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自己点的炸鸡, 哭着也要吃完,芙洛拉十分庆幸这是一盘无骨炸鸡,小块的鸡肉用叉子叉着就能优雅地吃, 避免了一出仙女手持鸡腿的感人画面。
然而, 炸鸡这东西除了吃法太过简单粗暴, 与宫廷里的精致菜系格格不入外,还有另外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吃起来有声音。
当初和杰克森两人研究的时候,芙洛拉还特意强调了炸鸡外皮的酥脆性,以至于她现在每嚼一口都像是嘴里在打雷, 整个室内都充斥着她咔嚓咔嚓吃炸鸡的声音。
小仙女感到有些尴尬。
尤其对面的臭八爪鱼还在用一只胳膊支着下巴, 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吃,这令芙洛拉更不自在了。
她用餐巾淡定地擦了擦嘴角,问:“陛下要不要也尝一尝?”
“我?”罗伊像是受宠若惊, 暗红的眸子微微睁大一瞬, 随即有些嫌弃地说:“这种食物,太吵。”
“……”
芙洛拉有些恼怒, “嫌吵的话, 陛下可以出去, 等我吃完了再进来。”
谁逼着他在这里听了呢。
罗伊想都不想地拒绝:“我不走。”
“哦, 那我走?”芙洛拉看了他两眼, 见他没有反应, 顿觉火冒三丈, 于是作势要起身。
刚一站起来,她的脚踝上就贴上来两圈湿滑黏腻的东西。
芙洛拉低下头, 只见两根粗壮的触手缠在她雪白的脚踝上, 从这个角度看去, 像极了两个巨大的死结。
“不可能再让你走。”罗伊看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沉声说。
芙洛拉还记得他触手原来的样子,是泛着莹蓝的透明颜色,且没有这么粗壮,她第一次见时还惊艳了许久,可他现在的触手依然是紫红的,虽然颜色消退了些许,看着却也狰狞。
看来她猜得没错,紫红色是触手的愤怒状态,八爪鱼现在的心情还是差。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芙洛拉忿忿地想,她可是经历了“丧偶之痛”和钻心之痛啊。
没工夫心疼别人了。
“叩叩”,房门这时被敲响,这里是马修的宫殿,罗伊理所当然以为来人是马修,于是说了声进来。
房门打开后,来的人却是海格斯。
圣火节是帝国的重大节日,罗伊虽是让马修张罗他出席的事情,但节日庆典的总责任权还是在海格斯手里。
“陛下,听说您想出席这次的圣火节庆典?”
海格斯戴着金丝边眼镜,边进门边快速说道,说完后他才看见罗伊对面的芙洛拉。
海格斯有些吃惊地看着芙洛拉,睁大了眼。
罗伊注意到这一幕,脸色倏地变差,他站起身,走到芙洛拉身旁坐下,顺便把站着的芙洛拉也按了下去。
他一把握住芙洛拉的右手,芙洛拉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能挣脱。
罗伊看向海格斯,“怎么?你不愿意?”
海格斯微微攥拳,收回视线,嗓音有些艰涩道:“没有不愿意,只是今年的圣火节庆典不在神宫内举行,而是在神都广场,届时会有数百人参加,恐怕陛下会嫌吵闹。”
要是换做以前,罗伊自然是会嫌吵不想去,可现在的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多人发自内心的信仰,所以人多对他来说反而更有利。
“不嫌吵。”罗伊的回答简洁明了,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还有别的事?”
