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后面她没有时间再去考虑是文科和理科的事情，因为相继的各科成绩都全部出来了。
和她预想的一样，是预料之中的差。
明明已经知道这次自己考得有多差，可当实际成绩真的发下来的时候，她看着面前这小小的成绩条。
面目失措。
物理59分，化学69分，生物65分，排在全班的倒数第五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文科成绩和语文，可能她就成了倒数第一名。
以前从来都是排在前面的她，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敢接受。
她愣愣地坐在位置上，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陈鹭，老王叫你去他办公室。”
陈鹭缓缓的抬起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人说什么，“哦，叫我啊。”
她站起身，看着坐在旁边的林淑玉，说道：“淑玉，那我就先过去了。”
“嗯，好。”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林淑玉出声，自从成绩条发下来之后，陈鹭就没有说过话，林淑玉过来安慰她，也没有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儿。
陈鹭走出前门的时候，看见林尽让和沈凯、吴进两人走进了教室。她盯着几人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才开始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成绩条是在下课的时间，班长去拿过来的。而林尽让他们一下课就出去了，并没有看到自己相应的成绩。
陈鹭不想随便看别人的，可是见林尽让没有在座位上，班长就让她带领，不小心的她自然也就看见了。
没有任何的玄妙，林尽让再一次成为了第一名，除了文科和语文成绩相对来说偏低一点之外，他的理科成绩几乎都达到了满分。
办公室。
陈鹭走进去的时候，王亮正盯着电脑，她走近一看，赫然就是班上所有人的月考成绩，她和后面几个人的成绩都被标了红。
阴影投落在电脑上，王亮回头一看见陈鹭已经过来了，也看见她正在看电脑上的内容，发话：“陈鹭，你对这一次的考试成绩理想吗？”
理想吗？陈鹭心里笑着，她没有说话，低着头紧闭嘴唇。
看见她这样的反应，王亮也知道自己问的这话是个废话，可是他这也是没办法，南中的情况就是这样，竞争压力很大。
即使不是毕业班，其它的年级每一次的考试都充满了竞争，每一届都是如此。
“老师也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但是我们还是要直面它，你告诉老师，平常上课的时候你跟得上其它客人老师的速度吗？”他顿了顿。接着补充：“理科的科目。”
“不能，”配合着言语，陈鹭摇着头。
南中的老师讲的速度她根本就跟不上，需要在晚自习和回家的时候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把它们一点一点的理解。
有些时候，还要第二天去到教室里问人才能明白。
可是等她才刚刚把知识点搞懂，新的知识点又来了。这样，她又要再次重复着前一天的动作。
再加上现在是高中，不仅要学习九门课程，科任老师们还有着各自布置的作业。预习、理解、作业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快要把她压垮了。
想到这，陈鹭眼眶开始泛红，颗颗泪珠开始滴落，不一会儿就晕染到了校服上。她身上没有带纸巾，只能用手扒拉着。
王亮立即从旁边的女老师借了几张过来，递给陈鹭。
看着她这样，王亮心叹着，这个时代的孩子啊，压力太大了。课业压力大，高考竞争严重，还背负着家长们的期待。
他等着陈鹭缓过来后，放低了声音，试探性的说道：“陈鹭，其实，你的成绩也并没有很差，你看，你的语文和文科成绩都排在了年级的前面。”
“到了下学期会进行文理分科，到时候你可以选择文科嘛，当然了。老师并不是在否定你的理科，让你一定选择文科。但是相对而言，你的文科确实很有优势，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到后面，如果你觉得自己的1同样也可以学，并且已经升了上来之后，也可以选择理科。”
她不知道到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思绪开始放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成绩这么差，为什么她只能选择文科。
“陈鹭，你没唔”林淑玉捂住了他的嘴，她恨，怎么动作慢了一步，竟然让他开口了。
陈鹭回过神，瞧着他们的动作，可是这时候她已经笑不起来了，低下头，额头上的发帘遮住了她的表情。
“你没事吧。”林尽让说话，斜对面的林淑玉看见他这样，愈发后悔自己怎么只长了两只手，都阻止不了他。
陈鹭抬头，看向他，眼神没有焦距，最后落到了他脸上的一颗痣上，许久才回答他的话：“啊，我没事。”
