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群聚
八边形的晶体缓缓在透明罩子里旋转着，它的周围坐着三位女性，统一动作为托腮皱眉，其中一位少女模样的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
“里上啊，要不然你把它吞下去吧。”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自从把太宰他们送回之前的世界后，三人就坐在两具尸体旁边观察晶体超过两个小时了，不管是灵力也好魔法也好，甚至是用巨力碾压，这块晶石都没有丝毫变化，就连旋转的速度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马尾扎高的青年女性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冷颤，她直接指向桌子旁的尸体，想说什么不言而喻，吃这种东西怕是会有一辈子的阴影吧。
“那要不然我吞？”
少女托着脸又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结果旁边的两个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行。
就这样，三人吃住都在这里，浑浑噩噩待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是摸着点晶石使用规则的边了。
这颗晶石是之前的时政最高负责人的能力，被老师夺取，最后又在太宰治的帮助下脱离出来，形成这种模样。
之前a她们一致认为只有吸收晶石的力量才可以掌握其控制小世界的能力，但是不论怎么都办不到，无奈之下a只能随意实验，直到她把晶石塞到一个新版傀儡的脑子里，傀儡与主人连通的时候才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a试着下达命令，傀儡伸出右手慢慢握紧，三人看不到的天空某处突然凹陷了一块。但是研究室内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她们就一起去了建筑外面。
时政主体建筑位于小世界的最中央，左边分布着占地面积颇广的商业区，右边有整齐排列的居民区，基本上都是工作人员和家属居住的地方。各位审神者的本丸并不在这里，而是分布于时空的夹缝中。
因为老师的洗脑，时政人员伤亡惨重，但是余下的人依旧各司其职，无情地就像机器一样。
里上言说看着这一幕，心下稍松。这种情况下哭也没什么用处了，重要的还是加紧建设，使得生产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水准，时政才不至于完全瘫痪。
不过……老师这个人也真是厉害啊，她不得不夸赞对方一下，暂且不从情感上讨论，单就说他一个人搞死了一票垃圾上层，真的省了好多事呢。
正在心里思考着什么的里上，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她。她扭头看去，就得到一个直冲脑门而来的手指，指头前方是一个小型光阵。
光阵被推入脑子，在搅动内容物造成疼痛后，里上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联系感。
？
“你自己试试吧，我们俩要去玩了～”
疑问的表情换来两位同伴无情地告别，里上没有动作，待在原地看着两人手拉手跑远，她突然就拳头硬了，所以融合世界是她一个人的事嘛！？
……
暂且不提带着傀儡回本丸的里上言说，a和寻根相携去了商业区，这里还有几条街仍然在运行着，所以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哎？寻根你快来，这个景趣好有意思。”不只有在里上本丸里见过的大广间式样的，还有二十四节气等，但是好像需要灵力维持。
a详细问了下店家后得到确定的答案。景趣可以直接覆盖在建筑和庭院上，只用很少的灵力就能维持一段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掏钱，但是却被拒绝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两位小姐，我们这里不收钱的，一般是靠东西交换或者用小判购买。”
……失策了，她们哪里有小判啊，最后还是a拿出一堆玩意，在店员惊喜的眼光中换走了店内所有的景趣。
“小判啊，不如去和里上要点？”寻根把玩着放在御札里的景趣，提出让a狂点头的建议。两人回到之前的地方，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a抹了一把脸召唤坐骑，拉着寻根去天上巡游，在里上回来之前她还有点事想去做。
……
“就这里吗？”寻根低头看去就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们面前是距离时政建筑区约五小时的森林上方，在这里的话做一些事情应该不会影响到小世界的主体区域吧。
寻根一边伸手一边思考，保佑里上看到了别骂她，骂a就行了，保佑。
被抛在地上的几节黑色木头逐渐长成，扎根于大地。在此之前a已经给地上倒了很多营养剂了，所以不会伤害这处森林土地的养分。
等树木长到高空就被叫停，a就拿着斧子去砍树了。
这种木材是她们自己的世界独有的，a一直也没敢拿出来，主要是太高了，在擂钵街那种地方不好操作，去其他地区又挺麻烦。
“继续继续！”砍完一轮累的气喘吁吁，但是a还在催促着。寻根耸了下肩膀，这活她喜欢，站着操控就行还不费力气。
在这里耗费了几天，她们没有认真算过，不过大概快到了审神者和刀剑开会的日子，时不时的抬头还能看到从远处飞射而去的人。