海格斯用余光看了眼被挡得严严实实的芙洛拉,他的喉结滚动一下,“没有。”
“那就出去。”
罗伊说完,回过头看向自己握着芙洛拉的手,她的手温热柔软,握着的时候仿佛有种使人安心的力量。
明明不是什么亲密的动作,明明比这亲密一百倍的事情他们都做过许多次,可不知为什么,罗伊看着这一幕,心里就像风拂过湖面,荡出层层涟漪。
很奇怪的感受。
“陛下这样拉着我,我要怎么吃饭呢?”芙洛拉看着他无奈道:“我不会用左手吃饭。”
罗伊被她唤得回神,他眨了眨眼,拿起她的叉子,“我喂你吃。”
这话令芙洛拉和海格斯都怔了一瞬。
芙洛拉有些脸热,她小声提醒:“大殿下还没走。”
罗伊不紧不慢地用叉子叉起一块炸鸡肉,送到芙洛拉嘴边,毫不在意道:“知道。”
“……您是神,我何德何能让您喂我吃东西。”
“又不是没喂过。”
芙洛拉呼吸微滞,的确,在那些甜蜜的回忆里,“被男朋友喂饭”是占比很大的一部分。
可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分明是和记忆里几乎一样的脸,只不过看起来成熟了几分,神色却淡漠疏离了不止几分。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芙洛拉仍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喷香的炸鸡,身体更是诚实地张开了嘴。
鸡肉味,嘎嘣脆,肉汁鲜美,高蛋白。
好吃到哭。
罗伊暗红的瞳仁中映出她认真咀嚼的模样,她吃得格外小心,看得出是在很努力不发出声音了,他忍不住微微翘了下唇角。
餐桌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海格斯终于忍不住,说道:“陛下,我先告退。”
罗伊看向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
海格斯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罗伊忽然再次叫住他。
“明天她也会去。”罗伊道。
芙洛拉:“?”
罗伊的目光噙住她疑惑的面庞,他收紧手上的力道,“不可能让你再离开我半步。”
-
出席节日庆典的决定匆忙,准备却不能含糊。
芙洛拉的装扮仍需要全新定制,于是她再一次见到了之前做星空礼服的制衣师。
制衣师在香雪兰宫外见到她,也是十分惊讶,在给芙洛拉测量尺码时,制衣师小声问:“神妃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芙洛拉嘴角勾起无奈的笑容,刚要回答,身后传来一声指节敲打桌面的声音。
很轻,却很有威慑力,制衣师瞬间噤声。
“少废话,多做事。”罗伊坐在桌几旁,冷声提醒。
芙洛拉看着镜子里映出的罗伊身影,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行吧,芙洛拉自暴自弃地心想,既然要寸步不离地看着,那就试试好了,她就不信他真的能24小时一秒不落地盯着她。
看谁先受不了谁。
制衣师开始测量芙洛拉的胸围,软尺服帖地绕着少女胸部最饱满的地方一周,勾勒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姣好曲线。
芙洛拉看着镜子里的罗伊,只见他暗红瞳仁眸光幽深,眼睛一眨不眨,许久后,他的喉结缓缓滑动一下。
他的脸,好像有点红了?
芙洛拉对这个发现感到难以置信,她猛地回头,直接看向罗伊。
确实是脸红了,红得不大明显,冷白的皮肤上只有浅浅的两团粉红,却逃不过视觉过人的芙洛拉的双眼。
“……”
罗伊和她勉强对视了一秒,移开目光,“看我做什么。”他问。
芙洛拉的心情有点复杂。
干嘛啊?又不是没看过,明明上午才强行揉过,下午就因为多看了两眼而脸红。
搁这装什么纯情少男呢!
芙洛拉呵呵一笑,不再搭理他。
-
月光庄园突然少了两个人,其他人难免着急,四处找寻不到,爱玛还以为是小姐又被谁推进了湖里,甚至还想过再往身上绑绳子下去搜救。
急了半晌,谁知中午突然来了几个神宫的人,说是芙洛拉被陛下请去做客几天,让她们无需惊慌。
顺便,还让杰克森做了只炸鸡打包带走。
这诡异的操作令几人安了心,除了芙洛拉,没人知道炸鸡这种东西,看来小姐确实是被请去做客没错了。
下午,汉妮和蕾娅来到庄园,爱玛两人又是解释了一番。
至于戴里克,她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芙洛拉不在,他回到了男仆宿舍。
送走了汉妮和蕾娅,爱玛正在打扫庭院,这时庄园却又来了位客人。
“你们好呀,我来找芙洛拉小姐。”
来人是个红发少女,长相娇丽,眉心有颗位置极正的红痣。
爱玛:“您是那天的新神妃,叫……”
“我叫艾米丽。”
少女丝毫没有表现出被忘记名字的不满,艾米丽笑容明媚,十分自来熟地过去拉起爱玛的胳膊,亲昵地问:“芙洛拉小姐在吗?”
