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京城格局
太子进宫后，把项前安顿在了皇宫偏殿，接着就去找太后了。
“皇额奶！”盛旭日看见奶奶立刻冲上去。
“哎呦，孙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受苦了，来，来和奶奶吃酒。”说着，领着盛旭日进入内殿。
“皇额奶，父皇真的走了么？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盛旭日在奶奶的怀抱中问道。
太后一想起自己的儿子便难受至极：“你父皇确实驾崩了。”老太太边说边掩面哭泣。
“皇额奶别哭，以后有孙儿，孙儿会好好照顾您的。”
“我的好孙儿，不说这个了，这次去昆仑山可学到什么了？”
“回皇额奶，这次去没见到大神仙，也没学到什么，但是孙儿认识了一个妙人，他是大神仙的徒弟，是我盛国人，在孙儿遇刺之后也是他舍命救了孙儿一命。”
“嗯，嫣尚书家的小丫头说了，他是个人物，能够去传说中的魔界采药救我孙儿一命，天佑大盛，这是我大盛的福音，看来，一切都是天定，我大盛必将开创万代盛世！”老人家眼中充满了光：“孙儿，此人该赏，我查了这小子的背景，一个普通商人家庭，背景干净，不掺杂任何利益，这种人作为你的左膀右臂，奶奶甚是放心。”
“皇额奶放心，孙儿已经允诺他，让他带兵打仗去战场上立功！”
太后突然笑了出来：“这太平盛世哪来的仗打？”
“我和项前都觉得，父皇驾崩，朝堂的一些人在想办法夺皇位，此时外部势力一定在积极备战，想趁着我大盛时局不稳与我大盛一战。”
“我的孙儿长大了，奶奶很欣慰。”
“皇额奶我有对策了。”
“哈哈，我的孙儿有出息了，今日我们不聊这事，我们聊聊家事，孙儿，准备好继承皇位，和这一切魑魅魍魉一战了么？”太后微笑道。
“准备好了！我本想上位之后杀了平南王盛世，但是项前说得对，此时最大的敌人在外，无论怎么说，平南王和平西王也是内部事，此时不宜把他们推往罗国和花国，应该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力量，现在国家是用人之际，不可因为他们想刺杀我就一定要他们怎么样，现在我回来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这项前是个人才，是啊，伤我孙儿的人我必杀。平西王盛经管着粮运，打仗有秦塞，后勤保障盛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如何降服此人？”太后试探性问道。
“孙儿想了想，反叛一事，该罚必须罚，此事上必须让平南王和平西王这两个小老儿知道害怕，我相信大是大非上，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无论是罗国还是花国，我大盛如若兵败他们俩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我孙儿真的长大了，看来皇额奶可以放心了，你就放心去做吧，明日早朝，皇额奶和你一起上朝。”
退下来后，盛旭日就去安排明日的早朝了。
项前拿了个出入宫的令牌溜出皇宫玩去了。
这便是京城，真大！项前感慨道。
一座座亭台楼阁矗立，繁华烟柳巷中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好像边疆的告急书并没有传到这里一样。
楼上歌舞升平，楼下戏子无情，楼内朱门肉臭，楼外冻死白骨，这便是京城。
和城内百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楼上侍卫正在注视着远方的烽火台——自从边关遭遇罗国劫掠之后，京城对烽火台沿线的防控就越来越严密。
路上项前看见了很多他以前没吃过的东西，那红红的糖果子就是冰糖葫芦吧，兜里还有点盛旭日给的银票，项前问了问价格，这京城的东西，比家乡的物品贵多了。
项前买了一串糖葫芦，放在嘴中，酸酸甜甜的。
若是每日都有冰糖葫芦吃，再有夏雨相伴，这样的日子，怕是过不腻吧。
“项公子。”正当项前沉醉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
“你是谁？”面前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侍女打扮的姑娘，全身上下皆是青色。
“公子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家姑娘让我来告诉您，您要小心，京城不太平，您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所有人盯上，让您尽快回皇宫，否则会给太子带来麻烦。”
