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国王眯着眼开口问道:“我听说,你被一群难民殴打,发生了一场意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回陛下,确实是一场意外,我被一只裳灵所救,它替我死了。”春生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事,心中一阵难过。
“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你可告诉本王。”
“我只知裳灵消失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它想融入我的身体,我猜想,可能它的身体真的融入到我体内,我的身体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哦,你的意思人和裳灵可以合体。”
“正是这个意思,除了外表上的变化,我身上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变化。。”
“什么变化,说来听听。”
“我能听懂裳灵族的语言,这几个月我不断在了解裳灵族的特性和我身上越来越多的变化。”
“传言倒不假,你果然能听懂裳灵语,还能让他们听命与你。听说你不仅以德报怨,亲手埋了那些加害你的难民尸体,还感化了众人,与你一起对抗灾难。”国王神清略微紧张。
“不,陛下,不是裳灵听命与我,是我有求与它们。请求它们帮我们人族送食物过来,灾难面前,苍生如蝼蚁,我生在雨洲,饥寒交迫早已习惯,我若是从灾区迁过来的难民,一时无法接受说不定会被逼的疯狂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如今大家不过是抱团取暖罢了。”春生察觉到这一瞬,赶紧解释道。
国王神情稍缓,接着问道。
“你身上可还有什么新发现?”
“我发现我有裳灵族同样的灵力会呼风唤雨,耳听百米,目清千米,可在空中自由跳跃飞翔,但飞行速度和时间,远不及裳灵族,而且…”
“而且什么?”国王急切想了解眼前的这个“人”。
“而且我变得很奇怪,变得排斥女人,若有女人靠近我,我会产生排斥的感觉,若问我到底排斥什么,我说不上来,但就是打心底里排斥,我问过裳灵,裳灵都是雌性,他们喜欢美丽的男子,不喜欢女子,说不定,可能,是这个原因。”
“啊?这么说你现在喜欢男子。”国王惊讶道,心底的忧虑放开了大半。
“不不,陛下您误会了,我没有喜欢男子的意思,我只是站在男子的身边没有排斥感,并不是喜欢。”
国王笑而不语,轻点了下头。春生不再解释什么。
沉默了片刻国王开口道:“裳灵族可有什么弱点?”
“众所周知,裳灵族怕火,陛下应是知道的。”
“这个知道,那你了?你也怕火吗?寿命向裳灵一样长吗?”国王笑着问道。
春生心想,刚才明知故问这才是陛下想问的吧,陛下心中有所顾虑,我从裳灵族借食,又教难民种植农物,难民有吃的自然就听我指挥,到处开垦种植农物,食物越来越多。上万只裳灵带来的果实和难民种植出来瓜果粮食间歇交替解决了难民的温饱问题,他又正在组织难民重建家园,现在在人族威望颇高。
于是春生没有顾虑的说道:“我也怕火,像裳灵族一样怕火,寿命暂时不知,待我百年,世人自会知晓。”春生想用他的坦诚告诉国王,他没有任何威胁,只有开诚布公的坦白才可以和国王谈眼下更重要的事情。
“哈哈,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今日宣你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国王哈哈大笑,以掩饰刚才的尴尬。
“陛下,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得到陛下的帮助。”春生面露恳求之态。
“我猜你是为了灾后重建家园的事情吧,你可有什么办法,我想与你商量的正是此事。”
“陛下英明,我确实有一办法,我已与裳灵族商量过,它们愿意帮忙,只待与陛下商量决策。”
“快说来听听,若是好办法我自会答应。”
春生这才把他想出的办法娓娓道来,春生在脑子你想过各种办法,都被一一推翻,这是他最后能想到的办法了,他先请求国王派士兵带上火药和坚硬的利器,把一座座火山爆发形成的火山岩灰石小山炸开并砸碎,挑选部分年轻力壮的难民把大块的岩灰石搬往就近的黑石林,我会带着裳灵族以垂直的直角队行从左边合围住云荣国,先借风洲的龙卷风向东北方向吹,把剩下的没有搬走的碎的、小的火岩石和岩灰吹到火洲和上面的黑石林,然后借雨水两洲的水来降雨清洗和滋润大地,再让部分年轻的难民迁至已清洗的土地上种植农物,就这样不停合围住往右上方火洲推进,直至推出火洲结界到东北上方的黑石林,剩下的老弱病残的难民继续留在水雨两洲种植开垦,以作后勤保障,这只完成了第一步。
第二步,春生带领裳灵族在最初合围的位置,反直角围住剩下风洲的地域往西北方向推,先士兵炸山碎石,难民搬运大石块,然后他和裳灵族借风吹、借水清,再难民跟后种植,直至推出风洲结界到西北上方的黑石林。
第三步,帮助裳灵族恢复家园,为毁去的森林清理火山灰石,清理已死的兽类尸体,拔出枯死的树木,重新种植,为青羽林恢复生机。
第四步,集结人族重返家园。
国王听到这个办法便立即答应了,这个办法竟可一箭四雕,其一,火药武器在士兵手里,春生不直接掌控难难民,难民不易造反,其二,最先清理的是云荣国的土地,再火洲,再风洲,所以可以最先恢复云荣国的政权国局,朝局稳定了可以最快的稳定民心,其三,难民紧跟其后种植,可以最快恢复生存环境,其四,这样做最省时省力,无论从下往上或从左往右或从右往左都没有这个办法快,也没这个办法省力。
虽然办法很好,但实际操作起来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灾难遗祸终于赶出国土,各族终于恢复往常的生活。
春生犹如天降神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被后人当神一样敬仰,也被人们编成各种各样的故事歌颂传扬。
春生百年死后,后人为敬仰这个解救他们于水火的天降神人,为他新立了一个种族,名为裳人族,称他为春生裳主,自从有了第一个裳人,后来的一百年内越来越多的人族与裳灵族结合形成裳人,无不意外都是美男子与裳灵结合,可见裳灵好美之心,这一百年间裳人数量越来越壮大,但从这百年后,裳灵数量急剧下降,然裳人的寿命只有百年,不近女色,不能自然繁衍,随着裳灵数量下降,裳人数量呈断崖式下滑,后来人族为此专门成立了个特别的部门,每年从人族选出十人与裳灵合裳,再后来合裳流程越来越规范严格,可裳灵数量依然越来越少,又改为三年一次举行,一次选十人,直至今日已经成了各族三年一度的盛举,受人族强烈追捧。
人族早已接受裳人族,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很欣赏裳人的美貌,羡慕他们的能力,为人间有裳人的存在而感到幸福和安心。人族对美的事物的认知和欣赏更上一层楼。
“童管家,你刚才要说什么,隔壁房间太吵了,喂,隔壁房间两位别激动呀,小侍君选拔开始了,好戏还没完了,咱们接着看啊。”
“王兄,这入选的十名中可有一名叫童成的小侍君。”这位童管家神色慌张。
“你说的是那个前段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花裳赛第一名的那个童成。”
“正是,十名中可有他?”