“不在。”莉莉娅走过来,“小姐明天也不在,这两天都不会在。”
艾米丽露出失落的神情,“啊,那我两天后再来拜访好了,再见啦!”
艾米丽走后,爱玛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莉莉娅:“莉莉娅,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艾米丽小姐啊?”
莉莉娅冷哼了一声,“她不对劲,你注意到她的打扮没有?”
“打扮?什么打扮?”
“她今天戴了条祖母绿项链,样式和小姐那条很像,还有她今天穿的衣服,梳的头发,简直就和小姐那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不提还好,一提爱玛就想起来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在学我们家小姐?!”爱玛有些不舒服。
“还不止这些。”莉莉娅望着艾米丽走的方向,眼睛微眯,“还记得我们刚来这儿的时候,有个疯女人突然跑过来,说小姐动了那架钢琴,‘活不过今晚’吗?”
“虽然那疯女人当时戴着斗篷遮了脸,不过我看见她露出来的几根头发了,颜色就是红的。”
“我打听过了,这个艾米丽根本不是什么新神妃,她老早就在这里了。”
-
芙洛拉的新住处在十几二十号人的劳作下,很快便完工了。
主神大殿二楼,一整层楼日后都归她使用,卧室的位置位于黑色帷幕的正上方,芙洛拉怀疑她的床正对着罗伊睡觉的那片池塘。
二楼不是封闭式的,围栏后被装了一圈同样是黑色的窗帘,据说是黑色更能保护隐私性。
大殿的层高很高,芙洛拉站在围栏后向下望的话,会生出因恐高而带来的心悸感。
“喜欢?”罗伊在她的身后问。
芙洛拉缓了缓脆弱的小心脏,“有点高。”
话音落下,身后的人沉默几秒,随后她的四肢和腰间一凉。
触手缠了上来。
她这次没有被直接拽过去,触手们的力度不轻不重,将她往后拉了两把,像是无声的提醒:过来。
芙洛拉回过头,幽怨地看了眼罗伊:“陛下有什么事?”
她就抱怨一下楼太高还不行了?这都要惩罚她?
可罗伊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道:“我绑着你,你不会掉下去。”
“……”
芙洛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尔文的生日宴会那天,他把她绑到花园长椅上强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
怕她掉下去所以用触手绑住,芙洛拉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式似乎有点蠢,但不是令人讨厌的蠢,反而……
芙洛拉轻笑了声。
晚上八点,无所事事又刚经历过心绞痛的芙洛拉决定睡觉。
她躺上全新的大床,床品用的也是楼下草坪上那套同款的白色蕾丝。
准确地说,那一套本就是她的,是她刚进宫时换下来的旧床品,收走它的人说了,“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谁知道那个穷苦到连被子都要靠捐赠的人,会是当朝陛下,伟大的神明呢。
芙洛拉在罗伊的注视下爬上了床,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也会跟着上来,毕竟是他说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的。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支着下巴静静看她。
“陛下。”芙洛拉躺下之前,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叫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他妈的,她要说什么?难道要说“您快上来啊”“您怎么还不上来”这种话?
那不可能,她才不要主动邀请他上来。
“您今晚在哪里睡”?好像也不对,他是睡在水里面的,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确认她没得跑之后,他应该就会回去了吧。
罗伊见她迟迟不语,主动问道:“怎么?想做?”
“…………”
谢谢,不用。
“不是的。”芙洛拉脸上发烫,硬着头皮说了声:“晚安。”
迅速躺倒,被子蒙过头,隔绝世间一切烦恼。
遇到困难,睡大觉。
……
芙洛拉不是个认床的人,但她也没有脸皮厚到在被人盯着的情况下也能立刻睡着。
从躺下到睡着,她花了足足半个小时,而这半小时里,她竖起警觉的小耳朵,一直在留意周身的动静。
他的呼吸声除了在特定的时候外,向来很轻,芙洛拉自己的呼吸声掩盖过了罗伊的,那边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说明要么是他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么他已经走了。
烛火在她躺下后就被他熄灭,芙洛拉的视野内一片漆黑,进入梦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八爪鱼应该是又化成一阵风飘走了。
多好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大概是到后半夜的时候。
芙洛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蛇洞里,一群蛇扭动着冰凉光滑的身体朝她爬来,爬上她光洁的皮肤,牢牢缠住。
这个梦很熟悉,一定不是第一次,芙洛拉脑中下意识地出现这么个想法,竟睁开了眼。
她此时侧躺着,身上传来的凉意和被包裹的感觉令她瞬间清醒过来。
这是……
呵,她就知道八爪鱼不可能那么安分!