“你家姑娘是谁？”
“我家姑娘不让说，您别为难我了，快回皇宫吧。”说完，侍女打扮的姑娘就走了。
项前叹了口气，八成是嫣然了，看来自己想逍遥也是不可能的了，已经卷入这漩涡中，何谈离开。
正当项前往皇宫方向走的时候，出现了一顶轿子，四个家丁抬轿，一个管家装扮的人走到项前面前弯腰做出了邀请的动作：“项公子，平南王有请。”
项前没有回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心情，他看着抬轿人和管家的眼神就知道，如果他敢说不，他可能活不下去。手里的糖葫芦没有放下，便走进了轿子里。
“起轿！”
没一会，轿子落下，一个国字脸看起来大气磅礴之人出现在了项前面前。
只见此人微笑地面对项前：“贵客光临寒舍，请恕盛某未曾相迎。”
“平南王是先帝之弟，有资格君临天下之人，我项前一无名小卒，何来您相迎的道理？”项前着重强调了君临天下。
盛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项公子说笑了，人老了，要服身体，帝王乃天命所归，是你的弃之不去，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我哪敢僭越？”
项前感觉，这平南王不好对付，一路上想了很多对策，发现到这里之后完全用不上，于是项前吃了口冰糖葫芦，随地吐了口冰糖葫芦籽：“不知道平南王叫我来所谓何事啊？没有好吃好喝的那可不行。”
平南王哈哈大笑，随之道：“那是自然，来人，上酒！”说完搂着项前的肩膀朝大厅走去。
一张十几米长的桌子在大厅中央，只有两个椅子，项前坐下之后仰起了脖子，他看见了管家，也看见了管家对面站着一个和平南王长得很像的青年男子，穿着雍容华贵，指着管家道：“那个，你过来给我揉揉肩膀。”
管家看了看平南王，用眼神询问平南王的意见，平南王只是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道：“来者是客。”
管家立刻走上前去帮项前揉肩膀。接着，项前指了指长得像平南王的男子道：“你，过来，给我揉揉脑袋，这么多天没好好休息在赶路，可给我累坏了。”
“放肆！”男子立刻叫了起来，目前征询平南王的意见。
平南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该喝茶喝茶。
项前心里默念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平南王找自己肯定有事相求，此时不骑在他头上撒尿，就没机会了：“呦，来劲了？还不乐意了？你个大老爷们来给我按我还没不乐意呢！还没嫌弃你笨手笨脚的呢！这样吧，把你妹妹喊来，要最漂亮的那个给我按按头。”
这个男子听见项前的话，气的浑身发抖，立刻抽出剑，高喊：“我要杀了你！”身旁的人看见立刻冲了上去拦住男子。项前见状佯装生气：“平南王，您家里的下人都是怎么教育的？我可是您请来的啊！您怎么能这么寒我心呢？什么阿猫阿狗都拉出来冲着我吼？”说着吸了吸鼻子，用拳头锤自己胸口，摇了摇头。
“好了，带他下去，来者是客。项前小兄弟今日是客，这样吧，把柔儿叫出来。”
看着男子骂骂咧咧远去的背影，项前道：“是呀，动不动刀啊剑啊什么的，要吓死我了。”
不一会，一个气质外貌俱佳的女孩子走了出来，这女孩子身材各方面确实没话说，但是项前见惯了嫣然和夏雨，对这样的女孩已经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柔儿，见过项公子。”
“柔儿见过项公子！”
项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扭了扭脖子，脑子里却在快速的过着一些信息：这平南王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明显那个男人是他儿子，我这么羞辱他儿子，然后他真把闺女搬出来了？我这狐假虎威还要继续下去，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项前想着又吃了口糖葫芦，平南王立刻道：“管家，还不安排上菜，客人都吃糖葫芦了看不见么？”
随着一声上菜，下人们端着山珍海味便走了进来。项前看了面前的一道白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和旁边的鲍鱼，野山鸡，野猪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平南王居然知道项前爱吃肉。
