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再叫一遍。”
见她不说话，盛云起也不着急，就这么跟她维持着这个姿势耗着。
距离这么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原来女孩子身上的香味是那么好闻的。
程棠咬着唇，不说话，脑子里转来转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反而乱糟糟的。
直呼其名和喊他先生，听上去都挺生疏的感觉，估计他不太会喜欢。
程棠感觉额头都要冒汗了。
这个男人，他为什么靠的这么近。
逼问也不是这么逼问的吧？非要现在给出一个答案？
见她脸上的神情来回的变化，看上去有些为难的样子，盛云起觉得逗逗就好，但是逼的太过就不行。
实在不行，直呼其名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和别人的称呼一样就行。
就在他打算松开手的时候，眼前的女孩唇瓣动了动。
“云起。”
程棠闭着眼睛，只觉得火都要烧到脑门上了。
盛云起压在沙发扶手上猛地收紧。
刚刚那声音太轻了，他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喉结上下滑了滑，声音有些发哑：“再叫一遍。”
喊一遍也是喊，喊多少遍不是喊，程棠眼睛闭着，软薄的唇上下开合：“云、云起。”
这声音够清楚，不是故意掐着嗓子撒娇卖萌，声音清丽，带着点不太明显的沙哑。
盛云起没错过唇瓣开合的瞬间，看着她闭上的眼睛。
如鸦羽一般的眼睫在眼底垂下阴影，仔细看，还在微微的颤抖。
盛云起无声的勾了勾唇。
而闭着双眼的程棠只觉得男人越靠越近，那呼吸都快贴到她的唇上了。
她都喊了，为什么还不肯松开手啊。
这气氛越来越诡异。
客厅里忽然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直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划破此刻的安静——
“太太，我给您准备了——”
声音戛然而止。
周燕盯着那副画面。
盛云起那高大的身影把小小的女孩圈在自己的怀里，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两个人靠的极近，唇像是贴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样子。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直到盛云起抬眸，隔着冰冷的镜片像是淬了寒冰一样，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
“没什么。”周燕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往厨房里钻。
她在干什么！
是不是坏了两个人的好事啊！
盛少爷那眼神也太冷了，这大夏天的竟然她竟然觉得冷的发抖。
佣人见她慌慌张张的赶回来，还把开放式厨房的伸缩门给死死的拉上了，有些好笑的道：“不是让你去喊少爷太太来尝尝我们新做的甜点么？怎么这副样子？”
知道太太对牛奶过敏，这次他们做的都是不含过敏原的甜品，什么面包蛋糕，还有饼干之类的甜点。
尝试了好几次，才调出了跟普通面包蛋糕和饼干一样的味道，要是在太太那过关了，以后他们就可以继续做。
周燕做了个‘嘘’的动作：“别问，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不要去管。”
听她这么说，脸上又浮着红晕。
佣人就都明白了，低头笑了起来。
“没想到少爷太太的感情这么好。”
“就是，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甜点没做的，多做点，别出去打扰他们。”
客厅里。
被周燕那声音一打断，程棠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双手一推，这次用了点力，推开了眼前的男人，坐直身子，手摸着心口在那喘着气。
心跳太快了。
程棠这会儿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她手心的汗都快可以当油抹了。
她慌乱的扯了一块纸巾擦着手，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盛云起那平整的白色衬衣胸口的位置出现了几道褶皱，他却不恼，推了下镜框，就那么靠在沙发上，双腿岔开放着，膝盖也差点抵到了茶几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的样子。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强装镇定，其实十分慌乱的动作。
程棠留意到他的目光，更加不敢抬头朝他那边看去了。
得想个办法让这股怪异的气氛正常起来。
大概缓了好一会儿，程棠才轻咳了一声：“小燕，你刚刚找我做什么？”
她闻到了从厨房那边隐约传来的甜品的香味，她刚刚过来喊自己，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
周燕听到动静，耳朵动了一下，但是没应。
是在怕程棠怪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
“小燕？”
直到程棠又喊了一遍，那声音带着疑惑，她才推开了厨房的门出来，露出一个脑袋出来：“太太。”
“你喊我做什么？”