a查看自己包裹，营养剂就剩几支了，可能不够一颗木头的成长，于是她和寻根收拾好东西，打算也去凑个热闹。
回到时政建筑这边的时候，正好看见里上言说站在空地前与几位审神者交谈。两人从后面凑近细听。
“……没用的，姐姐你的想法是否太过于简单了。”
姐姐？
a从里上的身后探头张望，发现对面有一张和里上相似的脸，但是这张脸出现在男性脸上好像过于正气了……
嗯，还是里上顺眼点，带点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感觉。
里上言说：喂！
似乎是听到了点a的心声，里上没有回话只是一把抓住a的脑袋，把她从身后揪了出来搁在两人中间，头一扭表示她不想理人。
a抬头左右看了下，代替里上回答，“弟弟呦，想法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是她亲弟弟吗，怎么看着……”这么假呢。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里上盯着a的头顶，说出口的话显得很冷淡，“无所谓，记住三天后把你本丸的刀剑都放出来，我需要他们都参加会议。”
“嗯。”
眯着眼看人走远，里上这才放开了a的嘴巴，但是她好像唔了很长时间，a的呼吸都没了。
“吸吸呼，跟我学，吸吸呼。”树灵摇晃着a的肩膀，告诉她不要忘记做人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里上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回想之前的对话她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林子大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跑出来掺一脚了。
她的弟弟里上言教大概是脑子不太对劲的那一类人，小时候被带到时政后就被分开养育，直到现在她们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主要的是……里上想到之前他身后恭敬站着的压切长谷部，一个只把刀剑当工具的人为什么能够赢得刀剑的忠诚呢？不会又是下一个老师吧……
摇头把脑子里的水清理了一下，里上拍拍自己的脸颊，就算是也没关系，砍了吧，烦人，一天天的这种人就像有那个大病一样，和谐发展不好吗。
“呕。”要烦吐了。
？
还在玩闹的a和寻根看向身后的人，结果却被抓住胳膊，带走去做事了。最后三天可是很忙的，能用的人就不能让她歇下来。
三天后，众人齐聚在一个可以容纳万人的会议室里，这里呈阶梯状摆放座位，并且台上还有现代化设施。
里上言说与一位穿着斗篷的人站在台上演讲，现场的十几位审神者和数量多于审神者几倍的刀剑们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斗篷人露出真容。
“鹤丸？！”
有着相似面容的刀剑看向台上黑气缭绕，甚至胸腔露出一部分白骨的分灵，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这是未完全暗堕还保留理性的刀剑，怎么可能……
“溯行军的坐标，我知道。”
半堕刀剑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斗篷拉了起来，退后一步站定再没有动作。
“咳，”站在前面的里上言说拍手吸引人群的注意，“现在，我们先谈刀剑权利再谈消灭溯行军的各种问题。”
她抬头看向上方的人，除了里上言教那群人外其他的审神者和刀剑的表情都比较放松。里上抬胳膊示意他们看光屏上的条例。这只是一小部分，之后还需要所有人的群策群力。
“那个，链接异世界是什么意思啊？”
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一个甜软的声音，里上抬头看了眼立刻就露出了微笑，她正想回话就被几位刀剑的声音打断了。
“莱莱大人，异世界就是异世界啊。”
“喂，你这不是就和没说一样吗。”
这位审神者和刀剑之间的氛围大概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了吧，里上默默地想着。她对这位少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链接异世界就是说他们在解决溯行军后可以自由去现界发展，当然，这个现界并不是他们的本世界。
“还请各位之后注重言行举止，不要伤害异世界的人类。”里上提醒他们，“哦，对了，关于这部分的监管我们也要快点确定呐。”
两个世界的通道基本上还差一点就被打通了，如果这样不能解决崩坏问题，那么等通道完全稳定下来后，她和a会试着再扩大。
坐在台下看着上边的审神者和刀剑们讨论，里上本来应该很欣慰，但是当她看到角落毫无反应的一群人时，内心却逐渐变得冰冷。
作为末位神灵诞生并且受肉的刀剑，自从睁眼后便拥有自己的意识，那么他们如此尊敬一个人类，甚至消去了自己独特的神性或者人性，只是半闭双眼，微微前倾，站在审神者身后再无动作，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人类的个人魅力吗？
里上在心里缓缓摇头，他们的这种相处方式越看越令人不寒而栗，所有刀剑就好像被控制的木偶一样。
坐在这群人身后的a本来还在打瞌睡，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刚才一瞬间她好像掉进血池一样的恶心。
？
血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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