一旁的盛柔给项前夹了几片白菜放在碗里，职业化的微笑让项前感觉浑身不自在，不敢乱动，生怕夏雨知道了。
项前夹起一片白菜放入嘴中，浓郁的鸡汤味舌尖留下。
平南王开始介绍道：“这道开水白菜，不是用一般的水，是把上好的白菜切成小块，投入滚水中疾速捞起，再放入微温的鸡汤中浸泡八个时辰，让它们充沛汲取鸡汤的养分和香味，然后捞起在滚水中冲刷掉清淡，倒进紫砂锅，加净水文火慢细炖，直到将要熟透时，疾速翻开盖子撒上葱花，然后盖严盖子。所以你吃的时候嘴里都是鸡汤的味道，实际你看不到这熬了鸡汤的八只鸡，这八只鸡被弃之如敝履，甚至有一只已经烂掉了。有一天这第一盘白菜被吃完了，你想做第二盘白菜，又开始用这八只鸡，这时候剩下七只做出来的就会变了味。”
项前算是听明白了，老皇帝当年得到了族里其他八位长老的支持，带着大家一起打下了这江山，后来老皇帝上位之后，封这八位长老为王爷。其中有一位被杀，原因是谋反，但是坊间传闻，谋反是假，老皇帝为了稳固统治，吞掉他所有的势力是真，从那刻开始，剩余七王除了秦王就都对老皇帝颇为不满，因为秦王的妹妹是老皇帝的生母，也就是现如今的秦太后。看这样子，想反的王爷不止一个，于是项前便说：“王爷，我不做开水白菜，因为如今有人想偷走我的这个锅，锅没了，无论是鸡也好，还是白菜也好，都没有容身之所。”
平南王叹了口气：“成王败寇。”
“平南王请放心，只要锅在，白菜和鸡都可以更好地生存，大家还是需要保护住这个锅，至于鸡有过什么想法和做法，那都不是很重要，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您说呢？”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天下。”
平南王的态度，让项前觉得困惑，平南王明显已经准备了很久，甚至策反了嫣然的管家，明明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么这件事情里，嫣然的父亲又是什么角色？这么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这么久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这三言两语就放手？不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来今天的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项前向平南王讨要了个宝贝，就离开平南王府向夏王府走去。
路过一处大宅子，项前看着门头牌匾上书写着“嫣尚书府”，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倔强，孝顺，信守承诺，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姑娘，不禁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轻叹一口气，项前继续走了下去。
全然不觉，身后有一个女孩子在不远处看他。
“小姐，你这么喜欢项公子，就去表白啊，你这么好看，哪个男人能不喜欢你？”如果项前在这，就会发现，这个说话的女孩子就是嫣然的侍女，也是刚刚提醒他注意安全的青衣侍女小翠。
“他就不在乎，确保他安全就好，咱们该回家了。”嫣然知道，前面就是夏王府，项前定是想找夏雨去了，与其跟着难受，不如回家落个清静，反正项前已经安全了。
项前走到了夏王府门口，无论他怎么喊，门口的侍卫始终不让他进去，他报夏雨的名字被拦了出来，侍卫说是夏雨是他们小姐，他们小姐可不认识要饭的，夏雨始终是没出来，项前觉得，夏雨定是不在家，这些侍卫不认识自己罢了。
于是项前就走了。
……
第二日，早朝。
项前是太子的挚友，在皇宫里虽然项前没有官职，但是没有人会小看这个男孩子，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会成长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当然，今日之后，便是皇帝。
“今日早朝，两件事，第一件事审哀家孙儿遇刺之事，第二件事局限登基大典，本来登基大典应该等上些时日，但是此时边疆告急，国不可一日无主，事急从权，今日便登基。”
“太后所言极是！”嫣尚书刚治好病，休养一阵之后恢复了些许，就着急来上朝了。
“是啊！”众卿家在大殿议论纷纷。
