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够辣
“……”姜雯内心一悸，佯装淡定地与江佳交换了个眼神，仿佛不想坐实此话。
“那个……”江佳收到姜雯的暗示，她正在措辞，姜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但就在姜雯的脚尖刚转向离开的方向，女孩就十分警觉地注意到了。
女孩抢先堵住姜雯的去路，用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软声请求道：“拜、拜托您收下！您要是不收，午光姐姐就不配合我的工作，这是我第一份工作……”
但凡是在直播平台混过的人都知道午光有些奇葩，跟她合作具有一定的风险。虽说午光的热度可以让平台更知名，但她没经过系统的培训，万一在节目上说了些得罪人的话或是做了些疯狂的举动，这些锅都会推到随行工作人员的身上。
老道的工作人员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作为新人她就被推出来了。这一来，实际情况果真如公司里的老手所料。
她已经不抱晋升职位的希望了，能通过考核就万事大吉了。
女孩的目光来回在两人的身上打转，这短短的几秒让她感觉无比煎熬。即使从逆光的角度看，她的双眸仍然明亮，还好似多了一层氤氲的薄雾，貌似要哭出来一般，急切道：“拜托了！”
没等姜雯做出决定，江佳就快步贴近女孩，扫了一圈忙碌的人员，低声道：“你给我吧。”
江佳的肩膀无意间碰到了女孩，女孩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激动到忘了克制音量，“谢、谢谢！”
“嘘，我来拿吧。”江佳竖起食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女孩闻言打开自己的包，江佳配合默契地把物品转到了自己的包里。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但在女孩的眼里的江佳仿佛用了电影中的慢动作，每一帧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这一小段插曲让姜雯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夏若烟了。
到达录制片场后，她本以为夏若烟还会给她一个“惊喜”，但实际上并都没有。也许是被夏若烟疯惯了，现在变回常态的她反而眷恋起被惊吓的时刻。
由于大家到达片场的时间不一样，化完妆的时间也不同，等姜雯到的时候，只剩她一个人了。
直到到录制场地，姜雯才见到夏若烟。
录制场地是一个人工搭制的棚子，它被布置成客厅的样子，看起来温馨舒适，很适合闲谈。
姜雯刚进去，众人就站起来跟她打招呼，热情到让人不知所措。
她们四人坐在一个长沙发上，林鹤跟陈曼来得最早，两人聪明地选了靠边的位置。姚昕月跟夏若烟分别坐在靠近中心位的两旁，这隔开的距离微妙得难以觉察。
不过在众人的眼里，这只是为后面来的人留位置的高情商做法，并不觉得有什么火药味。
姜雯这一出现，姚昕月立刻拍了拍中心位，那双明眸恨不得嵌在她的身上，热切地邀请道：“快过来！”
姜雯点点头，她鞠了个躬，羞愧地问：“我是不是来晚了？”
其实只是大家来得太早，比起真正的开录时间，姜雯还是早到了。
听罢，众人连忙否认，监视器后的万玲也用扬声器说：“没关系，别紧张。”
姜雯笑着入座，刚坐下，身旁的人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抱歉。”
现在只要夏若烟一说话，姜雯就会条件反射地心头一颤，总担心她会说出一些语出惊人的话。
下一秒，她的担忧果然变成了现实。
面具下的人勾了勾唇，虽在认错，但听起来并无愧意，更像在炫耀些什么，“都怪我，姐姐昨晚睡得太晚了。”
气氛瞬时僵住，大家对娱乐圈人的私生活早已见怪不怪，因此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讨论。此时若是沿着夏若烟的话，那就是侧面证实她跟姜雯的纠葛。若是无视她的话，那往后的相处就会很难办。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现场安静到诡异，好在林鹤反应快，将话题带向一种轻松的方向，自嘲道：“我也晚睡，怎么没人可以怪？”
“哈哈哈哈……”
片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就连往常沉默寡言的陈曼也轻轻地“噗”了一声。
万玲爽朗的笑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瞬间驱逐了片场的尴尬，调侃道：“你可以怪手机。”
“好嘛，”林鹤似不满又似撒娇般皱了皱鼻子，她十分配合地拿出手机，故作正经地叫道：“siri！认错。”
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认错》是由……”
“哈哈哈哈哈！”
众人彻底被她逗笑，明明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被她用一种很认真的模样演出来之后，有一种夸张的滑稽感。
气氛逐渐升温，万玲开始宣布拍摄事项，“在节目正式录制之前，我们需要给观众一个熟悉我们的时间，综艺的片头也给大家预留了一些个人镜头。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一组衣服，请大家各自挑选一套适合自己的，然后进行自我展示的录制。每套衣服要拍摄的内容不一样，请大家慎重选择。”
这五套衣服各有不同的风格，但大体上可以分为温性与烈性的。温性的衣服优雅美观，适合简单地凹个造型，不需要做太多的动作。烈性的衣服会给观众视觉上的震撼，是抓眼球的利器，但拍摄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不会跳舞的陈曼和林鹤很快被温性的衣服吸引，姜雯虽然也不会跳舞，但她倒是不急，反正总有一件是自己的。
姚昕月则走到一套扎眼的套装前，套装上半身是一件无袖露脐红衣，胸前的v领设计独特，还覆有一层轻薄的纱，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美。
下半身则是一条亮眼的红色短裙，皮带处挂有一条砂金色的链条，厚重的金属质感中和掉些许外显的嚣张火焰，整体看上去又辣又酷。
作为专业的舞者，姚昕月已经开始想象这套衣服的拍摄内容有多火热了。
不知道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如是想着，姚昕月瞥了一眼姜雯。
就它吧。
姚昕月刚想拿下来，一只洁白的手好巧不巧地覆上衣角。她抬眸望去，那人笑得顽皮，像个单纯得不知礼节的后辈。
“昕月姐姐，我喜欢它。”
姚昕月眉头轻皱，但碍于镜头在前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镜头里，夏若烟靠近姚昕月，两人看起来像在亲密地讨论衣服。
夏若烟背向镜头，疯狂地挑衅姚昕月的底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道：
“它够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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