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吃饱穿暖开始（5）
京都，国家研究所。
天还没亮，顾泽的导师风风火火进了实验室。
刘老昨天晚上算了一宿，放下笔的那一刻精神恍惚。
不是困的，纯粹是激动的。
他只觉心中一股热流，淌着千百种情绪。他无法言说，却又不吐不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远处的鸡被从睡梦中吓醒，也“格叽格叽”叫了起来。
刘老的妻子迷迷糊糊被吵醒，发觉他一夜未睡。
她爬起来，一脸不满，动作却很温柔利索。
她给刘老送了杯水：“别笑啦，前两天喊着嗓子痛的不是你啊。不然你今天请个假吧，老不睡觉怎么能行。我可跟你说啊……”
话未说完，刘老兴奋地拉住了她的手：“是可行的！是可行的！”
“什么？”
“我得去一趟研究所，回来再和你说。”
刘老匆匆忙忙，站起身就走。
“现在？你等等，天还没亮呢！”
“怎么没亮，鸡都叫了。”
鸡：格叽格叽格叽？
等到天终于慢慢亮了起来，一片寂静的研究所也慢慢多了些压低声音的交谈。
“老刘今天来这么早？他这是在实验室做什么呢？”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扎进去了，不会昨晚就没回去吧。”
几位老人有些挣扎：“要不进去看看？”
一大把年纪了，出点事怎么办？
但是，万一是什么关键时刻，他们进去打扰到人家也不好。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这群人，要是有了什么灵感，万万不会允许别人打扰到自己。
“不管了，进去看看。”
王老气势汹汹往里走。
他们这些共事了半辈子的老头不进去，指望那些小年轻吗？那些小年轻可不敢，一个个胆子小的很。
刚走到门口，实验室的门就开了。
一晚没睡的刘老精神抖擞。
看见门前的大阵仗，眼前一亮：“你们怎么知道我想找你们来的，快快快，快进来！”
刘老眼底血丝明显，几位教授有心劝他休息，但看看这亢奋状态，明显不现实。
一行人还是无奈地被他扯着进了实验室。
“你们来先看看这个。”
这是，武器设计图？知道刘老会拿出来给他们看，说明这份设计图确实是有可取之处的。
武器啊！
几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你们看，这是我按照设计图制作的战斗机的其中一块核心芯片，这是用来定位的。”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它的科技含量比m国的屏蔽技术还要上一个等级。”
“可以大胆下结论，这应该是这个阶段最好的技术！”
这代表着，从此敌方的飞行轨迹在我们眼中完全透明，再也不会出现找不到敌人踪迹的情况。
“不仅如此，”王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它还有定位功能，而且，水平同样很高。”
一旦锁定，配合设计图上的攻击程序，这效果……
以后要是还有人想肆无忌惮地来我国边境溜一圈，得好好掂量掂量咯。
几位教授完全理解了刘老刚才的激动。
“这可是件大喜事啊，快，马上上报。”
兵荒马乱。
是“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慌乱。
尘埃落定之后，几个人凑在一起看设计图。
刘老研究了一晚上了，比其他人都多了经验，直接兴奋地解释了起来。
“这里，是&，用了这个技术，能达到&，攻击速度和杀伤力，都比现在最好的t57b型战机高了一个层次。”
“哇”声一片，此起彼伏。
良久。
王老：“没想到啊老刘，就冲你这个设计图，我以后都不骂你了。”
刘老一拍脑袋，“你们不会以为这是我画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相信我的吗？
众人：这可是你拿出来的，不然呢？
刘老：“当然不是！我几斤几两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是昨天我学生给我的。”
众人面面相觑。
“你学生？哪位啊？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优秀的学生？”
可不就是优秀吗？那才多大啊，小小年纪就能画出这张设计图，青出于蓝胜于蓝，有了这样优秀的后继者，他们即刻闭眼也不用担心了。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们死了之后，那些小年轻撑不起来，花国的科技停滞不前。
可是他们毕竟都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他们怕啊，怕极了，不敢休息，只想着多做一点事，多出几项成果，趁现在还能动，还能呼吸。
几位老人都有些唏嘘，想着以后是不是能停下聊聊天喝喝茶？还是算了，他们一把老骨头还能动，不能让人小同志一个人辛苦。
刘老：“就是顾泽，我和你们说过的，不过好像也不是他画的。”
众人：？？？
