦到底喜欢哪一卦。
徐阳惊恐的看她一眼，又低头仔细琢磨手机里这条消息的深层含义。
徐阳：【你问的、真的是肖清煦吧？】
乔雨：【不然是你吗？】
徐阳：【感觉你在问一件很扯淡的事。】
徐阳：【建议你逛逛校园论坛，搜索关键词“校草”“肖清煦”，你会解锁一个新的同窗。】
乔雨睨了徐阳一眼。
看吧看吧，这已经是徐阳第三次企图揭肖清煦的短了。
即便如此，乔雨还是忍不住点开校园论坛，照着徐阳建议的，搜索关键词。
哦！买！嘎！
大家都那么热衷于偷拍肖清煦的吗？
拍的还挺好看，有种阳光下清冷孤绝少年气息，这种气质上的冲撞真的太容易上头了！
乔雨喜滋滋的把这些图片保存下来。
准备回家把电脑壁纸换换。
不一会儿，早读课结束了。
乔雨还在乐此不疲的翻帖子。
徐阳路过时，“艹”了一声。
他看一眼肖清煦空着的座位，才凑近乔雨：“不是，我是让你看看某人黑历史，没让你保存他高清生图。”
乔雨上扬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我也没耽误干正事儿啊。”
下课时间，教室里空了一半。
他俩在后排，声音又低，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徐阳把乔雨手机夺过来，几下一划拉，点开一个帖子。
“看看这篇，这可是肖清煦最大黑料了。”
乔雨白他一眼：“我还没追到人，你怎么都开始泼我冷水了？”
她就不信了，第一个交往的男朋友是渣男，第一个动心主动追求的男生会是败类。
运气差也不带这么倒霉吧？
乔雨从没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她表面一直是个元气少女，爱笑，运气贼好。
徐阳继续笑：“你先看完帖子，再做打算也不迟。”
乔雨的好奇心有点被勾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黑料，能让肖清煦这么“不受待见”。
其实，她来星云中学一星期，多少有些察觉。
明明是校草，没女孩子搭讪，没女孩子献殷勤送早午餐，没女孩子给他买奶茶买咖啡，上游泳课没女孩子翘课看他美好的身体，没女孩子为他争风吃醋……
甚至连围观校草神颜的花痴，都少见的可怜。
是她老了，还是现在的孩子都矜持了？
要不是肖清煦跻身校草之列，她都以为自己的审美过时了。
逛论坛时，她也能感觉到，那些人觉得自己胆大包铁，胆敢主动追求校草。
说实话，有点刺激。
乔雨脑洞大开，开始幻想，肖清煦被某个大佬看上了，大佬占有欲超强，超爱吃醋，导致星云高中的女孩儿们，不敢以区区豪门，去冲撞巨擘大佬。
咦……按照这个剧情走下去。
自己有点危险啊。
乔雨认真扒帖子，从头看到尾，她终于清楚了故事始末。
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她自己都不会往小说里写的可怕剧情——
想当初，肖清煦刚上高一，作为星云唯一校草，全校瞩目。
某女生是他同班同学，约他好几次想表白。
高傲的校草同学，从没赴约。
直到有一次，女生在学校里的人工湖附近看到了肖清煦，觉得天时地利人和，立马冲过去表白。
意外就发生在那一刻。
表白女生掉湖里了。
具体是怎么掉进去的，没人知晓。
那一片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
女生噗通一声落湖，大喊救命，才引来远处的同学。
赶来的同学目睹，肖清煦的确是下湖救人了，不过是先把人敲晕了，才救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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