“带上来。”项前第一次坐在皇帝宝座上，发号施令。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一个穿着囚服戴着枷锁的人被押上大殿，大家仔细分辨着已经没有人形的犯人，半晌后，终于是有人高喊：“嫣尚书府的管家！”
所有人齐齐看向嫣尚书，又看了看太子。
太子喝了口茶，徐徐说道：“我在从昆仑回来的路上，这东西突然带人截杀我，给我和夏郡主下药，导致我和夏郡主命悬一线，好在有神人相助。”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朝堂众大臣前前后后的跪了下来。
盛旭日继续把脚放在了龙椅上，继续抿了一口茶：“一个小小的管家，为什么敢做这样的事情？我相信这事情不是嫣尚书做的，嫣尚书床上躺了这么多年，而且我和夏郡主当时出事的时候，症状和嫣尚书这几年是一致的，我只能认为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到底是谁？是谁伤害了太子？诛九族！”平西王立刻跳了出来。
太子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而对管家：“招出同党，饶你家里妻小老人一命，否则，一起陪葬。”
太子的眼神变得坚定，字字铿锵有力，尤其是陪葬两个字语气极重。
管家看向平西王，又看向平南王，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平西王又跳了出来：“你个乱臣贼子，太子让你招，你看平南王做什么？”说着就想招武器杀了这厮。
太子一看，已经差不多了，暗暗笑道：“平西王别着急啊，他现在就是个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平西王一听是个哑巴，立刻就放心了许多，但是对上了怒发冲冠面对他的平南王，这眼神里像是要杀了他一样，平西王退却了。
“拖出去，择日诛九族！”太子淡淡道，像是在谈论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大殿里侍卫拖着已经昏厥的管家，拖向大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西王吓得腿都在颤抖，立刻跪了下来高声呼喊。
众大臣诧异的看着他，太子此时并未继承皇位，但是所有的老油条立刻反应了过来，一齐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旭日看了一眼平南王，此时他也识趣地跪下叩拜。
“爱卿平身。”
盛旭日不再玩世不恭，而是正襟危坐：“众爱卿啊，方才不过是个插曲，现在是正事，花国国内太子篡位，短时间应该对我没有威胁，但是罗国就不一样了，乘着先皇驾崩，多次骚扰我边疆，众爱卿以为如何？”
礼部尚书道：“太子即将继位，此时罗国来犯，恐生变数，此时适宜和对方和谈。”一群文武大臣看了看太子，看了看平南王，看见两位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便讨论起和的好处。
大元帅兼兵部尚书秦塞走了出来：“尚书此言差矣！罗国素来与我不和，征战不断，此时我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对方料定我必不敢战，所以才敢进犯，此时，我们就需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臣建议，战，臣愿领兵。”太子和平南王不表态，让众位大臣完全捉摸不透，于是他们又开始说起了战的好处。
“各位王爷怎么看？”太子突然出来一句：“江山是各位王爷和先皇用家族性命换来的，我想听听各位王爷的看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在盯着平南王和夏王爷，等着二位王爷作表态。
夏王爷何等聪明，虽然从不干涉任何事物，但是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看了看太后对秦塞的表情，就知道皇帝想要什么答案，于是他说了一个字：“战！”
“退朝！”
说完项前直接走了，留下全场愣住的文武大臣，甚至还有有些猝不及防的太后。
下午便是登基大典。
好一个万人空巷的京城，都想目睹原太子，即将成为皇帝的盛旭日，同样也包括盛旭日以前常去喝花酒的头牌。
项前在人群中找到了夏雨，和夏雨相视一笑。
大殿枯燥无味，直到晚上才结束。
项前和夏雨一齐回到了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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