可这话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脸色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
林尽让轻叹，在心里考虑了一会儿才出声：“这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刚才回教室的时候，他也瞧见了陈鹭远去的背景，回到座位一问林淑玉就知道她是因为成绩的是而被叫到办公室里去了。
陈鹭没有回答，这样安慰的话，他已经和自己说过很多次了，他肯定也有写不耐烦了吧。和这样一个成绩差、承受能力也差的人成为同桌。
“林尽让，你能不能算了，没有什么。”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顾忌什么。”没有听到完整的话的林尽让问道，表情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像陈鹭这样的女生，和他走得近的除了林淑玉那个比男人更像男人的家伙，就只有陈鹭这一个女生了。
当然了，还有他妈。
“真的没有什么，林尽让，我想趴一会儿，等下老师来了，你能不能叫醒我。”她没有听到回复就直接趴了下去，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
见她这样，林尽让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安静。
晚自习下课后，陈鹭告别林淑玉，回到家中，杨娟和陈立青两人正相互倚靠着在沙发上看最近大火的狗血现代伦理剧。
这温馨的场面，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将手中的成绩条拿出来。
她轻轻的将书包放下，坐到他们的身旁，杨娟和陈立青这才发现了陈鹭已经到家了。
两人迅速拉开，分别围绕着她，嘘寒问暖着。
这样的动作，让陈鹭心中的酸涩愈加明显，她忍了忍，终于还是将手中已经捏得起了很多到褶子的成绩条拿了出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我考得太差了。”
她终于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面对自己最亲的人，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杨娟立马把她抱如怀里，轻声安慰着她，而一旁的陈立青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把掉落在地上的成绩条拿起来一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眼神示意着杨娟，用气音讲着话。
杨娟也反应了过来，但她没有继续讲着这个话题，反而是说起了其它的：“鹭鹭，别哭别哭，妈妈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再哭下去就没有力气好好的享受美食了。”
然而，话音落下，陈鹭的哭声愈发大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她哽咽着说道：“妈妈，我，我不配吃你做的饭，我太没用了。”
“鹭鹭，怎么会呢，妈妈做饭就是为了给你吃，你不吃怎么行，可不能便宜你爸爸那个馋鬼。”
一旁被误伤的陈立青只能认命，谁叫他在这个家里地位最低呢，附和着杨娟的话：“是啊是啊，鹭鹭快别哭了。”
可是都没有用，到最后等陈鹭哭累了才自己停了下来。
“妈妈，老师说叫我选文科。”陈鹭盯着红彤彤的双眼看着杨娟，小声地说道。
杨娟刚才也已经看过了她的成绩，在看到的那一刻，她也震惊着。毕竟，在她的眼里，陈鹭的成绩一直很好。
当然，这也不是想当然，初中时陈鹭就获得了每次考试学校的嘉奖。但没想到，进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竟然考得这么低。
这话她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看向陈鹭，有些疑惑：“鹭鹭，这才开学一个多月，就要进行文理分科了吗。”
“没有，但是班主任说可以先提前考虑一下，而且文理分科也快了，就在两个月后。”
两个月听起来很漫长，但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这两个月也就过去了。
南中的速度竟然这么快，难道这就是最好的中学的效率吗？杨娟在暗暗心中想着。
她移了移位置，使得更加的靠近陈鹭，将她的小脑袋放到自己的肩上，柔声说道：“鹭鹭，无论你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妈妈都支持你，你爸爸也是。”
大喊着：“陈立青，你说是不是啊。”
客厅外来回走动着的陈立青一听见问话，马上回答着，也不管是什么问题，反正他只需要回答同意的答案就对了。
房间里面的两人听见他极其快速的回答，面面相觑，忽地同时笑出了声。
陈鹭正色：“妈妈谢谢你，还有爸爸。”
她选择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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