“我和几个阿姨一起研究了你能吃的甜品，想找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周燕根本不敢看那个方向，怕盛云起那要把她活剐了的眼神。
“拿过来吧。”
周燕端着一个装甜品的盘子就过来了，上面摆放的甜品各式各样。
不过好在小巧，每个东西都有两份，显然是给他们两个尝的。
程棠顺手就捏了一块饼干，甜度适中，也没有奶的味道，但是依旧很香，看的出来他们是花了心思的。
“少爷，您也尝尝。”周燕见盛云起的脸色没那么难看，眼底还带着笑意，就大胆了一点，想献殷勤。
盛云起没动：“我不吃甜食。”
周燕没讨好到人，讪讪的收回了手。
程棠才不管他，一个个的都仔细的尝了，哪里有问题就跟周燕说，一边喝蜂蜜柠檬水一边吃，她本来也爱吃甜的，这么搭配也不觉得腻。
几分钟后，程棠端着自己的空杯子：“小燕，再给我倒一杯。”
盛云起手指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点着，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停顿了那么一下。
孟写意给她要的蜂蜜柠檬水她喝完了，周燕给她泡的蜂蜜柠檬水她也喝完了。
可他给她的那杯，她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周燕拿着装蜂蜜柠檬水的玻璃茶壶正要给程棠倒，只见盛云起朝她招了招手：“拿过来。”
周燕没反应过来。
盛云起指了指她手里的那只装了蜂蜜柠檬水的玻璃壶。
周燕随即递了过去。
只见盛云起拿起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顺其自然的接过程棠手里的杯子，给她倒满。
程棠接过杯子的时候，侧目扫了他一眼。
刚刚不还是说不喜欢吃甜的么？
这会儿又能接受了？
盛云起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一般，他拿起杯子尝了一口，下一秒，她整个人僵了一下。
那蜂蜜放的多，腻的简直可以说是发齁了。
人家吃甜点都是就咖啡，就她甜水配甜品。
这么能吃甜？不怕腻吗？
心里这么想着，盛云起面上不显，他又捏过一块曲奇饼干。
学着程棠的样子吃一口，再喝一口。
这回他忍不住了。
直皱眉。
“不能吃甜就别吃了。”程棠那点子尴尬早就没了，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是觉得很好笑。
她也不知道他搞这么一出是做什么，看自己吃的香，所以也想试试？
盛云起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有些尴尬的摸了一下镜框，把杯子重新放了回去。
显然是不想再尝试了。
尝过之后周燕便回去跟佣人们再商量改进的办法去了。
程棠去了趟洗手间。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声。
盛云起听到动静顺势就瞥了一眼，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孟老师：【糖糖，我今天就回去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孟老师：【我上飞机了，等到了再跟你联系。】
他眉头一皱，伸手想要去把手机拿过来。
手伸到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他死死的盯着手机的方向，直到屏幕黑了才有些不甘心的收回视线。
程棠回来的时候，一边擦着手一边又觉得坐在沙发上那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我不爽’的气息。
这男人的脸色就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擦干净了手，她拿起手机。
“程棠。”盛云起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程棠一边解锁一边点开新消息，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打着字。
盛云起看着她的动作，搭在腿上的手紧了又松。
见他不说话，程棠发完消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
盛云起倏地站了起来，把程棠给吓了一跳。
他径直朝着外面走去，声音冷冷淡淡。
“我今天晚上要开一晚上的会，不用等我回来。”
程棠：“……”
她本来也没要等他的打算啊。
……
程棠的热伤风过了几天好的也差不多了。
那几罐口服液跟那箱阳光玫瑰机会是一起空的。
下午程棠在房间里继续研究她的画，周燕在边上看着，也不打扰。
房间安静，没过多久，就被程棠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发现是叶菁的电话，程棠看了一眼周燕。
周燕立马明白过来，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程棠，你的画有很多拍卖会的主办方想要。”叶菁的声音听上去显然很高兴，她手底下那么多的学生，就这个最优秀，把她都超越了。
“尤其是东城的写意空间，那边我也去了解过了，孟总是东城的新贵，最近两年在美术这块做的非常好，最近快要上市了，有压那些老牌子一头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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