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顾泽没想到，昨天才交出去设计图，今天就有人通知他去见他导师。
顾泽昨天也一晚没睡。
他昨天看完信就匆匆交给了他的老师，只简单提了一句，是家中的小妹寄来的。
一方面是不确定是否可行。万一其中有什么他没有看出来的大的纰漏，就算老师不认识沈明初，造成不了什么不好的影响，他也会有些愧疚。
二来事关重大。他只能先把最重要的部分简单快速地说清楚，长篇大段的身份介绍，可以等以后再说。
顾泽觉得结果不会这么快出来，检验总需要一点时间。却又实在心焦，昨晚翻来覆去，硬是没能睡着。
来找顾泽的是一个军人。
他被带着经过层层查验，最后到了一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方。
顾泽知道这里。
这里是京都国家研究所，他的老师是这里的科研人员。
这是国家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能进来的都不是一般人，即使顾泽是他老师的得意门生，平时也是连靠近这里也做不到。
倒是沾了明初的光了。
研究所从外面看与别的建筑没什么不同，甚至还更简陋些。
但是顾泽知道，这里应该是国家花费最多的地方了。
明明是积贫积弱，明明是饭都吃不饱，还是勒紧裤腰带，把大把大把的资源往这里倾斜。
花国是被战争教会了要发展科技。
那场战争太惨烈了，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已然成为了许多人心中的梦魇。
花国不能一直弱下去。
我们常常把无法忽视、无可奈何的忌惮形容为心头的一根刺。
那些不是刺。
是炮弹在花国心口上留下的废墟。
刺不能永远留着，得拔下来。
废墟不能一直留着，得在上面种一片花。
京都研究所科研人员捧着设计图如获至宝。
县城研究所科研人员望着沈明初目瞪口呆。
几位教程专程从京都来到县城，也是为了农作物的产量问题。
他们做好了一辈子不回去的打算。
人就这么多，能耕种的地也就这么大，不把产量提上去，花国就永远要挨饿。
这附近的村子土地比较肥沃，他们是打算在这附近划一个实验田的。
没想到刚来不久，数据还没收集齐全，先遇到了一个这么有趣的后辈。
老教授们虽然觉得沈明初大言不惭，但也都很宽容，想着她估计是在书上学了一点东西就想出来显摆。
没关系，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所以说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要不是顾爱国先拿出了沈明初的小发明并真心实意地大夸特夸，让几位教授起了惜才之心，估计现在教授心里想的就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了。
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去。
但现在大家对沈明初还保留着“可造之材”的滤镜光环。
几位老教授习惯了做引路人，当下也很鼓励沈明初发表自己的想法。
沈明初清了清嗓子：“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完全可以在种子阶段就开始培育，刺激它的生命力。关于这一点，我有三个想法……”
几位教授初时还是满脸慈爱，连连点头。
越听越觉得不对。
到后来干脆趴到了桌子上，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奋笔题书。
所长听了一会就听不懂了，他拍了拍旁边同样呆住的顾爱国的肩膀，“你有一个好侄女。”
我怎么就没有呢，唉。
顾爱国迟疑应是。
他知道他侄女很厉害，可是好像也没，这么厉害？
说是要带着沈明初去饭店吃饭，没想到最后和所长去了研究所的食堂。
几位老教授和沈明初还在头脑风暴，不让人打扰。
所长：“你们家怎么养的侄女，这么小，也太太太太厉害了。”
一连用了好几个“太”。
顾爱国：“嗨，我们平时也没勉强她，都是她自己努力，自学成才。她当时说她全都会，不想上学，我们还不信呢。现在看来，幸好没耽误了孩子。所长，我们平时就是要多给孩子一些信任，别老逼着他们读书，孩子心里有数，自己会安排好的。”（得意jpg)
顾爱国是个心大的，他也不想沈明初哪里学来的，很真心实意地为她高兴。
所长：我信你个鬼！
现在的所长还不知道，不久之后，研究所真的在沈明初的指导之下，研究出了超级水稻。
而在他接连吃了两碗大白米饭之后，想起了这时的谈话，他想，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一心为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情事。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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