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后记
葬礼那天向易看着楼景手中的骨灰盒,他无法想象那么一个灿烂鲜活的年轻的生命就这么离去了,楼乐那么的热爱生活,热爱生命,每天都在认真的生活,每天都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可是老天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也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他们希望,又迅速将他们的希望撕碎踏碎并扔在谷底。他咬着牙参加完了楼乐的葬礼,楼景和徐嘉云分别扶着楼瑞和许竹茹,许竹茹泪眼婆娑的看着棺木喊着楼乐的名字,徐嘉云不忍心看,别过脸擦泪,陈宁站在一旁也红了眼睛,多么鲜活灿烂的生命就这么脆弱的消逝了。
葬礼过后向易一个人去了约定好的游乐园坐了四个小时的过山车,坐到他已经晕到吐个不停又进了医院。陈宁知道了以后从公司赶到医院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开始骂他“乐乐那么珍视的生命你就这么拿来当儿戏你对得起她嘛?带着她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吧!”,向易躺在病床上呆愣愣的,没说话。
没多久楼瑞和许竹茹也来看过向易,单纯作为长辈,其实他们很欣赏向易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他们也不愿向易再这么意志消沉下去。许竹茹拍着向易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也难受,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啊,你这样消沉下去,乐乐也会舍不得你的。”向易撇过脸忍住情绪,他前二十几年活下去的动力是不靠老宅那些人供弟弟向轲上学读书,弟弟死后是楼乐将他从阴暗处带向光明,楼乐是他以后生活的动力,可是也楼乐死了,他活着也失去了意义。
“孩子,乐乐也跟我们说起过你和你弟弟,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们当做你的家人,我们一起生活。”向易猛的转头看向两位长辈,情绪再也不受控制,他抱住许竹茹大哭,像是把所有的委屈不甘都哭了出来。楼瑞也很难过,他转过身去擦泪,平复好情绪后,又转头来安慰妻子和这个本该是讨厌的女婿的年轻人。
没多久向易就出院了,此后开始全世界旅游。楼乐因为心脏病从未坐过飞机旅游过,他决定带着楼乐的那份一起去看这大千世界。走之前,楼景有来送过他,楼景锤了向易一拳,“你小子记得照顾好自己,不然乐乐在天上看见你也会难过的。”向易苦笑不得,他揉了揉肩膀,楼景这一拳力气不小,他连连点头,“照顾好自己,累了就回家休息吧。”“知道啦哥,我走了。”向易朝他挥挥手就走了,楼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才转身离开。
他在短短几年内,走过江南的青砖绿瓦,看过西北的戈壁大漠,住过北欧的小木屋,领略过世界屋脊的风光,去过她最爱的矢车菊的故乡,带着她那份对世界的热爱周游世界。
四年之后向易漂泊回来,发现楼景准备跟徐嘉云结婚了,经他们百般劝说下向易决定停下来缓缓,等他们结完婚之后再说。婚礼很漂亮,新娘子也很漂亮。他想着,我的乐乐要是穿上婚纱肯定也好看,是世上最美的小精灵。
向易又去了趟墓地,他捧着一束矢车菊到楼乐的墓前,照片上的她依旧笑容明媚,让人无法想象这样的小姑娘经历了疾病多么痛苦的折磨。向易把矢车菊放在地上,打扫了周围的灰尘,嘴里絮絮叨叨的对楼乐说些话。
“楼哥结婚了,和嘉云姐,他们很幸福。陈宁也结婚啦,对象是你见过的那个大学同学,陈宁还把手捧花扔给了我,她说是留给你的,这是小时候的约定。”
“楼叔许姨过得也不错,他们对我也很好,我很感激他们,可能就是他们这样善良的心才能养出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精灵。”
“……”向易看着楼乐的照片突然说不出来话了,本来这样一个小精灵也会穿上那么漂亮的婚纱成为他的妻子,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宝贝,他们可以一起看过世界的美好,老了以后躺着摇椅上再慢慢回味,可是没有以后了。小精灵回到了天上当她无忧无虑没有疼痛的小精灵,留下他一个人感受世上的孤独,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调皮的喊他“小易”,再也没有人会带他去那片秘密基地,再也没有人会和他一起畅想未来。向易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身后边有几只蝴蝶在飞来飞去,他看着小蝴蝶就当是他的小精灵了。
在楼瑞和许竹茹的强烈要求下,向易在楼家住了下来,是楼乐的那间房间。没多久,徐嘉云怀孕了,家里迎来了小生命,向易就决定留下不走了。这个小生命出生的时候看谁都哇哇大哭,徐嘉云抱着也没用,唯独看着向易就咧开嘴笑,楼景心累倚靠在柜子旁,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闺女和向易,“兄弟,我闺女怎么这么亲你?”向易满天黑线,他还没怎么抱过小孩子,他弟弟从小就喜欢黏着妈妈,喜欢让妈妈抱,不喜欢让哥哥抱,等向易后来大学毕业了,他弟弟又大了些,小伙子不让人抱。楼景又看向徐嘉云,眼睛转了一圈笑着说“媳妇儿,这样我们就得到了一个免费保姆。”徐嘉云也看着他俩耍宝发笑,他们给这个小生命起了个名字叫楼穗忻,寓意随心,希望她能够随心所欲健康快乐的成长。
随着小姑娘长大,越来越喜欢往向易那儿跑,每次都让向易给她编小辫子。
“姑父,小姑姑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啊?”
“你小姑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是我最爱的人。”
”你骗人,爸爸说你是什么人眼里出那什么诗,爸爸说妈妈才是最漂亮的,小姑姑比妈妈还漂亮嘛?”
向易听到了爽朗的笑了笑,手上还在编头发,“你爸爸这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至少在我这里再没有谁比你小姑姑还漂亮啦。”楼穗忻小朋友不理解这么深奥的词,但是在她心里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姑父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小姑姑也很漂亮啦。
“好啦心心,快来看小辫子好不好看?”向易把镜子摆到楼穗忻面前,楼穗忻小朋友照了照,她很满意这个发型。玩到傍晚,楼景来小朋友接回家,许竹茹也一起来了,她让楼景先抱楼穗忻上车,自己跟向易聊聊。
许竹茹又试着劝向易试着走出来,其实她很感动有这样一个人能一直爱着她的女儿,但是这样对向易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向易每次都笑着摆手,朝她说“徐姨,真的很感激你们平时对我的照顾,但我真的没办法再接受另一个人,我心里只够放一个乐乐。”许竹茹叹了口气也知道劝不动了,就喊向易回家吃饭,一家人吃了一个团圆饭。
向易后来又抽空去了趟墓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而他都有了几根银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他的乐乐算来也三十多岁啦。
向易离开了墓地,回了家。
他想,一个人也不错,反正小轲和乐乐可以作伴不无聊了,这次再没有讨厌的哥哥拦住他们的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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