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从吃饱穿暖开始（13）
研究所的“会客厅”里，教授们一直往外探脑袋。
“来了没来了没？你别堵着啊，我也要看。”
“哎呀别挤，来了我告诉你，别挤了别挤了。”
“怎么还没来啊，难道出什么事了？”
“呸呸呸，少胡说。”
王老一脸黑线，“都坐好，一个个像什么样子。”
几位教授互相瞪眼，你推我攘地找位置坐下，长吁短叹。
“设计图第三步为什么要用&啊？”
“那个&你想明白没，我觉得可能是”
“想不通tat”
沈明初站在门口，礼貌敲门：“各位教授好，我是沈明初。”
几位教授瞬间转头，盯着她，眼冒绿光。
沈明初：“……”
沈明初：“h……嗨？”（试探jpg）
王老看不下去，重重“咳”了一声，严肃道：“明初，你好。我姓王，你叫我王教授就好，旁边这位刘教授，是你哥哥顾泽的导师。”
“刘教授，您好。”
沈明初跟着王老的介绍，一个一个乖乖打招呼。
几位教授原本在王老的目光震慑下还保持矜持，微笑点头。
直到其中一位教授忍不住了，“我姓陈，你怎么称呼我都行，快快快，明初啊，你这个设计图是怎么想的啊？”
这一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几位教授纷纷绷不住神色，直接把沈明初围了起来，七嘴八舌。
王老吹胡子瞪眼，“咳”了好几声都没能拉回来，只好也加入进去。
几位教授虽然对科学没有抵抗力，但也不是没有分寸。待看到沈明初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抗拒的神色之后，气氛就更热烈了。
沈明初从头到尾将设计图讲了一遍。
几位教授也是周围人眼中的天才，明初只讲了个开头，他们就能举一反三。
困扰许久的难题终于搞懂，教授们满足了。
再看明初，多聪明，多乖巧，多礼貌，心里越发欣喜。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不是我家的呢。
正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尊敬的老师请求视频通话，是否接受？”
众教授：“？？？”
沈明初：“……”
明初后悔要设置这种铃声了，总觉得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摇摇欲坠。
她艰难道：“您不介意的话，我出去接一下通话？”
众教授：“？？？”
通话？什么通话？这是什么东西？
王老目光灼灼：“不介意！你也别出去了，在这里接就行。”
声音还在继续。
“你德才兼备才华横溢的老师请求视频通话，是否接受？”
“你博学多才学贯五车博古通今平易近人的老师请求视频通话，是否接受？”
那边苏老等人正在捣鼓长方体（手机：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名字）。
他们昨天就想和沈明初通话来着，可是昨天沈明初刚上车。
才分开一天就视频通话好像不是很好，显得他们几个老师很粘人的样子。
沈明初也真是，说着舍不得他们，也不知道主动点。
他们哪知道一向很让人省心的沈明初居然晕车，还晕的那么严重。
县城研究所的几位教授凑在一起，嘟嘟囔囔：“怎么还不接啊？”
正说着，屏幕亮了。
几位教授也同步眼神一亮。
王老他们站在沈明初前方，以行注目礼的方式注视着沈明初点了一下长方体。
然后里面传出了人声。
众教授：！！！
这不是他们已经去了小县城的同僚苏老头吗？这个声音，他们听了几十年，不可能认错的！
苏老：“咦？明初你这是在哪？你不是昨天刚上车吗？怎么看背景像是在实验室？”
明初嘴角上扬，想要例行通过吹捧自己，落足到一切都是由于老师的教导。
但为了在新认识的教授们面前再保持一会单纯的正经形象，只得按耐住。
“苏老头？”王老失声。
由于位置原因，苏老并不能看到王老他们，但就像王老能认得出他的声音一样，他对王老的声音也是熟的很。
“老王？明初，你已经到京都了？怎么会这么快？”苏老也很惊讶。
长方体传出一阵嘈杂，听起来像是对面有很多人。
众教授：没错，这就是我们远去县城的那群亲爱的同僚们啊。
王老等人面面相觑，赶紧拥到沈明初旁边，挤到长方体小屏幕面前。
于是屏幕这边是一群虎视眈眈的老头儿，屏幕那边是一群虎视眈眈的老头儿。
沈明初从善如流地把长方体交给了王老，自己退出了包围圈。
先让老师们和他们的同僚叙叙旧。
“喂喂喂，你们凑过来干什么，让开让开，我要看我的好学生！”
“好学生？沈明初？拉倒吧李老头，你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我陈鹏第一个不信。”
“老陈有眼光，沈明初的确不是老李的学生，她是我的学生，诶老陈，我学生到了京都，你记得照顾一下，我下次请你吃饭啊，哈哈哈哈哈。”
“呸！不要脸。”
“呸！不要脸。”
余老被集体围攻，县城那边的几位教授联手把他推出长方体视频范围。
他们做（lian）这（shou）些（ba）动（ling）作的时候，京都众教授也没趁机吵吵，他们目不转睛看着对面。
这太神奇了。
不管是声音还是影像，居然都可以传的这么清楚。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对面的动作竟然像是同时进行的。
不，这已经不是距离的问题，就算就在隔壁，也不可能通过一个长方体看到对面屋子在做什么啊！
这是什么技术？
有这种技术在，以后即使没有亲自到场，也能清清楚楚明白情况，这其中能少了多少由于信息传递会造成的错误？
