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不友善
上午十点左右，吉栩按照叶嘉良的提示赶到了星岸之光。
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开着车来到星岸集团的总部，还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更神奇的是，停车场的入口探头居然能够识别他的车牌。
那么，叶嘉良告诉他的停车位，一定就是他专用的停车位了。
吉栩小心地在停车场中转了一圈，就在他找到对应区号时，他看见卢晓峰站在路中间等着自己。卢晓峰向他比划着方向，引导他把车停入了正确的停车位。
熄火，下车，锁车。吉栩快步走到卢晓峰的身边：“谢谢你，下次我就知道位置了。”
卢晓峰也是一如既往地不热情：“稍微有点晚，冯部长马上到了，我们快点吧。”
“好……冯部长？”
卢晓峰带着吉栩走动起来，并回答道：“因为冯先生被捕前是商业情报部的部长，所以秦总让我们仍然称呼他为冯部长。”
两人赶到一楼的大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列着队在等候。
“叶部长在那边，你过去把。”
卢晓峰指了指一边，便自己站到了员工队伍中。吉栩顺着他刚才所指方向，发现叶嘉良正站在霍弘文的身边。
“吉栩，好久不见了。”卸任后的霍弘文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霍总您好。”
吉栩和霍弘文握了握手。确实，两人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在秦妍获得Queenie的记忆后，霍弘文像是为了避嫌，几乎完全消失在星岸的新闻和活动里。正式他的主动隐退，才让秦妍顺利成为了星岸集团的唯一核心。
叶嘉良抬起手，用拇指指指自己右边：“站我边上把。”
吉栩点点头，站了过去。
这时候，他看到了秦妍。她就在不远处的立柱旁，由几个女助理围着，正在做最后的补妆。今天的秦妍穿的是一身如同白西装般的服装，完全是一副工作中成熟女性的形象。
没有改变的，是她依然那么漂亮。从吉栩的角度，看见的是她的侧面。那熟悉的从头发到鼻尖再到下巴的曲线。吉栩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厌。
或许，人的视线真的有一种略烫的温度；又或许，人的视线像量子力学中表达的一样，会对观察对象产生影响。秦妍，真的感觉到他的注视了。
她一下子转过脸来，看着吉栩。脸上先是惊讶，马上又转成为开心的笑容。
有些人用不着走到近前打招呼。一个眼神，一个微微侧过脸的嘟嘴，就完成了彼此的交流。
叶嘉良咳嗽了两声，悄悄提醒道：“注意点，别让人看见你和总裁眉来眼去的。”
被他的提醒吓了一跳的吉栩赶紧站直了身体。
叶嘉良接着说道：“虽然说冯沛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但是你也不用害怕。现在他只是个普通股东而已，在星岸没有任何职权。今天邀请他回来参观，也只是秦总出于对长辈的尊敬。”
“他……算是秦妍的长辈吗？”
叶嘉良轻声笑了两下：“这就看冯沛自己怎么理解了。”
吉栩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他不确定等一下的会面中，那个冯沛看着克隆的秦妍会是什么态度。
“叶部长，他们老秦家还有什么亲戚，你能不能早点都给我交个底。省得以后还有好多排着队来视察。”
这一次，叶嘉良是用瞟的眼神看了吉栩一眼：“老秦家还真没别人了。而且今天来的是老冯家的。你放心吧，除了冯沛和冯涵，其他姓冯的都只能算远亲，没有话语权。”
几分钟后，平时接送秦妍的那辆豪华轿车来了过来，缓缓停在星岸之光的大门口。
一名工作人家快速过去打开车门。然后，吉栩就看见了一头白发的冯沛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很高大……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看上去有驼背的迹象。但是他棱角分明的脸依然让人一下就能感受到他的威严。在入狱前，他一定是个狠角色。
冯沛扫视了一圈周围，他的目光停留过几下。在吉栩身上，在叶嘉良身上，还有在秦妍身上。
秦妍看上去有些紧张，她向着冯沛走出几步，停在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咬着唇，皱着眉，却什么也没说。此刻，秦妍脑中属于Queenie的部分，和完全是另一个人的身体，一定特别纠结。
冯沛这时也迈开了脚步，让自己走到秦妍面前。在仔细看了秦妍一阵后，他突然问道：“我和冯江去找你妈妈借钱创业的时候，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秦妍微低下头回答：“洋娃娃，紫色裙子的。”
“那我曾经送你最特别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是……把吉栩绑架到我宿舍……”
周围这么多星岸集团的领导、员工都听到了这两个问题。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对亲戚之间的哑谜。但是吉栩知道，叶嘉良也知道，这是冯沛在确认秦妍是否真的获得了Queenie的记忆。
只是这个最特别的生日礼物……把吉栩绑架到Queenie的宿舍……那是发生在吉栩还未喜欢上秦妍的时候吗？
冯沛大声笑了起来，拍了拍秦妍的肩膀，连续说着：“好！好！”
接着他伸手指了指叶嘉良，又指了指吉栩：“小三，你带着他一起过来。”
冯沛和秦妍一起走进了星岸之光，叶嘉良和霍弘文耳语几句后也马上示意吉栩跟着他进去。
“小三？叶部长……他为什么叫你小三？”
叶嘉良一边走动，一边叹着气地摇头：“你不是上海人么，自己猜。”
两人走得很急，才勉强赶上和冯沛、秦妍一起乘坐电梯。
也就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吉栩想明白了：“哦！一加二等于三！”
那是叶嘉良名字的沪语谐音。
但是电梯里的秦妍和叶嘉良都丝毫没有想笑的意思。只有冯沛，他缓缓转过来又看了吉栩一眼，然后对叶嘉良说：“这两个做得很好，我以为我能看见的第一个成年克隆人是洛雄做的那个。对了，那个是不是十六岁就死了？”
这个人，居然当着两个克隆人的面如此冷漠地说着克隆人的生死。这让吉栩暗生了一丝恐惧。即使他和秦妍是星岸集团重要人物的克隆体，冯沛，对他们并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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