触手贴着她的皮肤极缓地滑动,夜深人静时,各种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芙洛拉的睫毛颤了颤,咬紧嘴唇,下意识地想出声阻止,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喘气声。
芙洛拉呼吸一滞。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曾是在某些时刻她很喜欢,令人光听着就心跳加快的声音,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后脖子的皮肤上,芙洛拉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甜心,甜心……”
对方用了气声,显然是不想吵醒她,可这气息太沉,令人根本无法忽视,紧接着触手和床褥动了起来,芙洛拉的脸噌的一下烧成了熟番茄。
他、他在干嘛啊……
真是疯了,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可芙洛拉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口干舌燥,浑身发烫,终于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哼,一切重归平静。
由于一直不敢动弹,芙洛拉的身体已经僵得发酸了,然而身后的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抱了上来,罗伊单手揽住她的腰,大有就着这个姿势睡觉的意思。
芙洛拉:“……”
怎么办?要不假装自己刚醒?
如果告诉她,她刚刚全听到了,会不会太不给神面子?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罗伊抬起头,在她烧红的脸蛋上轻吻了一口。
“晚安,甜心。”
芙洛拉怔住。
她没有说话,许久后,她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重新睡去。
主神大殿的灯光熄灭了,里面的人后半夜都做了个好梦。洛拉的身体已经僵得发酸了,然而身后的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抱了上来,罗伊单手揽住她的腰,大有就着这个姿势睡觉的意思。
芙洛拉:“……”
怎么办?要不假装自己刚醒?
如果告诉她,她刚刚全听到了,会不会太不给神面子?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罗伊抬起头,在她烧红的脸蛋上轻吻了一口。
“晚安,甜心。”
芙洛拉怔住。
她没有说话,许久后,她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重新睡去。
主神大殿的灯光熄灭了,里面的人后半夜都做了个好梦。洛拉的身体已经僵得发酸了,然而身后的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抱了上来,罗伊单手揽住她的腰,大有就着这个姿势睡觉的意思。
芙洛拉:“……”
怎么办?要不假装自己刚醒?
如果告诉她,她刚刚全听到了,会不会太不给神面子?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罗伊抬起头,在她烧红的脸蛋上轻吻了一口。
“晚安,甜心。”
芙洛拉怔住。
她没有说话,许久后,她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重新睡去。
主神大殿的灯光熄灭了,里面的人后半夜都做了个好梦。洛拉的身体已经僵得发酸了,然而身后的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抱了上来,罗伊单手揽住她的腰,大有就着这个姿势睡觉的意思。
芙洛拉:“……”
怎么办?要不假装自己刚醒?
如果告诉她,她刚刚全听到了,会不会太不给神面子?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罗伊抬起头,在她烧红的脸蛋上轻吻了一口。
“晚安,甜心。”
芙洛拉怔住。
她没有说话,许久后,她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重新睡去。
主神大殿的灯光熄灭了,里面的人后半夜都做了个好梦。洛拉的身体已经僵得发酸了,然而身后的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抱了上来,罗伊单手揽住她的腰,大有就着这个姿势睡觉的意思。
芙洛拉:“……”
怎么办?要不假装自己刚醒?
如果告诉她,她刚刚全听到了,会不会太不给神面子?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罗伊抬起头,在她烧红的脸蛋上轻吻了一口。
“晚安,甜心。”
芙洛拉怔住。
她没有说话,许久后,她微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重新睡去。
主神大殿的灯光熄灭了,里面的人后半夜都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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