以及，有了这种技术，是不是可以把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都录下来，留待以后查阅？这样的话，不仅他们做实验的可以清晰复盘，社会上也能少了很多犯罪事件。
还有……
苏老看到对面的呆滞眼神，竟也生了些促狭心思。他挺直脊背，做足师长的风范：“明初，过来。”
明初原本正站在后方，听到也乐意配合，她从旁边凑了上去，乖巧：“老师，我在的。”
京都的几位教授终于回过神。
？？？
真是他学生？
再看屏幕里。
苏老抚了抚胡子，不动如山。
几位教授心底吐槽：还装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苏老也发现根本憋不住，干脆不忍了，畅快地笑出声来。
县城其余几位教授一看，哇，好主意啊。
也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
“明初，有什么事记得跟我们通话。”
“明初，谁要是欺负了你，告诉我们，我们给你讨说法。”
“明初，……”
沈明初超配合，一口一个“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直到京都这边几位教授眼神都快冒烟了，才意犹未尽结束。
苏老：“明初，刚刚被这几个老家伙打断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到的这么快。”
沈明初惭愧：“我做了一个飞行器，可惜是一次性的，功能也不是很齐全，安全保障也没到位。”
京都众教授：“……”
他们可是听警卫员说起过这个飞行器的！哪有这么糟糕！你到底在羞愧什么！
苏老已经习惯了：“哦，哦！是这样啊，没关系的，可以慢慢改进。”
明初：“嗯嗯，我会的，老师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既然不是出了什么事，教授老师们也就放心了。
老师们：不就是又一个新发明吗？
毕竟都是同僚，刚刚只是开个小玩笑（？）。
察觉到长方体另一端教授们已经迫不及待，像是千言万语想要问，苏老等人也不打算让他们这么一直难受着。
简单和沈明初聊了几句，就挂断了通话。
屏幕一片漆黑，又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长方体了。
教授们看着长方体：眼馋jpg
教授们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太过震惊，这些问题梗在心口，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们看了看沈明初，眨巴眼睛。
沈明初：“……”
还好我早就准备。
沈明初从王老手机重新取过长方体，捣鼓了几下。
视频是用留着县城那部手机录的，但是谁让她有先见之明呢，早早就传回来了一份。
这边毕竟是京都的研究所，人才还是比县城多，挤在小小的屏幕面前可能会看不清楚。
沈明初小声请求：“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一点点就好，我很快的。”
教授们条件反射点头，其实并没有注意听。
众教授：……她刚刚问什么来着？
明初很腼腆地笑了。
周锋：？？她是不是在装？她一定是在装吧？
隔壁就有一个实验室，门上挂着牌子，写着“沈明初”。
沈明初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当下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地。
明明是第一次来，沈明初态度自然地像是她一直在这里一样。
周锋原以为需要自己带路，没想到沈明初竟然像有上帝视角，思考的停顿都没有，关键她还走对了。
周锋：“！”天才都是这样的吗？（震惊jpg）
实验室里的东西都很齐全，连她之前才做出来的太阳能发电板现在也已经装备上了。
仪器材料也都不缺。
沈明初很快组装了一个投影仪出来。
她回到“会客厅”，把手机里的视频投放到白色墙壁上。
她很羞涩：“这是我之前做这个长方体的视频。”
周锋：？？？
周锋：“。”演戏应该不是天才的能力吧，应该只是沈明初格外会演。（心服口服jpg)
沈明初还不知道从实验室哪个角落掏出了一根细长的小铁棍。
她拿在手里掂了掂，很好，适合当教鞭。
要知道她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扮演老师给孤儿院其他的小朋友讲解茨弗洛定理和宇宙起源四定律。
可惜，一直没有人学会。
这曾经一度打击了她的自信。
她侧身，对照着投影，一字一句讲解。
涉及到科学她一向很认真。
周锋站在一旁。
他看不懂投影，也听不懂沈明初在说什么。
所以他只能看着沈明初。
顾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他没有打扰别人，只欣赏地看了一眼沈明初，满心骄傲。
然后他悄悄离开。
其实他是能听得懂的，沈明初讲的很清楚，他只听到那么一两句就能确定这段教学对他会有很大的启发。
可是这里是国家研究院，处处机密。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听。
算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以后这些技术，每一个人都会有学习的机会。
不会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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