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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对于叶星逊的提议,刘皇后也觉得可行。

但这件事要和皇帝商量一下,毕竟高家这身份有点特殊。

老四叶擎侠的亲家公、皇帝认可的小老弟儿。

尤其是高仙芝,似乎正在向飞骑司指挥使的方向培养,选媳妇方面不能随便。

再加上高仙芝出身寒门,更不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豪门望族拉拢过去。

哥仨离开了立正殿,去了中山王府,还让李慎去找了孔念。

刚一进书房,大理寺卿就来了。

记忆中,大理寺卿班孟坚可不是善茬。

他们作恶没人敢收拾,唯独班孟坚铁面无私。

哥仨都被班孟坚锤过,名正言顺的打板子,叶承乾知道了都没说做的不对。

说实话,一想到班孟坚这个名字,叶星魂现在是半失忆状态倒是没什么,叶星善和叶星逊眼神都开始闪躲了,惹不起这个狠人。

“班大人,请坐!”

叶星魂立刻让人准备了清茶。

“小王爷,老夫长话短说。”

“你和骆宾客的事情,已经惊动了陛下,案子大理寺也受理了。”

“大理寺商议的结果是以谢大绅、孔冲远、督查御史卢承惠等人,带领国子监、文学馆、弘文馆的学士做裁判,京城五名名宿大儒监督,你和骆家比一场,自证清白。”

“我自证清白?”叶星魂笑了,“那叶星堂怎么说?不管我输还是我赢,都和他没关系了?”

“小王爷,这个亏你要吃,也必须吃。”班孟坚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陛下的意思。你们现在又是办报纸,又是搞驿站啥的,还用得上越王殿下。”

叶星魂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二叔的党羽都这么……”

“小王爷,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

“唉!”

叶星魂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

但他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主儿,既然叶星堂这么干了,那就把叶星堂、骆宾客连带着那些诋毁他的文士们,全都骂了。

走近书案,提笔写了一首诗: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众人看向这首诗,都没看明白是什么载体,但字面上的意思大家都懂。

这个批判很应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骂叶星堂,骂骆宾客的。

“小王爷,这是什么载体?”

“诗经啊!”叶星魂愣了一下,“不是我写的,我是抄录诗经里面的《鄘风》。”

嘶!

班孟坚倒吸了一口凉气,“《鄘风》早已经失传了,想不到小王爷……”

“我也是无意中在古籍里面看见的。”叶星魂顿了顿,“抽空我找找,找不到的话记得多少,默写出来多少,送给班大人。”

“不不不!”班孟坚急忙摆手,“送就算了,给谢大绅博士的话,更受用。”

“谢班大人指点。”

“舍弟给我写过书信,对小王爷可是推崇备至。”

“班大人,你不会……”叶星魂疑惑的看着班孟坚。

“家里突然有个弃笔从戎的,干的却全都是出使的差事,稳定西域的时候,族内的族谱上给他单独开了三页。”班孟坚顿了顿,“小王爷,大衍之数是九,我班家除了家父在族谱上单开了五页外,至今还没有人超越。所以……”

“大定府现在文臣武将都不缺,就缺一位擅长水战的将军,不知道仲升先生擅长否?”

“巧了不是?”班孟坚笑眯眯的看着叶星魂,“镇北王北伐的后期,长江守备军一半是舍弟训练出来的。不能说是太精通,熟知一二是肯定的。另外,不谦虚的说一句,舍弟就是天才,学什么都快。”

“……”

叶星魂听闻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哥,班大人说的是真的。”

在一旁,叶星善开口了,“班先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是扶风郡第一才子,后来十八岁的时候,觉得笔杆子不能救国,弃笔从戎,习武一年就跟着咱二舅爷刘景升出使匈奴,第一战就砍了鄯善王。”

“后来,咱二舅爷岁数大了不能长途跋涉了,就让班先生接替他的职位。班先生认为大军开拔劳民伤财,每次只带三十六人出使各国。

北伐的时候以三十六人稳定西域不说,还把西夏按在原地不敢南下趁火打劫。北伐后期,因为咱们武朝没有水师,对战辽国很长回馈,班先生受封定远侯,南下训练水师。现在长江守备军一部分将领都是仲升先生的门人。”

“顺天府的津门水师,就是从长江守备军抽调的。以前和辽国、高丽都干过架,一打二战平。”

“卧槽!”

“这么牛逼?”

叶星魂奇怪的看着班孟坚,“班大人,按道理说咱们武朝能打的将领这么多,咋就不北伐呢?”

“一是朝廷真没钱,别看以前风风光光的,但家里的那点儿余钱,都让你鼓噪陛下败霍建园子了。二是投降派太多,一要打仗了就喊着和亲议和。再加上豪门望族也不希望打仗,所以北伐这件事在你父亲和英国公战死之后,就一直搁浅了。

三嘛……重文轻武。周元福这个人目光短浅,只在乎自己眼前的得失。老国公徐辅、程阿蛮不参与国事,远离政治中心。只剩下一个陆伯言也是孤木难撑。”

“幸好你前两年提出来军队改制,才让陆伯言说话有了那么一点儿底气。”

班孟坚随即提醒道,“小王爷,军队改制刚刚有了雏形,你还要多和陆伯言走动走动,千万别小瞧了陆伯言。陆家是江东四大姓之一,在荆襄之地很有话语权。只不过到了陆伯言这一代弃武从文,被其余三大姓排挤罢了。陆家现在虽然是武勋世家,但底蕴还是在的。”

“况且,训练水师,还是荆襄之地的壮丁最能打了,我这么说,小王爷明白了吧?”

“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呗。我和陆老将军聊过,感觉还不错。”

叶星魂说完,立刻找来李贞,“贞叔,灌五十斤五粮醇,再准备一斤大红袍、一斤龙井,给陆老将军送过去。”

“少爷,陆老将军问我为何送礼怎么说?”李贞问。

“就直接告诉他,大定府缺能打水战的人。再告诉他五年之内,我要东征高丽,迎回前朝战死者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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