“没有没有,还好他今天根本就没来,他不过是个笑话,丢人现眼罢了,诶,你怎么对此人这么有兴趣?”
“怎会如此?童成是…我还有急事,先走了。”童管家面色铁青,面露难过和失望之色,马上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说完就急着往外奔去。
“童管家,别急着走啊,童成是什么啊,这个名字我是不是以前在哪听过,小侍君选拔赛看完了再走啊。”
“我有急事,下次一定奉陪。”说完人已从门口消失,只有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你酒钱还没付了,你回来…”
人早已出了酒楼。
出酒楼后童管家直奔回了家,一进院子,只见房门全部大开,径直走进童成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院里其他各处都没童成的身影,心道他能去哪了,他为什么没有参加比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冷静,冷静,想想还有什么地方他会去,对了,还有一个地方。然后他出了城门一路往南。
城门往南直走有一座很出名的山,名叫雀灵山,正值秋天,地面长满了蓝星花,像一片湛蓝色的花海,上山还有高耸入云的大树,枯黄了树叶遮住了原本的山貌,半山腰露出有一座庙,庙前有一座巨大的石像,正是春生裳主的石像,石像被刻的出神入化,惟妙惟肖,石像虽没有颜色,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神人在世,往常石像前有许多人前来祭拜,人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深深的鞠一躬,以表达对春生裳主的敬仰,希望能得到他的保佑,人们有求健康的,有求平安的,有求财源的,也有求姻缘了,人们把它当成神一样的祭拜。
今日所有人都去瞧热闹了,此时只有一人跪在石像前,脸埋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嘶力竭的痛哭,身体不时在抽搐,枯黄的叶子稀稀拉拉铺在石像周围的地上。
“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最后还是我,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谁来告诉我。”
一阵阵呜咽声响起。
“我听了你的话,遇事随心,心之往之,与人结缘,缘深缘浅,御物语物,怀生苍悲,尔与己身,身坚不求,可是…”
呜咽声抽泣声,泪水湿染了地面。
一阵风吹过,枯黄的叶子随着妖风打在他身上,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责罚他一样。
“我为了心中的这个目标,不管遇到多少嘲笑、多少困难、多少阻碍,我从没想过要放弃,我一直坚信我一定可以做到,我一定要成为裳人,变成你那样的人。”
落叶纷飞,片刻就铺满了一地。
一口气没喘上了,被自己呛到,咳嗽声夹杂着呜咽声,嗓子已经吼到嘶哑。
“现在已经彻彻底底不可能了,我的努力也变得一文不值,我自己都觉的可笑,哈哈哈…”
“什么?你让我接受现实,凭什么我就要接受,我凭什么次次都要听你的,我偏不…”童成已经疯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童管家赶来见儿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自言自语,心里阵阵苦痛,他能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是他陪着儿子一路走来,他亲眼见证了他的努力,他的心酸,他的成长,他的收获,他的不甘心,他想劝儿子放弃,人生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此路不通咋们可以换一条,但他明白,儿子一旦确定一个目标,就算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此时劝他怕是会适得其反,劝也不是拦也不是,于是慢慢靠近,开口道。
“我儿,你还好吗?跟爹先回去好吗?有话咋们回去再说。”
童成轻轻抬头见来人是他爹,一阵阵委屈上头,哭的更难过了,一双眼睛肿成了一条线。
“好孩子,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别去想了,跟我回家。”
“爹,我什么都没做成,我是不是废物,我明明知道,我还是去做了,爹,你骂我吧!”童成恢复了些神明。
“我不会骂你,我知道你没有做错,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跟我回去。”童管家又往前走了几步,离童成只有几步之遥。
“我知道父亲你是骗我的,已经没有办法了,你只是在安慰我罢了,我也不想再想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头快要炸了。”童成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感觉随时都会晕倒。
童管家见儿子这般,眼泪也不觉渗出眼角。
童成见父亲老泪纵横,更觉自己没用,他直起身子想去抚掉父亲眼角的泪水,手刚伸了出去,身体重心突然消失重重的朝地面栽去。
童管家立马上前两步接住了童成,抬手抹了自己眼角的泪,将儿子背在身后,缓缓的往城里走去,山间小路铺满了枯叶,大树遮住了天空,树荫下一位头发斑驳的老父亲背着一个少年缓缓前行,时不时喘口气,又时不时把身后的少年往上送一送,少年趴在老父亲身上一动不动,一副既凄凉又温暖的画面。
童成陷入昏迷,往事如烟随风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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