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贪杯

既然长夜漫漫，没有睡意，索性就继续回忆下去，说起丢牛，在农村实为常见。因为牛太值钱了。成为了游手好闲之人眼中的香饽饽。

既然都聊到牛了，牵扯出本村冬梅婶家的丢牛事件，还有父亲的谨慎守护牛的安全所做出的无奈举动，那就不妨再说一两件。依此在回忆的国度里与长夜细说漫谈。

话说隔壁村有一家，女主人有一天回娘家办事，临走前给男主人交代，要在娘家住一晚。让男主好好的照看好门户，特别是家里一对肥硕的牛。

男主人点头答应，就这样看着女主人骑着自行车离开后，男主的身心都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因为平常女主人对他管的太严格，俗称妻管严。女主人此时回娘家，岂不是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吗？

不由分说，直接抓起院中的一只鸡便结束了它的性命。起锅烧油一番忙活。

孩子们跟着男主人也有了口福，要知道男人杀的鸡可是下蛋鸡。女主人像是对待宝贝一样伺候着，指望着一天一个蛋，攒够了卖钱呢。

男主人才不管那么多，心想终于有一天不用在女主人的怒目圆瞪下生活，一切的规则都变成了虚无，他在家是老大，他说了算。显然有点飘飘欲仙了！只顾眼前的快乐，不想后果会怎么样！

男主人感觉到自由的光芒照在身上，别提有多开心了，想干嘛就干嘛。有点为所欲为！于是，下蛋鸡很不幸运，成为了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中午的饭桌上，一家人满嘴流油的大快朵颐。吃了个把月的带根的青菜，今天自己做主，终于吃到长脚会跑的食物了，别提有多满足了！男主人和两个孩子根本就顾不得矜持，三个人你争我抢，吃的格外香。

没人管的日子好不快活，真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吃完午饭，三个人嘴巴一抹，两个孩子心满意足的去上学了，男主人跑到牌场里打牌去了。

要是以往，男主人都是站在打牌人的身后观看，看到牌技拙劣的人还不能说，急得在身后手舞足蹈。怕其他三人有埋怨。只能用肢体发出暗示。但奈何眼前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举动。多次想坐下来试一下手气。都被女主人无情的喊回家。

今天得以自由。

男主人不由分说便坐了下去，让一旁的众人感到不可思议。但一听男主人说媳妇不在家时，众人也都明白了。

于是，男主人体验了一把坐下来的感觉，如战场上的将军在上，指挥着手中的牌，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别提男主人心里有多爽了。

都说不经常打牌的人火候都非常旺，男主人也不出意外，那天下午赚了盆满钵满。并且是他一人赢三家。别提多开心了。

临近下午放学的时候，男主人便用赢来的钱去街上给两个孩子买了两个猪蹄。两个孩子看到后，都两眼冒光，过年才有的待遇，父亲提前安排上了。

果然还是父亲大方。

母亲抠的恨不得一斤肉包一大锅饺子出来。饺子里面说是有肉，经常看不到肉，也闻不到味，与素食没什么两样。

家人似乎也习惯了女主人的抠门小气。心知肚明。女主人说是什么菜就是什么菜。不去加以反驳。

又是舒舒服服的一顿啊，三个人别提多开心了！

晚上的时候，两个孩子写完作业后便早早的去睡觉了，正当男主人摸着鼓起的肚子要锁门睡觉的时候，两位多年未见的老友提着高档酒找上门来，男主人顿时喜笑颜开，当时也没有多想，直接请进屋去。

三个男人围坐在桌子前，互相倾诉着这些年的生活。时而大笑时而愁眉苦脸。酒杯倒满后，推杯问盏，别提有多惬意了。

男主人的酒杯就没有空过，刚放下来，其中一人赶紧倒满，话没说几句，男人情绪便发生变化，另外一人赶紧说道“酒里解决”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男人这些年来受的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了。

两位老友眼神飘忽的看着周围，四目相撞时。给对方一个眼色。

没过多久，两位老友借故夜深了，要回家，改日再聚。

男主人跌跌撞撞的送到门口后，嘴巴抽动着说“明天见，明天……喝”这时候，村里的狗开始不停的狂吠，整个村子顿时热闹起来了。

回来后，男人将门反锁后，跌跌撞撞的先走到牛屋，打开灯，看到两头牛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男主人。

男主人嘿嘿的笑了两声，随后又一步三摇晃的来到孩子的房间，拉开灯后看到孩子们红扑扑的小脸蛋，又忍不住咧起嘴傻笑了一会儿。

过后把灯关上，这才晃晃悠悠的哼着小调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趴在床上后，外面的世界便与他无关了。

两瓶浓烈的白酒，全让男主人一个人喝下。两位老友滴酒未沾。

事情发生到这里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牛屋里面的两头牛不知去向……

男主人痛苦的抓着头发，使劲的想，去回忆。脑海里一片混乱……

被人做局了？恼怒的骑着车子往老友家去，两位老友今早已坐车去南方打工去了。一切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太贪杯？太相信老友？男主人在懊恼中忏悔，但一切已无法挽回。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女主人回来后，面对家里的一片狼藉，又该怎么去面对呢？是原谅二字可以轻松掠过的吗？

生活在这样的阴霾之下，男主人的生活地位更加的卑微了，因为他无法去证明那晚究竟是中了邪，还是被人夸上天，贪杯了，总之在醉意朦胧中睡下，沉沉睡去后窗外的事一无所知。

而牛更不知去向……

他们家后来的事无从知晓，但是丢牛的事传遍了乡里乡村。可能都要用许久的时间从阴影中走出来，与冬梅婶家发生的事情类似，牛是一个家最为值钱的东西啊，说没有就没有了。并且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做局。要多久才能走出心理阴霾呢？

要知道，冬梅婶家丢牛也是先被人蹲点后，找准时间过来，动手前往窗户里吹了迷魂烟，一家人昏睡过去后，小偷牵着牛顺河而下。而这一家呢，显然也是提前布好了局。

所有的事情发生，都是因为背后有一双隐形的眼睛，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皱起眉头在想着怎么下手，怎么得逞。

两头牛换取的厚厚一沓钞票，小偷在花的时候，肯定不会心疼，但是我在想起这些事情的前后经过时，我的心格外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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