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开始上课
吉栩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地想冯沛失联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星岸集团用的是怎样的方式来监视冯沛,也不确定冯沛是不是真的要去找那些他查询过的人,去组件一个新的合作联盟,又或者他只是发现了自己被监视所以逃掉。
叶嘉良、钱楚瑶、钱楚瑜、纪捷都是星岸集团的绝对高层,冯沛找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但是曾经背叛过他的叶嘉良,他真的能够再次相信?还有……他还查询了名海集团的信息!
冯沛查询的名单中居然有名海集团,这让吉栩觉得非常不安。
路名和路云海,本来就是吉栩重点怀疑的对象。一旦他们和冯沛扯上关系,情况将会变得更加严峻。
秦妍一定也注意到了冯沛的查询列表中有名海集团,她会怎么做呢?在之前的连环爆炸事件中,名海集团帮了星岸很大的忙,秦妍甚至可能非常感激和信任路名。她会直接去问路名么?
其实最可怕的,是如果冯沛真的通过联合这些人,成功地重新掌握了星岸集团。到那时候,他又会怎么做?
他的第一个命令应该是要Queenie和秦妍换头,但是在实施前他也会了解到,Queenie的大脑受过伤,这场手术是不可能成功的。还有,他会重启漩涡的研究。那么,来自明年七月二日的漩涡,还有展开在星岸宁波药厂的漩涡,都又可能与冯沛有关。
七月二日的漩涡……难道秦妍会被冯沛囚禁起来,在那一天带到星岸之环的B区去开启漩涡?那么宁波药厂的那个漩涡呢?它又是在未来的哪个时间开启的?接收它的人到底又是谁?而且,宁波漩涡出现的那一天冯沛还在坐牢。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和外界串通好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国的监狱都允许犯人和哪些人联系?
这真是浑浑噩噩的一个晚上。以至于第二天正式上课时,吉栩也是带着一脸困倦去的。
第一天,第一节课,就少了一个人,一个很容易注意到的人。
蒋一茹怎么第一天就缺席了?
当数学分析课的老师点到蒋一茹名字时,李文尊说道:“老师,她家里有事,已经向白老师请过事假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老师小声嘟哝了一句,又接着进行点名。
吉栩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
对于秦妍,他想帮忙,却不被秦妍允许。两人都愿意为对方牺牲,同时也把很多事藏在心里。
对于蒋一茹,她不仅仅是吉栩答应了钱心怡要照看的对象,她的母亲还是让他怀疑会参与伤害秦妍的钱楚瑶。
对于钱心怡,经历了前一天在她家中的会面,吉栩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虽然帮她揭开了姑姑姑父闹翻的秘密,却同时也揭开了她自己身上最痛苦的宿命。
所以,即使吉栩怀疑蒋一茹是请假回北京去找她爸爸,他也不敢直接问钱心怡求证。
自己能做的,终究还是太少了。
随着上课老师的粉笔字落到黑板上,大学生活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那是和中学时期完全不同的课程,就像老师自己说的。进入大学后,会发现中学时期的数学、物理,其实都是最简单的“特殊情况”。而所以理学院的大学生,需要在更高的维度去掌握和计算他们。
数学定理也变得不那么“显然”。甚至在网络上常常看见的一个表示数量巨大的词,N,也在第一天的课程中就出现了。这个词就来自于大学数学。
叶嘉良在一年前送的书依然在起作用。吉栩觉得今天的上课内容,就好像自己都做过预习一样。而且叶嘉良提供的书籍,并不是照着大学教材一板一眼的教学,是以一种比大学数学还要再高一级的维度在解释这些东西。
虽然综合班是一个仅仅二十人的小班,那些“好学型”的学生依然挤到了前排,和老师不断互动着。只有吉栩和李文尊,在最后一排一左一右两个角落坐着。也许,李文尊和吉栩一样,是一个有其他事情要考虑的人。
李文尊还是班级中观察吉栩最多的人,吉栩并不确定这代表着他希望交朋友,还是将自己视作为某种对手。吉栩现在也并没有交朋友的心情,所以整个上午,两人都没有对话。
终于等到中午下课,吉栩准备独自去吃饭。
在走出教室时他注意到,李文尊已经在班级的男生群体中处于一种很特别的地位。也许是他们都住在多人宿舍,有更多的交流;也许是李文尊利用他一看便知的优越家境,通过请客吃饭成为了男生群体中的核心。
吉栩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也确实不喜欢和很多人闹在一起,但是他并不是不愿意与人交往。秦妍安排的独立宿舍,还是在上课的第一天,让他显得孤僻了。
吉栩走出教学楼准备找一个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在人群中看见了钱心怡的身影。她在几十米外,背对着他,正向着行政楼方向走去。
而在行政楼门口,钱心怡走的方向,停着一辆庞大的商务车。这种车吉栩见过几次,一年前接冯涵和许凯玲来看自己和秦妍的是这种车,送叶嘉良和贺念之去金山给他们做体检也是这种车。而这一次,是一名身穿高级职业装的中年女性从商务车的中间车门走了出来。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钱楚瑶。蒋一茹的妈妈,钱心怡的姑姑。在蒋一茹赶回北京去的时候,她怎么跑杭州来了?
是因为钱心怡告诉了她自己已经知道阶梯计划的事?
吉栩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们。
钱心怡和钱楚瑶面对面站着,说了不少的话。她说着说着,头慢慢低了下去,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错话,还是伤心难过的关系。钱楚瑶则在一阵沉默后,伸手揉了揉钱心怡的头发,凑近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重新上了车。
在这时候,吉栩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是星岸内网的通知信息,还是叶嘉良转发过来的。
“明天下午一点,星岸之光,星岸集团紧急召集董事会。”
这才是钱楚瑶来杭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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